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斷她兩隻手
慕正樹聞言，立刻吼道：「我看誰敢請村長？」
李蘭還不待李方氏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去請村長了。要知道慕正樹可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蠻橫人，月亮村地處邊境城邊，以前也是有過馬匪的，這慕正樹以前似是也干過那營生，殺過人見過血，所以平日里村子里的人都不樂意跟他起衝突。
此時，就是周圍的那些個婦人都叫慕正樹的吼叫聲給嚇住了，有些膽子小的都給嚇得臉頰發白。
李方氏一個寡婦能夠拉扯大兩個孩子，可不僅僅是靠著潑辣，現在看慕正樹瞪大了銅鈴大的眼珠子，她就乾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來。
「我的命真是苦啊，我相公早死，平日里總被人欺負，你們慕家人多，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憐我家阿誠撿了個破鞋，我家小蘭還遭了毒打，現在你們還要逼死我嗎？老天怎麼不開開眼啊，讓我過得那麼苦喲！」
「號喪回你自家嚎去，別在我們家門口叫，滾出去！」慕正樹也知道李方氏來退過幾次婚了，當下臉色也不好看起來。
「就是，退婚你就甭想了。我瞧著，阿玖也快要及笄了，等過了及笄禮，你們就趕緊把她給娶走，這聘禮可是一樣兒都不能少的，都得按照正經路子走。」慕劉氏也忙插嘴道。
慕春苗跟在張氏身邊，聞言，忙拉了拉張氏的衣袖，「娘！」
她可不想讓慕青玖嫁給李誠啊！
張氏皺了皺眉，按住了她的手，「別鬧！」
「可是……」慕春苗不高興。
「放心，有娘在呢！」張氏低聲道，「方氏讓李蘭去請了村長，這事兒，今天一定會有個結果的。」
李方氏特地鬧那麼大，又加之有李蘭受傷，那麼，村長若是來了，慕青玖名聲壞了，又敢打人，村長肯定不會姑息的。
慕春苗這才滿意。
「娶？現在整個村子里都知道，她是個什麼玩意兒，你居然讓我們家娶？你怎麼不讓家旺去娶隔壁村的詹寡婦啊？」李方氏怒道。
詹寡婦是隔壁村裡的一個苦命人，她出身窮，丈夫上山打獵受了重傷，買了她去沖喜，結果還沒進門，丈夫就死了，得了個克夫的名聲。
張氏一聽，當下就怒了：「我們家望以後是要當大官的，娶的當然是大戶人家的大家閨秀，你別滿嘴噴糞。」
「我家阿誠讀書那般好，以後可是能中狀元的，憑啥你們家望知道娶個名聲好的，阿誠就得撿個破鞋？」李方氏啐了口，「不就是想貪了我們家那點禮金嗎？一屋子的窮酸貨，就這還能當大官，呸，我看家望明年縣試八成是要落榜的……」
慕正樹盼著的就是慕家望能夠考上秀才，以後考個進士當個大官，這樣一家才能揚眉吐氣，現在見李方氏居然敢咒自己孫子，當下臉色一沉，高聲喝道：「蠢婦，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而這麼一會兒工夫，李蘭卻已經帶著村長過來了。本來村長家離慕家是有一段距離的，只是剛巧村長從地里回去，撞見了李蘭就直接跟來了。
此時，看得院子里李方氏到處打滾，慕正樹臉色青白，拳頭緊握，恨不得把地上的人給狠狠揍一頓的模樣，嚇得村長心口一跳，忙走了上來。
「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啊？鬧得那麼難看。正樹啊，你這是要幹嘛？方氏跟你家可是姻親，你這紅著眼睛想作甚？」
村長一看滿院子的人，他就一個頭兩個大，慕家的事他也是知道的，李方氏可是來鬧過不止一回了，村子里也都傳開了。
「誰跟他家是姻親啊！」李方氏一看有靠山了，一個咕嚕爬了起來，「村長，你可來了，你得給我們做做主！阿誠不在家，我們孤兒寡母，可就盼著你給我們主持公道了，你看慕家這架勢，是要生吞了我們母女啊！」
村長嘆了口氣，「都是一個村子里的人，哪兒來的大仇？有什麼事，大家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
村長在村裡的威望極高，就是慕正樹蠻橫，卻也得在他跟前低頭，不然叫他趕出了村子，慕家以後還過什麼日子？
「村長，他家阿玖是個傻子，我之前也沒嫌棄過，但是，現在出的這檔子事，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得，我家阿誠以後是要當大官的，這不是叫人指指點點嗎？這事，是他們慕家對不住我們李家。還有，」李方氏拉過李蘭，讓村長看了她腫起來的手，「阿玖把我家小蘭的手給打斷了，這要是去了我家，以後指不定半夜還得把我們全家都給殺了都不知道呢！村長，阿玖是絕對配不起我家阿誠的，這婚事得退，您說是也不是？」
「退什麼退？以前你們來求親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今天，就想著阿玖好的時候，現在阿玖有個不好，你們家就嫌棄，誰給你們的臉？退婚，沒門。」慕劉氏扯高了嗓子道。
村長按了按頭，他也不想得罪慕李兩家，畢竟兩家都出了一位童生，以後指不定還會有大出息。
不過，他望了眼站在安燕飛身邊的慕青玖，嘆了口氣，「這也是有理的，阿玖到底壞了名聲。」
「村長也覺得我說得對吧！」李方氏滿意道，「這庚帖我們已經還了，我家的聘禮還有阿誠的庚帖，也快點還來。還有小蘭的醫藥費，四兩銀子，你們也得賠。」
「四兩銀子，就你家小蘭這模樣，賣去窯子里都沒四兩銀子，想訛我們，沒門！」慕劉氏也不甘示弱。
兩人當下就為了銀子吵了起來，慕正樹一聽錢也惱了，「不就是斷了手骨嗎？我讓阿玖賠給你們就是，你家小蘭斷一隻，我就讓她斷兩隻，滿意了嗎？」
說著，他摸了塊石頭，就朝著慕青玖走去。
「爹，您要做什麼？」安燕飛被他嚇住了。
就是村長等人也被他的話給弄懵了，這為了不賠錢，居然要斷了慕青玖兩隻手，這還是親爺爺嗎？恁狠毒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