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103章 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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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身小鳥模樣的鳳子傾撞得頭冒金星,很是努力地將小小的身軀翻過來,面朝上躺著。
今日,他化身鳳凰,跟了常容一路,也高歌了一路。
等常容進宮后,他便去他師兄名下的香溢茶樓,用令牌兌現了幾百兩銀子,找了家客棧,美美地睡上了一覺。
直到傍晚,他醒過來,看到天都黑了,猜想常容應該已經結束一眾事程,便想著化成鳥兒的形狀,好來看看他。
沒想到許久沒有變身小鳥,那對翅膀竟然不怎麼會使了,搖搖晃晃地飛到了承明殿,差點就撞到了常容臉上。
鳳子傾覺得自己這一世真夠倒霉的,動不動就摔跟頭。
還沒等他休息夠了,常容已經走過來,蹲在他跟前,從上往下望著他。
「小鳥兒,你怎麼飛到這兒來了?是迷路了嗎?」
鳳子傾用小翅膀捂住了臉,心道:你這初見小鳥的台詞是能不能改一改?
當初在青林山初見時,常容第一句便是這話。
鳳子傾使了大力氣,「咻」地坐起來,揮著一對短翅膀,嘰嘰咋咋地叫喚著。
常容聽不懂他的話,卻是看到了他爪子里的那小紙條。伸手抓住,將紙條抽出來。
而後,將他從地上捧起來,摸了摸他的頭。
「不用怕。」
鳳子傾用翅尖推開他那寬厚的手掌,白了一眼——當然,常容是看不出來的。
心道:誰怕了!
常容將他捧到了圓木桌前,倒了一杯水,擱在他前頭,「渴了嗎?要不要喝水?」
鳳子傾頂著那一雙小眼仁兒,看了看他,大發慈悲地給了他面子,低頭將尖尖的嘴巴伸進杯子里,吧咋吧咋地喝了一會兒水。
常容正打開那張紙條看,那是鳳子傾來之前先準備好的。
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
硬塊頭,你可一切安好?有事可往香溢茶樓。子傾。
鳳子傾喝完水,甩了甩嘴巴。
常容對著小鳥歡喜問道:「你為子傾給我送信來的?」
小鳥模樣的鳳子傾無奈地點頭,「是啊,為了你,我是操碎了心啊。還甘願化成這慫樣來給你送信,看你這一世還敢給老子亂出狀況!」
常容不明他的心,嘴角帶笑。
方才他還想到了鳳子傾,這會兒便收到了他的信。
「子傾定是擔心我在宮中不安全。我且給他回個紙條。」
說罷,丟下小鳥,兀自走出去,到書桌前坐下,打算給鳳子傾回信。
「誒誒誒。」桌上的小鳥鳳子傾叫著,「你倒是把我抱過去啊!哎……缺心眼的硬塊頭。」
書桌前的常容頭髮披散,伸手將紙鋪平,用鎮尺壓好。舉起筆,望著一片白紙,思慮片刻,筆墨落下。
子傾兄台鑒:
分別數時,心中挂念。信已閱,安然無恙,勞心牽挂。
……
常容那硬塊頭不帶他,鳳子傾只能自力更生,拍打著那雙短小的翅膀,像只旱鴨子似的,撲哧撲哧往外面的書桌飛去。
經過他堅持不懈地拍打,終於噗通一聲,摔倒在了常容手臂旁。
常容本在仔細看著紙上寫下的那句話,總覺得這般寫,有些過於生硬,正猶豫著該如何下筆——
瞧見他,笑了笑。總覺得這隻鳥,同他在青林山養過的那隻小鳳凰有些相似。
難道這小鳥也是鳳凰?
鳳子傾甩了甩亂糟糟的鳥毛,學著鴨子走路的步伐,往前啪嗒啪嗒走了兩步,湊過去看白紙上寫的內容。
「子傾兄台鑒……你這憋了好些時候了,就寫出這麼一句?」
常容完全忽略了他的鳥叫聲,擱下筆,拿起鎮尺,將紙揉成一團。
鳳子傾疑惑,「怎麼揉了?不寫了?老子這麼辛苦來給你送紙條,你連信都不回一個?你對得起老子么你?喂,我和你說話呢!……看我這被氣的,忘了他聽不懂鳥語!」
常容自言自語般說著:「子傾待我一向好,我自是無需與他過於客氣,如此倒顯得疏遠。怎麼說他也算是我出了青林山交好的第一個朋友,以後也應當會如此……」
鳳子傾聽言,唧唧叫了兩聲,「算你小子有良心,還記得老子的好!」
常容再提起筆,寫到,「一切安好,莫牽挂。望能再見。硬塊頭。」
隨後,便將紙條折起,圈成一團,讓小鳥抓住。
他點了點小鳥的頭,「辛苦你幫我送信,現在你再幫我給子傾回信過去吧。」
「我這剛來,你就讓我走?」
鳳子傾不幹了,吧唧一聲,趴在桌上,死活不起來。
「老子還不想走!你知不知道要飛過皇宮圍牆有多累?你想累死老子啊?!」
常容聽不懂他的話,伸手將他捧起,走到窗邊,將他往上拋。
鳳子傾隨即拍打著翅膀,又飛了回來,落在他頭上,使勁啄他的頭髮!
「老子說很累,聽不懂啊!老子就不能再歇會啊!」
這時,常容方才領悟他的意思,將他從頭頂上抓下來,雙手捧著,湊近問,「你可是累了?」
鳳子傾很無奈地點了點頭。
常容明了,「那你且歇息片刻吧。」
「這才差不多。」
半個時辰后,吃飽喝足的鳳子傾方才離開。
常容已回京,鳳子傾往後還需在京城長待,助其奪得皇位,護他一世周全。
因此,鳳子傾打算直接在京城置辦私宅,方便行事。
而且,上一世他跟隨在常源身旁,記得他曾私底下訓練過一支隊伍。
為了以免萬一,他也需著手為常容備上一支能為己所用的隊伍才可。
隔日,他便去香溢茶樓給他大師兄鳳鳶留了口信,說想要幾萬兩銀子來作還恩用。
左右都是師父和大師兄讓他下山報恩的,況且鳳鳶從小對他疼愛有加,自是有求必應的。
當天下午,香溢茶樓的掌柜便揣著三萬兩銀票,送到客棧鳳子傾手中。
鳳子傾瞧了瞧手中的銀票,甚是高興。
「大師兄當真有錢。這麼多銀兩,足夠暫時為常容打造一支所向披靡的護衛隊了。」
隨即,他歡歡喜喜地出門,去買宅子去了。
鳳子傾買宅子只有一個要求,需要靠近未來的晉王府。這般才能看護著那個缺心眼的硬塊頭。
他差人去問了圈,得到消息,附近剛巧有一處豪華的宅子,同晉王府就隔了兩間大宅。
鳳子傾隨著帶領的人在裡頭走了一圈,啥都沒仔細瞧,拍手說:「就這兒!」
賣宅子的人大喜過望,嬉皮笑臉湊上來,伸出三根手指頭,說道:「這宅子足有15畝,現在須得這個數!」
鳳子傾挑眉,不甚在意地問:「三千兩?」
「公子好眼力!」
那人瞧著鳳子傾像是不差錢的主兒,使勁推薦:「這宅子外院有高牆環護,綠柳周垂,雖然淡雅了些,但樸素實用,稍加裝點便可。院中的小路相通,東邊山石點綴,西邊曲河環繞,還有一處後花園,滿架子的香花,很是美麗。這三千兩當真是值得的。」
「值不值得,可不是看這院子裝扮如何。」
「啊?」那人懵了。心想:這生意不該是要黃了吧?
而後,卻見鳳子傾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抽出三張遞給他。
「值不值得,當是看它的作用。對我來說,它值。」
只要能護著那硬塊頭,別說三千兩,即便是三萬兩,他也是會給的。
那人不明他話中之意,只知道出錢的是大爺,雙手接過銀票,歡歡喜喜地帶著鳳子傾去簽了買賣契約。
定下那大宅后,鳳子傾找來了幾個人,將裡頭完完全全搜羅檢查了一遍,又重新擺設好,收拾乾淨了。
確認安全后,他方才住下。
午後的時光,總是顯得有些慵懶。
鳳子傾讓人將搖椅搬到後花園的花架子下,沏了上好的花茶,邊喝茶邊曬太陽。
他這人是典型的不胖卻心寬得很,什麼事對他來說都不是事,如何悠哉如何來。
雖然他心中惦記著常容,但他也深知要到常容身旁簡單,但要尋得久待的身份卻不易。
他只能一步步來。
何況,依照上一世的記憶,前兩年,順樂皇帝身體還撐得住的時候,常容倒是過得順當。
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來為常容做足準備,以便助他剷除惡黨,一步登天。
鳳子傾乃火鳳,不懼熱,躺在熱氣烘烘的花架子下,都能倒頭就睡,還睡得很是甜美。
他睡著時,後花園的弓形木門走來一位翩翩公子。
瞧著那公子的臉龐,倒是和鳳子傾有些許相似。只是臉龐多了幾分凌冽的稜角,氣勢上強鳳子傾許多。
他身著金色長袍,身束白色寶石腰帶,腰間還掛著一帶有流蘇的精美青玉。
青絲盤起,並未裝飾玉冠,而是帶著一支雕有金鳶的發簪。
若說鳳子傾還是個只知玩樂的潑猴,那進來的這位公子便是雄氣的獅子,威風堂堂。
他半點不客氣,在搖椅旁的石凳子坐下,兀自端起茶壺,為自己倒了杯花茶,悠悠然地喝著。
常容雖是第一次來這皇家獵苑,但對打獵是全然不陌生的。
他打小在青林山長大。要說青林山,雖是修道之地,但地域遼闊,野禽生物亦是不少。
他那幾乎就快羽化登仙的老師父,整日里以身作則地慈悲為懷,搞得他坐下的三位徒弟,連踩死只螞蟻,都要到祖師爺面前磕頭懺悔,好好思過一番。
但常容畢竟年幼,心善是自然,慈悲這覺悟對他來說卻還太深刻,他暫時無法參透。
剛到青林山時,他也會很是興奮地跟著幾個頑劣的小師侄到後山玩耍,追著野禽漫山遍野地跑。
只是,他這人向來心善,玩是玩,卻從來不願傷害那些動物,也不許人在他跟前殘害小動物。
長期如此,他的小師侄們便不喜同他一處。他只能自個兒玩耍。
今日,他同陳尋談得甚為歡樂。這陳尋還是陳佩大將軍之子,自小學習武藝,馬術更是一流。
兩人追尋著獵物,快馬奔騰,誰都不願讓過誰。瞧見了一隻獵物,便拉著韁繩,追趕而去。
良駒於林中闖蕩,塵土飛揚間,常容策馬狂奔。
看到了前頭有兩隻麋鹿正往前奔跑,他雙腿夾了馬背,邊追趕,邊伸手抓過後背上的一支箭。
眼睛微眯,瞬時開弓。
利箭飛射而出,刺破空中的風屏,「唰」地一聲,射入了麋鹿腳下的土地里。
另一頭,陳尋的弓箭已開,準確地射中了麋鹿的心臟,麋鹿隨即倒地,命喪黃泉。
陳尋看著常容射擊的那隻麋鹿逃之夭夭,而插在地上的那支長箭箭尾還在猛力擺動。可見,加諸其身的力量之雄厚。
他恍然領悟,三皇子竟是故意射偏,放走那麋鹿?
常容輸了這局,半點不懊惱,坐在馬上,身姿矯健,笑道:「陳兄果然弓箭了得,一發便中。」
早聞這三皇子生性善良,胸襟廣闊,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陳尋朗笑,「三皇子憐憫蒼生,更是臣等所不能及的,陳尋佩服。佩服。」
常容不想他竟能看透自己的想法,神色微微一愣,隨即笑逐言開,「過獎。」
「三皇子既是不忍殺生,那我們便換個法子比試,您看如何?」
「好。什麼法子?」
「比的是弓箭,自然比的快准狠。如此,便讓它們為我們立下移動的箭靶,你們一人射上三箭,看看誰得更准。」
常容點頭道:「有理。」
跟隨常容的侍衛隊隨即下去讓人準備。
不過一刻鐘,在三丈遠處,已經有六名侍衛雙手高舉著箭靶。侍衛長一聲令下,六名侍衛隨即往前奔跑。
常容和陳尋在同一起跑點開始,往前奔跑而去。
兩人騎馬速度不相上下,猶如兩道疾馳的風呼嘯而過,又同時舉手,抓到了後背的長箭,架在弓上,拉弓射擊。
兩支長箭同時而出,射中了最前頭的兩個箭靶。
陳尋毫無猶豫,又拿起一支箭,對著遠處的箭靶瞄準。
而另一邊,常容卻拔出兩隻箭,同時架於長弓之上。斜側過身,手臂拉長,弓被拉起,再放開手時,兩隻長箭像是蓄滿了力量,飛射而出——
本是同根而出,卻朝著不同的方向而去,兩隻長箭,同時射中了最遠的兩個箭靶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