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 73 章

此為防盜章被子猛地被掀起,趙毅璇惱火地抓過床頭柜上響個不停的手機。

「你最好有個十萬火急的理由！」知道這個號碼的人都知道他有起床氣，才tm八點不到就擾他清夢，千刀萬剮不足息。

「火氣倒是不小。」慢悠悠的口吻，不容忽視的興師問罪的意味。

趙毅璇抓了抓頭髮,微微坐直了身體，卻齜牙咧嘴地抽了一口冷氣。

靳景樓笑了笑，「戰況很激烈嘛。」

趙毅璇得意，朝浴室瞅了一眼，道：「我被我那妹子纏得沒辦法,只好告訴她你的地址。」

「只有這個？」

「好吧，我承認。你也知道她在我跟張御之間搞破壞,這次我將張御換掉她以為自己成功了，看她那得意勁我當然不爽咯,就告訴她是你欽點喬卿誠演《針灸》的男一號,這不，她急了。」

「你暗示了她什麼？」

趙毅璇嘿嘿一笑，調侃道：「那還用我暗示？」

靳景樓冷笑：「回來再找你算賬。」

「喂喂,你自己也沒說要隱瞞啊。」他是多麼無辜。

「哼。」

趙毅璇摸著發麻的頭皮，有不詳的預感。

浴室門打開，走出來一個半裸男人，男人寬肩窄腰,一身腱子肉上面布滿情and欲的痕迹。

趙毅璇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胃口大動。

那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在他飢and渴的注視下艱難地穿好衣服,默不作聲地打開門。

「張御！你敢走出去試試！」

張御頭也不回。

「哎喲喲我cao！」趙毅璇從床上跌了下去。

張御腳步一滯，終究一聲不響地走了。

趙毅璇索性倒地上，仰躺著，牽了牽嘴角，又是一條滿血復活的狐狸。

喬卿誠躲在屋裡沒有開門，這個時候這個地點見面實在不是一個好時機，趙雅玟很有耐心，等了等並沒有走，而是看著攝像頭溫溫婉婉道：「我找的是你，喬卿誠，能給我開一下門嗎？」

老婆……

喬卿誠熱淚盈眶，從趙雅玟的嘴裡還能聽到自己的名字，前程往事歷歷在目，將所有顧忌拋卻腦後，打開了門。

趙雅玟亭亭而立：「你好，喬先生。」

「你好。」喬卿誠還算鎮定。

「我可以進來嗎？」趙雅玟笑得甜美無害。

「當然，請進。」喬卿誠往旁邊站，看著這個曾經是他妻子的女人走了進來。

趙雅玟打量著屋裡的裝飾，「我還是第一次進到這裡呢。」回到看喬卿誠直愣愣地看著她，她眸波一轉，道，「喬先生，你還記得昨天說過的話嗎？」

「什麼話？」喬卿誠神色微斂，「我們昨天見過？」

「當然，在我家，」趙雅玟往天花板指了指，「就在樓上，當時你喝醉了。」

喬卿誠愣住，沒想到自己喝醉了還見了趙雅玟。他跟她說了什麼嗎？他暗暗觀察趙雅玟的反應，問：「我昨晚……」

趙雅玟看著一臉忐忑的他，笑道：「實在看不出你喜歡一個人的方式是暗戀。」

喬卿誠從來不會暗戀，他都是勇往直前地追。只是一直是女孩子追他，他沒有追的機會。

喬卿誠大概猜出昨天自己說了什麼，無非就是表達了對趙雅玟的思念，當初是趙雅玟主動跟他示好，他也就順其自然，現在換趙雅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嗎？

「我現在有點亂，我想確認一下，你是答應跟我在一起了嗎？」

趙雅玟羞澀地低下頭：「不然我為什麼會來找你？」

喬卿誠的腦海中閃過靳景樓的臉。他知道這是不對的。面前站著的是他的前妻，他想彌補的人。也許這是天意，在他差點彎進某個極其危險的境地時，上天派她來拉他一把。

他將她摟進懷裡，低聲道：「我不會再放你走了。」

這是他的妻子，再次回到他的身邊，他除了感激感恩，還能有什麼反應？

之後，氣氛竟然有些尷尬。

「玟玟，我是怎麼到這裡的？」「玟玟」喊得算是自然而然。

他從來不知道趙雅玟在這裡有住所。

「你在門口耍酒瘋，拉著我不放，我就把你帶回家了。靳哥聽門衛說起你，又把你帶走了。」想了想，「喝醉酒還要來找他，你跟他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事情，」鬼知道他發起酒瘋后想做什麼事情，「玟玟，你怎麼認識靳哥的？」

「這個圈子並不大，就認識了。」

「你跟他熟嗎？」

「也就那樣吧。」

兩人都不願多談那個人。

喬卿誠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靳景樓的家是不能呆了，他換了衣服拉著趙雅玟出去，想跟她好好聊聊，表現表現。雖說他對趙雅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但趙雅玟並不太了解他。

這一天下來就在「表現」中度過，他自我感覺很好，比第一次跟趙雅玟約會更得心應手。他知道她喜歡吃什麼喝什麼，知道她喜歡什麼花，讀誰的書，愛好哪些運動。總之這一天，看著趙雅玟眼中掩飾不住的訝異跟光彩，他找到了久違的主動性。

分手的時候，他拉住趙雅玟，在她默許下親了親她的臉蛋。

啊，就該是這個樣子，這才是真正的他。

以後的幾天，他跟趙雅玟算是熱戀，白天約會，神清氣爽地重拾過往，好像他已經脫離系統自由自在了，如果晚上不絞盡腦汁賺cp甜度跟腐女爽度的話。

起先大半夜潛入靳景樓的家裡，在他的床上打滾，用他的牙刷刷牙，用他的剃鬚刀刮鬍子，穿他穿過的衣服睡覺，勉強湊夠10000cp甜度。之後做同類事得到的甜度越來越少，眼看靳景樓快回來了，以後連零星的這種甜度也賺不到了，便將靳景樓家裡的東西往自個屋裡拿，能一個人拿得走的絕不手軟，再想方設法買同樣的東西放回原處，自以為天衣無縫。

寫文比任何時候都積極，但獲得的腐女爽度有限，幾天下來，將之前存有的爽度花的剩不了多少。

這簡直就是坐吃空山，等死的節奏。

厄運接踵而至，網上沒有停止對他抨擊，因為《針灸》片方正式宣布他喬卿誠為男一號，張御男二號，鐵板釘釘，不容置疑。他搶了張御男一號的烏龍事再次登上各大版面的頭條，各種對他的猜疑鋪天蓋地。

他發的那條「醬油」微博成了網民攻擊他的憑證，也是黑子的狂歡地。

「原來你真搶到了張御的男一號，難怪這麼耀武揚威，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不要逼臉。」

「好吧，我看還不行嗎，誰讓張御演演男二號呢，男一號是誰，我不認識。」

「炒了大半年張御，結果是替他人做嫁衣，心疼張御。」

「你咋不上天呢？心疼張御還得給你這種人做配。呸！」

「從《針灸》官博過來滴，等著被一桿實力派配角演技吊打吧，傻bi。」

「嘖嘖嘖，這情商這智商，我都不好意思承認我是你的粉絲，同樣轉黑的贊我。」

……

喬卿誠一個頭兩個大。好在他一直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這幾天靳景樓沒有聯繫他，是啊，每一次見面靳景樓都像是要吞了他似的，但從來沒有主動找過他。

這個時候他很慶幸。

致電給范曉萱，范曉萱說合同都簽了任他們說吧，很無所謂。

「合同？簽的什麼合同？什麼時候？」

「那天不是在趙總那兒簽的嗎？」

「怎麼可能？」

「你不知道？」范曉萱自嘲地笑笑，「我居然還對你抱有期望。如果心思不在這上面趁早轉行，有的是人願意頂替你的位置。」

沒有多餘時間安撫范曉萱，喬卿誠找趙總要答案。

「哦，十月二十號開機，你準備怎麼樣了？」

喬卿誠道：「我不演男一號，我就想打個醬油。」從始至終他只是想打個醬油而已。

趙毅璇注意到他憔悴的臉色，估量道：「是因為網上那些流言？你放心，開機儀式跟後期的宣傳我會安排，你跟張御不合的謠言到時不攻自破。」

「不是因為這個，」喬卿誠嘆氣，「我直說吧，我退出，我不演了。」

趙毅璇跟張御的糾葛他不想參與，趙毅璇一定要用他的真正原因他也沒精力追究，而且，一票人的命運改變，他承受不起後果。

他也不想被人利用太久。

「這我可做不了主。」趙毅璇有點傷腦筋了。

「違約金我會支付。」喬卿誠很認真地道。

「我馬上有個會議。卿誠，要不這樣吧，你再考慮考慮，明天我們再談。」

「我很堅決。」

趙毅璇一頓，道：「再考慮考慮。」

「好吧。」

「我萌的cp世界第一苦」黑名單公示……

「我萌的cp世界第一甜」黑名單公示……

……

他在「第一甜」那個公示里找到了自己，後面附有詳細的流程。

昨晚他被別人舉報有刷分嫌疑，系統接到舉報后暫時凍結了他的「賬戶」，所以今天系統沒有提示甜度的收益。經過調查，系統評定他沒有刷分，不過因為他自作聰明招惹了別的cp：「御璇」和「宴季」，目前「御璇」的腐女爽度遭到重創，「御璇」的命運線也因他有了不好的改變，所以在他的甜度達到基線后，系統決定執行懲戒，罰他關「小黑屋」三天，並且增甜度任務到5億。

喬卿誠有句「你大爺的」不知當講不當講。

當初他去動「御璇」跟「宴季」的時候系統沒有發出任何警示。

「系統是魔鬼，他從來都不是我們的救世主……」

這個主題帖飄在置頂的公示貼的後面，是一個十年前的帖子：樓主寫了自己進入系統以後遭受的種種刁難，每次快要成功的時候系統就會出各種新奇的「罪名」，他的任務從1億變成5億，變成10億，變成15億……

他更新了五年，第五年他留下最後一句話再也沒有出現了，那句話用大紅字寫的，血跡斑斑極為滲人：我是26歲死的，我已經26歲了。

看到這裡喬卿誠關掉了那個帖子，在論壇尋找成功的案例，他翻了幾十頁也沒有找到相關的帖子，倒是看到很多攻略。

這個時候他沒辦法靜下心看那些東西。躺在冰涼的地上，身體一動不能動，連思想也好像癱瘓了。

直到靳景樓推開門，熟悉的氣息將他從深淵裡喚醒。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殘忍，在這種時刻倒了靳景樓該怎麼辦？他會不會因此而深深自責？

靳景樓進屋后，移開他的口罩，凝重地喚了他幾聲，手放在他的頸動脈上，發現有搏動后將他的外套拉鏈鬆開，將他放平。

他撥打了120，打開手機的電筒照他的瞳孔，按著他的手腕數了脈搏，觀察他呼吸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