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兵書被盜,霍徽請罪…
霍徽正半跪在宓瑩床前,伸手扶過她的眉間,撫平那因為驚嚇而緊緊皺起的褶皺。
宓瑩迷迷糊糊的,恍惚睜眼,看見了霍徽眼裡的心疼。
只認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是又忍不住嘟了嘟嘴,「你怎麼誰都心疼?」
這模樣,壓根兒就不是暈厥了,而是小公主趁此機會幹脆的睡著了。
霍徽心裡歇了一口氣兒,知道她說的是如姻。
緩緩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許久,才淺聲道,「我對她不是心疼…只是可憐罷了…」
如今的霍徽才分清楚了,可憐一個人和心疼一個人,是兩回事。
「將軍,人帶到了。」沒注意到身後的人已經將人帶到,霍徽立馬縮回手,轉過身看著如姻。
因為如姻的面容髒亂不堪,霍徽此時也挂念在宓瑩身上,沒有認出如姻,只是蹙眉道,「不知讓你們打水嗎?」
「回將軍,那些女人都不知正常,瘋瘋癲癲將水攪得一片渾濁,似乎也只有這位姑娘還算正常,所以才沒有上前和她們擠做一起。」士兵回。
如姻顧自失著神,眼裡還有些茫然,消化著方才聽到的話。
霍徽看了一眼,如姻身上的衣服確實已經換了,遂看著如姻。有些警惕道,「你叫什麼名字?」
如姻才回過神,頓時低下頭,一個勁兒的搖頭,不說話。
「不會說話?」霍徽蹙眉。
如姻連忙點頭,臉埋的越低。
「你來幫公主換身衣服,衣服,在旁邊。」霍徽指著那一團,讓人讓人加急敢去城裡準備的東西。
說完,轉身就離開。
小兵也跟在霍徽身後走了,拉上帘子,營帳中只剩睡著的宓瑩和如姻。
如姻站了許久,才苦笑道,原來是讓她來給這公主換衣服的。
想不到她以為的心疼,不過是可憐罷了。
可憐,當她是乞丐嗎?需要這樣的可憐…
即便是她在閑玉閣的時,也有人會誤會她,覺得她下賤,對她辱罵,但那都是高看她。
也有人沉淪於她的廚藝,對她崇拜,覺得她厲害。
可是,從沒有一個人,能說覺得她可憐。
低下頭,看著床榻上枕在霍徽被窩的小公主,臉上紅紅的,想到當時她無所畏懼的來質問她,還給了她一巴掌,如姻笑了。
也就這等什麼都有了,被皇家寵愛的小公主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吧。
可是,有些人明明什麼都有了,卻還能輕而易舉的獲得她想要的。
比如公子,比如霍徽。
這一刻,如姻突然就有了一個想法,為什麼她會讓霍徽覺得可憐。
因為她什麼都沒有,還失去了自己,所以,她一定要擁有自己的資本,雲澈讓她來盜書,原本她想的是,若是霍徽能接受她,心疼她,願意照顧她給她一輩子,給她一個安穩之地,也就罷了。
可是現在不了,從這一刻起,她不會再做一個任人宰割,被人輕而易舉捨棄的人。
這書霍徽如此重視,雲澈如此想要,如果在她手中,對她來說,也許是另一個機會。
這麼一想,如姻眼中多了一些決然,有些東西,她能夠自己給自己,就不會再找別人要了,所以,也不用再管別人如何,她只要顧著自己就好。
看向那堆衣服,伸手翻了翻,衣服下還壓著其他東西,難怪要找一個女子來替這個小公主換衣服。
不過如姻也沒有著急,而是先在霍徽的營帳中看了看。
帳中有個案幾,案几上沒有書,牆上掛著盔甲,一把長劍,上一回霍徽帶她時的那個包袱也掛在架子上。
所以要麼在包袱里,要麼在霍徽身上,要麼就被藏在營帳里某處,這麼一想,如姻的心頭跳了跳,若是運氣好,說不定,它就在營帳里。
心頭有些懸,大略是因為要做這等偷盜的事情才覺得心虛。
輕聲走過去捏了捏包袱。東西不在,營帳里乾乾淨淨也沒有其他藏東西的地方,除了床上,目光轉向熟睡中的宓瑩。
小心翼翼的摸了上去,沿著床沿,慢慢摸索唯恐突然吵醒宓瑩,最後摸到枕下時候,面色終於一喜,掀起一角看,果然是那本書,但現在不是盜走兵書的時機,知道書可能被放在什麼地方就好。
忍著心頭的不舒服,給宓瑩換了身衣裳,用旁邊水盆里的帕子擦了擦,墊好東西,然後就出了營帳,外頭的小兵帶著如姻回了自己的營帳,如姻一路記好了路線。
回到了營帳中,那士兵才道,「明日,將軍會著人將你們送回雲升。」
如姻心頭一驚,明日?
這樣著急?那她豈不是錯失了機會!
士兵已經離開,如姻心頭又焦急了起來,早知道她方才應該直接下手了。
如今只有看看在明日離開之前可還有其他機會。
另一邊的宓瑩沒到晚上就醒了。
大約是因為中午沒用膳,如今都快到晚上了,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是餓。
想起運到之前的情況心中一跳,但看到此刻的地方,是霍徽的營帳,頓時就安了心。
起身,發現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連忙出去,有士兵一直在外頭守著。
「公主,您醒了。」見宓瑩出來,連忙拱手,「屬下馬上就去稟告將軍。」
「不用了,你告訴我他在哪兒,我自己去。」宓瑩揮手,「對了,我這身兒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語氣里有些羞澀,又有些希冀。
「將軍讓一併救回來的姑娘為公主換上的。」士兵回,「我們斷然不敢冒犯公主尊貴之軀。」
宓瑩撇撇嘴,不用想也知道,霍徽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不再和士兵多說,就去找霍徽。
恰是用膳的時候,士兵們大都在炊事營內排隊打飯,霍徽站在營帳前,和人吩咐著什麼。
宓瑩本想給他個驚喜,悄悄從後面繞過去。
走近卻聽到霍徽與人的對話,不由得僵住。
「都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明日送公主的人都很穩,一定會在三天內將公主送到御守。」御守,離晏城只有一城之隔,為了節省時間,霍徽讓人傳了消息給晏城的衾帝,衾帝派人在御守接應宓瑩。
出去玩了個把月也該是夠了,再久,心就野了。
「你…你要趕我走?」
宓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霍徽回過頭,看見她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卻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壓抑著聲音道,「這裡不是公主應該待的地方,所以卑職已經請命,讓皇上派兵在御守接應公主。」
「說白了,你還是要趕我走。」宓瑩頓時就來了小脾氣,臉上被打的印子還紅紅的。
霍徽看到她這副模樣,也頓時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難道公主覺得自己一個女子,很適合待在軍營里嗎?」
眸光中卻閃過一絲擔憂,意識到宓瑩被嚇住了,復又低了聲音,「公主一時興起,在軍中待了大半個月。實是影響軍心,所以公主,是時候回去了!」
宓瑩一挺胸,瞪著旁邊排隊打飯的士兵,「我影響你們了?」
「沒有沒有沒有…」士兵們一個個的把頭要的跟撥浪鼓似的,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家將軍。
霍徽見宓瑩非得這樣打破砂鍋賴到底,也就不再客氣。
「你一個公主,錦衣玉食的皇宮你不好好待著,非得到這滿是男兒的軍營里,若是下回再出這樣的事情,沒有人得知,你當如何!」語氣有些嚴厲,星眉肅目。
宓瑩就差沒想吼上一聲,她樂意!
但是話到嘴邊,看到霍徽的話。轉而換了一個思考方向,狡黠道,「你擔心我?」
周遭的士兵頓時嘩然。
霍徽拱手,單膝下跪道,「公主身份尊貴,微臣自然擔心。若是公主出了意外,整支軍隊都會遭受牽連,還請公主為大家著想。」
話語間,卻是吞吞吐吐,有些遲緩,像是再刻意掩飾。
宓瑩眼珠子一轉,扭過身子甩頭就走,「要我走可以,我要你送我,只許你一個人。若是你叫了旁人,你知道我的,我要是不開心,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來。」
她要找個機會和霍徽獨處,每每到哪裡都有一大堆人,實在是不妥。
霍徽來不及拒絕,宓瑩就已經走遠。
「將軍,為了公主的安全,為了我們,將軍便去吧!」身後的士兵憋著笑,一致道。
霍徽沉眸,嚴厲道,「吃完回營休息!」
周遭的士兵一聽,將軍今天心情這麼好?休息?
還沒高興完,霍徽又道了一聲。
「子時三刻集合,丑時開始操練夜襲!」
話出,頓時哀鴻一片。
夜襲,指晚上伏擊,興奮的時候剛剛入睡就要爬起來演練,一方提前進入野地沙叢中紮營負責防守,另一方則負責攻。
如此提前告知,自然算不得夜襲,霍徽不過時讓兩個副將帶隊,自行行兵作戰演練。
這樣,卻是正好給了如姻機會。
如姻一夜未眠,聽到丑時軍隊有響動,才發現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只有少數士兵在把手,於是起身繞著小兵前去了霍徽的營帳,盜走了那本三十六計之後。趁機混出北衾的軍營,消失在了黑暗中。
天亮時,霍徽回營后小憩了一會兒,宓瑩便起來了。
霍徽簡單收拾過後,下意識的將手伸向枕下,沒有摸到想要的東西,頓時一僵。
一把掀開枕頭,枕頭下空空蕩蕩,臉上的表情驟變,衝出了營帳。
「昨夜,誰進過我的營帳!」
演練夜襲之前,東西還在。
整個軍營頓時都肅然了起來,各個士兵急匆匆的詢問不敢有一絲馬虎,在搜查了各個營帳后,才發現一個問題,「將軍,咱們救回來的女子其中一個逃了!」
士兵跪下,「就是昨日給公主換衣裳的那一名女子。」
霍徽眼下的肉顫了顫,眼裡滿是沉重,咬牙道,「給我搜。」
兵書丟失乃死罪,他必然要回宮請罪。
沒有了宓瑩想象中的二人世界,霍徽一路疾馳,不敢耽誤一點時間,留下副將再次追查。
可盜取兵書之人既是有心,又怎會輕易讓人追了去。
而此時又正好與雲升來人求助追殺惡匪,其中必有貓膩,霍徽便一併將惡匪之徒的畫像帶上。
到了御守,霍徽便將宓瑩交給了衾帝來接應她的人好好休息。
而他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晏城。
一路風塵僕僕,面見衾帝,御書房內,單膝跪地,「微臣有罪,一時大意竟讓人盜走兵書,請皇上降罪!」
霍徽滿臉鬍渣,身上滿是塵土,就這幾日,消瘦了許多。
衾帝一聽,頓時大怒,「兵書被盜?誰幹的!」
靳九歸聽聞此事,連忙趕進宮。
霍徽邊疆荊州投來的援助消息告訴了二人,隱瞞了是因為宓瑩被擄走才讓他們找到那群惡匪順便帶回了那群女子的信息,只是垂眸道,「此事是卑職疏忽,卑職願意。以死謝罪!」
「死?死有什麼用!死兵書就能回來嗎!」衾帝抬手就將桌上的硯台砸到了霍徽頭上。
潺潺的鮮血從霍徽額頭流下,霍徽一聲沒坑。
靳九歸看著畫像,畫像上的人頗為眼熟,說來也巧,「這幾日乃是荊州的囚犯,一年前在荊州作惡,還是我的人發現了他們的消息,讓荊州的官兵去追捕的,照理說,他們應該是死了的。」
這群死囚天不怕地不怕,奸淫擄掠無惡不作。
衾帝眸色一沉。
看向霍徽,「來人,把霍徽關進大牢!」
丟失兵書不可不罰,就算那僅僅是一本手抄本,但是也不能輕忽的。北衾得以在戰場上運籌帷幄,兵書的用處不可忽視,若是有心之人拿到了這兵書,可見以後北衾的兵法陣勢都可能在別人的洞悉之下。
那,北衾危矣。
「兵書已經丟失,如今懲罰霍徽也於事無補,不如讓他將功補過。」靳九歸垂眸道。
「將功補過?」衾帝蹙眉,「難不成讓他另外再寫一本對陣兵書?」
「你猜,這樣的兵書,哪個國家會分享出去?」靳九歸眼裡閃過一絲揣摩,好東西各個國家都像獨得,何況是這等行軍打仗的關鍵。
若是北衾開戰,必然會有人用同樣的陣勢以對,莫不如讓霍徽在牢里吃透兵書,學會以計制計,這比直接用計可要難多了。
到時候直接讓霍徽領軍。
如果要揣摩這以計制計,那操練兵馬之事,就要耽誤了。
衾帝一揮手,「照你說的辦,給他一盒棋盤棋子,將昭元皇后的原本送去,若是他沒有解法,破解了三十六法,再給朕出來!」
「七月各國皇子都回來,屆時阿曜若是想知道三十六計是否在雲升手上,可以試探矣。」
如今北衾局面尷尬,兵書在此時丟失,若是沒有傳出便好,但若是傳了出去…
總之這一夜,衾帝焦頭爛額。靳九歸看似雲淡風輕,但是眼底也是十分沉重。
溫情倒是徹底成了賢妻良母,本身就喜歡烹飪,自然是在家洗手作羹湯。
這些日子下來,對靳九歸的胃口瞭若指掌。
從胃口上就可以看出人的心情,何況下午靳九歸是被皇上急招去的。
靳九歸回來后食的尚少,然後就進了書房。
晚上,溫情端著宵夜進來,看到靳九歸正拿著一本書坐在棋盤前自己與自己對弈。
「你還有心思下棋,今日娘又跟我說了一遍,說想要個孫兒,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溫情嘟嘟嘴,做到靳九歸對面,然後趴在棋盤邊緣。
自上一回,溫情落了胎后。姚氏雖然口口聲聲勸導著溫情,但實際還在為那個自己沒有見過面的孫兒惋惜傷神。
「娘想要孫兒,遲早都會見到,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靳九歸沒有抬頭,翻了翻書頁,看著棋盤,改了幾顆棋子。
溫情撇撇嘴,「若是要的話,那也得瞞著孕期…」
話出,靳九歸放下書,看著溫情,緊皺的眉頭驟然一松,「夫人是準備要了?」
「我也總不能一輩子都不生小孩兒吧。」溫情摸了摸肚子,看著靳九歸,眨眼道。「今日我看娘兩旁都有白頭髮了,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我怕若是我們硬是要再拖幾年,只怕到時候,突生意外,一切都來不及……「
聽到溫情這樣說,靳九歸眸色一斂,眼中沉靜至極,「軟軟,若是異世之魂當真從你腹中而出,此事一旦泄露,你可知會面臨何種境地…」
只有靳九歸知道,此時若是再出現一個異世之魂,北衾就多出了一分希望。
「何況如今我的身份已經是異世之魂,碧海村的事情也已經傳出去了。就算不加孩兒我也危險,又何妨再多一個。我相信,我的夫君昭丞相,一定會保護我的是不是?」溫情俯下頭湊到靳九歸面前賣了個乖。
看他終於笑了,心頭也鬆了一口氣。
也不知為何,對靳九歸的感情越深,就越在意他的心情,恐他心憂,為他心憂而憂。
只見靳九歸下一刻就站了起來,走到溫情身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
爽朗笑道,「娘子既已作吩咐,為夫又如何能不聽呢!」
夜深,丞相府的夫妻倆沒羞沒躁的玩起了造人遊戲。
第二日,霍徽以防護不嚴,丟失國寶為由被關押起來的消息在朝政上傳出。
百姓們,自不知朝政之事,但是大臣們卻是知道了,兵法丟失泄露,誰也不敢外傳,霍徽被關押起來,袁武大將軍原本還有半個月的休時,現在不得不提前上陣。
袁武大將軍已經熟記兵法,自然曉得這兵法的深奧以及落入他人手中的禍害,所以一點沒有為霍徽求情。
倒是宓瑩回來的時候聽到消息,卻是嚇了一跳,她知道那日丟了東西讓霍徽幾位嚴肅,所以回晏城請罪,但是想不到,竟然會讓皇兄如此生氣,於是連忙去求衾帝。
「皇兄,東西丟了,找回來便是,你何必要關著他呢!」宓瑩自然捨不得心上人受苦,拉著衾帝糾纏了好一會兒。
衾帝被纏的煩了,反而抓著她的小辮子怒道。
「你一個公主偷偷跑到軍營里去待了大半個月,耽誤軍隊訓練進程不說,還無視皇宮戒律,若不是阿昭替你求情,我必會動用家法,罰你一番,我看你就是沒吃過苦頭才會如此任性妄為!」
「若是父皇還在,你早就被關進祖堂跪著了!這麼多年也不知母后如何教育你,竟然將你教育成如此半點規矩沒有的模樣!」
「自己尚且自身難保,還圖別人求情,你可知丟失的是什麼?你若不知那便閉嘴!否則朕一併關了你!」衾帝怒極,直接稱了朕字。
宓瑩的話被堵在了喉嚨里,但也不是第一次被衾帝如此嚴厲的教唆,咬咬唇,氣鼓鼓的轉身就走。
這回衾帝沒有讓人去哄,反而讓宓瑩等著。
宓瑩等了兩日,也沒見衾帝軟下來,便去找了太后,太后卻是聽了衾帝的分析後知道如今不能再縱容著宓瑩了,也沒有如宓瑩的願下旨放了霍徽,宓瑩也就只能去丞相府了。
靳九歸在書房不讓人打擾,於是宓瑩只能去打擾溫情。
溫情倒是知道來龍去脈,昨日床榻上,靳九歸說了清楚。
遂也沒有瞞著宓瑩,只道,「霍將軍識人不清,聽信了雲升的緝令幫著捉了那幾個沙匪,救了幾名女子,才導致細作入營,盜走了寶物,確實是因為霍將軍的失誤,公主暫且別去打擾衾帝,霍將軍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但是關在牢里未嘗不是好事。」
宓瑩一聽,又問了幾句細節,才終於明白過來,她遇見的那幾個匪徒,竟是雲升的死囚。
若霍徽不是為了救她,也不會順便救那幾名女子的。
救愛郎心切的小公主連忙趕回了皇宮。衝進了御書房,不顧旁邊站著彙報事情的大臣,「皇兄,是因為我亂出軍營,遇見了那群匪徒,霍徽是為了救我,才出錯的,如果你非要冤枉好人,那麼不如一併將我也關進去!」
明明是想救人,卻還如此理直氣壯的威脅,旁邊還有大臣,衾帝如何拉的下臉面。
便生硬道,「來人,將公主一併關進天牢!」
那大臣一聽,連忙拱手。「皇上,公主說的合乎情理,畢竟不能不顧公主的安危!」
「他若警惕一些,兵法能被盜嗎!」沒有半點婉轉的餘地,「錯了就是錯了,丟了兵書,就應該受到懲罰。」
於是宓瑩也被帶到了天牢中。
就在霍徽隔壁。
霍徽正在沉思,聽到聲音抬起頭,皺眉道,」公主?「
宓瑩自然是連忙衝上去,「霍徽,你怎麼樣了!」
沒有想象中的酷刑鞭打,也沒有想象中的煎熬懲罰,雖然住的地方不太好,但是旁邊還放著空著的碗筷。吃的是沒有虧待。
看到霍徽面前擺了個棋盤,旁邊還有一本書,宓瑩也冷靜下來了,有些疑惑道,「你真的在受罰?」
霍徽搖搖頭,「並無,皇上如此,是為了我好!」
袁武大將軍因為年齡漸大,所以一直拖著不願去前線操練兵馬,但因為功高,所以皇上也不能說什麼,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袁武偷懶,將重擔交到霍徽手上。
但是袁武用兵死板,只會按照兵書上的計策來行,沒有半點變通,所以昭丞相和衾帝才會在一瞬想到彌補丟失兵書的方案,那就是學會以計攻計。
所以特地給他安靜的騰了地兒,改而讓袁武回營,此事自不能外露,以備到時候若生出意外,也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只是為何公主會到這裡。」霍徽起身,蹙眉的看著宓瑩因為方才的情緒還紅著的臉。
那押著宓瑩的人,打開了旁邊的牢房,弓腰道,「公主請。」
宓瑩也不得不進去,那人似模似樣的鎖上牢門,像是真的要將宓瑩關在這裡似的,霍徽急了。
他能在這裡待著是因為吃慣了苦頭,皮糙肉厚,可是一個公主怎能再此。連忙衝上去,扶住牢欄,」小兄弟是不是搞錯了,皇上怎會將公主給關進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