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本小煩書(修)

終於應酬完，疲憊一天的宇智波斑深夜回房，一開門就看到自己桌上多了一隻關在鐵質籠子里的灰黑色老鼠。

他維持著開門的動作，在門口愣了兩秒。

「唧唧！」那隻老鼠有成人拳頭這麼大，光禿禿的尾巴和它身子一樣長，扒著籠子柵欄，沖著他高亢地叫兩聲。

幾乎是同時，他單手結印準備來一個豪火球。

「哇啊啊啊親愛的等等啊！」真戶趕緊衝上去攔住斑的動作。

原是在洗手間聽到門開的聲音，知道自己老公回來了，真戶高興地拎起身上的圍裙給自己擦乾手上的水出來迎接，卻看到這麼嚇人的一幕，她的寵物差點就要被轟上天！

在真戶的死拖硬拉下，他才勉強挪動步子踏進房間，但整個人如臨大敵完全沒有鬆懈，眼神戒備地看著桌上的籠子，與自身保持一段適宜的距離。他指著裡頭的老鼠問，「這個丑東西是怎麼回事？」

說到這個，真戶略顯興奮，「啊……這個啊！」她拿起籠子，像是獻寶一樣高興地舉起在斑的面前，「我給你家穹羽找了個伴，是我的新寵物！看看，這一身灰黑色光滑的皮毛，亮晶晶的黑眼珠，粉嫩嫩的小鼻子，是不是很可愛！」

裡頭的老鼠在晃動的籠子里不安地蹦來跳去，聳動著鼻子又唧唧叫了兩聲。

真戶捧著籠子過來的時候，斑不著痕迹地退了兩步，滿臉嫌棄，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就是普通的老鼠啊。

渾身黑漆漆尖嘴小眼除了丑還是丑！又丑又噁心！

她手指伸進籠子逗弄兩下，自豪又驕傲地說，「最重要的是，我沒有花一分錢，連這籠子都是他們送的！不過這個傢伙還沒養熟，老想著逃跑，就只能先關起來了。」

宇智波斑有些頭痛，「真戶……穹羽是獵鷹。」

獵鷹是最喜歡吃的是老鼠的。

「我知道啊！」真戶盯著裡頭亂動的老鼠，「跨越物種的戀愛不是很棒嗎！而且剛剛我檢查過了，它是男孩子喔！」

「穹羽也是公的。」

「哇，那正好！跨越性別的戀愛不是很有意義嗎！」真戶忽然扭頭問斑，「要不要試著摸摸它？滑溜溜的很好玩呢。」

卻看見他面無表情站在離她很遠的位置，一本正經地拒絕，「不了。」

「親愛的，難道……你怕老鼠？」

「不，我只是嫌臟。」

「我早就幫它洗得乾乾淨淨了，都洗了三遍，一點都不臟！」說著她打開籠子就要抓出來。

見此，斑稍顯狼狽立馬躲得遠遠的，「我先去洗澡。」然後緊緊地關上浴室門，速度之快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用了瞬身術。

看著緊閉的門扉，真戶像惡作劇成功般得逞一笑。

真意外……戰場上的未冕王者宇智波斑落荒而逃的樣子也很可愛呢。

原本緊閉的浴室門忽然又「唰」得一聲打開。斑剛脫了件外衣，現在只著一件白色裡衣，衣襟微敞，露出大片結實性感的胸膛。真戶的視線裡面黏在那裡不動了，流連在他肩窩處連接鎖骨微微凹陷的角落。心裡瞭然這次他肯定是開口要她丟掉這隻老鼠吧，美色當前她默默吞了吞口水，好的好的沒問題，他說什麼她都會答應的。

但出乎意料，他居然只是對她認真地說，「真戶，你喜歡的話，就養著吧。」

宇智波斑想到他平時這麼忙，真戶一個人待在家也挺無聊的，難得她找到一個有意思的東西，打發打發時間也就隨著她吧。

老鼠這個東西……只要乖乖待在籠子里不亂跑，自己應該能控制住自己，不亂放豪火球。

……大概。

他有些心虛地默默想。

得到斑的同意，真戶簡直喜出望外，「太棒啦！親愛的！你最好啦！」恨不得衝進浴室，給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斑趁熱打鐵和真戶約法三章，「不過，你一定要關好，不能放它出來！不能養在屋子裡！不能讓我看到它！」

真戶高興地應下，「好！那我到時候回木葉了就養在院子里，這幾天就放在陽台吧。」

斑點頭，關上門繼續洗澡。

真戶的視線還沒從浴室門扉離開，猜想他這樣妥協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有一點點改變了，開始有一點點喜歡自己呢？

「一定是這樣吧！」

嘴角輕輕上揚，她撐著下巴自言自語，用手指輕輕戳戳大灰鼠的腹部，大灰鼠害怕地在籠子里上躥下跳，躲避她的觸碰。

她收起手指，輕輕一笑，「你在害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又不會傷害你，只會對你很好很好，把我所有的都給你。我很喜歡你，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所以你也喜歡我吧，這才公平嘛。」也不知道她是對籠子裡頭的老鼠說，還是跟誰說話。

她又繼續逗弄，看著裡頭的老鼠又恐懼又無處可逃的樣子，莫名有些愉悅感。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目光一轉，盯著那兩片薄薄的門扉，高大的人影隱約投在上面。

偷看他洗澡的事也不是沒幹過，真戶放好籠子，蹲下/身子慢慢挪到浴室前，悄咪咪地想拉開個門縫，結果他居然鎖住了，她非常失望，只好屏息凝神，輕輕地將耳朵貼著門聽裡頭的動靜。既然看不到，那就只好靠自己想象了。

心緒滿溢完全不能控制，如果她能像關寵物一樣把斑關進籠子里，那他的世界就只有她，沒有木葉沒有宇智波，只作為屬於她的寵物，她去哪他也只能去哪，偶爾戳戳他，做點他不高興的事，想看他炸毛又反抗不能的樣子……

那種感覺，應該很過癮吧？

裡頭的水聲突然停下，「真戶，毛巾呢？」平時放在這裡的毛巾呢？

真戶趕緊起身，悄悄跑到房間的另一頭，假裝自己自始至終都在那裡，應道，「我拿給你。」

然後拿出精心藏好的毛巾，平復異常激動的心情，她站在門口輕輕敲門，「來了。」

門扉移開，真戶露出精心偽裝過的笑容。

機會是要自己創造的。

她才不會告訴他，原本放在浴室的毛巾是自己特地拿出來的。

門剛打開，裡頭氤氳的水汽鋪面而來，朦朦朧朧隱約只見一個人影，還沒仔細看忽然眼前蒙上一塊布，手裡的毛巾重量陡然消失，她拉下蓋在她臉上的衣服的時候，宇智波斑已經圍上了浴巾。

嗚嗚嗚豈可修什麼都沒看到……

「真戶，這件衣服麻煩幫我洗了。」

「……好。」

剛洗完的頭髮，服服帖帖順溜地淌著水，他赤著腳走出。真戶怨懟地盯著光裸著精壯上身的宇智波斑，狠狠吸了一把手裡頭衣服上還殘留他的味道。

「風之國這氣候真乾燥，一出去回來全身都是沙子。」他擦著頭髮，看著窗外的景色。

「親愛的，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再過兩天吧，和他們的同盟協議還沒定下來，現在他們就是跟我們打著太極，凡是說到一尾尾獸的話題，全部都繞過去了。哼，既然沒有這個誠意，我們自然不奉陪了。」

不知不覺在風之國待了三四天，老實說，真戶過得十分煎熬，比在木葉的時候還要煎熬。她家男人和以前一樣早出晚歸半天見不到人影沒什麼兩樣，只不過在木葉的時候自己還能親自去找他，或者在家裡看看小黃書打發時間，但此時在別人的地盤她哪裡敢亂走，就怕給他惹麻煩。偶爾那個眼鏡女忍者會帶著她們隨便逛逛，自己在觀察人文不忘打探一尾的下落，還有順便悄悄搜羅異國風情的小黃書。

真的是順便，每次都在她不經意之間就找到了，送到門上的怎麼可以不要呢。

她覺得自己肯定有個血繼限界——小黃書磁鐵體，多麼炫酷！

說回正事，一尾自古以來就被風之國所控制，但最近有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了，現在具體被他們藏在哪也不知道，但肯定跟這個新成立的忍村脫不了干係，不然哪裡來的底氣敢和他們木葉談判。他們自然不可能會告訴他們一尾的下落，這隻能靠自己的感知能力。不過自己的感知能力也是渣得一逼，要是像千手扉間那樣睜著眼睛不用結印就能隨隨便便感知別人有幾根毛就好了。她在這個不大的砂隱村轉悠半天也沒有感知出來一尾的下落。

想起之前那片沙漠下面的奇異龐大查克拉，那個時間自己沒分辨出來是什麼來，也不確定是不是一尾。

可是那片沙漠離這裡有一大段距離，一尾會放在他們自己控制不到的地方嗎？

今天眼鏡女忍者一個勁地推薦她們看夜景，說這裡水汽稀薄，星星也是格外亮，他們風之國的夜景是在整個世界出了名的。更關鍵的是，今天有難得一見的流星雨！

千手陽華一向喜歡羅曼蒂克的東西，一聽到人家吹噓他們這裡的星星有多大有多好看，而且還有罕見的流星，立馬被唬住，整個人少女心都膨脹起來，非常感興趣，拉著真戶的手說今晚一定要去看看。

「不去不去沒意思。」

「難得來一次，就當陪我啦！」

「不去不去。」

「有百年難得一流星雨啊！」

「不去。」

「聽說今晚火影大人也會去哦。」

「那我去。」

「喂，你這變臉也忒快了吧。」

觀星台離砂隱村不遠，自偏遠寬廣的大平地拔地而起，是一個被壘起來的巨大圓形沙堡。遠處看還沒什麼感覺，但走近後仰頭看這個建築物異常壯觀，非常高非常大，上面有一個個間接錯落的小窗口。聽眼鏡女忍者介紹，還沒建立砂隱村之前，這個沙堡原是用作某一個忍者部落的瞭望塔，後來荒廢了，他們便修葺用作觀星旅遊景點，靠出售門票增加一些經濟收入。

傍晚時分，天還沒暗下來，半圓蓋的天穹微微帶著紅霞，深藍色的光線遙遙地嵌在地平線上。圓圓的砂堡頂上的天台已經聚集不少人，不過大多數是情侶，他們自己帶了便當，等著看這稀奇難得一見的流星雨。

千手陽華自上來后，興奮度完全沒有減少，撐在欄杆處向下俯視，感慨一聲，「哇，好高啊！真戶，來來來，你來看看！」

真戶勉強伸出個頭，敷衍道，「看到了看到了。」

千手陽華也感覺到她興緻懨懨，「沒意思。」知道她心思並不在什麼流星雨上，也就不勉強她了，聽眼鏡女忍者說下面有賣風之國的特色小吃，就讓真戶先待著，自己興緻沖衝下樓買去。

天色越來越暗，稍有一兩顆稍亮的星星點綴其中。夏夜的風沒有白日的炎熱，帶著一絲絲心曠神怡的涼爽。怕影響觀星的效果，觀星台上並沒有安裝照明的燈火，遊客們自備油燈，坐在地上鋪著方巾布上，都仰著頭有說有笑地等著流星雨的到來。

陽華真慢啊……真戶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中顯得格格不入，她挑了個偏遠的位置，撐在欄杆上，從高樓望下去，一覽無遺，一個個圓圓的小沙屋錯落有致，裡頭照出暖暖的光亮，有種萬家燈火的安詳。

不用仰頭看星星，地上的星星也特別好看，這麼漂亮的景色真想和他一起看啊。

風有些大，真戶眼睛一痛，有種強烈的異物感，想來應該是沙子入眼了，條件反射就想用手揉眼睛，卻被另一隻寬大的手阻止。

「不能用手揉眼睛。」

「誰？」被沙子磨得淚眼朦朧，只看得見眼前有一個高大的身影。

「……烈斗。」

「風影。」她抽出手腕，眼睛非常難受，還是不顧聽勸，徑直用手揉眼睛，但揉得眼睛發紅髮痛，淚流滿面，那種異物感還強烈地存在。

「不介意的話，我幫你吹出來。」

沙子在眼睛里弄不出來，真戶也沒轍，「好。」

他捧住她的臉，俯身往她眼睛一側輕輕一吹。真戶只覺眼前忽然一涼，再眨眨眼睛，那種異物感消失了！舒服多了！

「待會你再找個醫療忍者看看，應該是沒什麼大礙。」

「多謝。」真戶擦掉殘留在臉上的淚水，往他身後看看，「風影在這裡的話……那我丈夫現在在哪？」

「他待會就會上來了。」風影看向遠方，「好久不見了，漩渦真戶。」

聽著這話真戶深深皺起眉頭，「我以前和風影見過？」

「想來你已經忘了，不過也對，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真戶心裡咯噔一下。

慘了，莫不是小時候的仇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