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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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春風輕輕拂過臉頰,路邊微微冒出微微綠意的楊柳搖曳著裊裊身姿,讓人看了不由心情舒暢。走著走著,李建軍忽然把小桶和漁網放在路邊,跟猴兒一樣敏捷地爬到路邊的柳樹上,折下幾根細長的柳條來。
李娜一看他這動作就知道要做什麼,小時候她也玩過,就是做柳哨。她看到大哥爬樹的姿勢,顯然是經過千錘百鍊的,靈活得不得了。想起上輩子她小時候想爬樹摘個榆錢、槐花,那爬樹姿勢就別提了,簡直是慘不忍睹,怎麼都爬不上去,最後都是讓別的孩子幫忙摘下來。
李建軍把變青卻還沒發嫩芽的柳條折下一小截,把柳條的皮跟裡面的木條擰成分離的狀態,再把白白的枝條抽出來,把柳條皮一端最外層的綠皮剝下一層,做個哨口,這樣就成了一個柳梢。柳梢根據粗細長短不同,會吹出不同的聲音,在這個季節柳哨是孩子們最喜歡玩的東西之一,等柳樹枝條老了,這段做柳哨吹柳笛的日子便告一段落。
李建軍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做了三個柳哨,每人分了一個。李娜撿了一根最細的,李建兵自然是撿最粗的那個,留給李建軍的是不粗不細的那根。
李娜拿起一吹,發出比較清亮嘹亮的聲音;建兵寶寶雖然撿了根最粗的,卻最難吹,鼓足腮幫子吹出來的聲音發出嗚嗚的聲音,有點像牛角號聲,不怎麼好聽。他有點不開心,讓大哥接連給他做了好幾個柳梢,換著吹來吹去。
清脆歡快的柳笛聲一路悠悠響起,三兄妹開開心心地到了河邊。
這條河位穿過大青山腳下的一片坡地,河水是天氣漸暖后南部綿延的山脈流下的雪水彙集而成。小河有幾米寬,現在這個季節微冷,雪水還沒完全融化,水位還低,水流也緩慢,很多孩子會到這裡撈魚。岸邊有不少圓滑的石頭,很多女人會來這裡洗衣服。河流附近的從村子還會從這條河裡引水灌溉。人們要想過過河去山裡,得從一邊的石橋繞上過去。
李建軍三人到河邊時,他的同桌李愛國已經來了,正在水邊玩得高興。李愛國就是榆樹村的孩子,也是李建軍拐著幾道彎的堂兄弟,小時候李建軍常住爺爺家,跟他非常熟悉,今年老師調座位正好成了同桌。
李愛國看到三兄妹來了后,趕緊招呼:「建軍快過來,我們在這這邊撈,我已經撈了幾條小魚了。」這傢伙偷偷在家抓了一口袋(衣服口袋)麥麩,抓一點撒到水面上,等魚游過來吃時,他就拿著網子開撈。
除了他,還有十幾孩子,大小都有,都像李建軍一樣帶著弟妹出來玩。這幸虧不是熱天,不然河邊撈魚的孩子會更多。
同時還有大伯家的二兒子李建國,比李建軍小一歲,低一個年級。他遇到愛國哥,聽說建軍哥來撈魚,就跟來玩,不過他沒帶撈魚的家什。同時跟來的還有他弟弟李建興,看到龍鳳胎來了,趕快跑過來跟他們一起。
李建軍跟幾個小的說:「你們就在邊上玩,不能到水邊去。」完了他就拿著家什去撈魚,李建國跟著過去了。
李娜跟建兵、建興去看李愛國撈的小魚。河灘平又淺,只要不下河一點危險都沒有。
「這魚太小了!」李建兵看不上這點小魚,覺得大哥肯定能撈大魚。
魚真得非常小,最大的那條才有自己手掌這麼長。李娜看那幾條在鋁盆中游來游去的小魚,就想:不會大哥也撈這麼大的魚吧,那樣的話怎麼改善家裡的伙食?
可能因為岸邊屬於淺水區,小孩子又多,吵吵鬧鬧的,即使撒了魚餌,大魚也不會過來,除非拿釣竿釣深水區的魚。
李娜思來想去,終於想出一個不讓人懷疑的好辦法。她趁沒人注意的時候,用神識控制著從空間弄出一點湖裡的靈泉水,灑到現在大哥撈魚的地方。果不其然,動物對靈物天生就敏感。先是附近的小魚一擁而上,接著很快就出現了大魚。
李建軍看到魚兒聚集的那一幕,驚訝地說:「愛國,你看,大魚來了,快撈,快點,別讓它們跑了!」
等他彎下身子去撈魚的時候,大魚已經游過來搶靈泉水,有幾條大魚不管不顧,甚至連附近的幾條小魚都吞了。
李建軍眼疾手快,拿著網竿狠狠往大魚那邊掃去,一條三斤來沉的大魚就落網了。
李愛國見狀也不甘示弱,在大魚聚集越來越多的情況下,竟然一下子網到兩條大魚。
這邊的異動很快驚倒旁邊的孩子。幾個大的都拿著長竹竿加鐵絲和網兜製成的撈網,看到這邊有魚,都伸著竹竿過來撈魚。
李建國一看到有大魚,就在一旁瞎指揮,「建軍哥,那邊那條大,撈那條。」
還有的孩子說:「哥哥,快點撈,別讓魚跑了!」
李建軍等人根本管不了那麼多,就怕一耽誤魚都跑光了。他們撈著就往岸上扔,反正大夥都看著,沒有孩子敢亂搶魚。
李建國看大伙兒都撈魚,他在一邊干著急,後悔不已地說:「要是我帶撈魚的家什就好了。」
李娜見魚群有漸漸退散的趨勢,就再悄悄加點靈泉水進去,吸引了更多的魚往這邊游。魚兒都忙著搶靈泉水,根本就不顧被撈的危險。結果就是一網一個準,網大點能同時撈兩條,大魚啪啪掉到岸上。
魚群聚的快,散的更快。等他們差不多撈了三十來條魚,魚群就漸漸散了,李娜看戰果頗豐,就沒再加靈泉水,她覺得這些應該夠吃的了。
這些魚有鯰魚、草魚、胖頭魚等,還有幾條不認識的品種。
僅李建軍一人就撈了九條,李愛國撈了七條,剩下都是其他後來的孩子撈的。
李愛國看著自己的戰果暢快地笑著說:「建軍,真過癮,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撈魚,太痛快了,以後像這樣多來幾次就好了。要不,明天咱再來?」
「誰知道明天還有沒有,你看大魚不是很快就散了嗎?」李建軍雖然不知道大魚為啥聚集到一塊兒,可他知道這事肯定是趕巧了,哪裡有那麼多好事等著,這簡直跟天上掉魚沒啥區別,冬天撈魚的時候都沒見過這樣的事,好像聚在一起搶東西一樣。
可惜它們都是肉眼凡胎,看不出靈泉水和普通河水的區別。
只有李建國在不住地後悔沒帶撈魚的家什。
幾個孩子分了大魚,其中有個六七歲的男孩是跟著來玩的,一條沒有。李建軍看他眼巴巴地看著,就在自己那些里拿了一條魚分給他。
「建軍哥哥,你真好。」那孩子笑著給李建軍發了一張好人卡。
其實李建軍不咋認識他,只是看著熟悉,知道他是村裡的孩子,他看這孩子穿得補丁摞補丁,面黃肌瘦的,家裡條件肯定不好,才分了他一條魚。
這孩子叫柱子,就是榆樹村的。他父母都沒了,跟著奶奶過日子,是村裡的困難戶。李建軍沒想到自己這個善心的舉動讓柱子記了一輩子,讓他在有能力時不忘幫助別人,一直到老了還念念不忘。
這麼多魚桶里可裝不下,李建軍幾人早有法子。他們把長長的枯草簡單弄個草繩,穿過魚鰓系起來,這樣就能提著回家了。其他孩子都是跟著哥哥來的,都有份。這樣,幾乎每人都提著兩條魚。
還剩八條魚,算算每家分上一條,還真不多。李建軍算計著:爺爺奶奶一條,姥姥姥爺一條,大伯家一條,大姑家一條,小姑家送不送讓媽做主,不知道小舅回不回來,這又是一條,好傢夥,這麼一算,自家還剩兩三條。對了,這還沒算上在外上大學的小叔。
這還真不怪李娜沒想那麼遠,誰讓她出生在獨生子女時代,家裡兄妹多的也就兩三個,早到忘了這時家裡都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親戚。這些魚看著多,拿去一分就不顯多了,這還只能分給自家人,那些遠點的親戚都分不到。
十幾個孩子提著魚浩浩蕩蕩往家走,穿過一片農田的時候,正好遇到在田裡除草的大人們。看孩子們逮了這麼多魚,靠近路邊的人就問:「建軍、建國,你們咋這麼厲害,逮著這麼多魚?」
孩子們看到自家爸媽,都拿著魚去跟家人顯擺能耐。
愛國扯上大嗓門笑著說:「叔,你是不知道啊,那魚嘩嘩往外冒,撈都撈不及,我們手快才撈了這些。」
有肉誰不想吃,可惜現在不是撈魚的季節。沒想到這幾個孩子挺能耐,能撈這麼多魚。有人就想:要不,等下了工,自己也去試試運氣,咋也不能比不過幾個孩子。尤其是那些被爸媽困在地里幹活的孩子,眼饞死了。
等晚上,還真有人去河邊摸魚,可惜沒有李娜這個作弊器在,撈的不多,還撈的儘是小魚多。不像冬天,水面凍住,山上不再往下流水,那時候比較好撈魚,這條河平時有人去撈魚沒人管。冬天時各村會派人在自己村那段河段撈魚,那時撈的是屬於村裡的。另外村裡有兩個水塘,養著魚種著藕,那也是村集體的財產,個人不能動。
蘇景芳給女兒收拾好,一手牽著牽著一個出去了。還沒走出門,就看到丈夫來接人,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李建兵看到爸爸來了,小炮彈一樣衝過去,就跟猴子似的往爸爸身上爬。
李元盛根本不管兒子,把兒子從身上拽下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李娜跟前抱起她,「閨女,來讓爸爸看看,還疼不疼?」李娜任由爸爸轉過她的頭,側著臉讓爸爸看她後腦勺。
「頭上腫了個大疙瘩,江大夫也說讓孩子多歇歇。這不,今天讓她在屋裡睡了一覺。」蘇景雲說著話,接過丈夫遞過來的小布袋。
布袋裡裝的是雜糧窩頭——今天中午的乾糧。因為自己在家蒸窩頭太麻煩,回家吃飯的職工多數從食堂帶回來。窩頭是苞米面、紅,薯面、高粱面以及多種粗糧混合磨製的雜合面,形狀酷似一個蘑菇頭。在人數較多的機關、礦廠和學校的餐桌上,一直閃亮登場,差不多頓頓都有,在大型食堂的飯譜上,幾乎佔據了一日三餐的半壁江山。直到改革開放以後,國民經濟快速發展,人民的生活水平迅速提高,窩頭的身影突然消失殆盡,讓雞鴨魚肉和大米白面佔領了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