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膚淺的感情
「龍少爺聽神醫說了什麼便出外了,莫公子也是有事……對了,展公子剛來不久見如玉姐未醒便在後樹林候著,如玉姐現下身子不適,梅寶讓展公子前來見如玉姐?」梅寶微一挑眉,便起身準備出去,仍未站穩便被我攥住,語間疑惑道:「展子炎找我做什麼?神醫也說了讓我出外透息,梅寶扶我前去罷。小說com」這展子炎尋我做什麼?莫非仍要我當他娘子?思及此,背脊更是泛涼,人也不確信的直搖頭,展子炎好歹也算是個人物,怎會這般無聊。
思臆間萬千蹉跎,卻理不出頭緒,只得攀著梅寶的手腕緩緩下床朝後林走去。一路仍是一望無際的綠海,晨間清爽的空氣直撲散入鼻喉,淡淡地草木香,心曠神怡地清爽自在,怨不得文人墨客都喜愛做隱士了,這般大好河山都以綠色詮釋,居住在此的確令人精神舒爽,如若還有未來,我便尋一相同地域就此幸福地過生活,如若這算奢望,便讓我再奢望這一次。
綠蔭間以巨石搭建的石桌,四周環繞著五處天然方石,邊緣平整似是被刀削過,一襲淡藍地身影突然落坐在其中一塊方石上,輕巧地扭過頭來,紅潤地唇隨即揚起一抹招牌式的邪氣笑容,我微一沉吟,半響擠出笑靨朝他步去:「Hi,展公子……展公子今日怎有空前來尋我啊?真是勞您大駕。」
他微微一愣,半響未回過神來,見我還算清爽地神色,眸中邪氣驀然消失,驟地換上一抹委屈地神色:「娘子真是見外,才幾日不見便如此生疏……」說著眼圈竟然微紅做欲泣狀。對這種狀況,我可統稱為勾引,不過,他的演藝水準當真是高啊,如若我是星探一定緊抓住他,就那欲語還休的無辜,懦雅地俊臉,一定紅的發紫,紫的發黑,黑的種毒……可話又說回來,他怎突然找我,莫冉樓有事定是處理繼位之事了,展子炎好歹也是個宰相,皇帝登基大典禮當去參加才是。
見他仍是委屈地望著我,我啼笑皆非只得笑罵道:「少來了,誰是你娘子啊,休要胡言亂語,先前之事望你不要記恨才是,至於原先你所說的情緣,我也似懂非懂的,你那付樣子出去迷那些無知少女去,少不正經了,今日找我何事?」
「娘子當真是心狠。小說com」他紅唇一撇,哀怨地瞥了我一眼,下一刻盯著我身後的梅寶道:「梅寶,去泡些茶來。」梅寶微微一愣,盯著瞧了半響,見我釋然地神色便輕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聽聞莫冉樓要登基了,你是宰相身負重任,怎偷跑了出來,不怕人說三道四,你宰相的面子也掛不住。」輕捍一枚落地嫩葉在手指胡亂的揉捏著,直到將那嫩葉揉爛成泥他才正色道:「你身子可好些了,話雖如此,瞧你神色自在到真是好了些……」他自語著自身後遞來一隻雪色瓷罐,我怔愣了半響盯著那白底綠紋的普通瓷罐有些納悶道:「送這東西做什麼,也沒什麼用處……喲,到挺沉,是什麼?」
我疑惑地挑起眉,伸手便去揭那瓷蓋卻被一方大掌按住,自那手掌中依稀傳來的暖意瞬間讓我尷尬縮回手,縮回手那一瞬觸及他的神色,我便覺有些心虛,只得以笑掩示道:「裡面是些什麼,竟然送我為何不讓我打開,真是奇怪。」
他緩緩收回手,斂去唇角邪邪地弧度正言道:「其內是以大皇子鮮血浸泡的千萬人蔘王,這數日大皇子實是抽不開身,只命在下前來相送此物,每日切下一片浸潤茶水,服下便可緩解腹內疼痛……」他話語仍含在齒間,我便不能置信地站直身子,瞠目結舌盯著那瓷罐,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喉間艱難地滑動:「鮮血?……你是說莫冉樓的鮮血?」這麼大的瓷罐,他竟然……目中頓時一涼,狠狠咬了唇盯著那瓷罐,只覺視線愈來愈朦朧,我許諾今生不會與他相伴,而他卻為我舍卻這麼多鮮血?
思及與他種種的過往,滿目淋琅都是他的溫文及笑靨,心中甚時一痛,剛調整心態準備說些什麼,便聽他在耳畔道:「這莫冉樓聽當真是刺耳,大皇子名諱喚作冥鳳,只在翠傾才化名莫冉樓,你便如此隨意直喚他名諱與禮不合,兩日後大皇子登基為帝,此名諱便是禁忌……」他未曾說完便聽身後踉蹌地腳步聲,凌亂不堪滲著梅寶驚慌失措地嗓音:「如玉姐,二爺來瞧你了……」
「呃?」我疑惑地與展子炎一眼,直覺問道:「他來尋我做什麼?」話畢又有些懊悔,展子炎甚都不知曉,我如此問他,他定然也不知道,只是小二為何此時來尋我?那日他讓莫冉樓帶走了我理應死心才是,怎還來見我,莫不是仍想得到玉珠,或是押我至莫冉樓面前逼他退位讓賢?
展子炎唇邊閃過一抹異樣的笑容,眸中更是詭譎莫測,讓人難以看懂。只是那老奸巨滑地笑容讓我有些泛冷,難道他想致小二於死地?否則為何笑的這般不倫不類?微一扭頭,他伸長手臂,以食指挑起我的下鄂:「娘子的舊情人可尋來了,為夫需得做些什麼才是?」
「胡說,他才是你的舊日情人,姓展的,總隨意喚人作娘子,真是氣人,誰是你娘子了,我倆何時拜堂成親了?我現下可是官然的妻,是有夫之婦,你不能隨意勾引娘家婦女!」我忿恨道,我已身在獨木橋中搖晃不定,他偏還要滲合進來搞的人心惶惶,真是腦子有問題,誰人不好偏來戲弄我。
「……有夫之婦?你嫁於官然……何時之事?」他微微怔愣,指尖緩緩鬆懈悵然所失地望著我。
「那與你有何干係,我想何時嫁便何時嫁,今日嫁明日嫁總之不嫁你,我這累贅不勞你費心,這聲聲娘子的你當著我的面胡亂喚便好,定不能當著官然的面,他那般純潔會誤會的,我再不想傷害他了,聽到了嗎,展公子?」我惡狠狠吼嚇道,半響抱起那瓷罐垂眉斂目又道:「要他勿須管我了,再不能傷害自己,我若是註定死,神仙也難救回,不要再做無謂的傻事……」隨梅寶走了幾步,感受背後熠然地目光燒灼著我的背,驀然頓住腳步也未回頭,只輕緩道:「謝謝你。」
聲音極輕,細如蚊蠅,但我知道,他定能聽到。
「小二尋來做什麼?」我被梅寶小心攙扶著往回走,懷中抱著的瓷罐異樣的暖意,稍稍緩解了我心頭陡生的驚惶,見梅寶目光直在我面上打轉,只得硬著頭皮問著以掩示自己慌亂地心。
「二爺未說什麼,梅寶也不敢過問,二爺仍是那般冷漠任誰都不敢親近,況且他身邊的黑衣護士一直守護在門外,梅寶也不敢多看便來喚如玉姐了。」她攙著我的手指有些涼,似是驚魂未定,的確,我承認小二的清冷足以凍死人,若是小孩子哭鬧拿小二出來嚇唬,定能唬住。
或許是思及小二那日瞧我的眼神亦或喚我阿蠻的溫和,我竟有些釋然,暗暗鬆懈了提緊的心,剛跨至門邊便瞧見了迴廊處的倪仲,任是毫無表情僵然站立,想到那日馬上驚險地一刻,心中有波瀾漾動,下一瞬扭頭讓梅寶回房,抬眸朝倪仲走去時已得體掩去眸中情緒。
倪仲瞧我的眼神一成未變,只是隱隱多了些讓人難以猜透的東西,或許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亦或只是那日讓人對我陡生了抵防之心,我朝他淡淡一笑跨入房中。
小二仍如初次見面那般獨坐在窗前,眉目高遠,仍是一身紅衣,林間風大,他束髮同色髮帶隨風滲合著髮絲在我眼前起舞,理不清心頭一絲莫名的情懷,是憐憫他還是憐憫自己,緩緩朝他步去,心內已非剛剛的蹉跎,只是淡定地笑,揣懷著釋然的平靜:「王爺。」
他眸眼有絲波動,卻未作任何動作,充耳不聞的望著窗外的盎然的樹木,我隨著他的目光注視著窗外生機勃勃地綠境,幽幽地嘆息,陡覺人是那麼緲小,連感情都那般卑微,他的髮絲拂動,拂的我的心緒有些混亂,半響聽他清冷地嗓音問道:「你當真是殷如玉?」
我當真是殷如玉?我微微怔愣,盯著他揚揚掃掃地髮絲,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回答,我若承認他會怎樣,如若不承認他又會怎樣?盯著他驀地投注而來的目光,冷漠及尖銳,心中有些凜然,遲疑良久才道:「我也喚作殷如玉,只是自異世界而來的孤寂魂魄,如若你聽不懂,我也無話可說……我誰都不是,我只是那個一無所知的魂魄……我記得王爺曾喚我作阿蠻,實言相告,我並不知曉阿蠻是誰,或許是二爺錯認了我……」
他眉睫輕扇,盯著我半響又轉過臉去,仍留給人無限暇思的背影,窗外的暖風仍然徐徐地吹,這窒悶地空氣卻因他傳遞而來的溫度而零滯,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何他總那般難猜,那樣故作高深當真很愉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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