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好像看見了墨君邪
顧長歌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床。
墨明煦不管不顧的跟進來后,見狀全然不介意,「我和你睡。」
她輕蔑的哼了聲,「煦王千金之軀,還是您睡床吧。」
「你呢?」墨明煦若有所思的問,眼睛漆黑神秘。
顧長歌自顧自的坐到椅子上,給自己倒茶,「有你在,我不敢睡。」
「長歌,我以前竟然沒發現你伶牙俐齒。」墨明煦拉過她的手,就著她的茶杯,將涼透了的茶一飲而盡。
茶葉略微有些苦澀,他眉間形成一個細微的川字,顧長歌看著他。
注意到她的視線,墨明煦笑容里多出幾分豪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將她抱到榻上,直接往裡面一丟,他則帥氣的躺到旁邊,看起輕巧,實則鎖住了她的腰。
顧長歌仰面躺著,室內的燭火,將床頂的紗幔照的像是天邊的晚霞。
她笑出聲,「墨明煦,你不要臉的程度,真讓我刮目相看。」
「多謝誇獎。」他四兩撥千斤的接下這一茬,「我會繼續努力。」
顧長歌恨不得咬斷舌頭。
她跟他這個神經病說這麼多話做什麼,不瘋魔不成活,墨明煦顯然是瘋了。
顧長歌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墨明煦不以為意,只是從後面將她貼的更緊幾分。
夜格外的靜謐,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能夠聽到門外清風吹起的動靜,聽到院子里那些士兵們走來走去的腳步,還有…忽然的嘈雜。
顧長歌本來就沒睡著,立刻坐起身。
她要往外跑,被墨明煦撈回來,「跑什麼?」
「出事了。」顧長歌道,「我去看看。」
墨明煦把她按倒,壓在她身上,「用不著你去,還是說,你在擔心我抓到什麼?」
輕描淡寫的話驚得她臉色微變。
心中悄然深吸了口氣,顧長歌笑靨如花的迎上他的視線,「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抓到了。」
「是嗎?」墨明煦在她耳朵旁邊道,「恐怕這回你不會失望。」
男人飛快的穿好鞋子,離開后將她反鎖在房間,不消片刻,他又腳步急促的回到房間,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笑。
「抓到兩個男人,都說是你的鄰居,你說巧不巧,其中有個就是墨君邪。」墨明煦輕佻的嘖嘖兩聲,「我這個皇叔啊,還真是命大,三番五次想讓他死,他都死不了,不僅死不了,居然還完好無損的出現在我面前,我真是好奇的很,長歌,你說這回抓到他之後,我要不要把他給解剖了,好好研究研究是為什麼。」
「變態!」顧長歌罵他,「墨明煦,記得初見你還是個溫文爾雅,翩翩公子,如今怎生就成了地獄而來的惡魔,怎麼就成了這樣!」
「我初見你時也認為你是個單純無邪,陽光明媚的女子,誰知後來是個人盡可夫,不知廉恥的蕩婦!」他牙尖嘴利,毫不示弱的罵回來。
顧長歌氣得從臉紅到了脖子根,指著他的手,抖了又抖,最後換成巴掌打下去。
墨明煦懸空攔截,輕易的就掰斷了她的手腕。
「疼!」她失聲叫道,眼眶噙著淚水汪汪。
他甩開她的手,脫臼的手臂無力垂下來,顧長歌抱住胳膊,聽他殘忍的笑著道,「還想打我?你真以為自己下面乾淨呢!」
顧長歌抿嘴,牙齒咬的咯吱響。
墨明煦笑著看他,「我們說點別的,如果你想讓我放了墨君邪,就按我說的做。」
「你根本就不會放了他!」顧長歌拆穿他的謊言。
「哈哈哈!」墨明煦一點都不意外,「果然還是長歌了解我,那我就不逗你了,如果你不想墨君邪受太多折磨,就按照我說的做。」
顧長歌瞪他,「你說。」
「配合我!」
墨明煦把顧長歌的衣服領口撕扯開,在她脖子上明顯的地方吸出吻痕,隨後他自己同樣衣衫不整,半擁半抱著她往外走。
「當年在晚會上,你脖子上的吻痕,是他親的吧?」兩個人出了房間,他低聲的問。
顧長歌一言不發。
「不說我也知道!」墨明煦被惹毛了,狠狠掐著她的腰,「我要讓他體驗我的感……」忽然他頓住,笑嘻嘻的咬她耳朵,「我聽說他把你忘了,你還在追求他,你說如果他看見這一幕,是不是永遠不會給你機會了。」
是啊。
顧長歌輕嘆,這招太損了,太狠了,太下作了。
可她沒得選擇,寧可換他不愛,也要讓他少痛點。
生無可戀的被拉到了正院子里,在場的人視線不約而同看過來,墨明煦留意墨君邪的表情,高興的小聲對她說,「他看你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哈哈哈哈!」
顧長歌看見了墨君邪。
奇怪,明明應該狼狽的場景下,他還是那麼閃耀的讓她一眼就看見。
迷人的男人,這輩子大概都是她的劫難。
墨明煦見沒刺痛她,收斂起心思,坐下來后,讓顧長歌坐到他腿上。
他依舊沒忍住的跟顧長歌彙報,「他沒反應,果然是失憶了啊!」
「我有眼睛,不用你說。」她煩透了墨明煦,咬牙和他說道。
二人距離很近,姿勢親昵,加上他們凌亂不堪,彷彿事後的模樣,讓墨君邪自然而然的相信了。
相信他所看到的,就是那樣。
士兵是在董流煙那邊抓到的墨君邪,他當時就正好看著顧長歌和墨明煦,夜深人靜的小樹林里,交談著什麼。
當時他有所懷疑,顧長歌是墨明煦的人,之所以接近他,也是為了將他抓住。
現在看來,十有八九了。
那些她說過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已經不想追究。
甚至為何獨獨失去有關於她的記憶,墨君邪已經不想找回來了。
事實擺在眼前,事實勝於雄辯。
墨君邪的目光和顧長歌有短暫交匯,他沒有波瀾的垂下了視線。
除了墨明煦被抓,一併被抓的還有封禹,顧長歌覺得封禹實在是躺著中槍,跟墨明煦說,「把他先放了,他就是個普通的老百姓而已,你沒必要抓他。」
「長歌,你什麼時候眼神能好一點?」墨明煦笑,「你大概不知道,我能知道墨君邪在這裡,還多虧了有人通風報信。」
「什麼?」
墨明煦從懷中把封禹之前寫的那封信掏出來,遞給她看。
她把信丟到地上,發狠的站起來,一腳踹到封禹身上,「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封禹身材健碩,被踢了一腳,紋絲不動。
他看著顧長歌,視線落在那深紫色的吻痕上,眼睛都脹紅了,「為什麼,你不清楚嗎?」
你心裡一直掛著他,除了他,就只有我。
可惡的是,封禹怎麼都沒想到,他們居然能率先找到顧長歌,本來他估計著墨明煦快要到了,準備帶顧長歌到後山上玩幾天。
他要的是清理墨君邪,而不是把他的顧長歌也搶走。
封禹恨死墨明煦了!
偏生墨明煦還在添油加醋,他閑散的說,「長歌啊,你說讓你傷心的他,我要不要剁了他的兩隻手呢,不,剁兩隻手不行,他居然還敢打你的主意,我生氣了,順便把他兩條腿都一起剁了吧!」
說做就做,墨明煦大喝,「來人!還不動手!」
幾個魁梧的士兵上前,顧長歌看著他們將封禹架起來,而封禹臉上沒有任何怯意。
他固執的看著他。
眼看就要被拖出去,耳邊彷彿還有大刀出鞘的聲音,顧長歌道,「住手。」
一群人繼續往外拖。
「住手!住手!住手!我說住手!把他放了!」她失控的道,「把他放了!」
士兵們面面面相覷,不敢亂動,但也不敢放。
墨明煦笑了,「都還愣著做什麼,沒聽見嗎,把人放了。」
他起身,緩步走到顧長歌身邊,輕輕摟住她的腰,「還是長歌善良。」
顧長歌渾身發冷,額頭的汗也不停往下滴。
封禹被推出院門,墨明煦強迫著她來到墨君邪跟前。
墨君邪跪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他的眸色很淺,平靜的看著前方。
就算是有人來了,他還是淡然超然漠然。
墨君邪不問他,只跟顧長歌說話,她直到他的目的,分明想大聲解釋,卻只能低頭沉默。
「長歌,這回能抓到墨君邪,還多虧了你,不過說起來你可真是狠得下心,他畢竟是你以前床笫間的男人,你居然說跟我就跟我,說出賣他就出賣他。」
顧長歌看著墨君邪,他安靜著,什麼都不在乎。
任你嬉笑怒罵,他心中平靜無波。
「皇叔,你怎麼這麼淡定?哦,我聽說你失去了記憶,該不會是連我也忘了吧?那可真是可惜了。」墨明煦道,「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落在我手裡,跟死也差不多了,今晚我先讓兄弟們好好招待你,等明天你也跟著我一起進宮去面見聖上,你所犯下的罪,只有聖上才能裁決!」
話音剛落,幾個士兵就上前,對著墨君邪一頓拳打腳踢。
顧長歌氣急了衝上前,被墨明煦一把扯回來按在懷裡,「給我好好看著!」
「墨明煦你卑鄙!你說話不算話!你分明答應過我的!」顧長歌掙扎不已,「你答應過我,不讓他受苦的!」
「顧長歌!」墨明煦掐住她的臉,按著她腦袋讓她看墨君邪。
他被打的滿臉都是血,之前光風霽月的男人,像是要死了一樣。
顧長歌哇的大哭出來,「墨君邪…嗚嗚……墨明煦,你這個魔鬼!你殺了我!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你想得美!」墨明煦說,「我就要你看著,要你明白,你對他情深似海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沒用!深情沒用!這個世界講的是拳頭硬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