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01 非洲旅行的那些事兒

「親王？瑪莎親王可比他有威嚴多了，站在那兒不用說話，底下的人就會覺得后脊樑往上冒冷氣。要是像他這麼弔兒郎當的，早早就被獵人收拾了，還用得著……」麥克斯說到一半就不說下去了，只是不住的搖頭。

「用得著什麼？」

「用得著我們家淪落到這個地步？大哥是那種有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不說的人，這麼些年，我也知道他心裡苦得很，若不是找到了你，找到了一個跟他一直走下去的人，我想……」

「會放棄永生嗎？」

「大概吧。」

「二哥，你真狡猾。」

「我又怎麼了？」

「我們明明在說你們倆的關係，怎麼又扯到大哥和親王身上去了？」布雷斯一臉的不滿，「說說吧，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西弗那麼不愛管人家閑事的人開口，一定不是簡單就能解決的。」

「看人不能看表面啊，西弗是什麼都不說，但心裡有數，他眼睛毒得很，每個人發生了什麼他都清楚。」

「這麼厲害？」

「當然了。」

「二哥，你又跑題了。」布雷斯沖著床上一指，「快點回歸正題。」

「哎，你還真是……固執。」麥克斯嗤笑了一聲，「拉菲爾，我們一直這麼叫他，親王手下唯一一個可以活下來，並且過得還不錯的人類，聽上去非常了不起吧？」

「是啊，很難想象那個親王還能允許有人類在他眼皮底下晃悠，而不吸干這個人的血。是因為拉菲爾很聰明嗎？」布雷斯走到床邊，俯下身仔仔細細觀察著昏睡中的少年，「長得很漂亮啊，是個絕代美少年，符合現在人們的審美標準。」

「是啊，他長得又好，性格也活潑，而且非常善解人意。就像你說的，還很聰明，有的時候會讓人覺得他似乎把時間的一切都看穿了。」麥克斯把雙腿伸直放在前面的茶几上，輕輕閉著眼睛慢慢開始跟布雷斯講起那一段讓他刻骨銘心的往事。

「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大概是在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布雷斯輕吼了一聲，「他現在到底多大歲數？」

「我剛才說過了，跟湯姆差不多，我也是在那個時候認識湯姆的。」麥克斯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要打斷我的思路。」

「是，我知道了。」

「我和大哥那個時候還住在佛羅倫薩，瑪莎親王的城堡里，那個時候我們成為吸血鬼沒多長時間，還有些不適應那種生活。記得見到拉菲爾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是百年以來義大利難得一見的大雪。我從出生就沒有見過那麼大的雪，所以非常興奮，不顧大哥的勸阻，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從房間里溜出來，站在城堡的瞭望台上美滋滋地看著從天空中飄下來的雪花。正當我看得很開心的時候，我就看到遠遠走來了一個白色的身影，等身影漸漸走進了才看清是一個漂亮的男孩。他的身上儘管已經蓋滿了雪花，但仍然堅持三拜九叩地一步步向城堡走來。就是現在在回想起那個情景，我都覺得好像是在夢裡看到了天使一樣。」

「然後呢？」

「然後？當他快走到城堡門口的時候，好像是已經用盡了身體里所有的力量，敲響了城堡的大門，然後帶著解脫的微笑就那麼昏倒在厚厚的雪地里，好像今天我們發現他時的模樣一樣。他身上的白袍已經被利器劃得破破爛爛的，而且還沾滿了鮮血和泥土，從他額頭上的紅腫可以看出來，他是走了一路，磕了一路。」

「他是為了什麼？」布雷斯心疼的看著平躺在床上的人，想想當時的那個情景，滿身的雞皮疙瘩都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究竟是什麼意念支撐他以這種極端的方式走到親王城堡的門口？我真的很難想象。」

「他，是想請親王幫他報仇。」

「報仇？照你所說的，那個時候他應該還不到二十歲，正值青春年華啊！」

「仇恨跟年紀掛鉤嗎？」麥克斯淡淡的笑了一下，踹了一腳坐在邊上的布雷斯，「去給我倒點水，渴死了。」

「紅茶？橙汁？還是熱可可？」

「熱可可。」

「好，我也要熱可可。」布雷斯輕輕揮了揮魔杖，兩杯熱可可就出現在茶几上。「給，小心燙。不到二十歲的小孩，哪兒會有什麼仇人啊？」

「伏地魔在哈利幾個月的時候就成為了他的殺父仇人，襁褓之中的孩子比拉菲爾那個時候要小得多。」

「可那不一樣啊。」

「事實上是一樣的。俗話說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句話放在拉菲爾的身上很合適。他就是因為要報殺父滅門的仇，才不惜一切代價來找親王的。」

「哪怕這個代價是……」

「是的，哪怕這個代價是變成吸血鬼，甚至是親王的奴僕，而且還是最底層的那種。」

「那親王答應他的要求了嗎？」

「當然了。」麥克斯對著自己的熱可可吹了吹氣，「至於親王提出了什麼條件答應幫拉菲爾報仇，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他從此就在城堡里住下了，直到我和大哥離開，他依然住在那裡。」

「那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糾葛？」

「我們……」

「咳咳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