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55章

55.第55章

以下是防盜段落,如果你看到了這個提示,說明你跳訂了喲,摸摸頭平日里除了練琴和偷看談賦,再沒有什麼事能讓她提起興趣,交際不熱衷,學習不上進,典型得過且過的性子。

或許是因為從小上的女校,接觸異性不多,青春期都比大多英國孩子出現的要晚一些,十五歲才來了人生的第一次初潮。

那天是周末,談賦從學校回來的比往常晚了一些,剛進門就聽艾麗說蔣桐已經一個人在玫瑰地里呆坐了很久,血流一地,像是來了初潮,任誰喊都不理,就像個丟了魂的傻子。

談賦彼時已經很久沒有和蔣桐說過話。

自從蔣桐進入高中,他就刻意疏離了兩人的關係。

走到屋后的玫瑰地里看見她,走上去,居高臨下地問:「你在耍什麼脾氣。」

蔣桐見談賦回來,終於有了反應,伸手抓著他的襯衫,眼睛通紅地問:「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如果我死掉,你會想我嗎?」

談賦面對蔣桐,時常會生出某種無奈的情緒。

就像此刻,蹲下身來,看著面前的人,只想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你們學校的生理老師就是這樣教你的?」

蔣桐沒有聽懂談賦的意思,還以為他是在嫌棄自己,低頭咬著嘴唇,眼中水汽又起,看起來無知而委屈,嘴裡埋怨道:「是啊,反正你也不喜歡我,我死了你說不定高興還來不及呢。」

五年的相處,蔣桐已經習慣了談賦生來的冷漠。

也讓她知道,自己真的就只是母親生前塞到他手裡的累贅而已。

但女人到底是感性的生物,幾年的相處雖不刻骨銘心,蔣桐卻依然生出了某種莫名的、不為人知的渴望——渴望談賦在冷漠的外表下也能有一顆身為哥哥的溫柔心,哪怕只是一個眼神,是隻言片語。

畢竟幾年前,他也曾像母親,在噩夢中輕拍過她的背脊。

但她卻失望了一次又一次。

蔣桐少女的傷感沒有得到安慰,談賦不耐煩地將她一把抱起,沉默不語地塞進了樓上的浴室里。

頭頂的熱水打下來,沖得蔣桐的腦袋一陣暈眩。

水順著頭髮流進她的眼睛,發出些許細微的疼,臉上的水也不知是眼淚還是真的水滴。

談賦向來厭惡蔣桐的眼淚,偏過頭,留下一句「自己洗乾淨」,徑直往門外走去。

蔣桐不知從哪裡生出的勇氣,忽的從浴缸里跨出來,伸手抓住談賦的衣服,張嘴大喊:「為什麼你不能像一個真正的哥哥一樣,對我笑一笑,拍拍我的腦袋,明明媽媽走的那一年,你也是疼我的呀。」

浴室的水霧太重,蔣桐竭嘶底里的喊聲像是饒了幾個圈,又回到了原地。

腳下步子一個踩空,整個人忽的往前滑去。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發生,等她再張開眼,看見的只有談賦微微皺起的眉頭。

蔣桐半撐起身子,看著身下護住自己的人,啞著嗓子輕聲問:「哥哥,你疼不疼?」

談賦不懂得痛,小時不會,大了也不。

但他討厭那些不必要的親近。

此時蔣桐壓在自己身上,他只覺全身僵硬,心中升起一陣難言的焦慮,伸手想要將她撥開。

蔣桐卻沒有意識到談賦的抗拒。

她現在衣服濕透,薄薄地貼在身體上,隱約露出裡面內衣的輪廓和白嫩的皮膚。

見談賦不說話,乾脆伸出手去抓他的胳膊,繼續急切地纏問:「哥哥,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不捨得我疼對不對?」

談賦可以冷漠對待一個畏懼自己的蔣桐,但他無法應付一個纏人的妹妹,撇開目光,一臉嚴肅地降低聲音:「別跟我撒嬌。」

蔣桐破罐子破摔,乾脆整個人撲進了他懷裡,大喊到:「就不,我都要死了,全天下就沒有你這樣壞的哥哥。我、我還要親你,珍妮每天都會親她哥哥的。」

談賦被她的話嚇得整個人往後一靠,「嘖」了一聲呵斥起來:「蔣桐,你給我差不多一點。你不會死,你這只是女生的初潮,是正常的生理現象。」

蔣桐聽見談賦的話,忽的愣在原地,一臉茫然地問:「初…初潮?」

談賦皺起眉頭,顯得不耐煩極了,「我實在很難想象,你學校的生理老師竟然連這樣的常識都沒有教給你,還是說你又逃課睡覺了?你身上的血是你成為女人的標誌,以後每個月,你都會像這樣流一次血。但你不會死,這只是代表你已經長大,可以像媽媽一樣生兒育女。蔣桐,你是一個大人了,不要再跟我撒嬌耍脾氣。」

蔣桐半支起身子,捂著自己的肚子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到:「我、我可以有自己的寶寶了?」

談賦沒有聽清她的話,把頭微微湊過去,皺著眉頭問:「你說什麼?」

蔣桐抬起頭,恰巧與談賦的眼神相遇。

沒來由的臉上一紅,她也不知這樣突如其來的心跳是因為什麼,她只是覺得眼前談賦好看得讓人心悸,精緻的眉眼在水霧中由濃轉淡,有著不似真人的清冷氣息。

腦子一懵,竟然歪頭問了句:「那我也可以有哥哥的寶寶嗎?」

這句話出口,兩人都愣在原地。

蔣桐再不懂事,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和哥哥有孩子的。

談賦也像是驚訝極了。

猛地起身將身上的人推開,動作甚至帶上了平日少有的粗魯,什麼話也沒說,直接沉默地甩門離去。

蔣桐望著談賦離開的背影,這下才意識到自己犯了錯,咬著嘴唇心裡沒來由的惶恐。

她想,這一次,或許談賦是真的不要她了。

但談賦並沒有像她想象中那樣送走她。

晚間的餐桌上,他甚至沒有提起過一句有關於浴室的事情,就像那件事從未發生過。

蔣桐低頭卷著盤子里的面,心裡總有著深深的焦慮。

偶爾抬頭看一眼談賦的樣子,見他臉色平靜,依舊對自己熟視無睹,心裡難免又生出了些委屈,撅起嘴巴低著頭,泄憤似的,用叉子胡亂戳著她不愛吃的胡蘿蔔,嘴裡念念有詞起來。

談賦一直低頭看著手裡的筆記,這會兒聽見蔣桐自言自語,終於抬頭看她一眼,盯著她盤子里的菜,沉聲教育了一句:「不要挑食。」

蔣桐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見談賦正一臉平淡地看著自己,臉上立馬止不住的燒起來。

兩三下把胡蘿蔔塊全部叉進嘴裡吞下去,完了還用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談賦,像只等待表揚的兔子似的,乖乖伸出舌頭,「啊」了兩聲說:「我、我吃完啦。」

談賦面色鐵青地撇開眼睛,只覺蔣桐這樣的動作太過傻氣,舌頭從嘴唇邊磨過去的時候,甚至還帶著些薄薄的水汽,緋紅而濕潤,簡直讓人看不下去。

低頭輕咳一聲,沉聲說到:「下個月,我就要跟導師一起去美國了。」

蔣桐臉上乖巧的表情驟然僵住,手裡的叉子「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艾麗跑上來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表示沒事。彎下腰,半蹲在餐桌下面,一邊裝作四處尋找,一邊發起了呆。

直到艾麗收拾了餐具離開,她才整理完情緒,從桌子底下鑽出來,一聲不吭地走到談賦座位后,半彎下身子,輕輕從後面圈住了他的脖子,將頭埋進他的肩膀,無力地說:「所以你什麼都不問,是因為已經決定不要我了嗎?」

談賦不是沒有被蔣桐抱過,事實上,前幾年,蔣桐還沒長大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這樣抱著談賦撒嬌。

即便談賦永遠是一副拒人千里的表情,她也能自得其樂,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上,笑得像只被順了毛的兔子。

談賦起初還會冷言冷語幾句,後面做得太多,竟然也就隨她去了。

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了之前浴室里的尷尬事情,談賦此時第一次生出了某種別樣的情緒,好像蔣桐身上沐浴乳的氣味突然變得格外清晰了起來,純凈,甜膩,讓人不得不抗拒。

眼睛緊盯著手裡的文檔,手指用勁,在紙上捏出一個深深的折印,試圖用平穩的聲音告訴她:「蔣桐,放開,不要惹我發脾氣。」

過去的蔣桐要是聽見這樣的話,或許早已經夾著尾巴跑出了好幾里,但今天她自覺被談賦拋棄,已經無所畏懼,索性將手臂圈得更緊一些,嗓子微微沙啞地喊:「哥哥你每次都這樣說,但你從來沒和我生過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沒關係,我喜歡你,就算你不要我了,只要最後能在我身上發一通脾氣,我也是高興的。」

談賦被她的話說得腦袋一陣陣發疼,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沉聲開口:「蔣桐,我和你之間,從來沒有誰不要誰的說法。我答應了媽媽照顧你,這就是我們唯一的關係。你會長大,我也會離開。但是,那不是現在。我去美國的事情,是兩個月前就做出的決定,為期半年,和你今天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沒有任何關係。」

蔣桐聽見這句話,整個人忍不住一愣。

而後,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點點鬆開談賦脖子上的手,看他白色襯衣上露出的半截乾淨皮膚,伸出手,輕輕放在他後頸那顆痣上,鬼使神差地撫摸上去,如痴如迷。

談賦從小練習防身術,對重要部位的防範已成天性,此刻被蔣桐摸了後頸,幾乎是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將她反身一扭、瞬間扳倒在了自己的懷裡。

蔣桐沒能站穩身體,腦中一陣暈眩,睜開眼,發現自己面對的竟是談賦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談賦此時也在看她。

談賦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看過自己這個妹妹,又或許說,他從來沒有真正的看過她。

他知道,這個傻子的眼睛愛哭,知道她的嘴巴愛笑,偶爾勾起臉頰邊的兩個酒窩,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但他沒有想到,當這些他所知道的「部分」組合在一起,這傻子竟也能是這樣生動而明艷的樣子。

談賦像是有些為自己的發現著了迷,伸手將蔣桐落在頰邊的幾縷頭髮放到耳朵后,指尖輕輕摩擦著髮絲,有著難以言喻的曖昧旖旎。

而後忽然驚醒過來,又猛地起身將人推開,背對著她,留下一句:「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不要再想,要好好學習。」

蔣桐被他推了個踉蹌,坐在地上,看見談賦離開的背影,摸著右臉被他微微擦過的地方,只覺那裡灼熱得發燙。

對於曾經幾近接近事業頂峰的李然而言,這一句「算是好了吧」的總結聽上去生硬無比,甚至帶著一種近乎絕望的凄厲。

兩人一邊往宿舍走,蔣子虞一邊低頭看著地上問:「那他…現在不彈琴了…在做什麼?」

姚珊聽見她的問話,立即拋開剛才的失落,咧嘴一笑,嬉皮笑臉地說到:「嗨,他啊,現在出息了,在美國開了個自己的音樂公司,聽說還挺賺錢,一身西裝派頭,下午來找我的時候,我差點沒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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