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番外高中篇(18)

63.番外高中篇(18)

啦啦啦啦啦楊青去了後院,站在樹下看著水池邊的男人,他正開著涼水往頭上沖。

天氣太熱,他T恤背心處被汗浸透,一大塊濕跡。他腰窄腿長,單看那雙小腿,都能令人臉紅。

在楊青眼裡,他有時似乎很好相處,有時又讓人看不明白,有時不大正經,講話粗糙,有時又認真得嚇人。他會聊天,但不會說心事,他會待人好,但謹守分寸,他做人做事,有自己的一套。

這樣的男人,從內到外都很吸引人。

鍾恆沖好臉,抹掉水珠,往回走,看到她。

楊青緊張得臉熱。

她頓了一下才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些,「鍾恆哥。」

「嗯,有事?」他笑著,露出白牙,顯然心情很好。

楊青也擠出笑,「沒什麼事,就是想說泥鰍今天出去玩弄得很臟,是許小姐把它洗乾淨的。」

「是嘛。」鍾恆意外,「她幫泥鰍洗澡?」說完就笑,「我錯過這好戲。」

楊青點點頭,揉著手指,「鍾恆哥,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你說。」鍾恆走到木椅那,從兜里掏出紅罐子打開,慢慢喝牛奶。

楊青也走過去,小聲說:「許小姐……是你女朋友么?」

鍾恆手頓住,捏緊了牛奶罐。

他低頭又喝了一口,抬頭,「問這個幹什麼?」

楊青頓時更緊張,不知道怎麼站下去才好,硬撐著笑,「我看你們挺好的樣子,如果談朋友,琳姐應該很高興,不用為你操心了,街上的阿姨婆婆們也不會老折騰著給你介紹姑娘,許小姐那麼好看,大家都會為你開心。」

鍾恆沒抬頭,「這事兒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是我自己的事。」

「哦。」楊青說,「大家就是關心你而已。」

鍾恆沒說話,幾口把牛奶喝完了,一直到離開前都沒回答她的問題。

許惟在平安的屋子裡待著沒走,看她練字。

泥鰍少爺在院子里刨土刨到百無聊賴,自個跑了過來。

平安休息時帶泥鰍到三樓的小間里玩耍。

許惟給她檢查作業,沒一會就聽見平安在上頭嚎。她上去一看,簡直哭笑不得,泥鰍那傢伙不知怎麼地跑到房頂去了,這會兒站在那一雙狗腿瑟瑟發抖,死活不敢下來了。

屋頂是傘形,木頭搭的。泥鰍站在正中間,睜著一雙無辜的狗眼。

平安站小天台上仰著頭亂嚎:「下來啊傻狗!」

「你別罵它了。」許惟說,「趕緊哄哄。」

平安於是開始誇:「乖泥鰍、乖寶寶,最帥的狗蛋蛋,你快點下來吧。」

泥鰍一動不動。

許惟:「……」

估計被噁心得不想下來了。

許惟打算自己上。

「你待著別動。」她囑咐完平安,拿了個凳子,上身剛扒上去,底下一聲喊:「許惟。」

她一回頭,看到鍾恆的臉,他在樓下。

「別亂動!」鍾恆皺著眉吼一聲。

半分鐘不到,他奔上來。

許惟卻已經上了房頂,泥鰍腦袋縮在她懷裡,大嘴拚命往她胸口擠。

鍾恆看得來氣,「叫你別動。」

「我這都上來了。」許惟摸著泥鰍腦袋,「它是不是恐高啊,看這抖的。」

平安在一旁喊:「快把它丟下來。」

許惟看著鍾恆:「你接好。」

她抱著泥鰍,手一松,泥鰍叫了一聲,落到鍾恆手裡。

許惟從房頂上慢慢下滑,停在邊沿上。

鍾恆丟下泥鰍,手張開:「跳。」

許惟絲毫沒猶豫,直接跳,鍾恆穩穩接住她,「你是嫌命長?」

「……」

許惟沒頂回去,趕緊去看泥鰍。

鍾恆看著泥鰍,也不知道這醋他媽到底該怎麼吃。

*

午飯過後,鍾琳回來了。

鍾恆帶許惟上山,臨行前讓她上樓收拾東西,「今晚住山上,晚上涼,有外套也帶一件。」

許惟回屋翻了翻,沒外套,她帶來的全是應季的裙子、短袖,有件棉襯衫算唯一的長袖,只好一起揀了裝進包里。

三點出發。公路繞著山,不寬,有幾段稍陡,但風景確實好。放眼望去,綠油油一片,植被覆蓋率極高。當然,也有險峻的懸崖,車窗開著,風一直吹,越往裡走越涼快。

這個點上山的人不多,一路空曠,到半山腰花了四十分鐘。

山林間很多路,有寬有窄,樹上掛著路牌,指示各個景點怎麼走。那些景點名字都很美,靈町花園、和風谷、霧海,還有一堆山莊。

許惟從中瞥見「木雲山莊」,指示牌上寫著前方1KM。

鍾恆減下車速,在一棟紅房子外找到停車點。

那是家酒店,白色漆刷著四個字——紅山酒店。

他們要了間大床房。

從落地窗往外看,一片綠,越往遠處,霧氣越重,像仙境。

許惟打開窗,風迎面吹來,全身上下鑽一遍,涼颼颼。能想象晚上溫度一定更低,她拿出襯衫套上。

鍾恆過來看了眼:「就帶了這個?」

許惟說:「沒外套。」

「這是山腰,晚上更冷,到山頂上你熬不住。」他皺眉說,「待會買件衣服。」

「這裡能買?」

「嗯,帶你去。」

鍾恆說的是一條小街。

他們看見家服裝店就走進去。確實是賣女裝的,但店裡掛的是清一色大碎花長裙,看長度能遮到腳踝,紅紅綠綠,有藍有紫,恨不能把所有顏色弄上。

許惟一進門就停了腳。

鍾恆看兩眼,也皺眉,想象一下這東西裹許惟身上……

這都什麼鬼!

兩人十分默契地調頭出來,往前走一段,又找到一家。這家靠譜,衣服款式多樣,長短不同,厚的薄的都有。許惟還在看,鍾恆已經拿了件灰色長款開衫。

老闆娘抓著機會,「帥哥好眼光,姑娘這麼瘦,這款特別修身,顏色也好,穿上肯定美。」

鍾恆說:「試試?」

「嗯。」許惟直接套上,大小合適,不薄不厚,長度剛到大腿,遮過她短褲,底下一截長腿又白又直。

老闆娘一頓猛誇:「特別合適,這腿好看呀。」

鍾恆望著那兩條小細腿,眼神有點兒深,過兩秒,點了下頭:「挺好。」

許惟說:「那就要這個吧。」

「行!」老闆娘又推薦,「長褲要一條嗎,山上晚間冷得很。」

鍾恆說:「要一條。」

許惟選了條黑色的,棉麻質地,偏寬鬆。

她去試衣間換。

鍾恆在外頭,過了會,聽見許惟喊他名字。

他應一聲,問:「不合適?」

「嗯。」她在裡頭說,「腰大了,幫我拿小一號的。」

鍾恆讓老闆娘另拿了件,走到試衣間外敲門。

門開了條縫,光溜溜的大白腿從眼前晃過,鍾恆沒看清,手上的褲子已經被抽走,門關上了。

他喉嚨有點緊,平白咽了一下。

許惟換好出來,一開門,鍾恆就在門口。

老闆娘跑過來看,又誇:「多合適啊,好看得很。」

鍾恆看了兩眼,覺得還是不穿更好看。

這想法多少有點兒下流,他沒往下發散,說:「就這麼穿著吧,晚上也得換。」

兩件衣服,一共兩百六。山上畢竟和山下不同,隨便什麼都得漲個價。許惟正拿錢包,鍾恆已經把賬結了,「走了。」

逛一圈,五點半去吃晚飯。

街尾都是小店鋪和流動小攤,繞過這條路,有稍大的飯店,再往上走,木雲山莊附近還有大酒店。但遊客最喜歡的還是小吃攤。

他們吃了一碗手工打面,又去燒烤攤,沒想到,冤家路窄,碰見了熟人。

鍾恆沒注意,端著盤子坐下來,許惟拉他的手,指給他看,那邊一大幫人圍個桌,吃喝談鬧,嚴從蔓和盧歡都在。

而喝啤酒的那個可不就是趙則么。

鍾恆瞥兩眼,「還真跟她們混了,蠢。」

許惟沒說話,又看一眼,趙則正樂呵呵和嚴從蔓聊著什麼。

男人的心思不像女人,沒那麼多九拐十八繞的,很容易看出來。

許惟說:「他好像還是喜歡嚴從蔓。」

「喜歡有屁用?人家沒給他半點機會。」

鍾恆喝了口啤酒,「要人幫忙時就找他,平常沒半個電話,這能有戲?」

許惟說:「怎樣叫有戲?」

鍾恆捏著酒瓶,抬眼看她一會,說:「像老子當年追你那樣。」

什麼樣?

平常不理他。他一有事,她總歸都在。

屋檐下沒了人。

小保安探出身,黑蒙蒙的雨霧裡,那女人的身影跑進九棟的單元門。

天邊乍然落下一道雷,轟隆隆。

小保安猛地縮回腦袋,嘟囔:「這許小姐越發古怪哩……」算了算,她自從一周前回來就沒開過車,出門都靠走的。

奇怪了,她那車壞了?

夏天的雨任性又無能,來得快,走得急,半小時准歇掉。

浴室的水聲也停了。

許惟裸著身體走出來,頭髮濕漉漉散在肩上。她捏起流理台上的毛巾,擦乾脖頸和胸乳,肩膀半轉,半身鏡里照出白皙乾淨的肩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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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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