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雪月光
?(貓撲中文)余飛洗完澡,出來擦頭髮,她走路向來輕手輕腳的沒有聲音,走到白翡麗的房間外,看見他正在窗台上喂那隻灰喜鵲。
他特別開心的樣子,小聲向那隻灰喜鵲報喜:「傻瓜飛回來了,今天給你小魚乾吃。」
余飛:「……」
去他的傻瓜飛,去他的小魚乾。
白翡麗洗完澡,盤坐在床上,余飛給他吹頭髮。用了點熱風,只覺得他的頭髮拿在手裡又細又軟,羽絨一般的手感,彷彿一碰就斷,只好又換了中風。但是手指插在他微濕的頭髮里的感覺極好,余飛把手在他頭髮里摸來摸去,又悄默默把臉埋進去蹭了會。傻瓜飛什麼的,在埋進去的一剎那就被她扔腦後去了。
余飛問:「你剪過短頭髮嗎?」
白翡麗「嗯」了一聲,「小學的時候剪過。」
余飛放下電吹風,又戀戀不捨地摸了摸他的頭髮,說:「這麼細軟,不打髮膠,短頭髮應該挺丑。」
白翡麗點點頭,撐著臉望著她跳下床,去把電吹風放回洗手間。
余飛把自己的衣服晾完回來,見整棟小樓的燈已經滅了,白翡麗在房間里就開了個床頭燈,他靠在枕頭上看書。
余飛有點發愁:「我睡哪裡?」
白翡麗眼皮都沒抬,翻了一頁書:「你想睡哪裡就睡哪裡。閣樓**也鋪好的。」
窗外的大雪已經停了,月亮露了出來,照得地面樹上一片銀光。一隻羽毛豐厚的鳥兒從樹上飛起,枝頭簌簌地掉了一捧雪。
余飛在門口躊躇了半晌,最後咬咬牙,從他床尾爬上去,悉悉索索鑽到床里側,面朝里睡下。
床鋪乾燥鬆軟,溫暖無比,被子里全是他身上崖柏冷香,一聞到她就要化了。余飛背對著他抱緊被子,閉著眼保持著矜持,心中卻已經有隱約的躁動和期待,暗潮一般開始搖動平靜的海面。
她足足等了半個小時,也不見白翡麗睡,身後只聽見規律的隔幾分鐘,書頁就翻動一聲。她想翻過去問一聲,但還是深吸了幾口氣,生生克制住了。
她心裡還是亂的。白翡麗說想要和她結婚,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他是認真的嗎?她到底有什麼特別吸引他的,讓他想和她結婚?是因為她做飯好吃呢,還是因為她身材好呢?她和他都一年多不見了,現在她就穿著一件他的薄汗衫睡在他身邊,他竟然還能這麼心平氣和地看書,連翻頁的節奏都這麼穩定?他是已經對她沒有太大的興趣了嗎?只是希望有她的陪伴?這一年多他經歷了太多事情,而她之前卻一無所知……
余飛忐忑不安,胡思亂想著,忽然感覺到他伸手掠了下她的額發,輕聲問道:「睡著了?」
嗯,傻瓜飛睡著了。
余飛緊閉著雙眼,裝睡熟了不理他。
於是聽到他把書本收起來的聲音。雖是閉著眼,眼前的光感也突然沒有了,是他關了燈。
他躺進被子里,余飛感到屬於男性的體熱從身後襲來。
他的手輕輕地捋起她的頭髮,從她圓潤的肩頭慢慢滑下,順著腰際的曲線慢慢下陷,陷到最低處,又向上而去。
她自己的衣服都洗了,就穿了件他的很大的汗衫,松垮垮的一直長到大腿,然後便再也沒穿別的了。
她感覺到他的手在往不該去的地方而去,等意識到他想做什麼時,已經晚了,雙腿夾緊時他已經一手濕地拿出來了。余飛在月光下面紅耳赤,羞愧難當,「啊」地大叫了一身,翻過身去以牙還牙地去探他。
然而他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沒讓她得逞。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分開她深深地頂了進去。
什麼前戲都沒有。
他緊緊地按著她的雙肩將她釘死在床上,胸膛上下起伏地重重**。余飛的渾身都繃緊了起來,牙關緊咬,一口氣半天也沒出來。半晌,才渾身癱軟下來,簌簌顫抖著發出了一個破碎不堪的聲音。
他撐在她身上,一動不動地半晌,余飛覺得被他按著的雙肩幾乎都要粉碎,身下更是又深又漲,像滾燙的蛇鑽進她的心裡,帶著風帶著火,帶著無以倫比的勁力。
鑽心的癢。火辣辣的疼。她聳著腰想讓自己從這種折磨中紓解一些,稍一動,她的喉中便溢出一聲她自己都難以控制的低吟。
他猛地抽了出去,翻過去身去從抽屜里撕了個套戴上。余飛半閉著眼睛,任由他又將自己佔領,她的魂已經掠了出去。
那麼的深啊。她感覺到他一隻胳膊著她的背,將她的上半身抱了起來。他隔著薄薄的汗衫吻她的胸,另一隻手從她衣底滑上她的後背,在她因為用力而深凹的脊溝中反覆地撫摸。
那薄薄的衣料被他舔得全濕了,幾近透明,他便用牙齒去咬,余飛失神地叫出聲來,那嫣紅的一粒卻愈發地顫巍巍聳立而起,看得他低喘不已,不止歇地撞著她,又向上推開了她的衫子,將她白如象牙色的肌膚全暴露在了月色雪光下。
余飛是長得剛剛好的,胸口並無下墜,卻有著挺拔的、鼓囊囊的曲線。他沿著曲線一路吻上去,余飛便軟軟地抵在他懷中,雙臂掛在他脖子上,失魂落魄的,隨著他一下一下地叫。她叫得這麼好聽,他便忍不住去吻她的喉嚨,去吻她的嘴唇,去掠取她的所有。
他把她翻過來時,余飛驚叫了一聲「別——」他已經從身後將她壓在了牆上,余飛骨酥筋軟,身子陡顫,一股熱流突然湧出,將床上濕了一片。她一時間出不來聲,白翡麗便將她從身後抱在懷裡輕吻輕揉,半晌才將她緩了過來。
白翡麗挽著她的腿,從筆直的小腿一直摸到修長的大腿,儘是結實勻稱的肌肉,緊緊的。只是雪白的肌膚上好幾處青紫,月光下都看得分明。
他有些心疼:「早知道不讓你去唱伍子胥了。」
余飛躺在他懷裡,軟著嗓子說:「那不好,那我就不會變,不會像現在一樣和你在一起。」
白翡麗輕輕吻他的髮際,摸她後腦勺那塊硬硬的骨頭,說:「知道你會變,我才賭的。」
余飛心裡頭忽然有些難過。她想起他在天台上,背對著她的那一聲「滾吧!」他生日那晚,他其實已經預知有一場暴風雨會降臨到上善集團的頭上。他連夜將她是余飛的實情告知了尚、單二老,是懷著怎樣一種心情?
他已經知道他在將她推開。
他知道她一定有能力進《鼎盛春秋》,他也知道她一旦有了《鼎盛春秋》的機會,她心中那片荒蕪已久的園子,又會開始瘋狂而蓬勃地生長。她那麼驕傲,不會囿於他的身邊,更不會囿於風荷這個名字,她終將離他而去。
但他還是告訴了二老。
他在天台上說,他對感情,卻心存僥倖。
他那時候已經知道他未來所要面對的一切,只是心底里還存著一絲絲不切實際的期望,希望她能懂他,能與他一同面對。
但她那時候是真傻。
他那時候說,「滾吧!」
也不知道他那時候是恨他自己,還是恨她。
她又開始無聲無息地流眼淚。
白翡麗揉揉她的頭髮,在她耳邊說:「傻瓜飛,回來了。」
她轉過頭,流著眼淚,勾著他的脖子吻他。他吻吻她,又說:「別哭了,你每哭一次,我就喜歡你多一點,我已經喜歡你夠多了,不要再多了。」
余飛卻哭得更厲害了。
他將她壓伏在床上,動了動,忍耐著輕喘著說:「真的別哭了,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
余飛用被子擦眼睛,哽咽著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呀。」
他說:「喜歡你長得漂亮。」
余飛抽泣著說:「騙人,你身邊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他湊在她耳邊說:「你叫得好聽。」
余飛耳根子都紅了,破涕為笑,反手打他:「你亂講!」
他便弄了她兩下,她果然很好聽地叫了起來,她叫了又覺得無比羞恥,頭埋在被子里又嚶嚶地哭。
他嘆了口氣,把她撈起來,說:「你自己說過的話,你自己都不記得。罰你自己去想,今天先陪我把事兒辦完,不然不許你睡覺。」
她便紅著臉和他辦事。這一年到底沒有白練,體力總算好了許多,便是從背後,也能由他盡興了。
他最後抱著她說:「讓你去唱伍子胥,也是挺好挺好的。」
她沒有力氣說話,就狠狠地掐他。
瞻園裡,大雪壓得松枝沉沉向下墜去,時不時有鳥兒在銀亮的雪地上撲閃著翅膀低空掠過,一盤白月壓得低低的,靜謐而安詳。
小樓之中,暖意融融,枕邊交纏著漆黑的發,空氣中瀰漫著幽艷的香,像暗夜中盛綻的繁花一樣,愈晚愈濃。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