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你現在看到的是防盜章,寫文不易請支持正版哦溫文耀也看到了宋文然,他是來急診室處理傷口的,白陽羽就陪在他身邊,遠遠看到白崇和宋文然時,就對他說:「老師,您弟弟來了。」
宋文然快步走到溫文耀面前,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個急診醫生就急匆匆從治療室跑出來,說:「溫主任,先給您處理傷口!」
溫文耀點點頭,牽扯到頭皮的傷,痛得皺皺眉,他對宋文然說:「我去把頭皮縫上,等會兒跟你說。」
宋文然臉色微微變了,「打到頭了?」
溫文耀擺手,「只有頭皮,沒事,」說完,他轉身朝治療室里走去。
白陽羽想要跟著他進去,在治療室門口被急診醫生攔了下來,只好在門外面等著。他一轉頭看到宋文然站在那裡,一臉擔心的模樣,便對他說:「照了CT,骨頭和顱內都沒問題。」
宋文然點點頭,對他說:「謝謝。」
當班的急診醫生是個年輕小姑娘,她給一邊給溫文耀清洗傷口一邊說道:「這下手也太狠了!」都是醫生,難免感同身受,她緊緊皺起眉頭,「看把我們男神傷成這樣。」
溫文耀沒什麼精神地坐著,他說:「沒砸在臉上,已經值得慶幸了。」說完這句話,溫文耀自己突然都后怕起來,幸好那病例殼子沒有給他砸臉上。
「臉?」急診醫生反應強烈,下手都重了一些,「敢砸你臉,全院女性去跟他拚命。」
溫文耀沒忍住笑一聲,隨後吸一口氣,說:「妹子,溫柔點兒。」
急診醫生隨後又說道:「溫主任,您頭皮創口縫合可能需要把周圍的頭髮給剃了。」
「頭髮?」溫文耀仰起頭想了想,「那乾脆都剃乾淨吧,就剃那一塊多傻。」
急診醫生很驚訝,「那我可捨不得。」
溫文耀笑著說:「真正的帥哥就是要不懼一切挑戰,我靠的是臉,又不是髮型。」
急診醫生也被逗笑了,她說:「行,都剃了吧,也算是難得一見了。」
白陽羽坐在治療室外面的長椅上,抬起頭看略顯焦躁不安的宋文然就站在治療室門邊上守著。自從知道宋文然是溫文耀弟弟之後,他每次進出校門都難免注意到他,直到他沒有繼續在校門口出現。白陽羽以為他是調崗了或者辭職了,卻沒想到今天會看到他跟著白崇一起進來。
醫務處主任本來想請白崇去辦公室,說急診大廳嘈雜且危險,白崇拒絕了,他決定留在這裡,而且朝著那些跪在地上鬧事的人面前走過去,主動表明身份要和他們坐下來討論這個問題。
這群人里領頭的是死者的兒子,他去心內科住院部想把他父親的主治醫師揪下來,結果反被白陽羽這個年輕小子給撂倒了,現在被保安看管起來。
這些人沒見到領頭的人,無論白崇怎麼說,他們都不肯離開。
醫務主任害怕白崇覺得他沒用,把白崇勸開了說讓他來勸,白崇退開兩步,卻並沒有離開。
白陽羽轉頭去看白崇的時候,見他正在往他們這個方向望,他開始以為白崇是在看自己,後來才注意到白崇看的是宋文然。
白崇的確在看宋文然,目光停留了三秒鐘,很快便轉開了。
白陽羽於是又看向宋文然。
宋文然正好注意到白陽羽的視線,他說:「你是我大哥的學生?我還記得你。」
白陽羽點點頭,自我介紹道:「白陽羽。」
宋文然便說道:「我叫宋文然。」
白陽羽沒有去問為什麼溫文耀的弟弟會姓宋,他並不怎麼好奇這些事情。
這時,治療室的門打開了,溫文耀從裡面緩緩走出來,貼著膠帶沙發的腦袋整個被剃得光溜溜的。就好像為了印證他那句「靠臉不靠髮型」的話,他的頭形圓潤好看,整張臉毫無遮擋竟然更突顯得五官英俊起來。
白陽羽盯著溫文耀發愣。
宋文然則是第一時間問道:「傷口沒事吧?」
溫文耀搖頭,他繞開紗布,伸手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說:「沒事,帥嗎?」
宋文然聞言笑了,應道:「還不錯。」
就在這時,警察終於來了,而且是一位分局的副局長親自帶隊過來的。他們很快控制住了現場的混亂,將擺放在急診大廳的屍體先安置到了醫院的停屍間。
保安把控制起來的那個傷人的死者家屬交給了警察,那個人被警察帶出去急診大廳的時候,他指了白陽羽,大聲說醫院的醫生打他。
有警察過來,請白陽羽和溫文耀去派出所做筆錄。溫文耀因為還在值班拒絕了,有警察留下來在醫院為他做筆錄,白陽羽則跟著警車去了一趟派出所。
醫院急診大廳混亂的場面總算是暫時收拾了。
白崇召集幾位高層臨時開了個會,醫務處主任打電話把心內科主任和死者那位主治醫師都叫來了醫院,商量後續的處置方法。
宋文然一直在會議室旁邊的小休息室里等著白崇。
會議結束,白崇從會議室出來,一邊穿外套一邊對宋文然說:「陪我去派出所接人。」
白陽羽在派出所做完筆錄出來已經是深夜了,即便是聖誕的喧囂,在這時候也已經慢慢退去,整個城市變得安靜下來。
他站在派出所門口把羽絨服的拉鏈一直拉到下巴,雙手插在口袋裡打算離開的時候,看到對面街道上停了一輛紅旗車。
開車的人是宋文然,坐在後座的白崇看他出來,拉開車門下車朝他走過來,「我送你回學校。」
宋文然坐在駕駛座,隔著車窗玻璃看站在外面的白崇和白陽羽說話。
白陽羽搖搖頭,「不用了。」
「不用?」白崇說,「這裡不好打車。」
白陽羽用鞋尖踢了一下地面,「我現在在外面租房子住。」
白崇把雙手也插進了衣兜里,「宿舍住不慣?」
白陽羽含糊地「嗯」一聲,「不想住宿舍了。」
白崇點點頭,「那也好,你現在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白陽羽說:「不需要了,你們先走吧。」
白崇看著他,「你怎麼回去?」
白陽羽抬起頭來看了一下空曠的街道,「我住得不遠,自己會回去。」
白崇最終沒有勉強他,只說道:「自己小心,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說完,就轉身回到停車的位置,拉開車門上車。
「開車吧,」白崇對宋文然說。
宋文然發動汽車緩緩離開。
白陽羽就站在原地,一直看白崇的車子走遠了,才轉身朝對面方向走去。這回他走了不遠,見到街角停了另一輛車,是溫文耀的沃爾沃。
溫文耀開著車窗,坐在車上抽煙。
白陽羽走近時放慢了腳步,他說:「您頭上還有傷,抽煙不好吧?」
溫文耀剃著光頭叼著煙的模樣頗有幾分像地痞流氓,他手指夾著煙從嘴裡抽出來,在車窗外面彈彈煙灰,說:「我又不用後腦勺抽煙。」
白陽羽問他:「老師,您是來接我的嗎?」
「不是,」溫文耀說道,「我開車出來兜風的。」
白陽羽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上車去,自說自話道:「謝謝老師。」
溫文耀並沒有立即離開,他問白陽羽:「你和白院長什麼關係?」
白陽羽說:「他是我叔叔。」
溫文耀點了一下頭,「難怪了。」從第一次在迎新宴上,溫文耀就能感覺出來白崇對白陽羽態度比較特別,現在想來,他們都姓白,果然還是親戚,「多大點事,為什麼瞞著人不說?」
白陽羽注視前方,「多大點事,沒人問也沒什麼好說的。」
溫文耀把一根煙抽完了,煙屁股扔到車窗外面,繫上安全帶,關上車門發動了汽車。
「不用值班了?」白陽羽問。
溫文耀說:「主任來了,他給我放了個假,叫我回去養傷。」
白陽羽聽他這麼說,便說道:「真好,我還打算回醫院去陪您。」
溫文耀看他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回到家門口,掏鑰匙開門的時候,溫文耀發現白陽羽還跟在他身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回過頭來問道:「不回去睡?」
白陽羽神情透著些疲倦,卻還是說:「您一個人不方便。」
「又沒斷手斷腳,有什麼不方便的?」溫文耀覺得挺無所謂。
白陽羽很堅持,「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您的,您休息了我就回去。」
「隨便你,」溫文耀打開了房門。
時間已經那麼晚了,除了想躺下來好好睡一覺,溫文耀已經完全沒有別的心思。不過人才剛從醫院回來,他還不得不先去洗個澡換上睡衣。
去衛生間之前,白陽羽取了浴帽來,小心翼翼幫他套在頭上。
溫文耀坐在沙發旁邊,聽白陽羽在他頭頂小聲說道:「等會兒您洗了澡,我幫您擦一擦頭。」他沒有回答,在白陽羽幫他把浴帽戴好之後,就抓起自己扔在旁邊的換洗衣服進去了浴室。
他開熱水洗了個澡,洗澡的時候竟然察覺肩膀和後背的肌肉都有些酸痛,就像是過度運動了一樣。
洗完澡穿上睡袍出來,溫文耀看到白陽羽躺在沙發上竟然睡著了。他走到沙發旁邊,看白陽羽側躺著睡得很死的模樣,便回去衛生間里,自己用濕毛巾避開紗布擦了一下頭臉。
隨後溫文耀回到沙發旁邊,抓起茶几上的足球雜誌,輕輕掃了掃白陽羽的臉。
白陽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溫文耀對他說:「可以回去了。」
「您洗完了?」白陽羽打著哈欠,急急忙忙坐起身來。
溫文耀說:「洗了,頭也擦過了,你快回去吧。」
白陽羽盯著他發了會兒愣,站起身朝著大門方向走去,「那我走了,老師您早點休息。」
溫文耀盯著白陽羽,許久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在想他和這個學生之間,是不是過於親近了。
溫文耀的性格有些放縱隨意,甚至有人曾說過他太輕佻。說這句話的是他的前女友簡秦悅,那時候簡秦悅與他分手,其中有一條理由就是他不懂得和人保持適當的距離,讓她心裡覺得不安,不知道他們兩個能走到哪個地步。
白陽羽是他的第一個學生,悶不吭聲卻又很聽話,說實話溫文耀挺喜歡他,也樂意逗逗他。可是對方和室友打架,就這麼理直氣壯來找他想要求收留,溫文耀不禁還是有些疑惑,是不是他真的對這個學生太好了。
他一根煙抽了一大半,夾在指間,指了指外面,「不借,自己去找地方住。」
白陽羽遲疑了一下,走進值班室里,在溫文耀一側不遠的床邊坐了下來。
溫文耀抬起腳,踹了一下他的腿。
白陽羽說:「我坐一會兒。」
溫文耀瞪著他。
白陽羽心理素質也挺強大,任由溫文耀瞪他,就是不起來。
時間已經十二點多了,溫文耀沒忍住打了個哈欠,終於還是起身去外面找值夜班的護士借了張摺疊床來。
溫文耀把摺疊床鋪開放在值班室里,又從柜子里翻出來乾淨的枕頭和被子丟在摺疊床上,對白陽羽說:「自己睡覺。」
白陽羽態度恭敬地向溫文耀道謝,「謝謝老師。」
溫文耀懶得理他,脫了鞋一翻身躺上床去,同時使喚還站在床邊的白陽羽:「去關燈。」
白陽羽聽話地關了燈,在黑暗中摸索著躺上小床,他聽到大床方向傳來溫文耀翻身的聲音,便問道:「老師,您怎麼還沒結婚?」
溫文耀沉默一下,懶洋洋地回答他:「關你屁事。」
白陽羽於是安靜了片刻,又想要說話:「老師,我——」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就給我滾出去!」溫文耀打斷了他的話,不耐煩地拉起被子擋住了臉。
這一次白陽羽徹底安靜了。
一整晚都安寧無事,直到快天亮的時候護士把溫文耀叫起來了一趟,說有個急診的會診。
溫文耀起床的時候白陽羽就醒了,他在小床上坐起身,看溫文耀把白大褂披上,抓起聽診器掛在脖子上。之後溫文耀轉過頭來看他,說:「睡夠了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