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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如「啊」了一聲,立即收回了手,道:「那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傾歌指了指手中的盆栽道:這是我栽培研究出來的草藥。它能夠凈化空氣從而可以治療一些疾病,也同樣可以健康身體。」
亦如聽得迷迷糊糊,依萱拍了亦如一下,笑道:「那小姐,你親手栽草藥這是要做什麼?」
傾歌笑了笑道:「那女人說蘭妃最近身體不好,那我順道去看看她。」
她家小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亦如依萱面面廝覷,總覺得她最後那抹笑有些詭異。
……
密室內,女子黯然坐在床邊,絕美的面龐蒼白如紙,她半闔著美眸背靠著冰冷的牆面。
柔荑向前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與她交握住。
女子愕然抬眸,美眸泛起漣漪,「堯兒是你嗎?」
那雙手一抖,來人坐在床邊,認真地回應:「母妃,是我……」
「堯兒,我的堯兒……」女子低喃著,眼角的淚水似斷了線的風箏,一滴一滴掉落。
雲鏡堯將靠近他的女子輕柔抱住,低聲道:「母妃,您別哭,我在。」
女子閉上眼,露出祥和的容色,「堯兒,能再見到你真好……」
滾燙的淚水,濕潤的肩膀,懷中的軟玉溫香,都讓他真切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門口,陰暗的角落處,一直站著一個俊逸的男子,靜靜看著這一切,神色時而悲痛時而艷羨。
看到兩人相擁的場景,男子的唇角微微一揚,落寞地朝門外走去。
好半晌,夜嵐才從他懷裡出來,凝眸看著他,柔荑伸出,細細撫摸上方的容顏。
「我的堯兒生得如此俊朗,喜歡你的姑娘一定很多吧?」她柔柔地笑著,如浴春風。
雲鏡堯直直看著那雙毫無光亮的紫眸,心中大痛,挪動薄唇道:「母妃……你的眼睛……」
夜嵐的動作停住,垂眸閉上了那雙絕美的眸子。
「堯兒,你的模樣已刻在了母妃的心底,看不看得已對母妃已經無所謂了。」
「母妃,對不起。」頓了頓,繼續道:「這麼久見到你……我……」
一雙冰涼的手把他的手抓住,她含笑著看著他:「堯兒,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母妃知道堯兒一直很努力,這也許就是母妃的命。」
或許是前世種下的因,註定今生來償還。
雲鏡堯握緊她的手,道:「什麼命不命的。我命不由天,這世上根本沒有因果,一切只不過是人們臆造出來的。母妃,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把你帶回東瀾,用最好的御醫醫治你,你的眼睛一定會好的,相信我。」
夜嵐連連搖頭,顫聲道:「傻孩子,母妃已經活夠了。母妃無顏見你的父王……」
她如此骯髒,怎還配得上那高高在上的王者?
不,她不配!淚水再次傾瀉而出,如漂泊大雨瞬間而落。
雲鏡堯心疼地將夜嵐摟入懷中,低聲道:「母妃,你別哭了,對不起,都是堯兒不好,是堯兒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夜嵐將放放在他的面龐之上,道:「沒事的,堯兒。你不必自責。」
「母妃……」
「堯兒……」
……
半晌,一位丫鬟來報:「娘娘,離王妃求見。」
夜嵐理了理微亂的衣衫,正色道:「讓他她進來。」
雲鏡堯睫羽抖了幾下,低眸看了夜嵐一眼,從床邊座起站在一旁。
少傾,傾歌姍姍而來,雲鏡堯狐疑地盯著她手中的盆栽。
傾歌詫異地回了一眼,大步走到夜嵐面前,朝她微微諾身:「清惠見過蘭妃娘娘。」
夜嵐微微一笑道:「惠兒不必客氣的,大家都是一家人。」
傾歌淡笑道:「謝過娘娘。」
夜嵐道:「惠兒來我這裡所謂何事?」
傾歌拍了拍手,門後走進兩名女子,其中一名粉衣女子將一盆盆栽放在桌上。
傾歌低眸看了夜嵐一眼道:「清惠聽說娘娘今日體虛,於是親自送來此物,請蘭妃笑納。」
夜嵐側眸看了身旁的丫鬟一眼,丫鬟會意,立即道:「離王妃送來一盆盆景。」
夜嵐臉色微僵道:「惠兒這是何意?」
傾歌道:「清惠的此物可非尋常之物,只需把它放在這裡,每日以清水澆灌方能強身健體。」
夜嵐訝異道:「還有如此神奇之物?那我要好好謝謝惠兒了。今後惠兒有什麼需求,儘管告訴我。」
傾歌俯身,道:「謝謝娘娘,清惠就此告退。」
雲鏡堯眯起了眼,看著離去的聲影,出聲道:「離王妃,慢著,本王有事與你商量。」
夜嵐一臉震驚。
傾歌瞳眸閃爍著幽暗的光芒,淡淡答道:「睿王找清惠何事?」
雲鏡堯眸光幽邃,盯緊她,道:「借一步,說話如何?」
傾歌道:「不好意思,睿王,清惠最近又很多事要做。」
綠眸中繞燒著火焰,差點噴出火來。
「本王是真的有話和你說。」忍住怒火,恭敬道。
傾歌抿了抿唇瓣,側眸道:「好,隨我走吧。」
雲鏡堯冷沉的臉一瞬間充滿了生氣,唇角微勾,笑靨如花。
剛要跟隨者傾歌而去,夜嵐抓住了他的一角,擔憂道:「堯兒……」
雲鏡堯柔聲道:「沒事的,堯兒只有把握。」
夜嵐放心點頭,伸開了手。
……
鳳來閣后的一處池塘邊。
傾歌半依著闌干,望著遠處的風景。雲鏡堯長身玉立,雙眸含著笑意看著她。
傾歌抬眼,漫不經心道:「說吧。」
完美的笑容瞬間凝固!他大步走到她面前,幽森的眸光狠狠瞪著她。
「與本王說話就真的讓你如此不耐煩?」
兩人靠得很久,他剛才說的那句話的氣息全部噴在她的臉上。
傾歌側過頭,冰霜般的臉上毫無表情。
「這個問題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雲鏡堯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將她轉過來迫使他看著她。
「君墨玉,你到底有沒有心啊,本王待你如此,你為什麼連一點動心也沒有?」
傾歌冷笑一聲,破開他的禁錮,諷刺道:「雲鏡堯,你算什麼東西?為何我需要對你動心?」
雲鏡堯瞪著她,道:「本王不是東西,本王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從來沒想過要你怎麼樣,但起碼你不要擺著這樣的臭臉給我看。」
傾歌抿唇嗤笑道:「我臉臭又關你何事?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何要對你和顏悅色?雲鏡堯,你別忘了我現在是什麼身份!」
那張冷漠如斯的小臉,那冰冷之極的語氣,無不讓他的心一痛,仿若跌入了萬丈深淵。
初見時,她一臉冷漠,對他的絕美的容貌毫不在意,只一眼,他便對她動了心。
從此,江山傾覆,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