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烙字膽寒
姬鳶清面色發白,看著綠蘿疼的昏死過去,而她的左額前赫然出現一個字俘。
這是綠蘿代她受的!
母后曾言:她是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是西涼的嫡長公主,可如今,卻淪落為被人隨意侮辱的俘虜……
還不等她回過神,腰間一痛,她眼眶驀地瞪大,牙齒將唇咬的出血,恨不得就此死了!
痛,甚痛!
鐵烙直接接觸腰間的肌膚,彷彿在吸著骨血!
南玉珩稍稍眯起眼,湊近她滿臉蒼白的臉,溫熱的氣息刮在她耳邊:「烙在這,就不至於讓臉給毀了。」
姬鳶清昏過去前,看到的依舊是他那張輕笑的臉,雲淡風輕,如山間明月。
……
醒過來時,腰間那痛還是火辣辣的傳遍全身,她呢喃一聲,口中乾澀至極。
「綠蘿。」
「公……姑娘!」綠蘿的左臉被字烙的醜陋不堪,痂還未結成,血肉模糊,她叩首,淚眼模糊:「是奴婢護主不力!」
「我死了么?」
綠蘿搖頭,姬鳶清冷下眸光:「既然我未死,那你哭是在可憐、嘲諷我沒有反抗的能力?」
這點都不能忍,又怎麼能如畜生活下去!
公主是在教她,要想活下去,那顆心也要變冷,連忙擦乾淨眼淚:「奴婢只是恨,恨天道不公!」
姬鳶清沒有力氣作答,輕喘了口氣:「我也恨。」
可如今有恨又如何!
她伸出手,想要去觸碰綠蘿臉上的字,卻在離她一厘之時頓住:「這個字,你可要好生記著是誰給你的,日後必要還之!」
綠蘿驚愕。
姬鳶清恢復原樣,伸出手給綠蘿擦著淚:「莫要哭了……」
「你們兩個,出來!」侍衛將鐵門打開,冷眼掃過兩人,在姬鳶清的臉上停頓一瞬,片刻后又挪開視線恢復常樣。
綠蘿張嘴想要回話,卻被姬鳶清拉住手腕。
「不知二位軍爺有何事?」
「別問廢話,跟我們來便是!」侍衛輕嗤,轉身便走。
這次侍衛只是將兩人帶出地牢,看著紛紛揚揚的大雪,姬鳶清只覺心中寒涼刺骨,冷風吹進四肢百骸,她凍得一個哆嗦。
「姑娘,他們要帶我們去哪?」綠蘿輕聲問,儘管臉皮上的傷口被風吹得極疼,愣是未吭一聲。
侍衛將兩人帶到耳房旁:「進去,裡面已備好衣物,將身子整理乾淨再出來,莫要想著逃跑!」
姬鳶清唯唯諾諾的應聲,拉著綠蘿進屋,屋子內卻是備好的一桶熱水,只是她與綠蘿傷口未好,只能擰著布巾擦洗,準備好的衣物,竟是公主華服,看著那衣,姬鳶清膽寒。
南玉珩,他又要做什麼!
看了眼四周,根本沒有能逃走的暗門,她緊了緊手指,瞥向綠蘿,拿起桌上擺著的創傷葯給兩人的傷口抹了點,這葯成分粗糙,卻比沒有的好。
「快點,別磨蹭!」
外面的侍衛催促,姬鳶清同綠蘿已換好衣物,拉開門,踏步而出。
門口,南玉珩披著狐裘已站在那,睨著她,薄唇勾起弧度。
「孤今日帶你去個有意思的地方,」
姬鳶清提著心走在他身後,風聲凜冽,大雪飄散,院子里的梅花開得正艷,似有冷香來,綠蘿低眉順眼的拿著披風,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跟在兩人身後。
剛踏進院內,姬鳶清就冷的一個哆嗦,她方擦洗完,烏髮還是濕的,這一吹直接將緊貼在臉頰的髮絲寒的如冰,身前的熱氣也早已不復存在,綠蘿緊了緊手中的披風,走過去手腳麻利的給她披上。
只不過這普通披風,又如何比得上那狐裘?
姬鳶清依舊冷。
很冷!
可,心底的冷,這些早已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