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過,她立刻被乖乖地馴服了,他迷人的薄唇彷佛具有生命力似的,貪婪地汲取著她甜熱的津汁,他的舌就像是靈敏的探索器,知道她唇內的每一處敏感,總是在她試圖抗拒之時,再度勾引她更深一層的戰慄快感,彷佛只要他想,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探掘潛藏在她內心深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快樂秘密,那一處永遠都被人視為「禁地」的秘密。
不一樣……這個吻與他之前對她做的都不一樣!他曾經吻過她,卻總是好輕好柔,總是不經心地碰觸她的唇,就足夠讓她害羞老半天!
可是……可是,這個吻卻讓她變得不像自己,她忘了害羞、忘了正與他肢體纏綿,只想更牢地攀附在他強健的體魄上,渴求更多……
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口好熱,彷佛有人放了一把火在折騰著她,將她的心燒出了一個大洞,變得好空虛……有一絲欲-望等待著被滿足,而那恰恰好是他正在對她做的事情!
「夠……夠了!」她用力地推開他,神情顯得有些驚慌,一口氣哽在心窩兒里,遲遲緩和不過來。
「雛兒,你怎麼了?」
「不,沒什麼……真的沒什麼……」
她飛快地搖頭否認,貝齒咬住了嫩唇,不敢再出聲,一雙清澈亮麗,微微泛斂著水光的美眸在望著他的時候,略帶了一絲惶恐,她緊張地咬住了唇瓣,不敢輕易鬆口。
她怕自己說了話……要是她現在說了話,一定是教他……她一定會教他再多要自己一些……吻她、抱著她,甚至於更進一步……
不,她不能說話!
「我不應該逼你的,雛兒,明明知道你那麼怕我,就不應該對你做這種要求。」他溫柔微笑,大手緩緩地撫著她柔軟的髮絲,然後,他低喟了聲,放開了她,翻身從地毯上站起。
「司哥哥……」傅雛兒在原地起身盤腿而坐,咬著唇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一種惆悵,彷佛在那一瞬間,他對她的溫柔,變成了一種拒絕……
如果說,這一樁婚事曾經在傅家引起風波,那麼,其實當年厲悠司在決定他與傅雛兒兩人之間這樁婚事的時候,在厲家也掀起了一陣軒然大波,整個過程並不如想像中簡單輕鬆。
因為,早在幾年前,厲孟兩家的老長輩——也就是厲悠司的爺爺厲德銘與外婆孟康心貞,已經替他決定了未婚妻子的人選,這個女子必須有足夠的才德與能力,維持住厲家的淵源血統,以及輔佐厲悠司鞏固住孟家身為百貨業龍頭的寶座,在兩家精心挑選之後,終於決定了一位孟家的遠房親戚,她的名字就叫作畢依媛。
那一年畢依媛剛升上大三,據調查她聰明機智,只差幾分就是聯考榜首,從小就是各種才藝比賽的常勝將軍,容貌清艷端莊,做人懂禮貌,又知進退,一直都是孟家老長輩們爭相誇讚的對象。
不過,就在這門婚事決定不久,厲悠司卻突然決定與傅雛兒訂婚,這個消息教兩家的長輩急亂不已,鬧出了不小的風波,不過,厲悠司從小就嶄露了他非凡的才智,無論是能力、見解或是外貌,都教人不得不心服,他是兩家大家長的心頭肉,無論畢依媛多麼贏得喜愛,終究比不上厲悠司一句「此生非傅雛兒不娶」,這門婚事最後無疾而終。
然而,現在卻鬧出新娘逃婚事件,這一點教厲德銘與孟康心貞覺得不高興,無論傅家長子傅少麒代表親妹登門致歉,又送了多少賠禮,他們對於這件事損害了兩家面子一事就是不能釋懷。
「當初咱們真的不該心軟,怎麼可以答應與傅家的這門親事呢?現在可好了!我只要一出門,就會有朋友問起這件事,你說,這該怎麼辦才好?」
「我哪知道?親家母,當初可是你先低頭答應的,現在怎麼全部都怪到我頭上來了?」
「還敢說?!要不是你態度一點都不強硬,隨便就被阿司給強拗過去,現在我們怕不已經抱孫子了嗎?」
一時之間,兩個老人吵得不可開交,好像已經積怨很深,不吵不甘心;就在這時,厲悠司與傅雛兒兩人推開了門走進來。
「爺爺,外婆,雛兒來看你們了……」她必須先開口,這是大哥教她的,因為,她看起來太嬌弱了,如果不先聲奪人很容易被欺負;不過,他卻又教她要適時裝出可憐的樣子……唔,做人真難!
見兩位老人還繼續在吵,厲悠司決定不袖手旁觀,一開口就截斷了他們的吵鬧對話,「雛兒說一定要向你們兩位老人家道個歉,一大早就拖著我上這兒來,爺爺,外婆,你們不會怪她吧?」
「阿司?你來了!」兩個人異口同聲,說他們的交情不好,似乎不太能教人信服。
這時,厲悠司給了雛兒一個眼神,鼓勵著她把話說完,她點了點頭,甜美地笑道:「爺爺,外婆,我現在還在放暑假,九月底才開學,在這一段時間裡,我天天來陪你們,好不好?」
兩位老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做了這個決定,這三年來,由於她還是一個高中生,所以除了逢年過節之外,並不常與他們見面,反倒是畢依媛每個禮拜按時拜訪,對他們噓寒問暖,好不關心。
「她這丫頭在打一個鬼主意,想向你們兩位老人家賠罪。」厲悠司笑著代她解釋道。
「喔?」厲德銘很感興趣地挑起一道白眉。
「她現在住我那兒,如果她這兩個月天天來陪你們,那我每天下班之後,勢必要繞到這裡來接她,一三五去爺爺那兒,二四六來外婆這裡,你們不是一直在抱怨我這個孫兒很無情,不常來探訪你們嗎?現在,只要可以準時下班的話,我這個不孝孫兒可以天天上山來陪你們吃晚飯了。」
「才不是,我是真心想陪爺爺和外婆……」她抗議道,心裡實在不喜歡把單純的行為與目的連在一塊兒。
「真的?」孟康心貞一時笑得合不攏嘴,心想這不知道已經是她放在心裡多少年的願望了,現在總算有機會實現。
「嗯。」傅雛兒笑覷了厲悠司一眼,代他點了點頭,嬌嫩的嗓音甜美無比地說道:「我記得今年過年時,司哥哥因為公事不能陪你們兩位老人家,我來拜年時,瞧見你們好失望的樣子,所以我就……不過,我是真的想陪你們,是司哥哥他說——」
「真是細心,雛兒,我們家阿司從小就自主慣了,從來沒有人可以宰控他的意志,沒想到你這個小娃兒竟然做到我們多年想做,卻做不到的事情,真是教人不得不服呀!」孟康心貞說完,兩位老人相視了一眼,彷佛得到糖果的小孩般,笑得合不攏嘴。
厲悠司也揚唇一笑,心裡似乎早就料到了這個結果;他笑摟著雛兒,用眼神示意她別太擔心,一切將會非常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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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輸了!
傅雛兒忍不住想拍拍手,讚歎眼前老人的棋藝高超;就算她對圍棋這門技藝只是半調子,也知道輸得心服口服。
「小丫頭,你真的以棋術贏過我家阿司嗎?」厲德銘從很久以前就聽說過這件事,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證實。
「嗯!他還請我吃了一頓夜市大餐。」她笑著點頭。
「嘿嘿,那我這個已經十幾年沒從他手中贏過棋的老頭,現在豈不是比他更厲害了?」他忍不住有點沾沾自喜。
「爺爺,你當然比司哥哥更厲害了,你不是棋王嗎?」
「對,可是阿司那小子是棋神,你以為他怎麼會當上厲家少主的?那個位置可是一堆人爭著要呢!不僅僅因為他是我孫子,而是他從小就聰明絕頂,你瞧,就連孟家那個老太婆也扒著他不放,就是因為阿司實在是太優異了,誰都捨不得放過他,當初就連未婚妻都幫他找好了,只不過——」厲德銘忽然住了口,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未婚妻……」傅雛兒擰起眉心,疑問道:「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你們說過,司哥哥他有未婚妻,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我有說什麼嗎?未婚妻?他的未婚妻不就是你嗎?」
「可是——」
就在傅雛兒想把話問清楚之時,房門外傳來了一陣女子嬌柔的嗓音,很是親昵地呼喚道:「孟奶奶,我來看你了。」
孟康心貞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訝異,不過,隱約之中透出一絲溫和慈祥,「小媛,你怎麼想到來看我?」
「奶奶,我不是每個禮拜二晚上都會來看你嗎?這應該不值得訝異吧?」嬌柔的女聲聽起來似乎有些不悅。
「可能是因為最近太開心了,你知道嗎?阿司最近天天上山來看我,其實也不是天天啦!不過,我們兩家就近在隔壁,我一三五就往親家公那裡跑,二四六就留在自己家,反正,無論如何都能看到阿司,雖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從這件事情倒是看出了他對傅家丫頭的用心。」
「傅家小姐?奶奶,你以前不是常說,那個傅雛兒只是一個不經事的女娃兒,沒什麼用處嗎?」
聽見了陌生女子的話,傅雛兒忍不住擰起了眉心,表情顯得有些困惑,還有一絲絲不高興。
見狀,厲德銘連忙打圓場,「雛兒,你不要太在意,孟家老太婆以前雖然這麼說過你,不過,她最近挺欣賞你的,說你單純沒心眼,天真——」
「爺爺,你到底是在稱讚我,還是反過來罵我笨呢?」傅雛兒小聲地打斷他的話,雪白的小臉皺得苦苦的。
「呃……」比起他們對於阿司未來妻子抱持的完美形象,她確實是差強人意了一點。
這時,門外又傳來了聲音,是孟康心貞老沉尷尬的笑聲,「男人娶妻不徒能幹,雖然傅家丫頭實在是太不長心眼,不過,她能製得住阿司,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呀!」
「爺爺,那你說外婆現在是誇我,還是在罵我呢?」不長心眼?難道一個人的心要千瘡百孔才算成功嗎?
「呃……她……」這丫頭把他當成老太婆肚子里的蛔蟲嗎?不過,厲德銘一直到現在都還是覺得,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對於他精明能幹的孫子而言,確實是太生嫩……甚至於不適合。
「我們出去吧!爺爺。」再待下去,她不知道要被門外的人損得多慘,她伴在厲德銘的身旁走出棋室,拐彎兒走進了大廳,立刻就看見了那個說話的女子,一身優雅的黑色套裝,將她整個氣質襯托得古典迷人。
「外婆,我們有客人嗎?」傅雛兒走到了老太太身旁,面對著眼前幹練的美麗女子,她總覺得有一絲敵意迎面而來。
「嗯,雛兒,她是我們孟家的遠親,也不知道該喊什麼,就叫我奶奶了。」孟康心貞笑著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麼,又道:「雛兒,聽說今天阿司會晚點來接你,是嗎?」
「嗯,他說手邊有事情忙不完,會比平常晚一個小時到,應該是八點半吧!奶奶,我們會等司哥哥吃飯,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