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第445章 大結局 （9）

司陌知道舒暢說的不錯，所有還倖存的人都是這樣不停地在戰鬥著，即便內心深處也不停的在質疑他們是否還有明天，是否還能繼續下去。

可是卻不能停下，不能那樣輕易的認輸，即便面對的是超乎尋常的恐懼。

「別想太多，那麼多苦難都一起熬過來了，這次不就是再艱難點，你可是我們心中的希望，你要是做出這樣的表情，可叫我們這些還堅持著的人怎麼辦。」舒暢的手垂在身體兩側，除了染滿了血污還有些微顫，她的語氣輕鬆且堅定，可那被臟污覆蓋的臉上早已是力量用盡了一般的蒼白。

司陌重重的點頭，誰也沒去拆穿這種時候相互鼓勵慰藉的話語，「我知道了，我會儘力讓我的臉保持僵硬的。」

舒暢張了張嘴，顯然沒想到司陌會這樣回答她，「我要回去休息了。」舒暢將剛剛一直沒抬起的手，再無估計的直接搭在了司陌的肩膀上，黑紅相間又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東西全部都印在了司陌的肩膀上。

「你會被降職的。」司陌維持著僵硬的表情，用著冷冷的平淡語調開口。

舒暢開心的一笑，直接擦著司陌向軍團走，一邊在背後給司陌象徵性的抬了一下手，「我可是軍團團長，你要是降我的級，我可是會造反的。」

司陌看著舒暢離開的背影，即將西沉的血色殘陽的餘暉中，那背影脊背挺得很直，可是卻在寒風中太過單薄和瘦弱。

司陌記得初見時，舒暢也曾是一位高傲的大家小姐，雖然選擇了騰凰但也曾被捧在手心，則曾養尊處優，而如今她的肩膀上已經扛起了太多的責任。

喪屍沒給他們休息的時間，所以即便是到了夜晚戰鬥也依然照舊。

司陌是夜晚的領隊，她的火焰可以幫助照亮戰場上太多的區域，所以晚上有很多的火系戰士，不光是為了戰鬥，也有照明的功效。

今天的天空似乎格外的黑暗，就像冬天的到來讓整個白天的時間變得很短，可偏偏冬日的寒風和雲層連月亮的光芒都全部掩蓋了。

仿若給人們本就充滿陰霾的心上在厚厚的蒙上一層，艱難的戰鬥也只能依靠火光去照亮，明明滅滅的火焰卻讓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但每一次的經歷卻又逼得他們認清這殘酷的現實。

前方設立的臨時休息點已經被摧毀了無數個，司陌像是可以隨時移動的救生員，每每出現在最需要她的地方，夜晚的無限黑暗中，她的身帶火焰的身影如希望一般。

可是司陌知道，這樣的希望多麼的弱小，多麼的局限性，也讓她更加急於加快她的準備和融合的速度。

想起了全部記憶的她，也在慢慢一點一點梳理著那些能量，可是她的血液太過分散，雖然現在回收也離開了她的身體太久，最重要的是她的力量還沒有完全的和這個身體融合。

這個不是她曾以鳳凰之身變化的身體，而是曾經只含有一些她血液的真實的肉身，想要施展那樣的力量，不僅僅是需要力量的整合，還需要完全的融合。

而所幸她曾以為是古武，而在最初就加以練習的陌炎功法一直都在幫助她的融合，現在只差最後的一點從司空音那處得到的力量，雖然只有那份力量的排斥力最強，可是她也在一直努力的去融合。

不停地旋轉飛行，從黃昏一直到破曉，司陌在太陽完全露出的時候，終於在再次橫掃了一片喪屍以後，才落了下來。

她卻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了臨時的休息區。

顧城見她風塵僕僕的來，剛剛回來的他便立刻給她遞了一些水過去。

司陌朝她微微一笑點頭接下，顧城好似永遠都在她身後，不論何時回頭，總是能看到他守護的身影。

而曾經的隔閡跨過之後，他們之間仿若默契的只用她一個眼神，他便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所以司陌總是會在對視時極力盡量不去想那些不願讓他們知道的事情，總是不自覺地去迴避他的眼神，就像這兩天她也一直在糾結著去躲避唐鈺和蕭墨零，還有那個極其聰明的男人。

短暫的休息，顧城沒有說話，但卻總讓司陌覺得像是被他看透了一般，有些坐立不安的愧疚，司陌不知，她究竟是何時會有了這樣的感覺。

起身，司陌說了句她去前線繼續戰鬥，一會兒直接回到騰凰，讓他也不要太勉強，便匆匆離開。

走至門口，司陌聽到顧城在她身後低聲說道：「無論您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顧城一定會在您身後……」

司陌點頭離開，沒再展開翅膀，火焰如一把巨刃劃開了敵人的圍聚仿若直擊喪屍圈的心臟。

天光大亮，韓浩哲他們再次過來換班的時候，司陌依舊沒有離開。

「想要讓人說你是拚命三娘么？你都不下去，你身旁的那些戰士哪個敢退，你可是他們的路標，就算是你不累，也要為了他們下去休息了。」韓浩哲一道雷光劈開了一條道路，精神力又直接炸開了遠處接著要上來的一群喪屍，到司陌的身旁。

看著她不知疲倦的樣子，再看看遠處和她一樣一直都沒回去的顧城，聲音微沉，帶上了些許怒氣。

「胡鬧，讓他們都回去休息，我的體力還跟得上，現在沒用翅膀，還能在堅持一會兒。」司陌皺了皺眉，顯然對於韓浩哲口中說的那些戰士們竟然還陪著她一起的事情，也感到憤怒。

韓浩哲看著她的固執語氣有些無奈，「你才是胡鬧！如果都累倒了誰去戰鬥，你作為首領就先盡到首領的責任！快下去，還是你更願意看到唐鈺或者蕭墨零來？」

聽著韓浩哲已然發冷的語氣，司陌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是我的錯。」

「還是那兩人的名字更管用么？」看著司陌乖巧的回去，滿意了的韓浩哲又突然眯起眼睛，瞬間出手更加的狠厲殘忍。

被趕回去的司陌沒有回到房間休息，而是走上了騰凰的城牆，坐在高高的城牆邊，看著已經越來越近的戰場，心中愈加急切的融合著身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