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年前,我摔馬,醒來后,就是現在這樣,我也不知道我怎麼會摔馬,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忘了你,忘記了我們的過往,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再一次愛上你。初陽,我們重新來過,好嗎?」
李初陽看著賀朝陽,眼前這個男人眼裡的情誼不似作假。一身喜服襯得他更加的挺拔了,他們本該三年前就洞房花濁了。這個她牽挂了三年、惦記了三年的人,始終放不下,求而不得的不甘也折磨了她三年。
李初陽什麼都沒說,只接過酒杯。如果他們之間註定不能在一起,那就珍惜眼前的時光吧。她這般勸著自己。
賀朝陽見她終於有動作了,當下喜不自禁,主動去挽她的胳膊,「娘子……」
這一聲遲來的呼喊,讓李初陽本來就酸澀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別過頭去,不想讓賀朝陽瞧見。
賀朝陽看著她。喝下酒後,賀朝陽吩咐人端來點心,「你餓了就先吃一點,我去看看女兒,一會就回來。」說完這些,給了她一個擁抱,又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等我。」便轉
身出了門。
李曦在秀兒的陪伴下,被安置在春香院。本來李母不讓李曦跟來,怕人家看見了,對女兒指指點點,哪有嫁人的時候還帶著孩子的。但是賀朝陽堅決要帶著李曦,這是他的女兒,誰敢說什麼?
「秀姨,這裡是我爹爹的家嗎?」
秀兒一邊喂李曦吃東西,一邊幫她擦拭嘴角的湯漬,「嗯,這裡以後也是曦兒的家。」
「那我以後就可以有娘親也有爹爹了,對嗎?」說到這一句,李曦的聲音都高了起來。
「當然,曦兒以後就是縣令大人的千金了,是這府里的小主人。」秀兒也很開心。小姐苦盡甘來,小小姐能認祖歸宗。
「哪裡來的野丫頭也想做縣太爺的千金?」李曼曼在丫鬟的服侍下,一臉鄙夷地走進來。
秀兒見狀,連忙放下碗,對李曼曼福了福身子,「見過表小姐。」
李曼曼一臉怒容地看著李曦,這個小丫頭集合了表哥和那個賤人所有的優點,越看越討厭。她指著李曦開罵:「你只是個野種,一個沒人要的野種。還有你娘,一個破鞋也敢纏著我表哥?作夢!」
李曼曼瘋魔了一般罵罵咧咧,她見嫁給賀朝陽無望,只好讓人四處散布謠言,想藉此讓這門親事作廢。哪知道這根本不管用,李初陽那個賤人照樣機著表哥不放。還有眼前這個小野種,憑什麼做表哥的女兒?將來她跟表哥生的孩子才是這裡的主人。
李曦被罵得害怕極了,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只抓著秀兒的手,怯怯地看著李曼曼。
賀朝陽一進來就聽到李曼曼的話,當下氣得不輕。這個女人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拿他對她的容忍當成放肆的資本。
他上前一把抱起李曦,神情不善地看著李曼曼,「誰是野種?她是我的女兒,我賀朝陽的種,以後要是再讓我聽到這種話,你立刻給我滾出賀府。還有你們,她才是你們的主子,主子被欺負卻視而不見,我要你們何用。來人,將這些沒用的奴才都給我趕出府去。」隨著賀朝陽的話落音,管家立刻帶人將剛才不作為的幾個奴僕拉了下去。
賀朝陽發了一通脾氣后,看了李曼曼一眼,給了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抱著李曦離開了。秀兒連忙跟上。
安置好女兒,又留下自己貼心的人照顧女兒,賀朝陽這才放心地去前廳待客,一進門立刻就被幾人拉著好一頓灌。
尤其是何永昌,他今天是帶著任務來的,媳婦懷孕了不便前來,但是她說了,今天不灌醉賀朝陽,今晚不讓他上床。
那怎麼行,死道友不死貧道。加上他成親的時候被賀朝陽灌慘了,差點耽誤他播種的大事。現在,終於找到報仇的機會了。
賀朝陽也是高興,任由他們鬧著,結果一個不小心,喝得有點多。想到他剛才跟李初陽說一會就回來,現在她應該等急了吧?他抬眼掃了眼前這群老爺們,果斷地放下酒杯,還是自己的女人好看,洞房重要,他才不跟這群老爺們繼續鬧下去。
賀朝陽當下喝乾何永昌遞過來的酒,假裝醉了,趴在桌上休息片刻,搖搖晃晃地由著小廝攙扶下去。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后,賀朝陽恢復清醒狀態,揮退眾人。
看著屋內那亮著的燈火,賀朝陽的內心是感動又慚愧的,慚愧的是他讓她吃了那麼多的苦,感動的是她還願意給他機會。這種有人等待的滋味,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他想吟詩一番。
月色甚美,賀朝陽仰頭看著天邊圓月,月圓,他們也團圓了。
等走到門前,賀朝陽停下了腳步,下意識地整理了下衣服,聞到自己一身的酒味后,他在猶豫要不要去梳洗下,換一身衣裳再來。片刻又搖頭失笑,這有什麼好緊張的?想當年他殿試的時候也沒有這般緊張啊。
賀朝陽自己給自己打氣,等下不管李初陽說什麼,他都要及時認錯。之前拉不下臉跟她說好話,現在她是他媳婦了,哄媳婦也沒啥好丟臉的。
作好心裡建設后,賀朝陽輕輕地推開了房門,順手又關上了門。
風被帶了進來,吹得那大紅燭火搖晃著,時明時暗。賀朝陽連忙幾步上前用手護住,聽人說,這喜燭是要點到天亮的,寓意幸福美滿,他想跟她一輩子幸福下去。
見燭火不再搖擺,他才轉身去找人。就見新房裡安安靜靜,大紅床帳被放了下來。他上前,掀開床帳,就看見被子里鼓著,一個人形蜷縮在裡面,看樣子是背對著他。
賀朝陽看著這一幕,嘴角蓄著笑意,「娘子這是迫不及待了嗎?」
被窩裡的李初陽臉色一紅,這個色胚。她才沒有,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罷了。
賀朝陽本來想裝醉,到時候他跟她服軟,再哄她幾句,好緩解她的情緒。他喊了幾聲,李初陽假裝睡著,不給他回應。賀朝陽的臉色有點掛不住,她就這麼不想跟他說話?
「初陽……」
李初陽依舊不回話。
賀朝陽臉色一沉,她這是什麼意思?後悔了?不想跟自己說話?可既然嫁給他,就沒有後悔的餘地,今晚不將她這幾個觀點扳過來,他就不姓賀!
當下也不管自己會不會嚇到她,他上前一把掀開被子,將那蜷縮著的人拉了起來,逼著她直視自己。
李初陽被他拉得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被他扶住後站穩,一把甩開被他拉著的手,怒視他,「你幹什麼?」
賀朝陽眼睛通紅,一身酒氣,臉色看上去很不好。
「幹什麼?洞房花燭夜,我還能幹什麼,只能是干……你。」話剛落音,賀朝陽整個人都朝李初陽壓過去,並且一把按住她的後腦杓,堵住她正要發聲的嘴,發狠地親吻著,力道大得將他的牙齦都碰得生疼。可他不管不顧,只逮著她,親個夠。不但如此,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撫摸。
李初陽氣得發抖,劇烈地掙紮起來。她緊閉著嘴巴躲開他襲過來的親吻,一隻腳更是不客氣地踹在賀朝陽的腿上。
賀朝陽疼得嘶了一聲,俯身看著她。李初陽也看著他,兩人較著勁,互不服輸。只是李初陽那抬著下巴昂著頭,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表情在賀朝陽的眼裡就是一副欠蹂躪的樣子,身下那一處當下硬了起來。
賀朝陽也不廢話,索性直接將她翻過身去,大掌將她的手固定住,另一隻手固定住她的臉保持側著,自己也側過頭去,更用力地去踩躪那柔軟的唇。
李初陽被他親得大腦缺氧,這樣的姿勢讓她覺得羞辱,她羞憤得滿臉通紅。委屈、害怕,還有羞憤,讓她終於哭出了聲,「嗚嗚……」
賀朝陽手上動作一頓,他看著哭得很是委屈的李初陽,心頭很是煩躁。賀朝陽壓著自己的火氣和慾望,慢慢地冷靜下來,他吻著她的眼帘輕聲道:「噓,乖,別哭了,我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