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一時脆弱
此為防盜章,比例是80%我心底下的小人在瑟瑟發抖,在靜王眯眼之前我就把手放到了靜王的手上。
我與靜王站在了一旁,而守宮門的將士則是上馬車檢查一番。
我站在靜王身旁,靜王眼睛看著檢查馬車的守門將士,卻對著我說:「待會行禮,注意旁人。」
我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大抵是我的第一次拱手禮讓靜王有了心理陰影。
很難沒有陰影,別人都是請安,我卻與眾不同,做出了要干架的動作,他能不擔憂么,這萬一我要是進宮之後腦子繼續抽,對著太上皇和皇帝就是一拱手,屆時今晚的笑點都是在我與靜王的身上。
在檢查的時候,有一輛猶如現代豪華寶馬的馬車又像著宮門駕駛而來。
只見靜王擰緊了眉,似乎對於即將要來的這個人,有所成見,雖說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但有時候敵人的敵人也很有可能是自己將來的敵人。
守宮門的將士也把馬車攔了下來,恭敬的喊道:「宜王殿下,宜王妃請下馬車。」
半響之後,從馬車之中下來了一個一身絳紫色,眉目與靜王有幾分相似的男人,只是不及靜王高大,比起靜王,似乎少了很多的剛硬。
那人看了過來,視線先是極為不客氣,也不收斂的在我的身上轉了一圈,才落到靜王的身上,嘴角扯了扯,露出了一抹帶著輕蔑的笑意,隨之看向馬車:「還不下來,是腿瘸了,還是要本王親自上去請你!?」
這說話的語氣讓我瞬間聯想到了我身旁靜王……不同的是,靜王的一個眼神都能讓人感覺到他殺氣。
只一小會之後,從馬車之中出來了王妃裝束的女子,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臉上蒙上了面紗。
「磨磨蹭蹭,哪裡有半點王妃的樣子。」
宜王妃不說話垂著頭,站在了宜王的身後。
在馬車之上我就已經把靜王的家族給記了個大概,太上皇有六子五個皇女,長女在六歲的時候溺水身亡,嫡長子順利登上皇位,有十二個皇子,十三個皇女,而靜王排在第六,宜王排行老三,是靜王的兄長。
宜王突的向著靜王走過來,方巧這邊的馬車已經檢查好了,將士微微彎腰道:「靜王殿下,您可以進宮了。」
靜王儼然是沒有看到正走過來的宜王一樣,連馬奴的背都不踩了,直接就躍上了馬背之上,然後朝我伸出了手,我當時一下意識就把手給放上去了,靜王一拉……我人到馬車上才反應過來。
進了馬車當中宜王的聲音在車廂外想起:「嘖嘖嘖,六弟你這是一點面子你的皇兄我呀。」
靜王嘴角冷冷一勾,語氣輕蔑:「臉是給人的。」說完這句話,頗為不耐:「還不進宮杵在作甚?」
言外之意就是——宜王這位兄弟他不算人。
說完之後,馬車才開始向皇宮之中駛去。
大抵一炷香之後,馬車才停了下來,還是靜王先下到了馬車,伸手把我扶下了馬車,一下馬車,尖銳的嗓音在皇宮當中響了起來:「靜王,靜王妃覲見。」
這嗓音就好像是被人捏著脖子一樣,尖銳也像是從嗓子中憋出來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真的有一些的緊張,畢竟這是假媳婦第一次見公婆,而我就是那假媳婦。
靜王大概是見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很明顯,眼皮子都垂了下來,咬著牙關:「把皮給本王繃緊一點。」
靜王……真的是不相信我,其實我挺相信我自己的,我的能力是共認的,就是靜王這丫的不信任我。
進入到華陽殿中,沒有歌舞昇平,氣氛非常的凝重,太上皇似乎還沒來,連皇帝和皇后都沒有來。
這哪裡是一起吃個飯,這擺明是要開□□大會呀!
四哥和七弟都來了,其他的人我尚未見過,也只有依照靜王給的少數資料來琢磨到底誰是誰。
估計是因為這氣氛太壓抑了,與靜王交好的四哥和十弟僅僅是和靜王點了點頭,隨之靜王坐到了四哥的旁邊,似乎這並非是按照排行來坐得。
我也坐在了靜王的身旁,一落座,四哥細聲的道:「六弟,你可要小心了。」
祁王的話特別的神秘,似乎在告訴靜王,今晚的可是一席鴻門宴,而這鴻門宴的主角就是靜王。
我暗暗想了一下,也不難猜,太上皇寵愛顏明玉的程度比自己的親孫子還要來得濃,就好像其他人全部都是撿來的,只有顏明玉是親生的,現在看來太上皇這麼著急的讓自己的孫子輩都集中到皇宮當中,其實就想要開□□靜王的大會。
華陽殿外又傳來通傳聲:「宜王,宜王妃覲見。」
……覲見誰,人都沒到呢!
宜王進了華陽殿之中,看了一眼靜王,隨之看向我,露出了一抹曖昧不明的笑容。
得……又是一個想要泡顏明玉的男人。
可是我不是顏明玉,我也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突然覺得辛虧是和靜王的他老婆換了身份,要是和宜王妃換了身份,只怕今晚要帶面紗的那個人就是我了。
戴著面紗,宜王還惡聲惡氣,看這面相,非常像是有暴力傾向的人,這種人,即使有家暴也不奇怪。
大概是察覺到了我的視線,原本垂著頭的宜王妃抬起了頭,與我的視線對了一眼,隨之又把頭低下了。
視線之中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我如今都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我又怎麼能幫得了別人,說實在的,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家暴的男人,有本事就在外面橫,在家裡面橫的通常都是窩囊廢。
就在我鄙視宜王的時候,又是捏著嗓子的聲音,不過這一次通報的不是什麼王爺王妃,而是——「皇上皇後娘娘駕到,太上皇駕到。」
聽聞**oss即將來臨,我胸膛一挺,隨著眾人一同站了起來,一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的胖大腿終於來了!
碧蘿很明顯就是廣大穿越女最喜愛那種的婢女。
碧蘿抽泣著:「姑爺這算什麼意思,把小姐囚在這閣樓之上,小姐明明就是和姑爺有著婚約的!」
說著說著碧蘿又開始紅了眼睛,眼淚一直往外冒。
我立馬給碧蘿妹子遞上了手帕,妹子你得繼續說下去,可不能哭著哭著就斷片了呀!
我默默的消化著碧落妹子積極提供的情報。
現在聽來,我已經腦補了一部虐文大戲,大致是原主家道中落之後用了什麼計策讓這個王爺娶了她,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蝕把米,自己還被困在這個閣樓一年多。
這種套路……真的非常像十年前網站最流行的虐文風,而怎麼看顏明玉都像是虐文裡面的女主角,剛剛被壓著的那齣戲只是開胃小菜,還沒上主菜,要是真的上了主菜,那我是不是真的會像虐文裡面的女主角一樣?
被男主關在小黑屋,關個十天半個月,然後床頭屋漏無干處,恰巧又發燒的丟了半條命,再或者被丟進一間小黑屋中,而小黑屋中關著一條被餓了幾日的狗,為了避免成為餓狗口中食,把自己手上的肉割下來喂狗,趁著餓狗吃肉,再一刀把狗捅死……
這些……都好虐!
我默默的打了個冷顫,我想,我估計不可能會遇上這麼虐的劇情,畢竟現在都流行甜寵了,真的要這麼寫的話,絕對會被讀者寄刀片的,讀者也會強烈的要求換男主。
見我打了冷顫,碧落妹子的哭意一下子就收住了,簡直是收放自如,臉上帶著急色:「小姐,外邊涼,快進屋。」
我瞥了眼碧蘿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哭過的痕迹,瞬間……有種濃濃的欽佩感,哭得收放自如那也是一門技術活呀,況且我還沒有這項技術活呢。
我點了點頭:「確實有些冷。」
能不冷嗎?我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張床單了!
進了屋子,碧落把門窗都關緊了起來,而後把屋內的燭燈點了起來,整間房子都亮了起來,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左右的看了一眼,,一看到鏡子的所在方向,急迫的跑到了鏡子的面前……
這個時代為什麼會有玻璃鏡子我就不好奇了,我就好奇的是為什麼我沒有像傳說中的穿越女一樣換了一副身體,而!且!
我額頭上面的那一條手指一半長的疤痕,確定真的不是我前兩天撞到牆角的時候留下來的疤?
碧蘿以為我是在意額頭上面的疤,便從燭台旁走了過來,連忙的把鏡子蓋下,特意轉移話題:「小姐,莫要在意這疤痕,再過兩日就消了,前幾日小姐難得出了一趟閣樓卻掉進了荷花池子中,辛虧只受了一點皮外傷,定是老爺和夫人的保佑。」
……
所以說我額頭上面絲毫沒有變化的疤痕,在這裡的原主也有?結合一開始那個王爺喊的名字,那麼這個時代的這個王妃也叫顏明玉,而我也叫顏明玉。
我剛剛的腦補還沒有結束,閣樓外就傳來非常兇惡的狗吠聲,我頓時身體一僵。
碧蘿皺了一下眉,念叨著:「估計是姑爺又不讓人給西苑的惡狗餵食,才會叫得這麼的凄涼……小姐你的臉色怎麼這麼的蒼白,不會是發燒了吧!?」
餓狗……發燒……
我覺得我需要緩一緩……
我咽了咽口水,學起了古代說話的腔調:「無事,只是累了。」
作為好下屬的碧蘿非常的貼心的把我扶到了床邊上,我有點反感這張床,但還是勉強的坐下了。
把我扶下之後,碧蘿道:「小姐累了,奴婢就不擾小姐了,奴婢就在門外候著,有什麼事情,小姐喚一聲即可。」
在門外候著,也就是說守一個晚上,三更半夜的讓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在門外守一個晚上,那麼就是相當於罰站,這麼不人性的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再者怎麼說我都是個知道憐香惜玉的人。
「你也下去休息吧,不用守了,你守著,我反而睡得不安穩。」我拿捏著古代人說話的風格,以防太過現代化的對話被戳穿身份,但我總覺得按照這一開始的套路,就算我現在說著網路用語,操著一口農村化的英語,碧蘿妹子必定只會認為我是受刺激了,而不是被妖魔鬼怪給附體了。
碧蘿猶豫了一下,還是擔憂的問道:「小姐,真的不用我在外面守著?」
我露出了一副特別心累的表情對著碧蘿妹子拂了拂手,話語間都透著疲憊:「不用了,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碧蘿點了點頭:「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碧蘿退了出去,門一闔上,我立馬的從床上跳了下來,在房裡麵糰團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嘴裡面一直重複著:「完了完了,真的完了!「
我該不是真的穿越到了十年前某本小說裡面吧,而我就是小說中的女主角?!
我想想我在穿越前到底幹嘛來著?
對了,是在在洗澡!好不容易出差的住了一回五星級大酒店,在豪華浴缸中泡了個澡,因為泡得太過舒服了,一下子睡著了,就滑落在了水裡面,可猶如掉到了河裡面似的,手腳根本就沒有力氣的往上游,差點窒息……
等等……
我確定我根本沒有爬出浴缸!
碧蘿說我前幾日才掉到了荷花池子裡面,我該不會……
該不會是身穿了吧!
為了印證我自己的想法,我立馬的把我自己的衣服給脫了,拿了鏡子過來反手的照著我的背後……
拔火罐的印記還在上面,剛剛要是亮著燈給那什麼鬼王爺看到了我背後兩排紫色圈圈,一下子就泄火了。
我居然真的是身穿了!
帶著我貌美如花的臉蛋,魔鬼般的身體穿!了!
雙手垂了下來,鏡子掉到了地上,發出了小聲的哐當聲,估計是因為這是三層閣樓,人都在底下把守,並未聽到聲響。
我在一刻,有種前所未有過的心塞感。
當人生正要得意的時候穿越,還穿越虐文初期,這一種酸爽,我終於體會到了,我能不能把穿越的機會讓給從小是孤兒,在孤兒院中長大的女主角,或者是在出任務中死去的國家女特工也行呀,像我這麼這麼有上進心還那麼有事業心的,真的不合適呀!
「汪汪汪……」
連綿不絕的狗吠聲,我頓時把被子裹得緊緊的,我不怕吃苦,我不怕被人瞧不起,因為我在吃苦的同時別人也在吃苦,在我被人瞧不起的時候,我在用鼻孔看著瞧不起我的人,但我怕痛,怕死,前面的都不是什麼事,只有最後兩項是我最怕的。
就算我穿的是虐文,我只求一件事情,我千萬千萬別是這虐文的女主角呀!
比起女主角,我更喜歡做一個女配!
記憶瞬間回籠……
我覺著我就算是死了,誰都不能怨,只能怨我自己沒半點危機意識,居然在敵人的陣營之中我都能睡著了,而且還是帥帳之中的榻上!
我不死,誰死!?
穩住了自己的情緒,非常小聲的朝著門口喊了兩聲:「碧蘿,碧蘿?」
估計碧蘿一早就已經在門外守著了,所以我這兩聲蚊子的嗡嗡聲,碧蘿居然聽到了,推開了房門,碧蘿嘴角掩飾不住的上揚:「王妃,要起了?」
碧蘿的身後還有一支端著洗漱用品的婢女,我看了一眼,隨之對碧蘿招了招手。
碧蘿湊了過來,細聲的問:「小姐,怎麼了?」
碧蘿對於我的稱呼,在沒人的時候就叫小姐,在有人的情況之下才會叫王妃。
我咽了咽口水,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響午了,小姐。」
「那……王爺回來過嗎?」我還抱著一絲的僥倖心理,千萬千萬的別說回來過,我這脆弱的小心臟,不經嚇的
碧蘿掩唇一笑,道:「小姐,上午王爺下朝的時候就回了一趟,在卧室中良久才出來,還吩咐道,千萬不要吵醒王妃。」
我……
我……
我就說怎麼睡著睡著就冷了起來,敢情我剛剛在鬼門關溜了一圈。
我神經線緊緊的綳著,勉強才把自己要哭的衝動給忍了下來。
「你為什麼就不能在王爺回來之前把我叫醒?」千萬不要吵醒王妃?碧蘿你丫的就一坑貨,知道啥是客套話嗎?客套話就是你把它當真了,你家小姐我就倒霉了,經過昨晚在門邊上差不多站了一整宿,就可以看得出來靜王就是錙銖必較的人,我打了他一巴掌,他連睡都不睡得監視了我一整晚!
「可問題是早上王爺走的時候也吩咐了,說讓你多睡一會。」
得,這二姑娘又把客套話當真了。
我抬起了手,用手掌捂住了我自己的眼睛,以免再看到碧蘿這張能氣死我的臉。
靜王為什麼把我叫到他的房中,還給外人做出了昨晚我是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面的假象,這不就是要做給外人看的么!
看,人家靜王夫婦之前冷戰了那麼久,但現在人家夫婦倆冰釋前嫌了,多恩愛!
不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么!
特么為了拿下荊州剿匪這差事,靜王他還真的能豁出去,但能不能自己豁就算了,別把我扯上,成不?
心如死灰的從床上起來,讓一眾婢女給我梳洗打扮,大概是我把任人擺布的氣息散發得太濃烈,剛剛一直特意忽視了我不是出自本意和靜王睡在同一張床上的碧蘿不得不出聲,:「王妃……」
我對碧蘿扯了扯嘴角,就僅僅是嘴角的皮子動了一下而已。
――個吃裡扒外的死丫頭!
我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快點逃離案發現場。
洗涑后,就如同是被關了許久的公雞一樣,一開閘,撒開腳丫子就跑,不說跑,就是步伐跨度大且快,別人家的大家閨秀的五步小碎步就是我的一大步。
「小姐,你走慢一點,其他人都在往看著。」碧蘿的腳步一點也不慢,本來是為了追上我,但現在根本就是我在追她!
看看看,我管誰在看,有本事就攔住我,沒本事就靠邊站。
倒是沒有人攔著我,在迴廊中是下人見到我,都非常自覺的閃到了一邊去,
但突然我就停了腳步,碧蘿也停下了比我還快的腳步,氣踹吁吁的問我:「小姐,你怎麼了。」
我抬起頭左右的看了幾下,隨後才看向碧蘿:「這是回涼閣的路?」
碧蘿走得太急,氣又寫不順,拍著自己發育良好的胸脯道:「小姐,奴婢剛剛就是想說這不是回涼閣的路,但小姐你走得這麼快,奴婢沒法說呀!」
我:……果然,想要不被識穿,那就不能要求有一個太過聰明的婢女,有這麼蠢的婢女,我不認還能怎麼著?
我住在靜王府半個多月我就去了仨地方,一是現在住著的涼閣,二是昨晚去的茅廁,三就是靜王的卧室,人生地不熟,我正打算用不舒服的借口,讓碧蘿把我扶回涼閣,卻正好好從前方几步路就能走到的拱門中傳出乒乓的聲音。
我腦子一抽,想也沒想拱門後到底在幹嘛,反正就是幾步路的距離,我就去瞄了眼,只是一眼,我就停在拱門外。
天氣炎熱,只見靜王光著上身在與看似是他的下屬切磋……說是切磋,卻是一對五,靜王一人對付五人,沒有半分切磋的樣子,完全是靜王在虐那五個下屬,手中的長/槍就是昨晚我在靜王寢室中見著的那一把。
可能是已經練了許久,靜王被曬得有些深的膚色上面附著汗珠,肌肉緊繃糾結著,與將軍的形象非常的契合。
靜王銀色長/槍帶著霸勁往其中一個下屬的腰部橫掃,如同是橫掃千軍的氣勢,那下屬已經用長矛抵擋,但靜王似乎天生神力,那個下屬即便是抵擋了,依然是被靜王的長/槍隔著長矛打到了,力道之猛,直接就被甩到了地上。
見到這一幕,我吸進鼻子裡面的涼氣,根本不敢呼出來。
那摔到了地上的下屬捂住了自己的腰部,臉色冒出的不是熱汗,而是冷汗,唰的有一下,另外一個下屬也被靜王甩到了地上,而那個下屬似乎看到了我,那一雙看向我的眼神,差點讓我以為自己是觀世音菩薩轉世。
但這肯定是他們的錯覺,勞資才不是什麼救世主!
我一刻也沒有猶豫,轉身就想跑,卻在我轉了身之後,院子中,靜王那叫聲就算是在陽光正烈之下,可如同午夜點名:「王妃。」
王妃……我怎麼感覺這倆字是:過來?
不!
打死我也不過去!
我腳步艱難的往前邁了一步,想要裝作聽不到身後靜王的叫喚,但……
「王妃,來了就先別急著走。」
我聽得非常的清楚,靜王的言外之意是: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常言道,試試就試試,可問題是我剛剛才看到靜王那麼殘暴的對待自己人,更別說是我了,所以,我就慫了……
轉回身,扯出一抹自己都感覺得出來是非常僵硬的笑容,福了福身:「王爺。」
靜王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微微的眯了眯眼,抬起了手,擺了擺手,那五名下屬如同得了大赦一樣,從地上爬起來的動作非常的快,告了退。
隨後有婢女捧著托盤走到了靜王的身側,靜王的身側,托盤之中放著幾塊疊放整齊的毛巾,靜王健壯的上身依然打著赤膊,上面還滾落這汗珠,卻沒有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我。
「王妃,過來替本王擦汗。」
聞言,我的目光落在靜王那充滿線條肌理的上半身,咽了咽口水,我堅決不會被這不安好心的男人色/誘到的!
絕對不會……可問題是,為什麼剛剛靜王讓我過去給他擦汗的時候,我一反應不是拒絕……
靜王緊緊的擰著眉,似乎在忍耐著我走路的速度。
不能慫,只能上,我腳步終於慢了,比起剛剛的大步流星,現在才是屬於大家閨秀的小碎步。
靜王緊緊的擰著眉,似乎在忍耐著我走路的速度,我走到了他的旁邊,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也才覺得我真的是個小女人,靜王這丫的就是一個巨人,之前沒有怎麼法訣,大抵是因為現在靜王的氣場太過強,導致就是相差一個半頭的身高,我卻覺得是一個一米九的巨人和一個一米的小矮子站在一起。
靜王長/槍一掃,「咚」的一聲,左手握著長柄,鐵柄尾部杵在了地上,那力道似乎讓地面都抖了三抖,剛拿起了毛巾的手一抖,毛巾直接掉到了地上。
快速的拿起了另外一條毛巾,靜王卻突然搶了過去,,冷凝了一眼我,自己隨意的擦了一下臉上汗珠,隨之對院子內的下人道:「都下去。」
我在心底倒抽了一口氣,特么又只剩下我靜王兩個人,昨晚我是真的是尿遁了,那這回我還能不能用拉肚子的借口再逃跑?
四下無人了,靜王又恢復了他凶神惡煞的表情,其實和剛剛的表情也沒差多少,靜王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別在本王的面前耍小把戲。」
我被剛剛靜王虐自己下屬的那一出給嚇到了,再看靜王左手握著的銀色□□,我連連的點頭:「絕對不耍把戲。」
小把戲什麼的太低級了,我耍不起,要耍就耍大的。
我抬起手輕拍了拍碧蘿。
「小姐,你別安慰我了,你掉到了水中,怎麼可能沒事!」
我再拍了拍碧蘿的背。
「小姐,你什麼都不必說,碧蘿什麼都沒有和王爺說!」
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非常想把碧蘿一巴掌給拍飛了:「你、你壓著我胸口,我透不過氣!」
我覺得我逃過了淹死的命運,卻會被碧蘿給壓死,這妹子看起來分量挺輕的,但只是看起來而已!
碧蘿嚇得連忙的從我的身上起來:「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幽幽嘆了一口氣,我上輩子到底是參與了什麼大屠殺,還是拯救了什麼大魔王,才會在這輩子遇上了顏明玉和碧蘿這主僕倆!對了!還有靜王這混蛋!
碧蘿吸了吸鼻子:「若是碰上了王爺,都不知道有沒有人會下去救小姐。」
聞言,我一愣,當真是靜王,我還以為我當時是出現了幻覺,但絕對不是什麼英雄救美的那種橋段的幻覺,而我的幻覺就是那一種——死都要拉著仇人墊背的哪一種幻覺。
我還認為我是因為對靜王的怨念太大了,大到在死的時候也幻想到了拖著他下地獄。
但我突然一愣,靜王怎麼會剛好的出現在市集哪裡?
「等等,王爺下朝,他會走集市那條路?」靜王從哪條路去上朝,和哪條道下朝我完全不清楚,但也不可能從集市上經過吧,再怎麼說,條條馬路通羅馬,從王府到皇宮的路也不可能只有一條。
碧蘿微微皺了眉:「方才我去廚房給小姐你端熱水來的時候,聽見廚房的的人說,是有人到從市集中中採買回府的時候,王爺也正好回到了王府,得知小姐你出府了,大發雷霆正下令派人出去找小姐你的時候,那下人就說好像在市集上看見了一個和小姐長得非常相像的。」
我……
何止長得像,簡直長一模一樣,我連我自己都以為是在照鏡子,一想到和顏明玉長得一模一樣,連名字都一模一樣,再想起顏明玉那嘴臉,我的心就像被五指山壓著一眼,想要給自己撓撓癢,順順心都做不到。
碧蘿剛說完靜王,我寢室的門就被「呯」的一聲給推開了!
那一扇門頓時搖搖欲墜,似乎已經快要壽終正寢。
「王爺!」碧蘿被這巨響嚇了一跳,看向了已經踏入寢室之中的靜王。
「滾出去!」靜王那臉上帶著盛怒,儼然要殺人一般的表情。
靜王這話是對著碧蘿所說的,但那雙要殺人的眼睛卻是一直瞪著我。
碧蘿是個衷心的妹子,看靜王的這視線似要化作刀子捅死我,立即跪在了靜王的面前,暴雨梨花的求情:「王爺,求你放過小姐吧,是奴婢慫恿小姐逃跑的!」
我……
我他媽剛想打算就是打死都不承認我是要逃跑的,但碧蘿這個坑貨!
我看著靜王,猶如不服輸一樣,我心裡那個恨呀,要不是靜王這暴脾氣,顏明玉至於死都不會和我換回來嗎?
靜王看向碧蘿,那眼中的殺氣更甚,厲色的喝道:「給本王滾出去!」
靜王這語氣猶如是在戰場之上對著敵人說「殺」的語氣是一樣的,就一個「殺」字完全抵過了千軍萬馬氣勢。
我心開始懸在了半空之中,我當真害怕碧蘿不出去,然後會死在靜王的手下,儘管在這個時候,我希望有一個人能陪著我一起挨著槍林彈雨,但我還是對著碧蘿揮了揮手:「碧蘿,你出去。」
就算是有人陪著我挨著這槍林彈雨的,可那炮火完全都是從這我掃射的!
「小姐!」碧蘿臉上有害怕,但卻是擔憂躲過害怕。
眼看靜王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還露出了青筋,我心裡一急,瞪了一眼碧蘿,語氣極其的不善:「快出去!」
碧蘿咬了咬嘴唇,還是從地上站了起來,出了寢室。
寢室之中只剩下一個瀕臨暴走邊緣的靜王,以及一個看似絲毫不畏懼,眼神直直的與靜王對視的我。
「顏明玉,你倒給本王說說看,你這麼一大早是要去哪?」靜王說話的聲音突然壓低了,看似像暴風雨過去了,實則才剛剛要開始。
這我突然就能理解了,靜王是將軍,是紀律嚴明的將軍,容不得自己手底下有一個逃兵,但卻出來了個逃兵,而那個逃兵就是我。
我原本與靜王目不斜視,堅定的對視,突然我就捏起了自己的耳朵,低下了頭,語中帶著撒嬌:「妾身錯了嘛~」
寢室之中的空氣似乎瞬間凝結。
大概,靜王沒有料到我竟然會這麼爽快的就認錯,認錯還認得這麼小女人。
我自有我的思量,這是目前最好的一個選擇,與其以卵擊石,何不用懷柔政策?
靜王被我弄得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去接話,但頓了一會之後,突的就抽了一口氣。
「顏明玉!」
得,我覺得我又被閻王爺喊了一回名字,可我這心裏面卻沒有像之前的那種懼意。
我低著頭,想著先怎麼來應付靜王,豈料突然伸出手,非常粗魯的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看向他。
我下巴似乎撞到了撞到了硬物上面,沒有任何碰擊的聲音,卻讓人感覺到印象深刻的痛。
靜王瞪著我,眉毛都被氣得橫成了一條線,眼眸當中似乎還攢著兩把小火苗:「顏明玉,你竟然要逃跑!本王就那麼讓你厭惡嗎?!」
這惡狠狠地聲音就好像在怪我討厭他,嘿,他怎麼就不檢討一下自己哪裡是不是做得不對,要不是他這種暴脾氣,顏明玉至於要賴在現代不回來嗎!我他媽還至於在這古代活受罪嗎?
顏明玉說我會她活得更好,她怎麼不想想,我也有親朋好友,我也是父母,我是能活下去,就算把我給扔到哈沙拉沙漠我都能活下去,但我那些朋友和養育了我二十幾年的父母怎麼辦?!
去他娘的會活得更好!去他娘的懷柔政策!
靜王是暴脾氣!我也是!
氣哽在喉嚨,不吐不快,對著瞪著我靜王吼道:「褚晉你有本事來教訓我這一個女人,你他娘的怎麼不檢討你自己,顏明玉是你老婆,不是你手底下的那些士兵,你這副凶神惡煞的鬼樣子,哪個女人不怕你!哪個女人不想離你離得遠遠的!」
我與靜王這下是正式的撕破了臉,我慫了都快一個月,我終於也硬氣了一回,我絲毫不後悔罵出了這一番話。
靜王似乎也沒有想過我還能有這暴脾氣,瞪著我,有那麼一瞬間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