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

防盜比例50%,以下是防盜章。就這樣,大熙朝第一批選調生興緻勃勃的回家收拾行李，準備走馬上任。

隨著被派到地方上的官吏越來越多,朝臣隊列中後方人數的逐漸減少,明楠終於能空出手來收拾錢孫兩家了。

錢大人和孫大人沒有被逼到當初趙大人那一步,也沒有像趙大人那樣恍然大悟,所以他們並沒有意識到一把大刀已經懸在他們頭頂。他們雖然不贊同族中子弟平日里那些欺男霸女的行為,但想著家裡的權勢足夠幫他們擺平後續影響，這就沒有多加制止。

正是他們這種心理，讓明楠搜集到了足夠搬倒他們兩家的證據。

當初趙大人將證據放置在書房，是為了給他送走的那些孩子留一條後路，即使皇上不同意他的請求，管家也能憑著這些證據換取其他世家的幫助。後來明楠給了他一個超出他預想的恩典，他才臨時起意將這些東西的存在說了出來。

用十幾個趙家子弟命換到了朝中大部分世家的機密要件,明楠不愧是能憑著穿越者BUFF一路開掛,獲取帝位的人，簡直是逢賭必勝呀。

只是那些證據到底是為了威脅其他世家,若是撕破臉皮讓對方感覺到了致命的威脅，難保他們不會圖窮匕見,直接對趙家最後的香火下殺手。所以它雖然可以作為證據卻不會致命，想要如同搬倒趙家一樣一擊必殺的搬倒其他兩家,還需要明楠自己再找找其他證據。

這三個多月的無作為,一是為了收拾西邊那堆爛攤子,重頭培訓新一批暗衛,重建洛西癱瘓的情報系統，二是為了暗中順著已經得到的證據，查出那些外表光鮮的世家內部的其他齷蹉。

如今西邊的事情已經步入正軌，錢孫兩家的最近被暗衛收集的差不多了，明楠也能騰出手來料理這些了。

…………

這是一次平常的朝會，在所有人彙報完手上的工作后，明楠沒有如往日那樣讓小宣子宣布退朝。他突然站起身，高聲說到：「輔政大臣錢海、孫林合謀造反，縱容家人為非作歹，其罪當誅。來人，將他們拿下！」

話音剛落，殿外早已準備好的士兵便沖了進來，將一臉懵逼的錢大人和孫大人反手禁錮住。

「陛下，臣對大熙忠心耿耿，如何敢做出謀反之事，還請陛下明鑒！」不同於藉助裙帶關係爬上來，一遇事就呆住了的錢大人，孫大人前半生經歷過無數的風風雨雨，如今被突然發難，他也只是愣了一瞬就回過神來，開口辯駁。

他不知道皇上究竟掌握了多少多少證據，但只要不是能直接將他們定罪的鐵證，他都有信心讓自己脫身。

可惜，明楠手裡的就是鐵證。

他扭頭示意小宣子將他分出來的，裝有錢孫兩家證據紅木盒子拿出來，到還在不停喊冤的兩人面前打開。

待看清了裡面的東西后，一直還算鎮靜的孫大人瞳孔一縮，臉上的表情急劇變換，最終還是停止了喊冤，沉默的低下頭，做出一副認罪伏法的樣子。而看不清形勢的錢大人甚至沒有去看擺在面前的箱子，就這麼不停的叩首喊冤。

「錢大人，你還是先看看箱子放著的東西，再喊冤吧。」明楠揉了揉耳朵附近的穴位，實在不想再聽到錢大人製造出來的噪音了。

紅木箱子就這麼放在大殿之上，除了當事人，沒人敢往那邊瞅一眼。

順著皇上的話，錢大人抬手看了看面前的箱子內部。只一眼，他的喉嚨像是被扼住了一般，只能發出些吱吱嗚嗚，不成聲的音調。

「陛下，這……這是有人在陷害微臣！微臣絕無逆反之心呀，陛下！臣從未見過那些東西，那些書信也是有人仿照著臣的筆記寫的！」半晌，回過神來的錢大人繼續無用的狡辯著。

「錢大人，你都未曾將這些東西拿出來看過，怎麼知道書信裡面的內容？」明楠右手握拳，撐住腦袋，就這麼斜著身子看向錢大人。

「這……這……陛下您將這些東西放在這，難道不是證據嗎？」錢大人詞窮。

「對呀，是證據，不過為了避免有人說這些東西都是偽造的，所以這些信件只有信封是真的，裡面的都是白紙，正品還在朕手中。」明楠看了眼不打自招的錢大人，將真正的信紙從袖口拿出，遞給了小宣子。「小宣子，將這些分發給底下的各位大人們，讓他們看看，這是不是偽造的。」

在說偽造二字時，明楠特意加重了讀音。

錢大人與老皇帝最寵愛的榮貴妃是親兄妹，一路有著後宮枕頭風的加持，在老皇帝心中，他一直是個不喜結黨營私的愣頭青。所以即使最後六皇子鬧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出於為新帝考慮，以及照拂他寵了那麼久的榮貴妃的念頭，依舊選了錢大人為輔政大臣。

可惜錢大人辜負了他的信任，不僅為了鞏固自己剛正不阿的形象率先出手彈劾已經到了山窮水盡地步還不死心的六皇子，氣死了榮貴妃，還縱容手下危害鄉里，甚至在三家商議架空皇室時私自做了一身龍袍。

智商不足，貪心有餘，還連累了原本鼎盛的錢孫兩家。

此時孫大人看錢大人的目光猶如有著血海深仇，如果眼神能夠殺人，那足夠錢大人被凌遲個三五次了。

然而，孫大人再怎麼恨他，也於事無補。

信紙在所有人手中過了一道后，原本躊躇著要不要站出來為兩家作保的官員在看到信中的內容后，都眼觀鼻，鼻觀心的老老實實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恨不得在明楠掃視群臣的時候直接隱身。

至此，朝堂上「三家劃分半邊天」的格局徹底結束。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心理，他們不願稟報也正說明了趙家勢大。

帶著這樣的心情，明楠重新來到宮門口，在眾多侍衛的用身軀圍成的警戒線內，等著麒麟衛將九汐帶出來。

然而在看到被拖出來的九汐時，這種還算輕鬆的心情立即變為了怒火。

怎麼回事，他不是讓小宣子去交代過只要做做樣子就可以了，那侍衛也點頭示意了嗎，為什麼還是動了真格？！

別和他說什麼身上的痕迹都是化妝出來的，那些下意識反應可不是能裝出來的。

明楠很生氣，他氣九汐擅自做主不顧身體，也氣九汐不相信他。

是的，在被怒火沖昏的頭腦清醒過來后，明楠就明白這應該是九汐自己的主意。畢竟那群麒麟衛是不敢違抗命令的，除非九汐強烈要求來真的，並保證不會牽連他們，否則他們做不出這種違抗聖令的事。

「鳴冤者何人？為何敲響鳴冤鼓？」因為怒氣還未平息，所以明楠說話的語氣硬邦邦的。

然而這一幕在百姓們眼裡，卻越發的覺得君王威嚴，深不可測。原本有幾個膽大的想要趁此看看皇上長得是什麼樣子，是不是像民間傳說中的那樣有著三頭六臂，也因為明楠話中帶著的威壓而規矩的低下了頭。

「小女乃十二年前被判叛國的秦家後人，現名九汐，狀告輔政大臣趙卓以及輔政大臣錢林庶妹秦錢氏。」

九汐雖然同明楠多年未見，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邊有人默默關注著她的成長。即使當初年紀尚小，將老鴇與掌柜的的善意歸結於他們對秦家的欽佩，長大後接觸的人多了，這就逐漸明白他們的照拂都是基於某人的吩咐。

在她心智尚未成熟的輕狂時期，是明楠的書信引導她逐漸成為如今受人喜愛的自己。

從知道經常與她寫信的楠哥哥就是當今聖上后，九汐便暗下決心，今後絕不能給楠哥哥惹麻煩！

被杖責的傷勢是真是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生性謹慎的九汐絕不允許自己在這方面出現紕漏。況且這些麒麟衛接過暗示，對她很恭敬，她便順勢要求他們打的疼而不傷筋骨。這樣的傷看著厲害，實際上只用養一個多月就好了。

九汐自以為這樣的決定是正確的，然而在看到明楠眼中怒火的時候，她還是怕了。

救命，第一次見面，楠哥哥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qaq

內心戲偶爾很足的九汐惴惴不安的看了明楠幾眼，外表卻還維持著曾經的大家閨秀應有的恭敬與矜持。即使身上帶傷，內衫已被汗水浸濕，語調也只是有些顫抖，話音依舊清晰。

美人眉頭微蹙的樣子，引得周圍人心都軟了。

明楠不是這群被美色沖昏頭腦的人中的一個，但看到九汐這樣虛弱的只能被侍女攙扶著站起身的樣子，他還是心軟了。

罷了罷了，反正妹妹也吃了苦頭了，他這個當哥哥的還是不要再教訓她了。

「你要狀告趙大人，可有證據？」

為了讓九汐早點休息，明楠跳過中間那一大段詢問緣由的話，直接詢問起她手中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