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搬弄是非
傍晚的時候,白菲爾一行人在一群漁民好奇的目光中登上了海岸。斷腿的安生.吧咖三人被人用簡易的長板抬著。
沒有想象中的豪華儀仗跟熱情的歡迎,海港的漁民一如往常一樣來來往往。
難道先前派來通知的僕人沒找到金洛斯?還是領主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大人。」一個中年人快步過來。他就是安生.吧咖先前派來通知的僕人。躺在長板上的安生道:「亞鉻酸,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亞鉻酸道:「怎麼了大人,你怎麼了?」安生揮揮手道:「沒什麼。不小心摔傷的。」亞鉻酸自然不信,一個高階武士怎麼可能輕易地摔傷。
突奇兀曲臉色陰沉道:「金洛斯呢?他怎麼沒來?你沒去通知嗎?」哪怕金洛斯現在成了領主,突奇兀曲依舊看不起這個卑賤奴隸生的雜種。
亞鉻酸道:「大人,我哪敢?我通知了。但是,但是,他聽完后,就跟我講:『我知道了。不過白菲爾小姐金枝玉葉,又懷上龍種,將來貴不可及。可喜可賀啊。所以我實在高攀不上。你去跟他們講,原路返回吧。』他講完就將小人趕了出去。」
「混賬。」安生的拳頭咯咯作響,滿臉怒容。白菲爾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啖其肉。突奇兀曲感覺奇怪,這似乎不是那個雜種的性格,問道:「這真是他說的?還是別人傳話。」亞鉻酸連忙跪下,道:「小人哪敢欺瞞大人?」
白菲爾喝道:「帶我去見他。」安生吧咖道:「亞鉻酸,你帶路,我也想見見『領主大人』」領主大人四字咬得特別重。
眾人雇了四輛馬車,往領主府趕去。
晚上,領主府里,領主大人正在用餐。金洛斯跟眾人閑談之間,往往妙語連珠,見解新穎獨到,令人拍案叫絕。除了藍叔,無人不佩服金洛斯的學識。尤其是好學好問的扇馨兒,更是對金洛斯達到膜拜的境地。
一個護衛進來道:「領主大人,外面有一群人要見你。……」
「金洛斯,給我滾出來。」領主府外的白菲爾運起鬥氣喝道。
金洛斯對護衛道:「你去把他們領進來。」那護衛出去領白菲爾等人。金洛斯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把彎刀跟一把劍遞給了溫爾特,附耳囑咐了幾句,溫爾特點點頭,起身離開。
白菲爾等人見到金洛斯,白菲爾按劍,嗔目直視金洛斯,目眥欲裂,憤怒之極。其他人也臉色不善。金洛斯優雅站起,微笑道:「原來是白菲爾小姐,又見面了,歡迎各位。」在帝都,金洛斯跟白菲爾兩人也相遇過幾次,兩人雖不熟卻也都認識對方。
金洛斯看向躺在長板上的突奇兀曲,故作驚訝道:「這不是突奇兀曲先生嗎?你怎麼會變成這樣?誰幹的?」
突奇兀曲沉著臉道:「我不小心摔傷的。」
金洛斯對一僕役道:「你去把溫爾特先生叫來。」溫爾特這時正好進來,手裡拿著一把珠光寶氣的彎刀,還有一柄劍柄貼著鉑金的長劍。
安生吧咖跟船長斯亞.達見到,差點跳起,這兩件兵器分明是他們的寶貝,白菲爾也記得特別清楚,她看到獨眼盜時,獨眼盜當時手裡就是握著這兩把兵器,她絕對不會記錯。可是這兩件兵器怎麼會在這個老頭手裡?這個老頭跟那個獨眼盜肯定有關係。
一想到那個獨眼盜,白菲爾四人嚇出一身冷汗,先前的氣勢盡去無遺。
金洛斯急忙道:「溫爾特先生,這三人傷勢嚴重,你能不能治療一下。」
溫爾特掃視了一下,道:「可以。」捧起兩件兵器道:「這是特威爾先生遣人送過來的。」金洛斯笑道:「我可不是武士?送我兵器做什麼?」溫爾特道:「我也不知道,但是送兵器來的人轉達說,特威爾先生要領主大人將這兩件兵器掛在顯眼的地方,用來警告某些人。」金洛斯道:「警告某些人?警告誰?兩件武器又能警告什麼?」溫爾特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說的什麼意思。」金洛斯接過兩件兵器,點頭道:「這事先放一邊,你先給這三位治療一下吧。」
特威爾輔佐思齊派親王的時候,安生吧咖跟突奇兀曲兩人也在帝都里,見證了當時的皇位之爭。兩人自然認識特威爾。白菲爾來申卡蘭島之前,她爺爺斯薩爾也告訴過她有關一些特威爾的事情。這時,白菲爾、安生.吧咖、突奇.兀曲三人聯想到:「原來特威爾早就識破我們想控制住金洛斯,所以派人去阻擊我們,又將這兩柄武器贈給金洛斯,分明是警告這申卡蘭島是他的地盤,要我們不得染指,知難而退。」船長斯亞.達也想到:「肯定是特威爾跟他們有什麼恩怨,所以派人攻擊我們。」
「*&¥%#……。」溫爾特念起法咒施展治療術。三束白光打入三人的身體,安生吧咖跟船長斯亞.達兩人的腿骨立即連接起來,與原本無異。可是進入突奇兀曲身體里的白光卻毫無作用被反彈了出來。
「咦。」溫爾特來到突奇兀曲身邊檢查他的傷口。安生吧咖站起來道:「怎麼回事?」溫爾特道:「他肩骨是被一種奇怪的鬥氣擊傷,鬥氣一直沒消散,而是附在他的肩骨,阻止我的治療術。」
金洛斯怪道:「怎麼可能?突奇兀曲先生剛才說他是摔傷的,溫爾特先生是不是看錯了?」
突奇兀曲老臉一紅,問道:「這位先生我還有沒有得救?」溫爾特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金洛斯,詢問他的意思,金洛斯用傳心術道:「你可以治他,但是不要完全治好,六七成吧。」
溫爾特會意,將手按到突奇兀曲肩上,一道精純的光明系魔力流入他身體。
過了半響,溫爾特裝作一副力有不濟的模樣,道:「這股鬥氣太過邪異,我只能做到這裡。」突奇兀曲的肩骨表面上恢復原狀,但是金洛斯的鬥氣猶如附骨之蟲一般滲入骨髓,並沒有真正消散,將來會慢慢一點一點的流經他的全身,時不時地發作,有如被數百萬枚尖針刺入,痛入髓骨。
突奇兀曲扭扭肩膀,道:「謝謝先生,已經很好了。」
四人都很感激的看著溫爾特。溫爾特退到金洛斯的身後,示意他才是主人。
金洛斯道:「四位還沒吃晚餐吧,溫爾特先生您去吩咐廚師再做一頓晚餐招待四位貴客。」「是。」
「來,四位先坐吧。」金洛斯邀四人坐下,薇薇安,美亞申,藍叔幾人早已識趣地離開。只剩金洛斯五人。
這時候白菲爾等人的怒火消了不少,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白菲爾認真打量金洛斯,發現一段時間沒見,他居然變化這麼大。唇紅齒白,皮膚比她還白皙幼嫩,明亮的眼睛,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子,嘴角微微翹起,披肩金髮配上精美的服飾,猶如一尊神靈的雕像。白菲爾暗氣,為什麼這麼完美的相貌會出現在一個奴隸混血兒身上。
突奇兀曲冷冷道:「少爺生活過得不錯啊?」突奇兀曲第一次叫他少爺,帶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金洛斯笑道:「是啊,在這裡大小事均有人替我去做,我只顧聲色犬馬,毫無煩憂。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將申卡蘭島視為虎狼般可怕?」
四人心中冷笑,心中暗想:「沒妨礙到特威爾的勢力,他自然不介意養一個廢物領主。」
金洛斯看向白菲爾道:「白菲爾小姐昨天我收到我父親的信函,他已經告訴我,已經跟你家族訂下婚事。讀完書信,起初我欣喜若狂,畢竟能娶到白菲爾小姐這般花容月貌、國色天香、秀麗端莊的好姑娘,將是我金洛斯畢生的幸事。」
白菲爾四人聽到「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形容詞時,均覺金洛斯談吐風雅,令人自醉。四人之前都沒跟他有過太多接觸,均有幾分詫異。
金洛斯語風一轉道:「但是,哎……。」白菲爾冷冷道:「但是什麼。」在她眼裡金洛斯只是一個奴隸生出來的混血兒,是個雜種,他跟她結婚,是他的榮幸,是他的福分。
突奇兀曲亦冷冷道:「少爺,這可是老爺訂下的婚事,你可要考慮清楚。」
金洛斯淡淡笑道:「這個我自然知道,但是這不是我意思。」
安生吧咖冷道:「那是誰的意思?」
金洛斯嘆了口氣道:「早上特威爾先生派人過來跟我說,說他通曉占卜,給我算過命,說我在三十歲之前不適合結婚,不然會有大禍。」
四人同時暗罵:「cao,這麼爛的借口都說得出來。」在四人眼裡,若是沒有特威爾撐腰,金洛斯根本不敢說這種話,這肯定是特威爾示意他講的。而且這分明也是威脅金洛斯不要娶白菲爾。
白菲爾,安生吧咖,突奇兀曲三人陰沉著臉,不知如何是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特威爾在這裡一手遮天,他們根本對付不了。
白菲爾道:「我想見見特威爾先生。」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