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她要跟他和談,做回朋友
傷口包紮完畢,明姿畫就迅速地從醫務所里出來。
感覺自己被人暴打一頓,只想趕緊坐上車回城。
剛走到院子里,撞見在那抽煙的陸擎之,就聽見他居高臨下地睨著自己,突然「嘖」了一聲,神情怪異。
明姿畫抬起頭,果然見他正直白地嫌棄地看著她。
她眉頭一皺,惱怒地瞪了他一眼。
陸擎之臉色剛硬著,淡淡的戾氣充斥在他的眉宇間,他猛地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車邊。
一回身拉開車門,拿出一盒濕巾,遞到她的面前:「擦擦臉。」
明姿畫也覺得臉黏糊糊的難受,順手抽出一張擦拭。
擦完找附近的垃圾箱,這才發現司機和助理鄭天成都不見了,這會只剩下她和陸擎之。
陸擎之稜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是淡漠得沒有一絲情愫。
他看都沒有看她一眼,轉回身,就要上車。
「陸擎之!」明姿畫脫口喊出他的名字。
陸擎之停住,隔了兩秒才轉回身,默默地看她,漆黑的目光高深莫測。
明姿畫輕吐了一口氣,又醞釀了一會情緒,這話她早該說了,現在四下無人,不把一直壓在心裡的話說出來,她會憋的難受死。
「你……還在生我氣嗎?」她試探地抬眼看了看他,隨即又正了臉色,自己也知道這種探看的眼神八卦兮兮的。
「沒有。」陸擎之冷淡地搖頭,倨傲的身姿,有股冷冽之感,渾身透著淡漠疏離。
明姿畫在心裡唾棄他,真是口是心非啊,不生氣能這麼對她嗎?
「那個……」她覺得自己該大度點兒,誠懇點兒,「之前……我不該跟你說那麼傷人的話……我向你道歉!」
陸擎之的臉色緩和了些,脊背卻不自知地綳直。
「可是我不說的那麼絕,又怕你對我還存有幻想,你知道分手的時候,不狠心一點,是分不掉的?」明姿畫糾結著解釋。
「說完了?」陸擎之英俊立體的五官頓時像是覆蓋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眼神散發出一股迫人的威懾力。
明姿畫眨了眨眼,表情無辜又矯嗔:「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原諒我,咱們做個朋友總行吧?」
陸擎之沒說話,暗沉下深邃如淵的眸,薄唇緊抿成一條弧線。
明姿畫心裡沒底的抬頭,她說的還不夠謙卑嗎?
她都主動道歉求和了?這傢伙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明姿畫仔細觀察著陸擎之,只覺得他的臉色被天氣襯得像黑鍋底一樣,眼瞳深沉,神情都有點兒猙獰了。
渾身散發著冰冷而危險的冷凝,那股與生俱來的衿貴和壓迫之氣,讓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了幾個攝氏度。
「好。」
聽他乾淨利落地說出這個字,明姿畫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口氣,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放下。
既然陸擎之已經不計較她甩了他,現在又願意跟她做朋友了,說明他已經開始正視他們倆的感情已經走到盡頭的事實了。
這是一個好現象,比起情人關係,其實做朋友更可靠。
再說了,之前蕭之琳也勸過她,像陸擎之、司絕琛這樣出類拔萃的男人,她玩弄過後,就一腳踹開,實在太浪費了。
不如當成朋友留在那裡,以後也算是她的人脈資源。
明姿畫洋洋得意自己這廢物利用地壯舉,抬起胳膊想和陸擎之充滿友誼地握握手。
結果受傷的右手包得活像豬蹄,她不死心還想換左手,結果人家陸擎之已經轉身上車,「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明姿畫覺得有點兒尷尬,好在陸擎之已經上車,只剩下她一個人比較好平復。
她訕訕地收回手,繞到另一邊上車。
司機和鄭天成隔了一小會兒也都上了車,鄭天成回頭覷了覷陸擎之更加黑沉地面色,整個人像冷空氣過境般渾身猝染著一股冷冽的肅殺之氣,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又看了一眼漫不經心,事不關已坐在那裡的明姿畫一眼,忍不住若有所思。
難道他們剛才聊的不愉快?
剛才他特意扯住司機到一旁遲一點上車,給明姿畫跟陸擎之兩個人相處的空間,讓他們有機會可以單獨交流。
本以為趁此機會,也許事情可以有所轉機,沒想到他回到車上的時候,發現自己老闆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個明姿畫又怎麼惹他們老闆了?
鄭天成只感到頭疼,每次明姿畫跟陸擎之生氣,遭殃的還不是他們這些手下。
他微微眯起眸子,觀察著陸擎之的面色,問話顯得格外小心翼翼,「老闆,我們現在回城嗎?」
陸擎之嗯了一聲,閉眼休息,英俊立體的五官,覆蓋著冰霜之色,像是對什麼都不耐煩似的。
鄭天成立即命令司機開車。
車子開了一會兒,明姿畫明顯感覺自己口乾舌燥,她看了眼旁邊明顯不願理她的陸擎之,拿起一瓶礦泉水輕撞了撞前面鄭天成的肩膀,「幫我打開唄。」她笑眯眯,很親善地說。
鄭天成眼皮一陣驚跳,第一反應不是接過她的礦泉水瓶,而是看陸擎之的表情。
明姿畫也順著他的眼光瞧了一眼,陸擎之這會連眼皮子都沒撩,可能已經睡過去了。
鄭天成這才幫著她擰開瓶蓋。
明姿畫仰頭,咕嚕咕嚕地一口氣喝了半瓶,總算解除乾渴。
她放下礦泉水瓶,發現旁邊的陸擎之已經睜開眼睛,正看著窗外的景色。
明姿畫鼓了鼓勇氣,既然說好了做朋友,就不要再這麼別彆扭扭的了,她扯出一個笑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幫我蓋上好不?」
陸擎之回頭看了看她,又看了下水瓶,就在明姿畫開始尷尬的時候,他伸手接了過去,輕輕地將瓶蓋擰緊了。
「謝了!」明姿畫朝他笑了笑,表情友好。
陸擎之一張英俊深邃的臉,不帶一絲情緒,淡淡的,眼眸卻漆黑深邃得很。
車子里的氣氛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
明姿畫跟陸擎之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雨幾乎是一下子從天上傾倒下來,打得車身砰砰響,高速平整的路面被雨水砸得起了一層白霧。
司機把車停靠在路邊休息區,除非特別著急趕路的,其他車輛也陸續靠邊停下,想等雨停了再走。
明姿畫看著窗外的雨景,幾乎只能看見玻璃上不停流過的水痕,眼前一片雨水模糊。
雨太大了,還開始打雷。
在高速公路這種比較空曠的地方,電閃雷鳴很是可怕的,明姿畫下意識地往車子中央靠了靠。
幾個響雷過後,雨勢更急,雷電倒弱下去,天色昏暗的厲害。
明姿畫本來在工地上折騰了一天,早就累了,天再一黑,即使旁邊坐著陸擎之也敵不過陣陣困意。
她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縮好,就這樣沒心沒肺地睡了過去。
她還在心裡安慰自己,其實睡過去也沒什麼不好,醒來說不定已經到家了。
伴著雨聲陣陣,明姿畫睡了格外香甜的一覺。
等她睡醒睜開眼,先看見自己蹬在車門上的鞋子,一時迷糊,分不清上下左右。
她不是應該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家的被窩裡嗎?
明姿畫動了動腿,已然看清陸擎之昂貴的豪車車門上被她踩出來的腳印。
她……是躺在後座上的?!
意識到這一點后,明姿畫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她才有勇氣看自己枕著的是什麼?
她瞄過去一眼,果然是陸擎之修長筆直的大腿。
啊!
明姿畫心裡一陣哀嚎,簡直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場面了,目瞪口呆地保持著貓一樣的姿勢蜷在主人身邊。
「醒了?」陸擎之的聲音冷酷而充滿了低沉之感,「起來!我的腿麻了。」
明姿畫簡直是條件反射彈起身來,嘴巴里凌亂地說著:「哦,那個……」
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可能就神經大條的睡成這副死德行了呢,要不要道個歉?
前面的鄭天成咳了一聲,這會兒倒有笑容了:「陸總,現在雨小了,您用下車走動走動嗎?明小姐倒在您腿上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明姿畫眯眼看了看鄭天成,總覺得他話里藏刀,指責她殘害他家老闆。
她也不是故意的,最沒臉的現在不是她嗎?
聽了這話,她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道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陸擎之嗯了一聲,面色沉穩而淡漠,看不清楚有怎樣的情緒。
他動作僵硬地開門下車,在路邊點了煙,然後不緊不慢的抽了一口。
青色的煙霧頓時迷茫了他那張冷峻的臉龐,既讓人迷濛,也讓人難懂。
明姿畫這才張望了下窗外,大雨已經停了,他們居然還在原地!
排在他們前後的車輛早都無影無蹤,明姿畫一陣絕望,看了下時間,已經下午三點半多。
「怎麼一直都沒走?」她喃喃低語,不會是因為她睡著了陸擎之不忍心吵醒她吧?
還沒等她感動,前面的司機頭也不回地介面:「雨剛停,路上還有積水,陸總的安全第一,鄭助理吩咐等等再走。」
「哦!」明姿畫點點頭,意外收到司機大叔的答覆,自作多情釀出來的情緒頓時就化作了無形。
果然女人都有公主病,天生愛幻想。
都到了這份上,她還希望陸擎之能夠特別照顧到自己嗎?
他們現在能做回普通朋友就不錯了!
陸擎之在外面抽了半支煙就回了車裡。
「嗯……那個……」
明姿畫覺得她該說點兒什麼,解釋一下,畢竟她剛才的睡姿引發的不光是儀態問題,最後憋出來一句:「你的腿還麻嗎?」
陸擎之用眼角的餘光掃了她一下,吩咐司機開車。
明姿畫立刻破譯了他這一眼的內心獨白:麻?你還能幫我揉?
她暗自在心裡回答:不能。對不起,你繼續麻吧。
回到陸氏的大樓前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天色暗得好像馬上要入夜。
明姿畫搶先竄下車,不等陸擎之或者鄭天成說話,她搶白道:「你們先上樓吧,我叫秘書來接我。」
陸擎之也跟著下車,沉吟了一下,「也好。」
明姿畫放了心,剛想鬆一口氣的時候,看陸擎之爭個人擋在自己面前,也沒有要上樓的意思,她倒不知道該不該轉身走去自己的車上。
其實她今天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剛才說讓秘書來接她,不過是一個隨口而出的借口。
「上樓等吧。」陸擎之沉著嗓音說,面色深不可測,像是在說客套話。
「不用了,我在一樓等就好,我的秘書很快會來接我的。」明姿畫公事化的笑,連連搖頭。
陸擎之沒再說什麼,直接掉頭就走。
明姿畫用眼角的餘光瞧見他和鄭天成進了電梯才蹭進大廳,在休息區找了個不顯眼的沙發坐下來。
明姿畫打電話給費氏國內總部之前通知她的那位秘書珍妮,讓她立刻派人過來。
珍妮立即領命,跟她保證最多只要二十多分鐘司機就會過去接她。
明姿畫不急不慌地掏出手機登微博,看新聞,刪除垃圾廣告簡訊。
聽見嘩嘩的雨聲,明姿畫向門外張望,果然又下起了大雨,今天果然是不該出行的日子,她有點兒擔心來接她的人能不能順利到達。
一等就是四十多分鐘,雨也不見停,人也不見來。
明姿畫有點兒坐不住,正想打電話給秘書,她的電話卻心有靈犀地先打過來了。
費氏的秘書珍妮在電話里惶恐地告訴她,說來接她的人路上出了點兒問題,現在雨大,城裡各處都堵了車,暫時來不了。
明姿畫聽了有點兒煩惱,卻也無可奈何,接著珍妮又說了讓她簡直跳起來的話:「我已經聯繫了陸總的秘書陳振奎先生,請他為你安排休息地方。」
明姿畫下意識地蹙眉,差點就要數落她多事。
「陳秘書人很熱情,說他安排人等雨小了送你回家,明總,這次真是要謝謝陸氏了。」珍妮十分歡喜地對她說道。
明姿畫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直接掛斷了電話。
還沒等她喘勻這口氣,已經看見陸擎之的男秘書陳振奎禮貌微笑著從電梯里出來走向她。
「費氏那邊的秘書已經和我溝通了,我也請示了陸總,既然兩大集團目前是合作關係,我們陸氏有責任負責明總您的安全,請您先跟我上樓等吧,一會兒雨停了之後我們會派專人送您回去。」
明姿畫頭皮直發麻,有種被請去局子喝咖啡的感覺。
但眼下她找其他借口脫身,顯然已經不合適了,她木然地站起身,跟著這個陳秘書走進電梯里。
電梯不停地向高了攀升,明姿畫看著頭頂上方閃爍著的紅色數字,把心一橫,安慰自己說,既然做朋友的要求她已經跟陸擎之說了,他也答應了,那她還矯情什麼呢?大大方方的吧,反正兩個集團合作,日後他們還有見面機會。
出了電梯,入眼的就是忙碌的總裁辦公室這一層,陸擎之的管轄區總是給人精英雲集的感覺。
明姿畫以前都是被陸擎之直接抱上來,多半在裡面的休息室里睡大覺,很少出來,但這裡的人顯然都認得她,眼神相遇都投以禮貌微笑。
她被直接領進陸擎之的辦公室,陸擎之正筆挺的身姿坐在大班桌前忙碌,神色認真而嚴肅的盯著他面前的筆記本,修長的指節快速的鍵盤上指點著江山。
聽到開門聲,他只是抬眼看了下進門的明姿畫跟陳秘書,又繼續敲打鍵盤,對他們的到來十分無視。
陳秘書恭敬地把明姿畫引到寬大的沙發邊坐下,再沒說什麼就出去了。
明姿畫對陸擎之的辦公室自然是相當的熟悉,以前她常來,還不止一次坐在這張沙發上跟陸擎之一起用餐。
可是如今她跟他已經分手了,再坐在這裡還真是有些百感交集。
其實剛才那位姓陳的男秘書,完全可以把她隨便帶進一間會客室或者休息室,讓她在那兒等費氏的人過來接她。
可偏偏他就直接把她領來了陸擎之的辦公室。
搞得她現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立不安,十分的尷尬。
還好明姿畫沒坐一會兒,一位美女就進來送了杯咖啡給她,明姿畫向她客氣地笑了笑。
「有報紙雜誌什麼的,給她兩本。」陸擎之盯著電腦屏幕,低沉地嗓音吩咐,像是對空氣說的。
美女卻十分伶俐,飛快地拿回幾本時尚雜誌。
明姿畫由衷地感謝,不然她干坐著多傻啊。
明姿畫無聊地翻看了一會兒雜誌,又抬頭瞄了瞄窗外的雨勢,小了很多,就是不停,不過她現在應該可以走了。
忍了一會兒,明姿畫輕咳了一聲站起身,陸擎之像沒聽見似的,專心致志地在面前電腦里忙公事。
明姿畫只好乾笑了幾聲:「陸……」她突然為難,以後叫他什麼好呢,陸總?陸擎之?好像都不合適。
「雨小了,能……」她試探地說道。
陸擎之聽見她的話,停下手裡的事,第一時間按了通話器,不耐煩地問:「有司機嗎?送她回去。」
揚聲器里傳來陳秘書遺憾的聲音:「現在總裁辦的司機都出去了,又因為大堵車,短時間回不來。」
明姿畫心下發急,這樣的話,難不成她要一直留在他的辦公室里?
陸擎之似乎更煩了,眉頭緊蹙,命令陳秘書:「那你去送!」
「之前約好的泰安的人馬上要來,我要負責招待,陸總您不是忘了吧?」陳秘書表示很為難。
「鄭天成呢?讓他送!」陸擎之神色陰沉,五官硬冷而深沉,薄唇緊抿著。
「鄭助理他剛才出去了,還沒回來呢。」陳秘書無奈地解釋。
陸擎之「啪」地一聲掛斷了聽筒,又看了看屏幕,深邃的目光,幽幽的看著她,暗藏著明姿畫沒有察覺的詭異:「現在沒辦法,等吧。」
明姿畫又蔫蔫地坐回去,深深嘆了口氣。
今天走了不少路,又摔了一覺,傷口雖然包紮了,現在還疼呢,她瞄了眼自己包紮的手,邊看雜誌邊鬱悶地皺眉。
「你手上的傷還痛?」陸擎之頭也不抬,還在打字,話還是對空氣說的。
明姿畫抬頭看了看他,知道他在問她。
「有一點,畢竟剛摔傷的,完全恢復好需要一段時間。」她保持平淡地回答了一句,練習一下,以後就這麼正常交流也不錯。
「晚飯想吃什麼?打包回來在這兒吃?」陸擎之看似不經意地問道,表面波瀾不驚的神態。
明姿畫愣了下,有點兒跟不上他的思路,「不用了,謝謝。」她順嘴答。
「總不能我吃你看,這點風度我還是有的。」陸擎之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直直地朝她看過來,那種冷淡疏遠又不失禮的眼神,目光深邃而悠遠,稜角分明的面容淡淡的。
「隨便吧。」明姿畫張了張口,不太在意地說。
陸擎之漆黑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淡淡地凝視,面容沉穩而精緻。
他又打電話給外面的秘書,吩咐送餐進來,頓了一下,他特意補充道:「記得要把勺子。」
明姿畫歪在沙發里,什麼都不願意想,心裡說不出的煩躁,聽他說了這麼句話,下意識地反應他可能要湯了。
飯菜送來的很快。
送咖啡的美女幫著送餐的夥計把餐盒都攤在明姿畫面前的茶几上。
陸擎之等他們擺好了才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明姿畫旁邊,明姿畫都被顛了顛,順勢往遠離他的一邊挪了挪。
陸擎之也不管她,自顧自拿起筷子開始吃,中午就沒吃,他還吃得挺香。
明姿畫咽了下唾沫,也去抓筷子,一出手才看見自己的紗布豬蹄,愣了愣。
陸擎之看她不動了,才側過臉瞥了她一眼,目光深刻而安靜。
明姿畫頓時就被他看的輕顫了一下,這才換手去拿勺子,鋼製的勺子微微發涼,卻讓她的心猛地驚怔了一下。
原來這勺子是給她準備的!
陸擎之一直是細心的人,總是對女人保持風度,就像他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沒風度的把熟睡的她從他腿上推開一樣,這個脾性在這種時候總是讓她瞬間就忍不住有些小小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