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 99 章

哈利和德拉科並排站在鄧布利多病房的門外，等著馬修醫生和黛西正在裡面給鄧布利多的最後診斷結果。本來他們是打算把看了鄧布利多一晚上的韋斯萊雙胞胎趕回家睡覺，兩兄弟一聽說今天是要給老狐狸做全面檢查，說什麼也不肯離開，最後德拉科一怒之下把兩個人擊昏了送回陋居。

「我剛才偷偷的看了一下，西弗的精神好像不太好。」哈利的表情有些擔心，探出頭去看看外面的大雪，「這種極端的天氣變化，肯定會讓小天狼星感到不舒服的。」

「是啊，他在阿茲卡班吃了不少苦。布萊克家族的體質本來就不是很好，讓他那麼一折騰，半條命就生生丟在了那個見鬼的地方。」德拉科點點頭，「基於這個原因，我倒是覺得西弗一定不會想擔任校長一職的。」

「你怎麼知道的？」哈利眨巴眨巴兩隻小圓眼睛，「西弗告訴你的嗎？」

「他才不會跟我說這種話呢！這是直覺，斯萊特林的直覺。而且西弗那個人本來行事就很低調，不喜歡出風頭，你讓他去做校長還不如殺了他比較痛快，他不喜歡被那些世俗的東西絆住腳。」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當不當校長又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如果那些家長們選擇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哈利聳聳肩，狡黠地笑了笑，「我倒是願意他當校長。」

「為什麼？」

「那樣我們就不會被欺負了。」

「壞傢伙！」德拉科揉了揉哈利的小黑毛開心的笑了起來。

如果說以前的哈利是一隻純良的小獅子，那麼現在就是一隻聰明、狡黠的小貓。任何人經歷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以後，再不變精明，那就不符合常理了。不過德拉科覺得，無論是善良、單純的哈利，還是現在這個偶爾會使壞的哈利，都是他喜歡的。

「想什麼呢？」哈利嘟著嘴，戳戳德拉科的額頭。「啊，親愛的，你的額頭變寬了啊！」

「那就證明我的心胸寬闊啊！」

「自戀鬼德拉科！」

在兩個人的談笑之間，鄧布利多病房的門從裡面打開了，黛西和馬修醫生，還有聖芒戈的治療師們魚貫而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非常奇怪。

「怎麼樣？」哈利湊到黛西身邊問道，「有恢復的可能嗎？」

黛西看看馬修醫生，然後很遺憾的搖搖頭。

「經過掃描之後，我們發現他腦部的斷層很嚴重，損傷非常大。」黛西嘆了口氣，「這樣是沒有辦法做心理治療的，對嗎？馬修醫生。」

「是的。鄧布利多不愧是最偉大的魔法師，他給自己的記憶設定了雙重的密碼，除非他本人願意把這些密碼解開，否則是不會想起任何事的。」

「那外人不能嗎？」

「當然不行，既然是密碼，只有本人才知道。他大概是想徹底忘記以往的所有事情，連密碼都一起忘掉了。我們剛才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就連自己的親兄弟也想不起來，即便是看了阿不福思的照片也一點反應都沒有。現在的鄧布利多就像是一張白紙，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馬修站在邊上用很沉重的口氣回答著。

「那麼，不是應該連魔法也忘記的嗎？怎麼他……」

「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但你們不要忘記了，鄧布利多是一位法力很高強的巫師，所以才會在這種嚴重失憶的情況下記得所有的魔法。也就是說他已經把所有的咒語都深深的印刻在身體里，可以隨心所欲的使用。」

「您的意思是，記住這些的並不是他的大腦，而是他的身體？」

「是的，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

「還有什麼？」

馬修醫生長長地嘆了口氣，用很沉重的口氣說道：「雖然他的法力很高強，但是鄧布利多封鎖了自己的全部記憶，這樣做會耗費他非常多的力量，而這些力量是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他身體里的。而且剛才我們檢查的時候也發現，即便是他體內保存的那些魔力，也會隨著他日漸衰弱的身體慢慢流失掉的。」

「這……」哈利和德拉科面面相覷，剛剛從馬爾福莊園趕過來的盧修斯、湯姆、赫敏和布雷斯聽到這句話也是一愣。

「馬修醫生，那他的生命會受到影響嗎？」

「當然了，盧修斯，這是顯而易見的。」馬修醫生笑笑，「鄧布利多都多大歲數了？已經是個過百的老頭了，他哪裡還禁得起這麼折騰啊！可這又不能怪你們，全都是他自己找的。」

「自作自受！」黛西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雖然這是事實，但也不要這麼說，太直白了。」馬修醫生好笑地看了一眼黛西。

「那麼醫生，鄧布利多他……」

「是想問他的身體狀況嗎？」

德拉科默默地點點頭，「是的，他的身體怎麼樣？出院之後，我們需要在哪些方面注意什麼問題。」

「德拉科，鄧布利多暫時還不能出院。」馬修醫生在病房門口的椅子上坐下來，「他的年紀太大了，多年的勞累讓身體的負荷太重，所以在健康方面有很多、很嚴重的問題，不單單隻是腦部斷層而導致嚴失憶這一項。」

「需要長時間的調養嗎？」

「是這樣的。」

「這就是最後的結論嗎？」哈利瞪著眼睛，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我想問一個更直白的問題，照他現在的狀態，還可以活多長時間？」

「那還要看他自己有沒有活下去的意志。」馬修醫生看看黛西，「或許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十年，這要看他自己的心情。」

「還有，馬修醫生剛才也說了，鄧布利多現在就像是一張白紙，其實他目前的狀態換另外一種形容更貼切些。」

「是什麼？」

「剛出生的小獸。對什麼都覺得陌生，很怕人，所以脾氣很暴躁，你們需要在他住院的時候經常來看他，告訴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不對的，讓他跟人更加親近一些。」黛西看了看眾人，「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們來說很難，我這個要求會讓你們難以接受，但是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總不能看著他把每一個來探病的人都暴揍一頓吧？」

「放心吧，黛西阿姨，這個我們可以做得到。」德拉科點點頭，「那麼，兩位的診斷報告什麼時候可以公布，記者們還在等著呢！」

「再給我們十分鐘就可以了。」馬修醫生笑笑，「也真是難為你們，鄧布利多待你們如何，我也留有耳聞，即便如此，你們還是為他這麼盡心儘力的，真是世間少有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些孩子……」盧修斯走過來，「如果不這麼做，指不定被有心人說成什麼樣呢！」

「你說的很對，盧修斯。」

「這樣吧，盧修斯叔叔陪著黛西阿姨和馬修醫生、還有各位治療師先去魔法部大樓休息一下，我們去安排下午的新聞發布會。既然鄧布利多現在的這個情況這麼不樂觀，那麼沒有理由不讓大家知道。在我們準備的這段時間，還請幾位把鄧布利多的醫學報告寫出來，以便我們在發布會上公布。」

「這樣很好，就這麼做吧。」

「那麼，請小心慢走。」哈利和德拉科向馬修醫生微微欠了欠身，「我們一會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