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真面目
真令人作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傾歌狠狠咬牙,手中的粉末朝上方拋去,掌風一過,粉末頓時在空中飄散。
「無情無義,亦如依萱,我們走。」
五人走後,大堂之內一片混亂。人人痛苦地捂著頭,東奔西跑,不時撞到這人、踢到那人。到最後,盛大的婚禮直接變成鬧劇。
新郎與新娘不知去向!折騰了許久后,大堂之內躺滿了人!
……
離王府後院,風景秀麗,環境優雅。
五人直直將整個離王府逛了一圈,最後才在後院找到了一所最好的房子。
獨立,鎏金瓦,格式與風格獨特,宏偉壯觀,比之皇宮中最好的宮殿還要氣派幾分。
亦如搞不懂小姐的做法,不由問道:「小姐,你為什麼還要留在王府。那些人實在太可惡了。」
依萱淡笑不語,傾歌冷笑道:「作為離王妃,本王妃為什麼不呆在離王府。」
亦如憤懣道:「小姐,你若是留在這裡,豈不是毀被人嘲笑,還不如直接把離王給休了。」
把他給休了?傾歌嗤笑道:「本王妃若是離開,豈不是助長那女人的氣焰?你還巴不得本王妃走呢。本王妃偏不能讓她如願。」
無聲無息面面廝覷,亦如拍拍腦袋笑道:「瞧我這蠢樣,怎麼就想不到呢。小姐說得對,不能讓那賤人得意了。不折騰她一番亦如心裡不爽。只是,小姐,我們該如何做。」
傾歌抬眸看了看那房子的牌匾,玉鳳閣,三個大字蒼勁有力,看來是出於名家之手。門緊緊閉著,四周也是無人。其後是一片茂密的竹林,前門有一道小溪經過。清澈的溪水聲自遠處流來,叮咚作響。
勾唇道:「這不就是個好去處,無聲無息你們倆把門給本王妃踹開,本王妃要好好布置布置。」
兩人頓了一會,直接上前,一覺踹上大門。大門動了幾下沒開,兩人再次踹了一腳。
傾歌眯眼看了亦如與依萱一眼道:「這裡的花花草草本王妃看著不喜,你們兩個把這些花草全給本王妃拔了。種上本王妃喜歡的毒草毒花。」
亦如與依萱對視了一眼,之後看向房子前面的大片花,一時吃了驚。
這裡種的可都是名貴的花,雍容華貴各種牡丹,氣質高華的蘭花……
「小姐,這都要拔了?」亦如驚訝道。
傾歌眉鋒一掃道:「拔了,俗不可耐,本宮一點都不喜歡。一根都不能剩。」
依萱噗嗤一笑,亦如有些惋惜,但一想到那賤人三番四次挑釁自己家的想了解,氣不打一出來,立即有了活力。
這離王不是好東西,這離王府上的花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該拔!最好全部換上毒草,毒死他們!
依萱無奈看著亦如氣得圓鼓鼓的模樣,大小不已。
那邊,無聲無息已把門踹來,幫著亦如依萱一起拔起了草。
此事,十幾個女子簇擁著落玄朝這邊走來,剛好看到幹勁之足的四人。立即氣得沖了過來。
一女人大吼道:「你們幹什麼。快點停手,來人啊,快把這些賤人抓起來。」
其餘女人也跟著大吼起來,一時間,王府內的侍衛全部擁了過來,將傾歌及其餘四人圍得團團轉。
十幾個女人得意洋洋地走了過來,但見一身紅衣的女子負手立在中央,而其餘四人依舊埋頭拔著草。旁若無人,將她們全都當成了空氣。
女人三十多雙眼睛全部死死盯著四人。其中一女人開頭大罵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把這些拔花賊抓起來。」
侍衛們剛想上前,卻被傾歌攔下。
「拿下?本王妃都未說話,你一個小丫鬟也敢指手畫腳?」冰雪美眸離暗藏洶湧,薄軟唇瓣上揚一絲戲謔的弧度。
那女人氣炸,怒道:「誰是小丫鬟,我可是王妃的人。你這破鞋敢侮辱我。」
傾歌笑意收斂,眸中的冷意更甚。
「誰是破鞋?」
那女人被這股強大的威嚴震懾住,哆嗦道:「你……你這妓院出生的女人,不是破鞋還真把自己當女神了?」
眸光一涼,縴手一揚。只聽一人痛叫之聲,眾人定睛一看,那女人的臉上正扒著一隻碗大的蜘蛛,正死死咬住她的面部。白皙的肌膚高高腫起了一塊,黑紅黑紅的。
「啊」剛才還囂張至極的女人們嚇得連連後退,只剩下睜著眼張大嘴發不出聲響的女人。
侍衛們亦是看得心驚膽戰!
傾歌紅唇微揚,掀唇道:「嘖嘖,寶貝你做得好,回來。」縴手一勾,一個盒子出現在她手上,而那隻蜘蛛也像得到了號召,一溜煙鑽進去了。
女人這才意識到,驚慌地捂住臉龐,連連道:「啊我的臉,我的臉。你還我的臉。」說罷,朝身後的女子撲去。
其餘女子立即將發瘋的女子制服住,其中一女子上前,指著傾歌罵道:「你這個妖女,到底使了什麼鬼法子。把解藥叫出來。」
靜默許久的落玄終於開口道:「青兒,退下。由我來與姐姐說。」話語親昵之極,言語亦是溫柔。
那女子聞言,咂了幾下唇瓣,不甘心道:「她是妖女,小姐你與妖女講什麼道理,說不定她還會把小姐吃了。」
落玄搖頭痛苦道:「不……青兒,你不要如此說姐姐,是我不好,搶了姐姐的心上人。姐姐對不起。」
這話真是令人作惡,傾歌兩眼一翻道:「誰是你姐姐,哪帶著滾哪去!」
落玄愣了愣神道:「姐姐,這裡就是王爺安排給妹妹住的地方。姐姐氣消了嗎?妹妹種的花草都快被你拔光了,求姐姐原諒妹妹吧。」帶著哭腔,聲音柔軟如水。聽得眾侍衛的心不由一動,全部眼巴巴地看著她。
她的地方?那她更要搶定了。
傾歌淡笑道:「不好意思,本王妃氣度比較狹小。不能原諒你,本王妃剛好也喜歡這裡。本王妃知道白蓮花妹妹心地善良,不如將這裡讓給姐姐吧。」
落玄氣得貝齒緊咬,但也是能無奈道:「姐姐說笑了,這是王爺親自給妹妹的,妹妹不能給姐姐。姐姐放過妹妹吧,姐姐都搶了妹妹的王妃之位,難道連個地方也要妹妹搶……」
說到最後,一陣哽咽,竟嚶嚶嚶哭了起來。侍衛們紛紛動了惻隱之心。
呵,還真會演!在現代一定能混個奧斯卡獎。
傾歌抿了抿唇瓣道:「白蓮花妹妹別忘了姐姐才是正主,你才是側妃。白蓮花妹妹與本王妃搶,天理不容。就不怕遭雷劈嗎?」
落玄憤恨咬牙,被說得面紅耳赤,心驚膽跳。
「姐姐到底怎麼樣才能把這裡還給妹妹,就算妹妹求你了。」
求也是理直氣壯嗎?這女人懂不懂禮儀規矩?
「白蓮花妹妹不好意思,這裡本王妃太喜歡了。本王妃喜靜。這裡剛好適合本王妃。本王妃想,懂事的白蓮花妹妹一定不會與姐姐搶吧。」
落玄隱於蓋頭之下的那張容顏又紅又白。
「姐姐,妹妹對您一再謙讓,姐姐就放過妹妹吧。這是王爺為妹妹親自挑選的,還請妹妹不要與姐姐搶,就算姐姐求你了。」聲音哽咽,啜泣聲顯而易見。
「身為王妃居然和側妃搶地方,這王妃實在是太過分了。」
「是啊,是啊,做王妃的就應該溫柔大度,哪能像她一樣小肚雞腸……」
「搶了小姐的王妃還不說,如今連小姐的地盤也得搶。吉時都快到了,王爺也快來了,這可怎麼辦是好?」
……
眾人的言語皆是對傾歌的謾罵與批判,然傾歌恍若未聞。狼一般的光芒掃視著下面之人,冷笑道:「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本王妃滾。」
「你這女人,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女人剛想上千,被落玄拽住。
落玄告誡道:「青兒,別亂來。姐姐,對不起,是妹妹打擾你了,妹妹這就走。」
青兒大呼道:「小姐,她憑什麼搶你的地方,她實在是太過分了……」
落玄加重了語氣道:「青兒,閉嘴。既然姐姐喜歡,那我就讓給姐姐了。姐姐,我們告辭。」說罷,與其他幾人一同離開。
金鳳閣前只剩下五人及剛才來的侍衛。
「怎麼還不走?」森冷的眸光掃視著侍衛們,語氣及其不耐煩。
侍衛們倒抽一口氣,訕笑著退下下去。
閑雜人走乾淨了之後,亦如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嘖嘖,小姐你真是厲害,那幫賤人們被你整地個個理屈詞窮,小姐好威風啊。」
傾歌淡漠一笑,並未說話,大步朝房間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這金鳳閣的布置很好,也很奢華。可以用富麗堂皇、美輪美奐來形容。
大堂中央,整齊地擺放著座椅與一個原木桌,兩邊掛著名貴的山水畫,一看落款,乃是出於大家之手。
草草掃了一眼,便朝裡邊走去。
一張雙人大床,掛著潔白的蚊帳,床上鋪著也是狐皮做的被子,一片素白。一股香味蔓延開來。
傾歌微微皺眉,那是屬於那個女人的味道。她甚是不喜。
挑眉,拿出鞭子,將床纏繞住直接拖出門外扔到門口。然後將梳妝台與其他的傢具也拖了出去。
頓時間,偌大的寢房內空無一物。
亦如依萱、無聲無息拔完了花草之後,站在一旁,呆愣地看著火大的自家小姐做出了今天的舉動。如今,金鳳閣前全部擺著一堆破木爛鐵,沒錯,她家小姐氣憤之下,砸爛了它們才罷休。
亦如嘴角微抽,看了眼面色不善的傾歌,出聲問道:「小姐,你把床都弄壞了,晚上如哪睡覺?」
傾歌兩手負於胸前,而此時假寐了許久的發財哥終於醒了,大聲說道:「今晚不睡覺了,大家一起鬧洞房,嘿嘿嘿。」一陣詭異的叫聲。
亦如錯愕道:「鬧洞房,鬧什麼洞房。」
發財哥像看白痴一般看著她,動動嘴道:「渣男王爺與白蓮花婊今晚正愉快地ooxx中,難道你們忍得住。」
亦如依萱怒道:「自然忍不住……」
無聲無息嘴角抽搐。
發財哥壞笑道:「那還不快行動。」
……
書房裡,顏離澈正低頭看著書。
「王爺,王妃搶了側妃的金鳳閣,還拔了金鳳閣前的花,而且還把金鳳閣里的傢具全砸了……」落月上前稟告。
顏離澈眉梢微抬,淡淡道:「由她去吧。」
落月道:「那側妃如何安排?」
「暫時安排在王府之外。」
「……那王爺,您……」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落月焦急上前扶住顏離澈,見他面色發白,唇瓣之上正覆著一塊錦帕。
那是一塊白色洗得很乾凈的手帕,上面綉著精緻的圖案似乎是杏花。而此時,這塊錦帕漸漸滲出血來,朵朵杏花妖嬈綻放。
「王爺……」
「無礙……本王休息一會便好。」將手帕拿下,緊握在手心。睫毛漸漸垂落。精緻的下顎幾乎趴在書上……
……
五人一鳥分頭將整個離王府尋了遍,最後才打聽到落玄在靜月閣的消息。
於是乎,三人馬不停蹄朝那邊趕去。
房間內,燈火通明!透過搖曳的燭光與薄薄的紙,一襲可以看到兩道聲影交纏在一起,女子曼妙的輪廓,男子偉岸的身姿,緊密契合……
亦如本想踹門,卻被依萱攔住。在一旁等候傾歌吩咐。
傾歌美眸一掃,足尖一躍,躍上了屋檐。
亦如對依萱小聲嘀咕:「小姐不會是想一個人偷看吧。」
依萱搖搖頭道:「看來不像……」
纖細的手腕一抬,掀起一塊瓦片,看著底下的風景。
「啊,澈哥哥,你好棒,繼續啊……」女子媚眼迷離,一張臉埋在男子的胸前,看不清容貌,但男子正對著她,她可以清晰地看見他的容貌。
飛揚的劍眉,琉璃色的瞳眸,挺直的鷹鉤鼻,稜角分明的薄唇……
這張臉是……腦袋空白一瞬……
鬼王顏離澤?怎麼會是他?呼吸稍稍一窒。
兩人換了個位置,長發如瀑一般卸下,使得她終於看清楚了那女人的容貌。
嬌艷如花,楚楚可人,赫然是楚清洛。
怎麼會是他們兩個?那顏離澈與落玄呢。莫不是被戲耍了?
傾歌咬咬牙,翻身下了屋檐。
亦如與依萱見面色陰沉的傾歌,只好不出聲。
「走,繼續找,就算把這兒翻個底朝天了也要找到。」
「……」
於是乎,真找了一夜,出了沒找過的地方,統統找過了,還是沒找見。
最後,傾歌還是沒睡覺,倒是研究起了毒草毒藥。可憐了王府之中的魚,傻兮兮地吃了研製好的毒藥。
於是第二天,王府之中的人們發現湖中原本可愛的魚兒全都變成了大腹便便、動彈不得。
清早,如塵與顏離澈兩人站在湖邊。
「王爺,你這王妃的心可真狠啊,這麼可愛的魚……嘖嘖都下得了毒手。」如塵一笑,如浴春風。
顏離澈抿唇,神色冷然,並未說話。
「王爺……」如塵試著喚了一聲,「你今後打算怎麼做。」
顏離澈轉眸看向遠處,「廢話太多。」、
「……」如塵自覺閉了嘴。
一夜的折騰,依萱與亦如索性在地上鋪了張地鋪睡了起來。而她家小姐卻不知所蹤。
寂靜的小巷中,一家無人問津的麵店里,兩人正坐著。
其中一人紅衣長發,面容絕美,手中卻死死拽著一個酒壺,不時朝酒杯內倒水,一飲而下。也不知喝了多久,一旁的男子終於出言制止。
「君墨玉,你這個女人瘋了嗎。還喝,給本王停下。」雲鏡堯猛地抓住她的手。
傾歌掙扎,一雙濕漉漉的眼裡充斥著怒意:「雲鏡堯,你有什麼資格管本王妃……」
抓著她的手猛然一顫,雲鏡堯苦澀一笑道:「是,本王沒資格管你。本王只是擔心你,這樣都不可以嗎?」
傾歌一笑,紅唇一盪道:「關心我?雲鏡堯,你能說這次計劃你沒參與嗎?呵呵呵……」笑意朦朧,那雙純澈的杏眸中透出幾分冷冽。
雲鏡堯怒吼道:「是,本王參與了,但罪魁禍首不是本王。君墨玉,你既然看清楚了那個人的真面目,你又何必在執迷不悟?君墨玉,這世上的好男人多的是,本王也愛你,本王也會好好待你。」
傾歌猛然將他的手摔下,眼底淚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