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花魁的日日夜夜16

16.花魁的日日夜夜16

?瞿非輕悠悠的嘆了聲氣,鋪了宣紙,提筆勾畫。

她以為自己表現的夠明顯了,為什麼蘇辛還是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呢。

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瞿非輕嘴角下壓,不管是是哪一種,惹了她,就別想跑了。

是蘇辛自己送上門的,她就不客氣了。

瞿非輕畫到深夜,燈罩里的蠟燭已經燃至三分之一,瞿非輕眨了眨自己酸澀的眼睛,看著這幅畫作。

萬花叢中,美人帶笑。

瞿非輕收了筆,讓畫上的墨跡風乾,猶豫的想題詞,最後還是作罷。

瞿非輕洗浴過後躺在龍床上,她已經習慣時不時擁著蘇辛入睡,如今倒是有幾分孤枕難眠的滋味。

瞿非輕是個很自私的人,她不喜歡付出的比另一個人多,想永遠當清醒的那個,但是她現在發現,原來減少一分喜歡,是那麼難的事情。

感情遠遠不像嘴上說的那麼輕巧,想放就放。

那邊的蘇辛還是挺鬱悶的,坐在床上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姑娘,有心事嗎?」

書卷垂著眼眸輕聲問。

書卷表現的更加恭敬和謙卑,立在那裡,頗有幾分冷漠的味道,連臉上的笑都少了,也不再在蘇辛的面前掉眼淚。

「也沒什麼事兒,書卷,你在這皇宮裡待的悶著慌嗎?」

「姑娘覺著悶了?」

書卷沒回答蘇辛的問題,反而是反問了出來。

「有點吧。」

蘇辛撥弄著手腕帶著的玉珠,這是瞿非輕送給她的,瞧著是很珍貴的物什。

「姑娘肯離了陛下?」

書卷試探的詢問,蘇辛的動作一頓,抬眼看著書卷。

那眼神銳利的彷彿一根針,扎的的書卷心裡疼。

「你知道?」

「姑娘也從沒想瞞著書卷不是嗎?」

書卷苦笑,她是蘇辛的貼身丫頭,蘇辛去哪兒她都要跟著,可是蘇辛不要她跟著的時候,跑去陛下那裡歇息的時候,她又不瞎,這些東西看的一清二楚。

「為什麼問我肯不肯離了她?」

蘇辛好奇的是這個,她表現出了什麼給了書卷這種錯覺,以為她離不得瞿非輕?

「姑娘不是喜歡陛下嗎?」

書卷握緊拳頭,心裡溢滿悲傷。

「啊?什麼?我不喜歡她啊。」

蘇辛說的茫然,她那裡說過她喜歡瞿非輕了,不過她挺喜歡和她搞就是了,瞿非輕貌似喜歡她來著。

書卷獃獃的看著蘇辛,面上什麼表情也沒有,聲音很輕。

「姑娘,你真心狠。」

【宿主,你好渣。】

十四也忍不住出來說話。

「嗯?」

蘇辛很無辜啊,為什麼突然給她扣渣渣的帽子,她也超迷的。

書卷看著蘇辛懵懵懂懂的樣子,心下嘆了一聲氣,不知道是該幸災樂禍還是同病相憐。

「如果姑娘不喜歡陛下,為何又那麼痴纏於陛下,日日尋她。」

既然你不喜歡一個人,你為什麼要給她你喜歡她的錯覺。

蘇辛為難了,她只想談情不說愛啊,她還以為她和瞿非輕達成共識了呢,結果並沒有嗎?

蘇辛揮退了書卷,在床上靜靜地思考人生。

十四爺,是不是所有人都以為我喜歡瞿非輕啊?

【除去那些不知情的人,好像是的。】

蘇辛嘆了聲氣,其實她挺喜歡瞿非輕的啊,喜歡瞿非輕的性格,喜歡瞿非輕的臉,喜歡和瞿非輕搞,可是還是差了什麼。

【宿主如果看到女皇和別人搞在一起,你會生氣嗎?】

你情我願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生氣,她樂意就好了啊。

是了,她喜歡瞿非輕,是對炮*友的喜歡。

十四不說話了,這種東西它也扯不清楚,看著就好了,事態不失控就好,隨便宿主怎麼造。

第二天的時候,蘇辛開始和瞿非輕保持距離。

「你在躲我?」

瞿非輕捉住了不在宮殿里跑出來賞花的蘇辛。

「沒有,我想和你道歉。」

蘇辛搖搖頭。

「嗯?你做錯了什麼?」

瞿非輕的心裡升起希望。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以為我喜歡你…」

「可以了。」

瞿非輕沒有等蘇辛說完,喊了停,那種冷意回蕩在胸腔里,抽抽的疼。

「你討厭我?」

「不,我覺得你很好,臉好,性格也好,可是……」

蘇辛看著地面,嘆了聲氣。

【宿主你個二傻子可閉嘴吧。】

十四實在是不想讓蘇辛再扎心了。

「不必說。」

瞿非輕沒有拂袖而去,反而是牽起了蘇辛的手,勾出了一抹清淺的笑。

「昨日御膳房新研製出了一款糕點,我瞧著還不錯,讓你嘗嘗。」

瞿非輕拉著蘇辛離開,蘇辛愣愣的跟著她走。

十四爺,這個我想的不一樣。

十四不想開口說話,它累了,不想接戲。

蘇辛愣愣的看著瞿非輕一口一口的給她喂糕點,表情很迷茫。

瞿非輕看著蘇辛迷茫而乖順的樣子,面上帶著笑容,心裡那種陰暗的氣息不減反增。

如果蘇辛能十分決絕的話,她或許還不會採用這種懷柔政策,可是她卻總是對她表現出一種依賴的感覺,讓她越陷越深。

蘇辛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弱柳扶風也不誇張,但是她又有有著非常堅強的內心,宛若一把利劍。

太過剛強是容易被折斷的,瞿非輕不想逼她,但是也不想就這麼放過她。

現在這個樣子不好嗎?蘇辛看起來那麼乖,那麼溫順。

為什麼非要逃離她的身邊,蘇辛感覺到無聊了,所以她要走了,她走了,就會把她一個人拋在這裡。

是她先闖入她的心裡靠近她的,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跑掉。

太自私了。

瞿非輕發現了,蘇辛這個人就是那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性格。

如果跟蘇辛鬥起來,說不定還會激發蘇辛的好勝心,瞿非輕看得出來,蘇辛絕對不會是那種心甘情願自己失敗的人。

但如果是那種特別軟的手段呢,就像棉絮里包裹著刀子,蘇辛會渾然不知,這就是她性格上的弱點。

瞿非輕抹掉了她唇邊的糕點渣,放進了自己嘴裡舔掉。

這動作做得十分色*氣,卻又非常自然。

蘇辛湊過去,和她膩膩歪歪的交換了一個親吻。

兩個人又回房間搞了起來,蘇辛感覺格外的累,閉著眼睛睡了過去。

蘇辛和瞿非輕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瞿非輕對蘇辛更加關懷備至,讓蘇辛覺得有點怪怪的,覺得怪怪的不止她一個。

瞿非昀又和蘇辛湊到一起嘀嘀咕咕,畢竟蘇辛太無聊了,瞿非昀也很閑,兩個很閑的人就湊在一塊喝茶聊天看書,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瞿非輕身上。

「看來皇姐真的很喜歡你啊。」

瞿非昀撐著臉,手肘擱在石桌上。

「嗯。」

蘇辛知道,點了點頭。

「可我總感覺不太對勁,我怎麼覺得皇姐寵你和寵她小媳婦兒一樣呢?」

瞿非昀換了姿勢,雙手撐著臉,眼神在蘇辛的身上上下打量。

蘇辛笑了笑,沒說話。

全皇宮都知道皇帝有個養在後宮的小琴師,寶貝的緊。

蘇辛在某一天起床的時候,準備下床卻發現腿軟,差點沒磕著。

蘇辛可沒覺得是自己搞過頭了,她被書卷扶到床上,讓書捲去請太醫。

太醫來了,看不出什麼,開了幾貼滋補益氣葯就走了。

蘇辛知道是怎麼回事,坐在床上嘆了聲氣。

瞿非輕來了,沉默的站在蘇辛的床邊,伸手摸了摸蘇辛的腿。

「我已經說了我不會走了,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蘇辛瞅著瞿非輕,知道是瞿非輕搞得鬼。

「你沒說過。」

瞿非輕抿著嘴唇,這個人一直在找機會,也許等她徹底感覺到無趣了,或者覺得外面的世界安全了,就又想走了。

「那我現在說了。」

蘇辛撇了撇嘴唇。

「我不喜歡這樣,我會生氣。」

蘇辛用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瞿非輕,說的認真。

「我不會騙你的,我會陪你一輩子的。」

蘇辛看瞿非輕還是木頭似的不說話,戳了戳瞿非輕的手。

瞿非輕的身體一震,用不相信的眼神看著蘇辛。

她以為她是頭不會留戀的野馬,可是好像事實並非如此。

「真的?」

瞿非輕的聲音有些沙啞,她低頭看著蘇辛,還是充滿了懷疑。

「嗯。」

蘇辛點頭。

她是很無聊沒錯,但是她的職業在不停的冒險,在安靜的閑下來的時候,她更喜歡窩著不動彈。

瞿非輕對她太好太好了,那種感覺一點一點磨掉她想要離開的欲*望。

就像瞿非昀說的,瞿非輕很寵她,就像寵著她小媳婦一樣。

蘇辛會心軟,她現在還是不知道那種嫉妒的感覺,她也難以想象瞿非輕會很別人搞在一起。

瞿非輕是合格的情人,她根本就不給她嫉妒吃醋的機會。

「如果你騙我……」

瞿非輕的手在蘇辛的膝蓋上輕輕撫摸,這次是真真切切的許諾了,如果她騙她,那麼這雙腿真的不必要了。

「不會。」

蘇辛貼著瞿非輕的額頭,閉上了眼睛。

這一生這麼短,遇上個好人還作什麼呢。

在蘇辛來了皇宮的第二年,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瞿非輕關著的弟弟,瞿星辰的爹死了,自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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