第68章:陸總真是好手段!

第68章:陸總真是好手段!

陸昕言一直不喜歡人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為了避免保潔阿姨時不時的上來溜一圈,他特意讓人把垃圾桶換成了一米三高的藍色塑料桶,平時裡面都是扔的都是一些不要的資料,也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偏偏今天李靜剛剛請大家吃完冰淇淋。

言芷怡好不容易翻身躺在了裡面,抬起眼看向陸昕言,他面目冷峻,眼底冰冷,言芷怡先是嚇了一大跳,確實是沒想到陸昕言會真的把自己扔進垃圾桶,但是看陸昕言忽而眯了眯眼,冷漠的唇角彎了彎,心底暗暗覺得他可能只是鬧著玩。

於是,她委屈的咬了咬唇,慢慢的抬起手,朝陸昕言可憐巴巴的看去,「言,不要鬧了,拉我起來。」

陸昕言低頭看著言芷怡胸前蓋著兩個冰淇淋盒子,嘴角笑意加深。

言芷怡看他是真的笑了,嘟起嘴,撒嬌道,「快拉我起來!」

嘴角邊的笑意漸漸冷了下去,陸昕言抬手按著言芷怡的頭往下使勁一按,然後拿起旁邊的垃圾桶蓋直接蓋了上去。

眼前忽然一暗,四周頓時安靜下來,言芷怡躺在垃圾桶里傷心的扁了扁嘴,眼淚順著她的臉蛋兒唰唰的直往下掉。

陸昕言在外人面前裝得那麼紳士的一個人,她沒有想到,陸昕言居然真的能把她塞進垃圾桶里。

剛開始她以為陸昕言只是跟她開玩笑,卻沒有想到……陸昕言現在對她,何止連紳士都不裝了,還不顧及他自己的形象,對她做了這樣的事。

言芷怡躺在垃圾桶里越想越傷心,傷心的肝都疼了,哭了一會兒,她伸手將頭頂的垃圾蓋子掀開,然後費力的掙扎了一會兒,才好不容易從垃圾桶里爬出來。

剛爬出來,就看見對面的喬依然正看著自己,喬依然不住抽搐的嘴角,以及她那想笑卻憋著的表情,頓時讓言芷怡惱羞成怒,剛想走過去抓住喬依然質問言梓橋的事,才走一步,從她身下就掉下一個冰淇淋盒子。

一低頭,卻看見自己右胸上還蓋著一個冰淇淋盒子,本來湖藍色的裙子上到處都沾上了冰淇淋,言芷怡是又羞又怒,抬起手憤憤的將冰淇淋盒子憤怒的扔在地上,狠狠的瞪了喬依然一眼,轉身走向了電梯。

喬依然看見言芷怡就這樣走了,轉頭朝旁邊的辦公室看了一眼。陸昕言正沒什麼表情的坐在他自己的老闆椅上,眉目淡的好像剛才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樣。

不禁憋了半天的笑聲,一下奔放的爆發了出來,喬依然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手捂著肚子,肩膀一抽一抽的。

正笑得開心呢,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了,是樓下前台打來的電話,說誠然公司的梁西城來了,跟陸總約了時間。

放下電話,喬依然去了陸昕言的辦公室,站在辦公桌前,看著陸昕言依舊優雅的坐在老闆椅上,想起剛才他拎著言芷怡就像拎小雞崽的動作,喬依然沒忍住,又笑了兩聲。

陸昕言掀起眼皮睨向她,臉上淡漠的沒什麼情緒,「什麼事?」

喬依然忍了忍笑。才開始嚴肅下來,「梁西城來了,說跟你約了時間。」

「梁西城?」陸昕言皺眉,雖然他知道梁西城一定會來找他,卻沒想到這麼快!?

「怎麼?」喬依然也跟著擰起眉頭,「你沒跟他約嗎?」

不管約沒約,反正早晚梁西城都會找來的,陸昕言挑了挑眉,「既然來了,那就見見。」

他們到會議室的時候,梁西城已經坐在裡面等他們了。

兩個男人面對面坐著,一樣的白襯衣黑色西裝,卻顯出截然不同的氣質。

陸昕言是那種隨便什麼姿勢,就算坐在那,就一股天生的矜貴氣質,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一種紳士般的優雅,而梁西城顯然氣勢就要差很多,不過好在梁西城年輕。身上有一種肆意的張揚,可今天看著,他那臉上似乎有隱忍的怒火。

喬依然站在陸昕言身邊,本來她是打算去給他們泡咖啡和茶的,可是梁西城說不用,視線直接抬起,看向了喬依然。

「我今天主要是來找你的。」

離婚以後,梁西城來找喬依然了無數次,至從梁西城知道喬依然跟陸昕言在一起后,親眼看見他們住在一起,就沒再來過,上次燈會忽然遇見,也算是巧合,喬依然不知道梁西城還來找自己幹什麼?

心裡對梁西城已經反感到了極點,喬依然蹙緊眉,態度不怎麼好,「如果是私事,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如果是公事,你跟我老闆談,我跟你之間無話可說。」

「是嗎?」

梁西城的心鈍鈍的疼了一下,看向喬依然的目光哀傷中還夾雜著一股不甘,他望著她,就像有千言萬語要說一般,可張了張唇,最後只化成了一絲輕笑,「依然。」

他笑著搖搖頭,「我們都被耍了。」

喬依然煩悶的瞪了梁西城一眼,現在聽他說話喬依然都覺得噁心,更別說看見他就覺得討厭,喬依然不想跟他說什麼,更何況陸昕言這個人,表面上看上去挺大度一個人,其實就是一個小心眼。

上次在燈會看見她跟梁西城說了幾句話,雖然她還買了襯衣讓他高興了一下,可後來吃燒烤卻實則整了她一把。

喬依然知道。陸昕言特別在乎她和梁西城。

她沉著臉色,轉過臉,連看都不想再看梁西城一眼,「你說的我聽不懂,也不想懂,如果不是公事,你可以離開了。」

梁西城將視線轉到陸昕言臉上,看他慵懶的靠坐在身後的座椅上,唇邊始終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梁西城就知道,陸昕言一定知道他今天的來意。

「白依懷的孩子不是我的。」

淡淡的一句話,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冷淡的沒有什麼情緒。

喬依然心裡先是一驚,忽然想到那天在醫院裡自己說的話,難不成梁美英還真的把白依拉去做親子鑒定了?

不過想想也是,梁美英那樣的人,除了她自己和她的寶貝兒子,別人她一個都不相信。

聽見這件事,喬依然也不知道心裡到底是個什麼感受,有點震驚,又有點覺得在情理之中,對於梁西城,心裡又有點反感。

特別是想到那時候梁美英拿著刀比著她自己的脖子,一定要梁西城離婚時,喬依然就見不得梁西城那個樣子,本來他自己的媽是個什麼德行,他自己心裡清楚。

如果不是他平時太唯命是從了,把梁美英養成了一種唯我獨尊的心態,他們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喬依然翻了翻眼皮,嘲諷的「嘁」了一聲,眼睛依舊看向旁邊,懶得理梁西城。

梁西城早已經料到喬依然的態度,他不緊不慢的繼續說,「白依把我媽的錢卷跑了,我一直找了她好久,最後,在她準備賣掉我送給她的那套別墅時,終於把她抓到了。」

他抬起眼眸,明知道喬依然可能不會回答他,仍舊問道,「你猜她都說了些什麼?」

喬依然聽見白依把梁美英的錢全部捲走了,心裡還有點小興奮,可後來又想,梁美英的錢裡面有一半都是她的,心裡又暗暗的肉疼了,為什麼她離婚的時候,就沒想到把梁美英的小金庫拿走呢?

在心裡嘆了口氣,都怪自己太善良。

餘光瞥見梁西城正望著自己,喬依然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她說什麼關我什麼事,我也不想知道!」

梁西城笑了笑,笑得有點苦澀,眼睛憤恨的轉到了陸昕言的臉上。

「陸總真是好手段!」

一句話說得莫名其妙,可陸昕言唇角的弧度愈發的冷了下來,就連喬依然本來做成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在聽見這句話后,也是將視線移到了陸昕言的臉上。

心裡隱隱的有一種感覺,梁西城下面要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喬依然忽然不想聽下去,心情也愈發的煩躁起來,轉頭就沖著梁西城說道,「我們沒時間在這裡聽你講故事,我還忙得很,梁總請自便。」

「急什麼?」梁西城眼底閃過一抹陰毒,看著喬依然也笑了起來,只是那個笑,看上去滲的慌,「我下面要說的才是重點,依然,你到底在怕什麼?」

怕什麼?

喬依然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反正她就是不想聽,發自內心的抗拒。

「我哪裡有什麼好怕的。梁西城,我只是覺得你很噁心,你自己的老婆跑了,就要跑到這裡來讓所有人都陪著你一起不愉快嗎?我告訴你,梁西城,我現在真是討厭你到家了,看見你我就覺得噁心!」

一連兩個噁心,聽得梁西城嘴角邊的笑意漸漸隱了下去,喬依然不是一個會罵人的人,現在居然用噁心來形容他了,可想而知,她的心裡討厭他到了什麼程度。

止了笑,梁西城的臉色冷了下去,「依然,即便你再討厭我,但是你聽完我後面的話,你再來判斷一下,到底是我噁心。還是別人噁心。」

陸昕言一言不發,就那樣看著梁西城,眼底的戾氣越來越重。

梁西城也不管對面兩個人是否想繼續聽下去,他說道,「依然,我現在告訴你,白依其實以前就是陸昕言的特助,她前腳離職,你後腳就來的名揚……」

「什麼?」這一句話確實是讓喬依然驚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梁西城,臉上寫滿了驚訝,「你說白依就是我前面的那個特助?」

「是的!」陸昕言駑定的點點頭,喬依然現在的表情讓他本來陰鬱的心情稍稍得到緩解,「白依說,當時她並不想離職的,是陸昕言說給她指一條明路。」

喬依然本能的搖著頭,她不想再聽下去了,可梁西城怎麼可能如她的願。繼續不急不緩的說道。

「那天我回家,你還記得你跟我媽大鬧了一場,然後我摔門出去了,心情不好,我就去了酒吧,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我認識了白依,她把我灌醉,然後把我帶進了酒店。」

說到這,梁西城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惱恨的看了陸昕言一眼,以前他一直都不知道,為什麼所有的事情那麼巧,如果不是白依說出真相,可能他一輩子都會被陸昕言玩得團團轉。

「後來因為你跟我媽的關係一直不好,所以我也不想回家,這種事,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白依每天都來找我,我當時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後面那些事,可是,依然,我對白依沒有感情,即便我跟她怎麼樣,我的心裡一直都只有你!」

喬依然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什麼東西堵住,悶得慌,她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站在陸昕言的身邊,眼睛卻一直盯著梁西城,腦子裡越來越亂……

「依然,你什麼時候來的名揚,又是什麼時候跟陸昕言越走越近,這一點你自己心裡清楚,為什麼每一次在我們出現問題時。陸昕言總是那麼恰好的在你身邊,如果只是說他趁虛而入,那也就算了,可是這一切,全部都是他精心設計,我出軌,你跳槽,後面的那些事,包括離婚,他一張卡解決了你所有的危機,這些難道不都是陸昕言想要拆散我們,得到你的手段嗎?」

喬依然現在回想起那時候,她來名揚跟人事部李經理見面的場景,那時候她就覺得一切太順利了,順利到就像是天上掉餡餅一樣,那時候她也沒想那麼多,只覺得可能名揚剛好缺一個特助,正是緊急招人時。而她又對名揚開出的條件感到非常滿意,所以大家一拍即合。

後來李經理那麼迫不及待的讓她辦理了離職手續,又在當天下午,拉著她一定要見總裁,這一切,現在看起來,的確很蹊蹺。

再到後來,喬依然在咖啡廳里第一次撞見梁西城和白依,雖然當時被陸昕言拉住,沒有看清楚,但是後來陸昕言非要去酒店,恰巧又在酒店裡遇見了剛剛開完房出來的梁西城和白依。

她傷心過度,被陸昕言帶回家,雖然陸昕言對她沒做什麼,但不得不說,就是那一天開始,她跟陸昕言越走越近……

她張了張嘴,聲音彷彿都不是她自己的,沙啞的不成樣子,「可是……為什麼一切都那麼巧,又那麼剛好?咖啡廳,酒店……?」

梁西城譏諷的笑出了聲,視線寒涼的盯著陸昕言那張到現在都面無表情的臉,「所以,這就是陸總高明的地方。」

他垂下眼眸,想到當時自己聽見白依說的那些,他自己都在心裡開始佩服起陸昕言這個人的心機來,何止是深沉兩個字可以形容的,那簡直就是縝密到無懈可擊。

喬依然一時有點承受不住這樣的真相,也不管陸昕言是不是自己的老闆,雖然他沒有說讓她坐下,喬依然身體晃了一下,站住腳,朝前走了幾步,拉開凳子,坐了下去。

雖然腦子裡面已經亂成了一團,可喬依然也只是精神受不了,思路條理還是清楚的。

梁西城見喬依然坐到了自己身邊,看著她垂下眼眸,濃密的就像兩把小刷子的睫毛下,漸漸濕潤開來,心裡一時有點心疼,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喬依然放在腿上的手。

他的指尖有點涼,可當他碰到喬依然的手時,更加冰涼的觸覺讓他心裡一疼,下意識的就握緊了喬依然的手。

喬依然條件反射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去,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就像裡面住了一頭髮瘋的野獸,在不停的撞擊著。

梁西城被喬依然這樣直接的拒絕了,也沒覺得有多尷尬,接著說,「你們談工作的咖啡廳是陸總一直最喜歡去的地方,白依做他特助的時候,他們就經常去。因為跟陸昕言跟的久了,所以白依也就喜歡上了那家的咖啡,即便離職了,還是習慣每天都過去坐坐。」

「至於酒店……」梁西城抬起眼眸,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陸昕言,「名揚在全市所有的五星級酒店都有固定的套房,而白依離職之前,陸總特意送了明盛酒店那套套房的房卡給白依……後面的事,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喬依然深呼吸了一口氣,慢慢抬起頭,不是看陸昕言,而是看向了梁西城,放在腿上的雙手倏然握緊,臉上露出鄙夷的顏色,「梁西城,現在,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拆散了我和陸昕言,我就會忘記以前的事。跟你破鏡重圓嗎?」

破鏡重圓梁西城的確是想過,但是他也知道喬依然的脾氣,即便心裡知道自己被別人耍了,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回頭。

反正現在,梁西城想要的就是喬依然離開陸昕言!!!

一直保持沉默的陸昕言,這時候慢悠悠的開口了,不急不緩的語氣,像是根本就沒有把梁西城的話放在眼裡一般,一樣的冷傲,一樣的擲地有聲,「梁西城,就算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但是你出軌的事,可不要怪在我的身上。」

梁西城一聽這話頓時火了,現在這樣的局面,在聽到白依的話以後,他就把所有的恨都算在了陸昕言身上,他綠著眼睛,狠狠的瞪著陸昕言,咬牙道,「如果不是白依把我灌醉,我又怎麼可能會被他拖到酒店去?」

「呵……」陸昕言低低的笑了一聲,緩緩掀起眼皮睨著眼前這個暴怒的男人,輕飄飄的一句話,看似漫不經心,卻又讓人膽顫,「難道你跟白依上床是我把你綁上去的?還是說後來在你清醒以後,跟白依混在一起,是我拿槍逼著你的?」

梁西城頓時啞口無言,心裡恨極了陸昕言這個男人,他跟喬依然之間就算有再多的怨恨,就算關係鬧得再僵,可他的心裡卻是愛喬依然的,他不過是想等時間慢慢過去,將心裡的結一點一點化開,然後從心底接受喬依然的所有。他們一定會幸福的在一起的。

可偏偏就是陸昕言,是陸昕言的出現,是陸昕言的手段,將他和喬依然硬生生的逼開,以至於到了現在喬依然恨極了他的地步。

如果現在梁西城手裡有槍,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對著陸昕言的頭,一槍過去,打他個腦漿四射。

「陸昕言!」梁西城狠狠的咬咬牙,惡狠狠地罵道,「你真特么的卑鄙!」

「夠了!」喬依然實在忍受不了,抬起頭大喝了一聲,梁西城看向喬依然,她白皙秀麗的臉上早已被淚水浸濕,特別是她那一雙水靈的大眼睛,現在被眼淚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水汽,看上去更加楚楚動人。

可喬依然哪裡會給梁西城欣賞自己的機會,抬起手對著梁西城的臉用力的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回蕩在這空寂的會議室里。

旁邊有人路過。看見喬依然這個動作,雖然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但還是被喬依然這一巴掌嚇了一跳,特別是她現在還哭著,陸昕言還坐在她的身邊,那感覺就像是陸昕言關門放狗,讓喬依然打的一樣。

頓時身上一個激靈,加快了腳步,從會議室外快速的走了過去。

「梁西城,不管陸昕言曾經做過什麼,也不管他在我們離婚這件事上起了什麼作用,但是……梁西城,你知道我最恨的事什麼嗎?」

梁西城偏著頭,臉上火辣辣的疼著,他慢慢的轉過目光,視線落在喬依然的臉上,表情木訥的看著她。

喬依然吸了吸鼻子,放在腿上握著的雙手倏然鬆開,一把緊緊的抓住了自己的褲子,連帶著腿上的肉也被她抓在了手中。

她痛心的說道,「我爸當時在醫院裡,生死不明,你明明知道我身上沒有錢,你也明明知道我爸需要一大筆的醫藥費,梁西城,那時候我們還沒有離婚啊!如果當時你能夠拿錢給我爸付醫藥費,我也就不會那麼崩潰,我更不會那樣絕望!」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就像有人拿著一把刀,她說一個字,就朝著她的胸口刺一下,說一個字就刺一下,疼得她額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只要我爸好了,沒事了,梁西城,你覺得你之前所犯的一切錯誤。包括出軌,我能不原諒你嗎?」

梁西城聽見這些話就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般,本來剛才被喬依然甩了一巴掌,現在他竟然都感覺不到疼了,他只覺得心在疼,心就像被拉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血一下就噴涌了出來……

喬依然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看著梁西城忽而笑了,唇角邊淡淡的弧度,透著諷刺的冰冷,「即便陸昕言他真的做了什麼,我們的婚姻就一定是個死局嗎?所有的選擇權都在你的手上,而你,卻一步步的讓我對你失望,是你自己,親手斷送了我們的婚姻!」

喬依然說的這些是梁西城從沒有想過的,在他心裡一直都覺得離婚是因為梁美英不喜歡喬依然,逼他離婚。就算後來白依說出了真相,可他還是覺得所有的錯都在陸昕言身上,直到喬依然的這些話,他才恍然覺得,是自己錯了!?

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沒有錯,他是一個男人,有正常的生理需求那是很正常的事,而他跟喬依然結婚一年半了,他還從沒有碰過她,所以碰到白依這樣的女人,吃了一次,他才會忍不住繼續吃。

而喬斌醫藥費的事,是因為梁美英逼他的,不讓他出錢,他自己的心裡其實也是抗拒的,他也想幫喬依然,如果不是梁美英把他錢包收了。他又怎麼可能會真的不管喬斌的死活?

對,他沒有錯!

想到這裡,梁西城頓時惱羞成怒,抬起手就指向陸昕言,「都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錯!如果不是他,我們不會離婚,如果不是他,我的公司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被逼到欠債的地步!」

他轉頭狠戾的瞪向陸昕言,陸昕言陰冷的看著他,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梁西城卻被陸昕言看得胸口一滯,一股血氣順著胃裡就朝上涌。

忍住那種難受,他大聲的吼道,「陸昕言,你到底想怎麼樣?搶了我的老婆,整垮了我的公司,你說,你還想怎麼樣?」

陸昕言眯了眯眼睛。唇角慢慢遷出一絲冰冷的弧度,冷嘲的笑了一聲,「我搶你的老婆?整垮你的公司?呵……」

唇角的弧度又深了一分,陸昕言處變不驚慢悠悠的說,「依然的事,我就不說了,但是你的公司,當初是你託人找關係要跟我合作,我也是看在依然的面子上,給了你這個難得的機會,現在出了事,難道你想怪在我的頭上?」

一切說得那麼順理成章,頭頭是道,可喬依然那時候明明記得,陸昕言說過,要讓梁西城把欠她的十倍吐出來,那就證明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說不定梁西城找人托關係也是陸昕言一早安排透出去的風聲罷了。

只是這個梁西城自以為可以在這件事上擺陸昕言一道。卻沒想到直接被別人把家底抄了。

看著梁西城這樣發瘋的樣子,喬依然的心裡沒什麼多餘的感受,只是覺得他活該!

有一句話說的好,惡人自有惡人磨。

梁西城自以為他自己已經夠狠的了,可是遇上陸昕言這樣一個披著羊皮的狼,表面對誰都很紳士,實則什麼齷蹉的事都做得出來的男人,梁西城還是太嫩了!

喬依然顯然已經沒有心情再看梁西城在這裡發瘋,她現在心裡也很亂,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昕言,她站起身,兩個男人誰都沒有看上一眼,徑直的走出了會議室。

陸昕言盯著喬依然的背影,眉頭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他早就知道總有一天這些事喬依然總會知道,他本來也沒打算瞞著喬依然,可他卻沒有想到這麼早就被白依說了出來。

現在……只是不知道喬依然是否會真的怪了他。

耳邊梁西城的怒吼聲此起彼伏,說什麼要把他千刀萬剮。說什麼要弄死他的話,陸昕言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沒一會兒,梁西城就被幾個保安架著扔出了公司。

陸昕言回八十八樓的時候,從喬依然的辦公室經過,目光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喬依然的辦公室,見她像往常一樣的坐在電腦邊,認真工作,涼薄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

按照喬依然的性格,知道了這些事,如果她只是生氣,就會跑過來,拉著他問東問西,總要得到她自己的答案,她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可是現在,喬依然不但沒有鬧,反而那樣安靜的坐著,這樣的安靜,竟然讓陸昕言的心裡有一絲隱隱的害怕。

他沒有停下腳,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到了下班,喬依然破天荒的沒有等陸昕言,拎著自己的包就走了。

陸昕言路過喬依然的辦公室時,站在門口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心裡有些悵然……

因為家裡有事,陸昕言沒有回公寓,而喬依然也沒有回去。

酒吧震耳的音樂敲擊著耳膜,隱隱發疼,喬依然連酒杯都沒要,端起酒瓶就往自己嘴裡灌。

蕭筱和威良看著她使勁灌酒的樣子,面面相覷了一眼。

「依然。」蕭筱伸手去搶喬依然手裡的酒瓶一邊說著,「到底怎麼了?一來就這樣灌自己酒。」

至從跟梁西城離婚以後,喬依然再沒有跟他們出來泡過吧,也沒有喝過酒,一時間蕭筱和威良心裡都有點擔心。

喬依然轉過身子。擋開威良的手,抬起頭又朝著嘴裡灌了一大口,「你們別管我,我就是心裡難受。」

「怎麼又難受了?」威良手掐著蘭花指放在桌上,看喬依然灌酒的動作,擔心的皺了下眉頭,「你不是跟你家那個大BOSS在一起那麼甜蜜的嗎?人家又是給你做飯,又是帶你出去玩的,別提多貼心了,我聽著都羨慕死了。」

蕭筱跟著點點頭,「就是,你之前不是說陸昕言挺好的嗎?」

蕭筱和威良一直都知道,喬依然是一個重感情的人,雖說現在喬斌在醫院裡,可他們知道被陸昕言的錢養起在,根本就沒什麼可擔心的,肯定是因為感情的問題,否則喬依然不會喝得這樣鬱悶。

喬依然本來不想說。因為這件事說出來怪丟人的,可她不說,心裡就憋得慌,而且還難受的要死,被蕭筱和威良問的急了,再加上又喝了那麼多酒,喬依然就巴拉巴拉的把梁西城說的那些事全部從肚子里倒了出來。

剛開始威良和蕭筱聽說白依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梁西城的還挺幸災樂禍的,可越聽到後面,他們的汗毛就豎了起來,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吃驚的盯著滔滔不絕的喬依然,不停的眨眼睛。

喬依然終於說完了,威良的蘭花指不住的拍著自己的小心臟,「天啊天啊,這怎麼跟諜戰劇似的,陸昕言不會這麼腹黑吧?」

蕭筱也是一臉的不相信,嘴巴張了又張,睜著一雙眼睛就像吃了大便的表情,「不會吧!依然,陸昕言真的做了這些事嗎?」

喬依然拿著酒瓶,眼睛迷糊著點點頭,「可不是,我聽了特別受不了,不信,你們摸摸我胸口,現在還在疼呢!」

威良的爪子真的就朝著喬依然的胸口摸去,被一旁的蕭筱趕緊拍掉了,「還真以為你自己是女的啊,胸也是你摸的嗎?」

威良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是依然讓我摸的嗎?」

「呸!」蕭筱沒好氣的沖著威良唾了一口,「她讓你摸你就摸嗎?沒聽說陸昕言那人腹黑到這種程度嗎?你就不怕他哪天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你的爪子給剁下來!」

威良嚇得趕緊把自己的爪子護在胸口,好像馬上就要被剁了一樣。

蕭筱和威良安慰了喬依然半天,然後才架著喝得半醉的喬依然朝著門外走去。

迎面走進來一伙人,穿得特別時髦,走在前面的那個女的正偏著頭跟旁邊的人說著什麼,在離喬依然他們只有一步遠的時候,忽然,身後伸出來一隻手,在後面推了她一把,她腳步不穩,趔趄了幾步,跟迎面走來被蕭筱扶著的喬依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嘶……」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伸手捂住被撞得地方皺緊了眉。

這時候從她身後走出來一個女人,看見喬依然就站直了身子,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模樣,「什麼人啊!居然撞了我們也不知道道歉啊?」

這個聲音很耳熟,特別耳熟,喬依然本來眯著的眼睛,微微的睜開,再看見眼前那張自以為高傲的臉時,煩躁的又閉上了眼睛,「這不是被塞進垃圾桶里的那個女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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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一場,誰為誰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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