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滴米未盡
「殿下滿意便好。」姬鳶清答了句,躺在雪地上未曾動過半分,就連他壓在身子上都未曾讓她有過情緒起伏,他若想繼續,她毫無辦法阻止。
姬鳶清閉上眼,半晌才覺身子一輕,他站起身,冷著眼瞅著她。
「孤知曉你心中打的主意,不過孤勸你最好將那點小聰明收起。」他腳步頓住:「想和孤斗,你實力遠遠不夠。」
這次,她未在說半個字,直接旋身走出院外。
姬鳶清喘了口氣,從地上起身,似未曾發生過事般回到榻上躺下,翌日清晨,她早早的起身,換了身粗布麻衣,同抱琴兩人一同做著最下等之事。
這可將抱琴兩人嚇壞了,忙從總管口中打聽出原由,這才鬆了口氣,原來是殿下吩咐的,怪不得姑娘那般照做。
只不過不知姑娘犯了何錯,竟挨了這般的罰。
「新來的,這還有衣服未洗,你可別偷懶。」管事婆子眼睛一眯,盯著姬鳶清那張臉狠狠一瞪,嫉妒之心人人有之,不分老少,她看不慣姬鳶清那高高在上的模樣。
便利用職權之便好好欺壓。
反正被殿下親口調過來的奴婢,還不曾有回去的例子!
姬鳶清看了看那滿地的衣裳,眼神稍凜,行了禮:「是。」
管事婆子朝地上啐了口:「你趕緊洗,我還要去用膳,洗完后我會來查驗的,若不幹凈便重新洗過!」
「是。」
知道這婆子是有意刁難自己,姬鳶清也不曾反抗,順從才會讓自己過得好些,在沒有背景的前提下,也只需順從。
她打了水,冰冷刺骨。
還真是冷啊。
她呵了口氣,快速將衣服打濕,快速搓洗,手指不久便紅了,因搓的太用力,皮都刮傷幾處,疼的厲害,再加上衣服不知放了多久穿了多久,味道頗濃。
擰了擰眉,她憋著氣咬牙不吭。
抱琴在角落便看到這幕,擔憂的道:「這管事婆子也真是狗眼看人低,居然敢這般欺負姑娘,要不然我們去像殿下說說?不管姑娘犯了何錯,她也不該受這等處罰才是。」
姑娘曾經的身份擺在那,無論如何都不該是做粗話的人。
「可姑娘犯的錯我們不知有多大,貿然行事恐怕只會給姑娘平添麻煩。」弄情抿了抿嘴角,「殿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這事我們還是在邊上看著,待會和那婆子說幾聲,讓她小心點做事就是。」
「也是。」
直到眾人都用過晚膳,姬鳶清才將衣裳盡數洗完,那婆子滿意的走過來,盯著其中幾件,輕哼道:「你這是在敷衍我老眼昏花不成?這麼大的黑色印記你難道看不清?」
「那些著實是洗不掉的印子。」
「你還敢嘴硬?」那婆子眸光一狠,揚起手便要打下去,姬鳶清不閃不避,眼看著就要落在臉上,身旁卻有人死命的抓緊那婆子的手腕。
「晉王府中,誰說可以濫用私刑?」
那婆子渾身抖了抖,忙跪在地上求饒:「弄情姑娘,老奴可不曾想那般做,只是這新來的丫頭不懂事,老奴想要好好教訓一番罷了,你可別將濫用私刑的帽子扣在我的頭上啊!」
弄情眼睛眯了眯:「你這和濫用私刑可不無差別,誰說對新來的丫頭就可以又打又罵的?這天色也不早了,這新來的丫頭也當回去用膳,難不成你想要她明早空著腹做事?」
「老奴不敢!」
又說了幾句,她連忙讓姬鳶清走人。
弄情看人走後,讓那婆子起來,貼在她耳邊道:「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能欺負的,若是傳到了殿下的耳中,你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死!」
婆子臉色刷的慘白,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淚眼婆娑的道:「還請弄情姑娘別同殿下說,老奴絕不再犯。」
「你知曉便好。」
……
回到院中,姬鳶清看著自己的手指,輕微彎了彎眼,未曾想過,竟會有這麼一天,還需要女婢為她出頭。
世事難料。
院外,南玉珩站在那株梅樹旁,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到抱琴端著飯食過來,他才收回思緒。
「孤有說讓你給她送晚膳?」
抱琴本未看見他,乍聽到這嗓音,嚇得魂魄幾乎沒了,待看他的身影,手臂一顫,幾乎要將盤子上的東西盡數抖落,幸好她武功在身,連忙穩住,跪下身。
「奴婢自作主張,還望殿下恕罪,可姑娘一日滴米未盡,奴婢怕姑娘身子受不住!」
「滴米未盡?」他輕喃這四個字,又輕淺的道:「可孤在罰她,你這般做是在說孤做的不對?」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