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披著人皮的人

20.披著人皮的人

吳六子的家還是一如既往的破破爛爛,在夜色的籠罩下,連門都沒有的屋子像是一個準備吞噬人的怪物,靜靜地蟄伏在那裡。

何大牛扛著一個人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進屋前他仔細小心地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人發現他已經偷溜到了這裡。

進了屋再從屋后出來時,何大牛已經換了個模樣,不是說他的長相改變了,而是他披著一身土黃色的袍子,背上背著一柄木劍,手上拿著一柄鋤頭,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將滿十八周歲時不幸夭折,身懷怨氣,化為厲鬼,真是一個做鬼仆的好材料!」

「若是有你在手,我還怕被那些個自詡為正道的人追殺嗎?」

鋤頭挖到近半米的地方,碰到了硬物,何大牛忙扔下鋤頭,俯身把散落的泥土清掉,露出了底下埋藏著的白骨來。

拿出隨身的口袋把白骨撿起來裝進去,才裝了沒幾根就感覺一股陰風朝他襲來。

「哈哈哈,你果然還是按捺不住,追著我到這裡來了!」

何大牛翻身躲開,大笑著甩出了十來張符紙,符紙一落地,泛著淺淺的光芒連成了一片,直接把孫秀萍給籠罩在內。

「報了仇孤苦伶仃的留在這世上又有什麼意思呢?不如跟著我走,做我的鬼仆吧!」

「做你的鬼仆又有什麼意思?你搶我的獵物,我可還沒有和你算賬呢!」

孫秀萍現在哪還有昨晚和宋小杳說話時,溫柔清秀女孩的模樣,白裙染成了如鮮血般的紅艷,膚色鐵青,受暴漲的陰氣影響,一條條詭異的黑色紋路在皮膚上緩緩流動著。

「找我算賬?」

何大牛怪笑了一聲,突然拽住自己的麵皮使勁一拉,從他脖子以上的皮膚竟被他整個都拉下來了。

「死在我手上不也是死?這殺人的罪孽我幫你頂下來了,等你成了我的鬼仆,到時候你得替我殺更多的人哈哈哈哈哈!」

皮膚揭下來之後,露出來的是一張面色有些蠟黃的中年人的臉,如果趙萬旭在場的話,他一定能立刻認出來,之前掛在樹上的三具屍體其中一個就長著這張臉。

村民口中,發瘋一般衝進了山裡再也沒有回來的張道士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殺了何大牛,並且拿著他的臉頂替了他。

「這剝下來才一天還沒晒乾的麵皮用起來就是不舒服,」張道士說著隨手把他揭下來的麵皮丟在了一邊,拔出木劍對著孫秀萍,「這何大牛死在我手裡可比死在你手裡難受多了,我把他麵皮剝下來的時候,他可還沒咽氣呢。」

「你要是乖乖聽話,做了我的鬼仆之後,這整村的人都由你處置,保證他們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如何?」

「個個都死無葬身之地啊,」孫秀萍突然笑了,「你這道士倒是有一張利嘴,可惜,你覺得你這麼一個簡單的符陣就能攔得住我嗎?」

孫秀萍厲嘯一聲,暴長了快有十厘米的手指甲憑空划動,那連成一片的符紙突然就一張一張的燃燒了起來。

張道士見符陣被破,立刻又是一把符紙補了上去,然後木劍一揚,對著孫秀萍刺了下去。

孫秀萍厲嘯連連,所有符紙全部被她毀掉,張道士的木劍也沒能對她造成很大的傷害,反而因為劍法沒什麼章法被孫秀萍壓在了下風。

眼看著孫秀萍伸手就要掏向了他的心窩,張道士拿著木劍奮力一格,在地上滾了一圈之後,站起來拔腿就跑。

「你以為你跑的了嗎?」

孫秀萍追上去正想下手,卻見張道士從屋裡拖了一個人出來,拿著木劍就在她的胳膊上劃了一道。

明明沒有開鋒,木劍卻照樣劃出了一條大大的口子,鮮血染紅了木劍,那人痛極了,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一睜眼,她就正好看見了正對著她的孫秀萍。

「啊!!!你不要過來!!!」

「不是我害的你,秀萍姐你不要來找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孫秀萍和張道士兩人都沒有理會她,張道士的木劍沾染了她的血之後,威力大漲,之前對孫秀萍根本造不成什麼傷害,現在一碰到她就能在她身上留下一道漆黑的劍痕。

孫秀萍沒有料到他竟然還有這招,一時間竟被他逼得節節後退,落在了下風。

張道士見自己佔據了上風,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個小罐子,砸碎后跳出兩個身形有些漂浮的人影直接沖著孫秀萍撲了過去。

「以親人血為祭,二鬼相助,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

張道士說著,又掏出了一大把符紙,砸到了孫秀萍身上。

木劍在前,兩鬼相助,還有黃符的傷害,孫秀萍與他對了幾招之後,轉身就想跑但是沒跑幾步,腳下踩到一張黃符,直接就被彈了回去。

「看了那麼久的戲,果然我還是忍不住想出手啊。」

宋小杳提著木劍走了出來,隨著她的走動,一張張符紙從周圍浮起,圍成了比剛剛張道士所布的更加精細,規模也更大的一個大陣。

「用師長所授道術做這種事,你還真是道門之恥。」

「道門之恥?怎麼,你個小娃娃也想學著那些正道人士對我喊打喊殺?你才學了幾年道術?不如回家找你師傅喝口奶壓壓驚,討點防身寶貝再出來行走江湖。」

張道士見宋小杳只是一個人走了出來,態度頓時囂張了起來,言辭間對她滿是不屑。

宋小杳驚奇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沒看見她現在布置好的符陣嗎?明顯比他厲害,為什麼他態度會這麼囂張?

「孫秀萍,你殺的也該夠了吧?不如到邊上和你的舊識聊聊天,等我清理了這個道門之恥之後,你記得把約定好的東西給我隊長。」

孫秀萍在剛剛的打鬥中受了不輕的傷,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她也知道她現在不是張道士的對手,乖乖的退到了一邊。退走前還順手把孫秀珍給帶走了,這一次宋小杳的符沒有再阻攔她。

孫秀萍退走的時候,張道士想攔住她,可惜都被宋小杳的符陣輕而易舉地給擋了下來。

放出去的兩個鬼魂也被宋小杳的符陣所傷,瑟縮在一邊不敢再上前,張道士看著擋在他身前,隱隱有些要把他合圍住的符紙,表情終於沉了下來。

他不是不知道宋小杳的本事比他高,從那個符陣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但是宋小杳長的實在是太嫩了,剛出道的新人往往經驗不足,面對他這種老鳥就會容易四處受限,以至於一身本事連八成都有可能發揮不出來。

在外面混了這麼多年,張道士最自豪的也就是他老道的經驗和狡猾的行事了,靠著這個他才能夠躲過一次又一次的追殺,甚至還反殺過幾個號稱是正道天才的年輕人。

本以為這次也是個剛出爐的新人,沒想到下起手來一點都不手軟,實力還和正道的一些老頭子有的一比。

發現自己碰到了硬茬,張道士的想法頓時發生了改變,反正也打不過,不如趕緊撤退,省的惹來了正道上的人,又是一批難甩的麻煩。

「居然還和厲鬼做了交易,你這個小娃娃也不是什麼正派人嘛。這個厲鬼殺了那麼多人,放她再這麼下去才是危害眾生,我收她為鬼仆也是為了約束她。不如今天我們各退一步?」

「鬼話連篇,你以為我會聽信你這種騙小孩子的話?」

宋小杳冷哼一聲,符陣直接壓下。

張道士抵擋了幾下,發現抵擋不住,手中的桃木劍都差點被直接斷為兩截,咬了咬牙,乾脆命令那兩個鬼魂衝上來替他先擋住符陣。

「你現在護著那個厲鬼,我看她待會兒可會放過你!」

張道士往後退了幾步,掏出了他之前裝進袋中的白骨,抹了桃木劍上殘留的血液,再掏出一個小罐,拿裡面的東西混合著血液在白骨上迅速地畫上了一些不知名的符號,最後一咬舌尖往白骨上噴了一口鮮血。

隨著張道士的念念有詞,白骨開始顫抖著立了起來,孫秀萍也像是受到了什麼影響,居然慢慢的又走到了符陣旁。

「孫秀萍,你怎麼了?」

宋小杳皺眉詢問了一句,照理說孫秀萍已經提前知道了張道士殺了何大牛並頂替他的事,不應該一點準備都不做,直接被張道士控制吧?

孫秀萍沒有回答她,而是突然轉頭盯著她身後的一片天空。

「哈哈哈哈,她還能怎麼了,白骨控魂法下,從來就沒有能逃脫的鬼魂,她現在還能掙扎一下,過一會兒就只能為我所用了!」

張道士哈哈大笑著,宋小杳並沒有理睬他,她好像也發現了有點不對。

圍繞在這個村子四周的結界,剛剛,好像被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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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驚玄學圈的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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