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13
溫馨回來的時候,手腕都還在發疼,轉之她低頭看自己的手腕,明顯一個紅彤彤的印子就出來了,她皺起秀氣的眉頭,暗暗想今天自己怎麼那麼倒霉,先是臉負傷,最後手腕也淪陷了。
遲皓原本是想送她回去的,但是溫馨看到時間還不算晚,就讓他把自己送回劇組就好,就斷是劇組已經走了,但是何北葵誰不定還在等她。
不過……
她輕垂眼眸,回想起今天和遲皓髮生的事情,那些畫面一一在她的腦海里回放,明明她還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淡然,到了現在,她又莫名其妙的感覺有些后怕。
他是帶自己去見自己父親的,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讓他改變主意的又是什麼,他的想法是這樣讓人難以摸透,好像一直都是這樣,這個人總是處在高處看一個人,他的那副居高臨下的姿態讓人感到厭惡,他憑什麼理所當然的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應該配合他?
就好像今天,莫名其妙的就要帶自己去見那個人,又莫名其妙的帶自己回來,這樣白跑一趟也就算了,在整個劇組眾目睽睽之下,這下他們又不知道要傳些什麼流言了。
溫馨上了樓,整個劇組還在工作,大家看到她回來還露出意外的表情,溫馨勾起嘴角,回以他們和善的微笑,其實她已經累得不行,遲皓的事情導致她此時的心情十分不好,她多想就像仲思霏這樣,隨便逮著一個人就亂髮一通脾氣,好把自己心中的怨氣發泄出來。
但是她不可以,不是她的『靠山』沒有仲思霏的那麼硬,而是不想讓自己成為一個挑梁小丑。
她笑著回到劇組之中,意外的發現仲思霏早已不見蹤影,倒是那個小小還在,正一臉怒氣的瞪著自己。
何北葵看到自己,急忙快步走過來,緊張道:「你怎麼回事!我一個回頭你人都不見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要是把你弄丟了,金總還不直接要了我的腦袋。」
她的比喻讓溫馨笑出了聲,心中的怨氣這才消散了一些,她道:「我那麼大個人了,怎麼可能會不見,葵姐你想太多了。」
何北葵不能苟同:「你是今時不同往日了,以前你知道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可是現在呢!以前有多少明星因為一些緋聞然後下落不明讓人分|屍、強|奸、拋|屍|野外的,你歸根到底還是太年輕,把這個世界想的太美好了。」
溫馨:「……」真的不是你太陰暗了嗎……
溫馨見導演也沒有叫到自己的名字,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葵姐這時候悄悄的在她耳邊說道:「你走了之後那個仲思霏好像氣急敗壞的打了好幾通電話,對方好像沒有接還是怎麼的,她就怒氣沖沖的出去了,連招呼都沒打一聲。」
溫馨認真的聽著,沒有出聲。
「也真是厲害了,身為女主角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果然有個有錢有勢的男朋友就是不一樣,想幹啥就幹啥。」何北葵說完還邊搖頭邊嘖嘖幾聲,接著又問道:「剛剛是誰找你?」
「遲皓。」溫馨言簡意賅的吐出兩個字。
何北葵剛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一幅『原來如此』的樣子道:「哦哦哦,原來是遲皓。」可在下一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臉震撼的大吸一口氣:「什麼???遲皓???」
「嗯。」比起何北葵,溫馨這個當事人就淡定多了。
「為什麼???你怎麼能那麼冷靜,遲皓呀!我們家的死對頭!!你怎麼能三番兩次的都跟他撞在一起,難怪我看仲思霏的臉都快要臭成化糞池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你以為我想的嗎?有錢人的想法你能摸得透,再說人家找我,我敢違逆嗎?萬一人家一個不開心,讓金先生冷藏了我怎麼辦?」溫馨嘲諷的道,言語前所未有的尖銳。
何北葵愣了愣,第一次聽到溫馨用這種口氣說話。
只是聽溫馨這樣一分析,也覺得得挺有道理,嘆了口氣道:「冷藏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說的也在理……這遲皓到底想幹什麼,明明都已經訂婚了還來糾纏你,別告訴我他是想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溫馨聽了這話又沉默了,畢竟她確實也是對遲皓的做法無言以對。
「對了,你又問他傷口恢復的如何嗎?」
「傷口?什麼傷口?」溫馨奇怪的回過頭,茫然的問道。
「我的天!你不會是忘記了人家為了就你把頭都弄破了吧!」
溫馨呆了呆,好像才想起來的樣子,之後才道:「你不說我還真的就忘記了。」
要是在以前,遲皓身上某一個地方,哪怕只是被蚊子叮了這種小小的事情,她都會反反覆復的問他有沒有事情,她對他的關心都已經到了神經病的狀態。可是現在,遲皓為她血流滿面的事情,她居然都能忘得一乾二淨,她的腦子已經被太多的事情佔據,遲皓受傷的事情,她已經騰不出地方在來放了。
這是一件多麼可笑的事情,以前滿心滿意滿腦子都被他佔據,可是現在,遲皓在她心裡連針孔大的空間都沒有了,以前她總是相信愛情是刻苦銘心的。
她想到這裡情不自禁的搖了搖頭,一旦經歷了什麼事情,愛情真的就是過眼雲煙,長長久久的承諾有多少句是真心的,只有恨才是根深蒂固的扎在心裡,每個夜晚像是刀子一般的刺痛著你的心臟,讓你疼的無法入眠。
更不要說自己的母親了,被逼了神經病院。那個醫院溫馨去過,每個人一個十來平米的房間,裡面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書桌之外,什麼都沒有,牆壁留著各種各樣的抓痕帶著乾枯的血跡;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周圍黑漆漆的連月光都照射不見來,窗外是一棵一棵的大樹聳立在外,可是那裡聽不見風的聲音,也聽不見蟲鳴鳥叫,有的是一聲一聲絕望的尖叫以及若有若無的竊竊私語,在闡述著自己的悲劇。
她也是在那個房間里,看到了母親的日記,看到了母親的手稿。
溫馨有的時候靜下來,也會問老天爺,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殘忍的人。
劇組也已經到了放工的時候了,大家響起歡呼聲,溫馨的思緒也截然而止,她看了看窗外,不知不覺,天都黑了。
何北葵在幫她收拾東西,起身的時候恰巧小小在她的身邊經過,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在她耳邊道:「賤|人。」
溫馨不怒反笑,看著她的背影,再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看不到一點星光,最後也跟著上了車。
她什麼時候才能等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