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舊帳新帳一起算2
聽到那一聲重重的甩門聲時，雲飛揚正在整理手邊的文件。
他蹙了蹙濃密的長眉抬頭，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還有那張氣鼓鼓的臉蛋時，手指頓了頓，眼神閃亮，低低地喚了聲：「瑤瑤……」
一聽到他的聲音，司徒瑤手裡的包包直接甩了過去，若不是他躲了一下，絕對直接甩到他臉上。
「瑤瑤！」看著心愛的女孩氣成這樣，雲飛揚從辦公桌後面走出來。
司徒瑤雙眼噴火地瞪著朝她走過來的男人，簡單的襯衫西褲，濃密的黑髮自然地垂著，他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下巴那一抹淡淡的鬍子，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卻比兩年前更成熟性感，又不缺乏男人的陽剛與帥氣。
艹，明明是來算帳的，她還有空看人家是不是性感帥氣呢？
真氣，氣她自己。
恍惚間，男人已經走到她身前，伸手想要扣住她的肩膀，被回過神的她一把揮開了。
「不許碰我。」
她驕傲地昂著小下巴。
雲飛揚點頭：「行，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說著便率先往沙發那邊走去，司徒瑤氣得朝他淡定的背影吼著——
「誰要跟你坐下來談？」
她今天過來就是要跟他說清楚，她司徒瑤絕對不吃回頭草，而他早就成為過去式了。
「哦，那站著也行。」雲飛揚回過身子站定，好脾氣地回應著。
「雲飛揚，我們早就分手了，誰讓你私自上我家提什麼婚禮的事情？我不會跟你結婚的。」司徒瑤的小下巴依然昂得高高的：「再說了，我的追求者多得要命，我真要結婚可以挑選自己想要的男人，但絕對不會是你。」
雲飛揚倒是沒被她的一番豪言壯語給激怒，一副瞭然於胸地態度——
「婚期家裡的長輩已經定下來了，你現在說不嫁有點遲了。」
「雲飛揚。」
「好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但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好不好？瑤瑤，不要跟我鬧了，成不？」
雲飛揚朝她走了過來。
「誰說我跟你鬧？雲飛揚，我才不要嫁給你。混蛋！」
本來就氣得不清的她，看他仍舊雲淡風清的模樣，她氣得想抓破他的臉，可是她手上什麼武器也沒有，指甲也不夠長，她咬著牙轉身想要找打人的武器。
奈何，她才轉身走兩步，就被身後一股力道拉住，在她來不及反應時，整個人被他扯進了懷裡，鼻尖硬生生地撞上了他的胸膛，疼得她淚光閃閃。
男人身上有著她最熟悉的味道，曾經她一聞到這味道就迷戀得不行，恨不得像只小狗一樣到處怎麼聞都不夠。
可現在再聞到這股氣息，她除了氣憤還是氣憤，還帶著一抹她沒有意識到的委屈。
「雲飛揚，你放開我。」
她用力地打著他的肩膀與胸膛。
「瑤瑤，對不起。」
他任她毫無章法地打著，將臉埋進她帶著發香的頸間，將她摟得緊緊的，緊緊的，好像怕自己一放開她就要飛走一般。
他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到她終於願意主動來找他，給她多打幾下也沒什麼，更別提她那點貓一樣的力氣。
還是跟以前一樣一點也沒有變，一生氣就罵人打人咬人的，也折騰不出什麼新花樣來。
司徒瑤打了一會手疼得很，乾脆也不打了，直接朝他胸口咬了下去。
那一咬，可不輕。
雲飛揚蹙了下眉，因為那不輕的力道，嗯，更因為她咬的位置。
他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心愛的女孩在他身上又扭又咬的，他實在是很難做柳下惠。
細緻的柳腰被男人攬住，咬得起勁的司徒瑤冷不防就被人給公主抱抱了起來。
「雲飛揚，放我下來。」司徒瑤一驚，焦急地扭動著身子。
雲飛揚就是想抱到她到沙發上坐下來，兩人好好地談一談的，不過，是他坐在沙發上，她坐他腿上。
司徒瑤發現他的企圖，掙扎著想起來，可他有力地雙力搭著她的腰，力道拿捏得剛剛好，讓她掙不開又起不來。
「你要是想要玩火的話，那就繼續動。」
剛才她趴在他懷裡扭來扭氣把他身體的火都扭出來了，可他現在有很多話想要跟她好好地談一談。
聽了他的話，司徒瑤全身一僵，迅速地感覺到他的變化。
兩人以前睡了那麼久，什麼都玩過，她哪能不知道啥意思呢？
「混蛋！不要臉！」
她不敢再扭，但還是忍不住伸手拍他肩膀。
見她安份下來了，雲飛揚連連幾個深呼吸后，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臉又埋到她細膩的頸間，聞著她身上專有的香甜氣息。
「雲飛揚……」
「別動。」他好不容易壓下的邪火又被她一扭給扭燃了。
「你放開我。」
「再等一會。」
雲飛揚的聲音低低的，那裡面燃燒著的某種暗示，司徒瑤聽得出來。
她還真是怕他獸性大發起來。
嗚嗚嗚……
其實，她也害怕自己會獸性大發。
因為，因為，因為……
被他這麼抱著，她好像也……
她真是枯萎了太久了嗎？
明明這恨他，氣他，怨他，被他抱這麼一會就這麼不爭氣了！
司徒瑤真是鄙視自己。
明明，明明——
是要找他算帳的，結果……
要是被龍芊芊知道，她這臉還要不要呢？
艹！
「雲飛揚，你命令你馬上放開我。」
她用力地揪著他的頭髮，將他的頭拉開，一雙美目瞪著他，那裡面有著怒火，還有一抹他們所都熟悉的火……
見狀，雲飛揚嘴角上揚，「瑤瑤，我好想你，你也想我的，對不對？」
「我是想殺了你。」司徒瑤總算見識到他這麼不要臉的一面了。
女孩咬牙切齒，紅唇蠕動，近在咫尺，雲飛揚再好的耐力也破功，湊過頭來，快速吻住她。
感覺到她的頭偏了下，他索性一手將她兩隻小手反抓住固定在腰后，一手定住她的後腦勺，在她毫無防備之時，強悍又霸道地吻住她不放。
可惜，司徒瑤不會安安份份地讓他吻著，她左右搖著頭，別開臉不給他吻。
這麼吻下去，就絕對不僅僅是吻能解決的問題。
她才不要那麼丟臉。
她才沒有那麼饑渴。
然而，女孩的反抗，只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本能。
雲飛揚沒理會她的反抗，硬是將她吻得連氣都喘不過來，最後只能乖乖地趴在他懷裡，兩片嘴唇濕濕亮亮的。
「這麼餓？都流口水了！」
一直到男人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司徒瑤總算是從那個激情蕩漾的吻中回過神來。
然後，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時，她又羞又惱地掐著他的脖子，像個小瘋子一樣撕咬著他——
嗚嗚嗚……
丟臉不知丟到哪去了！
說好的算舊帳呢？
說好的殺了他呢？
他媽的，她都被色誘了！
—
下午五點，G城某家私立貴族幼兒園。
每個來接孩子的家長們都忍不住多望一眼那兩個一起坐在滑梯旁邊的雙胞胎。
一樣精緻的容顏，一樣分簾的流海，一樣精美的校服，連鞋子都是一樣的，外人根本分不出來是男是女。
他們手裡各拿著一個平板，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傍晚的夕陽在他們身上酒下一層淡淡的金色，像兩隻忘記帶了翅膀下凡的天使。
不過，一聲又一聲尖叫聲總會不經意地打擾他們這一份安靜。
那是滑梯上另一個梳著雙馬尾辮留著齊劉海可愛俏皮到爆的女孩兒，每一次從滑梯最上面滑落下來，都會引起她興奮的尖叫聲。
「歡歡，你能不能安靜一會？」雙胞胎其中一個在秦歡再一次尖叫著滑下來時，轉過頭蹙眉道。
秦歡嘟著粉粉的唇，「不能。」
龍玥也有些不開心，「那你自己在這裡等你哥哥過來，我們先回家了。」
動作靈活往上爬的秦歡甩過頭，「不可以。」
龍玥才不管她可不可以，將手中的平板收起來，「哥，我要先回家了，你走不走？」
龍越很淡定拉住妹妹的手：「再等等翼叔叔就過來了。」
平時他們三個都是坐同一輛車回去的，今天因為秦歡惹了事，老師要見家長，剛才翼叔叔讓他們陪秦歡一會兒，他馬上就到了，要不然他們已經率先坐龍梓叔叔的車回家了。
「我要過那邊去坐，秦歡吵死了。」
龍玥背起自己的小書包往大樹下走去，秦歡哼了聲，朝龍玥的背影扮了個鬼臉。
不過，龍越在這邊也沒呆到兩分鐘，也坐不住了。
因為，小龍蝦看到他們仨還在這裡，賴著也要多玩一會兒再回家。
秦歡與小龍蝦本就是臭味相投的兩隻，秦歡一個人本來就夠吵了，加上一個小龍蝦，龍越的耳朵也受不了了，拿起書包往妹妹的方向而去。
誰讓秦歡與小龍蝦是同輩呢？果然跟他們有代溝的。
看到自家女兒被龍氏雙胞胎嫌棄，紀初夏表示很無奈，混然不覺連同自己在內都被雙胞胎劃分至有代溝行列。
—
十分鐘，龍翼到學校，秦歡像只小狗見到主人一樣朝哥哥撲了過來，一直在腳邊轉了好多圈才停下來，伸出兩隻肉呼呼的胳膊讓哥哥抱。
「今天闖了什麼禍？」龍翼抱著妹妹，親了親她冒著細微汗珠的小鼻尖。
「人家哪裡有闖禍！」秦歡小朋友一點也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麼，回得理直氣壯得很。
「行，我家歡歡說沒闖禍就沒闖禍。帶哥哥去會會你那位老師。」
龍翼朝雙胞胎說了聲等他們一會後兒便與妹妹往老師辦公室而去。
紀初夏八卦地問小龍蝦，「歡歡闖什麼禍要見家長？」
小龍蝦笑咯咯了好一會兒，才悄悄地在媽咪耳邊說了句話。
額……
紀初夏額上閃過三條黑線。
—
老師辦公室。
「老師，我家長來了。」
秦歡態度囂張無比朝正坐在辦公桌後面一個年輕女老師道。
聞言，年輕女老師站起來，看到抱著秦歡站在門口的龍翼時愣了愣。
龍翼有些不耐煩：「我就是秦歡的家長，老師你有什麼指教？」
女老師這才回神，「請問您與秦歡小朋友是什麼關係？」
秦歡小朋友的父親她是見過的，是位五十歲左右，英俊貴氣的男子，而不是眼前這位——
「我是她哥哥，怎麼，不算家長嗎？有事快點說。」龍翼態度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女老師清了清嗓子：「秦歡哥哥，是這樣的。今天下課的時候，你們家秦歡小朋友硬將班上一個男同學的褲子脫下來，人家不願意，她還把人家打哭了。後來還屢次威脅人家小朋友，敢再哭就再脫一次。我已經教育過她兩次了，她一點也沒有聽進去。我希望你們家長可以引起重視，好好教育她，及時矯正她，要讓她從小到大養成尊重他人的良好習慣。如果可以，我希望秦歡小朋友跟那位同學道歉。」
女老師說得頭頭道，龍翼聽完卻完全不在乎。
心裡還暗罵，不就被女孩子脫個褲子嗎，還哭？還是個男人嗎？換了他，打死也要反脫回來。
當然，要是他的寶貝妹妹說被人反脫的話，那死小孩絕對死定了。
「不就是脫個褲子嘛，至於上綱上線嗎？你們讓我妹妹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我還沒有讓那臭小子來跟我妹妹道歉呢！這是什麼大問題？沒事我們回家了。」
現在的家長都護著自家孩子，女老師以為就算秦歡小朋友的家長也護著，但這麼嚴重的問題，他們至少會重視一下的吧？
可她沒想到，秦歡的哥哥竟然如此雲淡風輕地將妹妹的問題給撇清了。
她真是被他的話給噎到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龍翼已經抱著妹妹離開辦公室，她追了出去——
「秦歡哥哥，等一下，你們不能——」
龍翼停下來，瞄了一眼追出來的女老師——
「老師，我妹妹有什麼問題我會教育她，別再啰嗦了。要不然明天我跟你們園長告你任由男同學污染我妹妹。」
艹，能被他妹妹脫褲子，他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女老師：「……」
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哥哥就有什麼樣的妹妹啊！
若不是秦歡爸爸電話打不通，她也不會打給他們留下來的備用號碼，沒想到她的哥哥竟然是這樣的人。
—
龍翼抱著一臉得意的秦歡走人。
上了車，秦歡撒嬌地窩在哥哥懷裡，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哥哥，你剛才簡直是太帥了。」
「你哥我什麼時候不帥？」
龍越、龍玥對看了一眼，表示跟他們兄妹也有代溝。
不過，驕傲完后，龍翼還是要問一問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秦歡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軟軟儂儂地開口——
「因為今天上的課呀。」
「上什麼課？」
「我們從哪裡來？」
龍翼摸了摸下巴，「那你知道你從哪裡來了嗎？」
「老師說，我們每個人都是由精子與卵子結合成受精卵，然後在媽咪的肚子里長大，再生出來啊。」
「然後呢？」
「然後我就不知道精子跟卵子在哪裡……」
龍翼一怔，關於這個問題……
「然後呢？」
「然後老師就從男孩子跟女孩子的身體講給我聽呀！」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想去看看小鳥呀！原本我想看龍越的，他不給，我只能找別人。」
「秦歡，我不認識你。」龍越瞪了她一眼。
龍翼輕咳幾聲，「那你覺得好看嗎？」
「不好看。」
「不好看以後就不能隨便亂看的，明白嗎？你不能看別人的身體，更不能讓別人亂看你的。」
「我當然不會給別人亂看。」秦歡將沾著奶油的手指放到唇邊，一點也不放過。
「這才是我的乖妹妹。」
「哥哥，那今天的事情你不會告訴龍雪兒女士吧？」秦歡有點小擔心。
直到哥哥很義氣地保證后，她才放下心來，又開始絮絮叨叨念著那個被她欺負得哭了的小男生——
「哥哥，他真的很膽小的，一個男生動不動就哭，╭（╯^╰）╮。」
「哥哥，他真的很討厭的，跟其它女同學玩就是不跟我玩。」
「哥哥……」
「既然他那麼膽小又討厭，以後別打他了。」
「╭（╯^╰）╮。」
不過，第二日秦歡小朋友去學校的時候，卻沒有看到那個被她欺負到哭的男同學了。
但是，秦歡的惡女之路卻是從此時在哥哥的縱容之下開始了，若不是她有個財大勢大的家庭背景，早就被學校踢出去一百遍了。
這事雲錦溪在某天知道后，還特意找龍翼談了下，「你這樣縱容她，就不擔心以後她嫁不出去嗎？」
龍翼一點也不擔心，「以後我妹妹看上誰，搶都要搶來。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
雲錦溪：「……」
N年之後，秦歡女士惡名遠播無人敢娶時，名流圈裡的貴夫人都拿來當反面教材教育自己女兒，千萬不要學秦歡啊！
唉，不小心又扯遠了。
—
下午六點半，暮色漸濃。
雲錦集團。
雲飛揚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將這兩年來的事情一一跟她道來。
當然，若是司徒瑤願意乖乖聽話，他肯定用不著那麼長時間。
可想要她乖乖聽話哪有這麼容易呢？他一邊說還得對付她的不聽話的爪子還有牙齒。
「說完了？」
被人圈在懷裡不能動彈的司徒瑤怒視著他。
討厭，力氣真大，圈得她身子都疼了。
「完了。」他淡笑。
「可以放手了嗎，我要回家。」
「一起回。」
「誰要跟你一起回？不要臉，放手啦。」
「瑤瑤，別跟我鬧了好不好？」他有些無奈了。
真是越來越難哄，要不然乾脆……
「誰要跟你鬧？我們都分手了，是誰現在纏著我不放的？力氣那麼大，人家手都腫啦。」她大聲哀怨著。
聞言，雲飛揚終於放鬆力道，「哪腫了？我看看。」
「要你管。」司徒瑤趁機一把推開他的手，從他腿上下來，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就被人從身後拉住攔腰抱起來。
「放我下來，幹嘛抱我？」被嚇一跳的司徒瑤又開始拍他的肩膀。
「我抱你走得更快。」
「誰稀罕你抱？放我下來啦！」
「瑤瑤，你是不是胖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故意拋了一下。「沒關係，再胖我也抱得動，胖一點手感更好。」
司徒瑤真是氣極了，女人最忌諱被人說的三件事：胖，老，丑，她也忌諱。
從來沒有人在她面前說她胖，更別提她根本不胖，可是這混蛋卻故意這麼說，真是氣死她了，氣到沒理智了。
「雲飛揚，你才是老了。這點重量都承受不起。快放我下來！我要去找年輕的男人。」
「我再老，還是能收拾你。」女人介意別人說她老，男人當然也介意，特別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雲飛揚這話說得咬牙切齒的。
看來，女人不聽話，還是要回床上好好收拾一下才行。
將她寵上天，給她在頭上做威做福慣了，她都不知道男人是不能挑釁的。
司徒瑤一路吵吵嚷嚷，卻還是被抱著出了辦公室，再抱著進電梯，然後被他丟到他車上，鎖上車門。
在她鬧著要下車時，雲飛揚一點火了，一把將她壓到副駕駛座上——
「你再鬧，信不信我把你脫光了綁起來？」
司徒瑤看著身前的男人犀利的目光與她對望，眼裡的熱火、怒火迸發，他這副霸氣凜然又帶著抹邪氣的模樣這是司徒瑤從來沒有碰到過的。
她再任性胡鬧，心裡也不由得閃過一抹心慌，然後，終於安靜下來了。
車子一路往雲飛揚住處而去，一直到停下來，司徒瑤再度被人扛起來時，她才回過神來，尖叫出聲——
「雲飛揚，你這個小人！」
進了電梯，司徒瑤的腳剛著地，身子就被人壓到了電梯牆壁上，裙裾翻飛間，紅唇被熟悉的灼熱堵住了。
—
晚上七點半，姜恬收拾好東西后，朝抱著筆電在玩的龍芊芊說了聲——
「芊芊我回去了。」
龍芊芊卻朝她招手，讓她過去。
「幹嘛？」
龍芊芊不說話，直接她手機丟到她面前。
打開的手機消息里，是一個地址。
「什麼呀？」姜恬不解。
龍芊芊笑咪咪：「我舅舅在這邊的私人地址。」
姜恬：「……」
龍芊芊放下筆電，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哎，你真的不想做我小舅媽了啊？我舅舅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人家不都說年紀大的男人會疼女人嘛，再說了，我舅舅可不是一般的老男人，人帥又有魅力……」
姜恬拉開她的手，「芊芊，我要回去了，明天上班還有很多事情。」
—
姜恬進了電梯，只有她一個人。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心裡翻騰著卻是龍芊芊剛才的話。
他當然不是一般人，不僅人帥有魅力。他還有身份，地位，氣度，才識……所有的一切一切，再完美不過了。
可是，他與她之間再也沒有關係了。
兩年前，她畢業，他要調離B城，自然往更高一級台階去的。
他告訴她，讓她跟著一起去。
跟他一起走，意味著從此她要踏進他的那個世界里，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了。
那一刻，她還是慌了。
一直到現在，那天晚上他們的對話，還有他的怒氣，她都沒有忘記過。
「三叔，我不想跟你一起走。」
「你說什麼？」當時，他眯著眼很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我說我想跟小溪一起到G城。這個我不能要——」
她把他買給她還沒有來得及戴上的戒指拿了出來。
戒指在下一秒就被他狠狠地甩到了地面。
一向將自己的脾氣收斂得極好的龍震恆真的是被她激怒了。
「姜恬。」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我當你現在使性子。給我好好想清楚。」
說完后，他便怒氣沖沖地要離開，她追了上來，有些吃力地拉住他的手臂。「三叔，對不起……我還是沒有辦法……我只想平平凡凡地過日子。」
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掉眼淚。
看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再多的怒意也生生地消了大半。
「告訴我，這些話是你一時衝動。」
她搖頭。「我想了很久了。」
後來，他盯著她很久很久，然後拉開她的手，「算了，如果這是你的選擇，我尊重你的意願。」
是了，他尊重她的意願，放手了給她自由。
兩年了，事過境遷，她以為分開就是結束。
可是，再度見到他，她才發覺自己的心從沒有離開過他的身邊。
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身分、地位根本不相配，她跟他在一起總是有那麼多的壓力，就算知道他對她的好，那個世界里的一切仍然讓她感到害怕，害怕終有一天他們分開——
她承認，她真的不夠勇敢。
她心裡有個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個失去的孩子曾經是她做過的最大的賭注。
有了孩子就結婚！
那一次他的失控不做避孕時，她給了自己最大的勇氣做賭注，若是老天爺連這唯一的機會都能讓她懷孕，那就算前方再迷茫，再害怕，她也要盡努力跟上他，與他在一起。
可是，她跟自己賭輸了。
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她覺得連老天都覺得他們在一起不適合。
這些話，她從來沒有跟任何人提過，一直一直埋在心裡。
「小姐，你要不要出來？」
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耳朵響起時，姜恬才從回憶中回到現實。
電梯已經到一樓了。
「對不起。」
她低著頭走了出來。
—
才踏出公寓大門，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耳內，心跳在那一瞬間彷彿停頓了一般。
「小恬。」坐在車裡的龍震恆按掉未燃盡的煙，下車，繞過車頭朝她走過來。
姜恬努力平息心中的情緒，抬頭，他已經站在她面前，眸色複雜地盯著她。
「三叔，你過來看芊芊嗎？」她敵不過他目光的對視，很快地別開。
「不是。」他直接否認了，「上車，我送你回去。」
他轉身朝車邊走去，打開副駕駛室的門，姜恬卻站著不動，心潮浮動。
「過來，上車。」他朝她招手。
那麼熟悉的聲音，那麼熟悉的姿態，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
她順從地朝他走了過去。
她上車后，龍震恆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上車，卻沒有直接打著車離開，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私密的空間。
沉默了一會兒后，他才開口，「最近工作怎麼樣？」
「還好。」姜恬輕聲回道。見他又不說話，她抬眼朝他看去，卻見他正在要點煙，下意識就冒了句：「不要老抽那麼多煙。」
說完才發覺自己好像以前一樣管他，嬌靨有些發紅，她有些不自在地扭開臉。
龍震恆聽著卻真的將煙放下了，語氣里有著一抹明顯的喜悅，「行，聽你的，不抽了。」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姜恬說著話，聲音卻是越來越低。
「我知道你沒別的意思。」龍震恆打著車，「我送你回去。」
一路無言。
龍震恆沉默著，好像在思考什麼問題，姜恬也不知道找什麼話題跟他說。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他好像還在想著他的事情，姜恬小聲地說了聲：「三叔，我下車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小恬——」
她正要推開車門，略帶沙啞的聲音震蕩她的耳膜，讓她推開車門的手不由得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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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周末吧。
看來大家都投票給三叔了，嗯，果然老男人魅力還是很大的。你們好像忘了我的十三，作者才是十三的親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