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扭曲世界
此為防盜章「陸隊長,我們……可以走了嗎?」常運囁嚅著問道。
路德維希冷冷道:「不行。」
「那、那我們還要做什麼?」常運隱隱感覺路德維希的氣勢好像變了,不由得憂心起來。
路德維希沖馬隆微一點頭,馬隆硬著頭皮上去,一腳踢倒常運,將兩人分開。
常運大驚失色:「陸隊長,你、你這是做什麼?」
只聽一聲奸笑傳來,小個子洛蘇從路德維希身後走出,不疾不徐來到相思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端詳一番,調笑道:「既然常運不要你,那我們三個勉為其難收下了,嘿嘿嘿,要不然白跑一趟,什麼彩頭都沒有,豈不是虧大了?」
相思驚疑不定地打量著洛蘇:「什麼……彩頭?」
洛蘇撅起嘴巴,在相思白嫩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發出「吧唧」一聲。
相思登時氣紅了臉,揚起手就要打洛蘇,誰知馬隆緊緊攥住他的手,擰到背後。
突然落於兩個男人之間的相思,突然明白他們要幹什麼了。「放開我,你們瘋了嗎?」相思劇烈掙紮起來,抬腳便踹洛蘇,洛蘇作為天生的老司機,在這種時候演技是一等一的棒,他身體前傾,壓制住相思,在他頸間嗅了嗅,隨即用膝蓋頂開相思的腿。洛蘇本來也是生了一副極漂亮的容貌,這種時候,更是魅惑十分,微微側著頭,挑釁似的笑瞅著相思,眼波間儘是風流恣肆,竟比戲院出身的相思還要妖冶幾分。
「彩頭就是……你的身體,給我們玩一次,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讓你們走,怎樣?」洛蘇笑意盈盈地瞅著相思。
相思臉色紅了白,白了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陸隊長,這人是誰?你可不能看著他欺負相思啊!」常運也急了,又急又怒,撲上來就要打洛蘇。
路德維希一把抓住常運衣服后領,將他拎了回來。
常運心裡涼了半截:「陸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還能有什麼意思,他為了救相思,想來隊長的身份也保不住了,本來想促成你們一段姻緣,現在看來,你們互相無意,那倒不如把相思給我們,我們會替你好好疼~他~的~」洛蘇繼續用他賤兮兮的聲音揶揄著常運,常運氣得再度掙扎,但他那點力氣,根本無法掙脫路德維希的桎梏,眼睜睜看著洛蘇把相思的臉蛋親了又親,接著還要往那兩片軟唇上貼。
「禽0獸!放開相思!放開相思!!」常運大吼,「來人啊,救命啊!!!」
路德維希單手捏住常運的脖子,他的喉嚨頓時發不出聲音。
「別傷了常運!」相思這時才信了他們是來真的,急忙喊道,他側頭躲過洛蘇的親吻,哀求的目光投向路德維希,不知為何,他本能地覺得,這個人是好人,可是,好人,怎麼會幹出這麼無恥的事呢?
「咔吧」!路德維希又給他把腮幫子推了回去,沉聲背誦洛蘇叫他說的台詞:「簽了請柬,我們便放過相思。」
說著,將請柬塞進常運手裡。
誰知,常運竟渾身發抖,氣得,他扔開請柬,怒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們救相思,根本就是不懷好意!對不對?你們就是想找個把柄來制住我!這請柬白紙黑字寫下來,將來投到稅務司去,我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常運想著,相思想必能理解他,便投去求助的一瞥,誰知道正迎上相思失望的目光。
他從來沒在相思那雙墨玉般溫柔的眼睛里看到過這樣的神色,相思一向是對他言聽計從的,即便在白玉苑受些委屈,也從來不會讓他知道,即便身陷險境,也沒有向他抱怨過,相思傾慕著他軍官學校的出身,傾慕著他報效國家的理想,從心底發出的傾慕,是可以從目光中自然流瀉出來的,那些時候,相思都特別好看,比常運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女人都要好看。
可是現在,相思卻對他失望了?常運心中彷彿被剜了一刀,不禁有些動搖。
但是那結婚請柬,簽了,就是萬劫不復,他再也別想到江海來,江海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現在偌大一個國家,到處都是經濟凋敝、十室九空,也唯獨有江海這地方,從早到晚都是節日一般熱鬧,人們過著奢華體面的生活,尤其是他們海關的,平素出去,一身制服人人羨艷,也就比租界那幫洋人矮一頭。
就算他簽了結婚請柬,真帶著相思去鄉下結婚,相思這樣一個習慣了燈紅酒綠的人,能過得了貧苦日子嗎?兩個男人整日廝守在一起,又算是怎麼回事?到哪裡都會遭受異樣眼光……
想到之後種種,常運再看相思,心腸又硬了幾分。
「相思,你忍忍,他們不敢真的動手的。」常運道,「陸隊長只不過為了逼我就範,才出了這樣的損招,他和我一樣出身軍官學校,絕對不會做這樣下作的事。」
常運說完這話,倉庫里靜了靜,馬隆發出一聲響亮的怒罵,而洛蘇則怪笑起來:「不愧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渣攻,漲姿勢了。」
相思則難以置信地望著常運,事到如今,他要再給常運找理由,都找不到了,他畢竟也是有痛覺的,此時只顧得上自己心痛如絞,哪裡還有精力給常運找借口?
「很好。」路德維希掐住常運的脖子,手指收緊,「也省得我費事兜圈子了。」
「你……呃,咳咳咳咳……」常運只覺脖子要斷掉一般,血液流動不暢,加上氣管被捏住,兩邊骨膜嗡嗡作響,眼前也是大片的陰翳覆蓋下來——路德維希竟然真的要掐死他?
常運蹬腿掙紮起來,雙手胡亂抓著路德維希的手臂,試圖把他的手掰開,可是那雙手就像鐵鉗一般,根本無法掰動分毫。
「唔……呃……相……相思……救救……我……」常運斷斷續續地從齒縫間擠出求救。
相思遲疑了一下,但看到常運如此痛苦,想到常運以前對他的好,想到他們就在片刻之前還在溫存,這江海市也許再也沒有人會像常運一樣用溫柔的態度對待他了……相思心軟了。
「你們不要這樣,」相思咬牙道,「有、有什麼,不能心平氣和地說嗎?」
路德維希卻沒理相思,他掐著常運的脖子往牆上一甩,只聽「咚」的一聲,常運的後腦勺磕在牆上,登時撞得他腦袋發暈,噁心想吐。
洛蘇見狀,有些心焦,這嚇唬小受不算多大事,但殺了常運,可就要出大問題了。
他攥緊衣袖,剛想站起來,就被馬隆一把拉回,馬隆給洛蘇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相信路哥。」
洛蘇將信將疑,他不覺得兩個粗線條的劇情部書寵能在狗血世界里有什麼作為……不對,路德維希是甜寵部的……甜寵部就更沒用了。
路德維希保持單手捏住常運脖子的姿勢,輕鬆地將他頂在牆上,道:「要麼寫請柬,要麼死。」
事到如今,他也看清楚了,對這個常運來說,相思根本就沒有那麼重要。
就像洛蘇說的,常運非常自私,能讓他收下相思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他喜歡相思,而是因為……他喜歡自己。
在妖魔界,像常運這樣的人很多,只不過那些妖魔會很直白地表現出來,絕對不會裝出深情的模樣,來掩蓋自己的自私,像是常運這樣,裝模作樣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個痴情種子的人,路德維希更是聞所未聞。
既然常運最愛的人是自己,那也簡單,只要用他自己的性命來要挾,他一定會就範。
果然,僵持不過一會兒,常運被哀求說「我寫、我寫」。
路德維希鬆開手,將墨水筆和請柬遞到他面前。
常運愁眉苦臉地接過兩樣東西,按在牆上,寫了起來。
在他身後,洛蘇面露驚訝之色,而馬隆則毫不意外,得意洋洋地用胳膊肘頂了頂洛蘇,嘚瑟道:「看吧,我說路哥一定能行。」
那常運握著筆,硬著頭皮,在新娘處寫下了「相思」二字,他人品雖然不行,字卻漂亮流利,一看就是有功底的。
墨水筆落在新郎那一欄時,常運卻猶豫了。
他感受到身邊利劍一般的目光,手背上的汗毛都緊張得豎起來,不行,他得想個法子……
「陸隊長,這光線不好,我看不清楚,能不能到外面去……」常運吞吞吐吐道。
路德維希指著窗戶:「那光線好,去那寫。」
窗戶是鎖死的,鎖頭都銹住了,常運想翻窗逃跑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