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幕
第五幕
湛家的老宅在初期就捐了出去,成了國內某個著名的景點,而且還是收費特別貴的那種景點,即使是這樣來往遊客也是絡繹不絕。
小時候湛廣瑞要去看,就得跟他哥搶那唯一一張終身免費的門票,雖然大部分的結果都是被他哥給按在地上狂揍,但是到最後這張票還是會到他的手上,他哥表面上很嚴厲,但是對他確實實打實的好,雖然他兩兄弟發生的爭端大都以自己被老哥按在地上狂揍而結束。
不過,他老哥雖然對她好,但是在某些原則性的問題上,他老哥可是一點都不讓步。
昨晚上自己的所作所為,肯定把那群老頭子給惹毛了,不然他哥不會大早上的給他打電話。看來,那群老頭子氣得不輕啊,竟然敢連夜給他哥打電。
他得想個辦法,平息一下他哥的怒火,湛廣瑞驅車前往他哥住的地方,一路上都在想該怎麼討好老哥。
他老哥今年二十九,是B市有名的黃金單身漢,每一次出現都可以收貨大批的愛慕者。可惜,至今仍舊是一條單身狗。
找個美人送過去,給他哥泄泄火?湛廣瑞想了一下找個提議的可能性,立馬否決掉了,他哥可是出了名的潔癖,隨便搞一個人來,他哥肯定會揍死他的。
眼看離其他哥家的路程越來越短,湛廣瑞只得收起這些歪心思。
他一踏進大門,就看見他哥黑著一張臉端坐在大廳裡面,虎視眈眈地看著他,不由地頭皮發麻。
他哥只比他大三歲,但是氣勢不可小覷,尤其是他一想到前世自己害的他哥死的那樣凄慘,氣勢就不由地弱了下去。
這個不算示弱的示弱,被湛廣瑞的大哥——湛廣明看在眼裡面就成了心虛的表現,昨晚上那些長輩連夜打電話跟他告狀,說湛廣瑞有多麼的離譜,他還不相信,現在一看弟弟的慫樣,火氣蹭蹭地直上。
「跟我說你到底是在幹什麼。」湛廣明眉目深邃,看上去比湛廣瑞的眉目柔和一些,但這也只是表面,熟悉他的熱都知道這個人的手腕有多麼的強硬,眼裡面容不下半顆沙子。
「哥,這真不是我腦袋一抽想出來的事情,東城的項目我想了很久,戰線太長,資金投入太大,光我們一家難以支持,為何不找幾個投資人?」東城的項目一直以來都是湛家一家獨大,如果地鐵真的不改道,那麼他們湛家絕對可以從中獲得一比不菲的利潤,可有了上輩子的那個意外,湛廣瑞不得不防。他來的路上已經想明白了,既然不能讓湛家這麼快放棄這個產業,那他可以說服他哥進行招標,把這個項目分一點一點地給分出去,勢必要讓他們家的損失減小到最少,同時也必須進行其他項目的投資回本。
湛廣瑞把他的想法給他哥仔細地分析了一遍,力求讓他哥同意自己,那群老頭比起他來,更看好他哥,如果這事由他哥出面說,或許會有迴旋的餘地。不然,等那群老傢伙鬧起來,給了其他人可乘之機就得不償失了。
他說了半天也不見老哥表態,反而一直閉目養神,湛廣瑞也不急,他給自己倒了杯水潤潤嗓桑,耐心地等他哥回話。
上輩子這個地鐵改道,主要有三個大的原因,一是規劃線路附近有很多的高精密儀器製造廠,地鐵經過引起的震動會導致工廠的精準度有誤,被多家儀器廠聯名抵制了;二是老城區的拆遷鬧出了幾條人命,讓政府不得不放棄;至於這最後一點,則是最重要的,也是他必須弄明白的問題。
地鐵的電纜線是公開對外招標的,中標者原本是內陸一家頗有經驗的老廠,在此前工廠已經成功為其他幾條地鐵提供纜線,並且沒有出過任何問題。但是,這家工廠不知道為何突然在簽約前期棄標,改有另一家工廠提供纜線。
中標的另一家工廠曾為另一個城市的地鐵提供過纜線,在協議簽署后,這家先前提供纜線的幾趟地鐵出現了大面積漏電導致整個地下運行系統出現故障,乘客被困數十小時,造成的惡劣影響轟動全國,加之又被爆出該工廠老總賄、賂地鐵設計人員,擅自改動地鐵線路等多個醜聞,再加上之前的兩個大問題,最終造成了東城地鐵的改道。
「這事我不插手,你自己看著辦,我還有一個會議,先走了。」湛廣明聽完沒有發表意見,他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準備出門,「聽說把危情趕走了。」
「沒有。」湛廣瑞心裏面一緊,他當年就跟他大哥就危情的事情鬧翻了,這一次他不能在於他個鬧翻,「只是一場小吵架。哥,我認定他了。」
「你的話總是讓人懷疑真實性。」湛廣明扭頭看了一眼湛廣瑞,眼神非常銳利。
「大哥,這一次我是認真的。」湛廣瑞毫退縮地對上他的眼睛,「我這輩子就認準了危情一個人。」
湛廣明搖搖頭直接走了,門外他的秘書已經在車裡面等他了。
秘書跟了他很多年,是湛廣明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對於湛家的事情也算知道的門清,他見湛廣瑞臉色不好,「你又跟你弟弟為了危情吵架了?」
「沒有。」
「那你得臉色怎麼這麼差?我說現在都2028年了,同、性、戀都已經普及了,不再像過去那樣人人喊打。你為什麼還是這麼反對危情,再說了,現在的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是攔著,他越是搞的起勁,你還不如順著你弟弟,說不定你弟弟過段時間自覺無趣,就跟危情斷絕了關係。」
「我不是為這煩惱。我弟身邊不止危情一個,我根本就沒有出手的必要,他與危情之間的橫亘著不是身份而是他們自己,我以前還擔心,可現在我卻覺得我根本不用去擔心了,你說是不是!」湛廣明說完笑了一下。
「你真是狠!」秘書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湛廣明指是什麼,心中暗嘆高明。
湛廣瑞在自己哥哥離開后,也離開了這棟大宅,他在成年後就很少來他哥的房子了。回去的路上,湛廣瑞想著要給危情買點禮物,行駛到某個花店的時候,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車。
花店走的是復古風,哥特風格的仿古建築,讓它在這一條商業街上面顯得特別的打眼,湛廣瑞推門走進去,發現店家的店主是一位滿頭銀髮,帶著大大圓框眼睛的老奶奶。
「歡迎光臨!」老奶奶湊了湊快要滑下來的眼睛,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小夥子你要買點什麼嗎?」
「我想送人禮物,但是我不知道買什麼。」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花香,各式的鮮花井然有序地陳列在貨架上,湛廣瑞轉了好久也不知道買什麼,「您能幫我推薦一下嗎?」
「是買給你的愛人嗎?」老奶奶來到湛廣瑞面前,熟練地挑揀起花朵,「如果你暫時不知道愛人喜好的話,我可以幫你推薦,但是你要是一輩子都不知道你愛人的喜好,那隻能說明你們沒緣分。」
老人熟練地紮好花束遞給湛廣瑞,她抬起頭看著一眼面前這位面帶懊悔之色的青年,不由地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發生的事情,「喜歡他就跟他多說說話,多問問,不要等失去再後悔。」
湛廣瑞全程沒有說話,他突然覺得懷中的花束很重,艷麗張揚的紅玫瑰緊緊躲在滿天星的身後,紅與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低頭看著花,沒有注意到前面突然衝出來一個人,緊緊地抱住他,並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你為什麼最近不來找我了》」長相陰柔的男子,親完湛廣瑞,兩手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生怕他逃跑了,湛廣瑞已經好久沒來找自己了,加上昨天湛廣瑞竟然在宴會上丟下所有人衝出去找危情,並且還把危情帶到了湛廣瑞市中心常住的屋子裡面去了。這讓他感受到了極大地威脅,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都是被養在周邊的別墅裡面,平日裡面一個月都見不到湛廣瑞幾面。
而市中心那屋子是湛廣瑞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也從來都沒讓他們這些人進去。本來,要是所有人都不進去,他心裡還好受一點,可現在危情進去了,他不甘心。
「滾!」重生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管他的包養的這些人,上一輩子這些人知道他出事了,可是一個二個跑的比兔子還快,他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甩開對方抱住的胳膊,他和危情之前的感情還不穩定,這些人是應該處理一下了。
湛廣瑞坐上車,給自己的助理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那幾人趕走,並且把他們住過的別墅都給賣掉,做好這一切后,他才閉上眼小憩,打算用自己最好的狀態去見危情。
男子見湛廣瑞生氣了,也沒厚臉皮追上去,他看了一下躲在暗處的人,見對方給自己做了OK的手勢,便走了,反正他今天的目的達到了。
另一邊,昨晚一整晚都沒睡的危情,直到天亮才睡著,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一點多,手機接二連三地發出簡訊提示,讓他不得不爬起來拿起手機查看,看看是誰吵醒他的好夢。
他一點開,發現是幾張照片。
照片上,高大的男子抱著一束巨大的玫瑰花,任由另一名陰柔的男子,親吻他的臉頰,照片照的很巧妙,看上去很溫馨。
溫馨刺得危情眼睛疼。
「騙子!」照片上的這兩人他都認識,一個是昨晚上說以後會對他好的湛廣瑞,另一個則是跟了湛廣瑞三年人。
「好!好!好!湛廣瑞你簡直好樣的!」
危情猛地把手機往牆上一砸,不小心砸到了擺放在桌上的花瓶,瓷器倒地發出了巨大地聲響,混合著手機片碎片灑了一地。
樓下被湛廣瑞留下來保鏢聽到了聲音,立刻趕上來撞開門查看裡面的情況,「危先生,你有沒有受傷!」
望著突然闖進來的人,危情冷靜了下了,「剛才是我不小心手滑了,你找個人把這裡收拾一下。」
保鏢正要說好,就被一個從背後傳來的聲音打斷了。
「是誰惹你生氣了。」湛廣瑞恰好抱著一大束玫瑰花,從保鏢身後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