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怪物
此乃跟邪惡網站鬥爭章！
沒有人對他大大咧咧坐在上面有什麼意見,因為他就是他們的下一任管理者，實際上從蔣非開始時不時鬧失蹤,撒手不管學校的事後,曹森就已經算是他們的管理者了,有些新來的甚至都不知道蔣非是誰。
「阿森,你幹嘛呢？先下來吧。」墨蘭站在台下語氣有些無奈地說道,今天陽光很熱烈，所以她還撐著一把太陽傘。
「為什麼要下去？反正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我的。」
「是是是,本來就是你的,但是好歹也走一下形式嘛,要不然明天就一點兒趣味都沒有了。」
曹森並不理她，墨蘭還想說話,卻忽然聽到一陣騷動，扭頭看去，呼吸驟然一窒。
原本有些嘈雜的大草坪上寂靜無聲,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獵裝，腳踩一雙黑色的高幫皮靴,手上拎著一把□□，一步步走來,明明好像不重,卻讓人覺得他的每一步都踏碎了一具骸骨,濃重的滲人的血腥味從他的身上蔓延開來,讓人心驚肉跳。明明今日陽光頗為熱烈,卻叫人有種他的面孔隱藏在陰影中,如何也看不清的感覺。
明明還遠在五十米開外，台上曹森的狗就感受到了威脅，猛然站了起來，拱起脊背露出尖利的牙齒，咽喉里發出威脅的聲音。
踏……踏……踏……
他一步步不緊不慢地朝檯子走去，所有人都安靜如雞地讓開路，目光緊緊追隨著他，一絲低語也沒有。
「蔣……蔣非……」墨蘭喃喃道，眼睛痴痴地看著他。
蔣非踩著僅有的三級階梯上來了，方才還頗有目中無人之態的曹森已經自發站起身，牽著他的狗讓到了一邊。
曹森並沒有收斂他的戾氣，他依然是很外放的狠辣暴戾感，可是在蔣非出現后，他的這些都被壓製得蕩然無存了。並不是消失了，而是沒有人能注意到了。
蔣非一屁股坐在那把椅子上，說：「水。」
墨蘭如同觸了電，猛然驚醒，連忙對其他人說：「聽到沒有？蔣非要水！」
於是下面一群人立刻就手忙腳亂了起來，簡直就像一群臣子聽到了帝王提出的要求，慌慌張張又著急著想要比同僚更早一步滿足他的要求，以求在他面前露個臉。
如果秦青在這裡，看到這種場面，一定會忍不住面無表情著吐槽，只是此時秦青依然在超能學院那邊認真地學習著。
原本被使喚干苦力的學生基本上都是一些新生和學校最底層，除了曹森這個喜歡在太陽底下睡覺的人之外，沒有幾個人願意待在太陽底下，可是蔣非出現后，原本呆在教學樓里的人匆匆跑了出來，此時蔣非已經喝到了水，墨蘭正站在他身邊斜著遮陽傘幫他遮太陽。
跟墨蘭一起號稱自由學院的院花的寧若夏跑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臉色微微變了變，敵意地瞪了墨蘭一眼，笑容滿面地走上台，站在蔣非身邊，「我以為你不會回來呢。」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應該和以前一樣，是去打獵了吧。
蔣非沒回答她，看都沒看一眼，只問：「我不在這段時間，學院沒什麼狀況吧？」
立刻好幾個人爭著回答，總之沒有什麼狀況，秦青這個無關緊要的新生，早就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了。
蔣非並沒有在這裡呆多久，很快他就起身往他的獨棟宿舍走去了。
他沒有再出來，但是他的出現讓整個自由學院都熱鬧了起來，第二天開始的學生會競選兼上任儀式，原本沒有什麼興緻和期待的學生們都萬分期待起來，因為蔣非既然出現了，那麼他必然會給曹森那個面子，親自授予他會長徽章，原本如果蔣非沒有出現的話，那麼授予新會長會長徽章的人就會是院長。
比起曹森和學校里的任何一個風雲人物，蔣非才是真正無人可以企及的神話，沒有人能夠相提並論的極度輝煌耀眼的家世背景，以及他自己無人能敵的能力，自由學院的所有學生都認可他、崇拜他、好奇他。
於是第二天，令人期待的自由學院學生會競選開始了。
自由學院的所有學生和教師都聚集在草坪上，雖然教師們的地位低下，但是因為都年長於他們，所以位置被安排在最前排。
曹森卻沒有出現，很多學生都很失望。
在這一點失望中安靜中，黎萍雲院長上台講話。
看著這近五百名的學生，黎萍雲內心很疲憊很失望，疲憊是因為這十年來，她沒能改變自由學院一絲一毫，失望是因為三個月之期已到，可是那個向她承諾會改革自由學院的女生似乎只是嘴上說說，哄騙她給她一片安寧之地而已。
看看這些學生，看看即將上任的曹森，也是，她想，是她異想天開了，居然相信一個沒有背景沒有人脈一窮二白連進入學生會的資格都沒有的女孩，能帶來什麼改變。
懷著這種失望的心情，黎萍雲面色依然嚴肅得有些不近人情，公式化地念了一遍演講稿，最後說：「……高三年級曹森，能力出眾，擔得起責任，受得起重任，眾望所歸，獲選為龍魂學園自由學院第33屆學生會會長。」說著這話，黎萍雲想著結束后她就去遞辭呈，她受夠這個學校了。
「啪啪啪啪啪啪……」台下熱烈的掌聲響起。
曹森上台了，這次終於沒有牽著他的狗了，好吧，其實是因為昨天見過蔣非一次后，他的兩隻德牧竟然拉稀了，今天病怏怏的，根本不能帶出門。
曹森雙手插在褲兜里，姿態懶散隨意，眼底依然滿是戾氣和不屑，彷彿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不耐，他走上台，他推開黎萍雲伸過來的想要給他的胸前掛徽章的手，站在麥克風前，視線掃過台下的所有學生，說：「怎麼？我之前聽說過，有人想要把我打趴下，拿走會長之位的，怎麼沒人上來？」
全場寂靜無聲。
曹森扯了扯嘴角，「我最後再問一遍，有人要挑戰我嗎？蔣非制定的新規則，我可是很喜歡的。」
蔣非無意的一句話被認定的新規則是：在競選當天，只要把候選人打趴下，就可以取代那人成為新會長。
可是誰敢動手呢？比曹森拳腳功夫強的，比不過人家的家世背景，比曹森家世背景厲害的，比不過曹森的拳腳功夫，多的是人選擇討好這些有權有勢的少爺，以期離開龍魂之後可以得到一個體面的工作，有條好路可以走。
曹森等了五秒，眼底的不屑更多了，說：「那麼，這個位置我就——」
「踏踏踏踏踏踏踏……」突然一陣古怪的聲響打斷了曹森的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踏踏踏踏踏踏踏……
這是什麼聲音？這聲音是從超能學院的方向傳來的。
所有人扭頭，引頸而望，然後看到了一匹飛馳的棗紅色駿馬，有一個穿著灰白色馬術裝的人正姿態帥氣地騎在上面，她戴著黑色的馬術帽，陽光讓她的面孔遮在帽檐的陰影下，她牽著韁繩，目光沉靜卻堅毅，直直地朝著這邊來了。
「誰啊？」
「好帥啊……」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卻不想下一秒他們卻看到那個騎馬而來的人放開了韁繩，拿起一把弓，搭起一支箭，銳利的箭頭直直地，對準了台上的曹森。
「什麼？！」
「卧槽！開玩笑的吧！」
「有病啊？」
不少學生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身，而台上的曹森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他一動不動，根本不相信她敢把箭射出來，也不認為騎在馬上，而且是這種距離，她能射-中他，又不是拍電影或者古代俠客。
然而……
秦青毫不猶豫地鬆開了勾住箭羽的手指。
「咻——」
利箭劃破空氣，直直朝曹森射-了過去。
其他班級的學生紛紛從大門從窗戶探出腦袋，看著高三年（2）班走廊上的喧鬧。
只見（2）班外面，幾個女生正在跟一個女生對峙，那個女生不少人認識，叫夏砂，是（2）班的最底層人物，也就是別人閑著沒事就會去欺負欺負的學生。
三個月前有一次因為下雨，沒有及時幫同宿舍的人收衣服，導致她們的衣服都濕掉，就被同宿舍的人扒光了衣服趕出了宿舍，只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她們宿舍的老大跟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拿她發泄的。
但是誰會去為她打抱不平呢？沒有人會為她打抱不平，在他們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自由學院里，這種事也算是稀鬆平常了，只要不強女干、不致殘、不致死，學生會就不會管，在這個底線內，怎麼樣都沒問題的。
現在的情況是，這個叫夏砂的總是被欺負的毫無反抗的能力和勇氣的女孩，居然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搬去了秦青為夢想系的學生清出來的宿舍樓，被人放上黑名單后，竟然還敢到教學樓來搬她的書本和課桌，簡直是不怕死。
這不，立刻就被她同宿舍的那幾個女生當眾收拾了。
有人吹口哨，有人大喊「弄死她」，有人大叫「叛徒」，有人收回目光閉起耳朵。現在已經是上課時間了，老師們站在各自上課的班級里，嘆著氣沒有出聲，他們阻止不了，阻止得了一時，阻止不了一世，以前是無可奈何，但是現在還多了一點——秦青讓他們別插手。
他們對秦青抱有很大的期待，雖然秦青的手段總是強硬得讓他們覺得有些心驚膽戰，但是看著這個學院、這些學生扭曲的樣子，又覺得，也許只有這樣強硬的手段，才能扭轉這種可怕的局面。
夏砂衣著凌亂，摔在地上，宿舍的老大怒火衝天，畢竟她不久前才狠狠警告過她，沒想到她居然轉眼就忘了，還趁她們都不在宿舍了，收拾了自己的行李跑到了秦青那邊去了，她感覺到尊嚴受損，這個奴隸的反叛讓她怒不可遏。
她上前一把扯住夏砂的頭髮，她的身材比夏砂高大，抓著瘦弱的夏砂有一種是抓著貓的感覺，「夏砂，我是不是太久沒教訓你了？啊？還是秦青給你灌了什麼**湯？我要你現在跪下來跟所有人道歉，檢討自己的背叛，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真慘啊，老大，來看好戲。」因為秦青的教學樓改造，有些班級合併了，有些學生被塞進了其他班級里，所以現在四樓的學生挺多的，同樣是高三年級的曹森等人就在（1）班，聽到隔壁的動靜，他們探出頭，看著這一幕，身為學生會成員，卻沒有插手管理的打算。
自由學院的高中是四年制的，因此最高年級的蔣非並不在這裡，所以他們喊的老大並不是蔣非，而是曹森。他們不喊蔣非「老大」，這種接地氣的又略顯親近的稱呼不適合蔣非這種太子爺中的太子爺。
曹森還是那副讓人感覺狠戾兇惡的樣子，剛剛好靠窗坐，他扭頭看了一眼，說：「無聊。」
幾個跟曹森比較熟的朋友面面相覷，覺得曹森自從從校醫院出來后就好像有點兒怪怪的，本來他們以為曹森腿養好后就會找秦青麻煩的，幾個同樣被射了一箭的人也等著跟著曹森去報仇雪恨，結果並沒有，一提起這個曹森就生氣，搞得他們都不敢再提，他甚至一直沒有和秦青正面碰上，他的兩隻以往到哪都牽著的寶貝也沒有再牽到教學樓里來過。
他們想，大約是因為蔣非吧，蔣非一直沒有出手教訓秦青，他可能也跟曹森說過什麼，讓曹森只能憋著，只有這個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突然，現場一陣驚呼。
他們扭頭看去，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色彩，因為那個總是默默被欺負的懦弱女孩居然反抗了！
被扯住頭髮的夏砂突然撲倒了那個女生，一點兒不理會自己被扯痛的頭皮，把女生壓在地上，低頭就咬在了女生的脖子上，女生瞬間痛叫出聲，再也顧不得扯她的頭髮，用力地推打著對方，然而夏砂卻紋絲不動，她的姿態特別兇狠，就像要跟對方同歸於盡一樣。
女生心中突然升起恐慌，有一種自己的脖子要被咬斷了的感覺，劇烈疼痛加恐慌，讓她的尖叫越發凄慘可怕。
「你幹什麼？鬆口！」
「找死嗎？！」
女生的幾個夥伴立即上前，又拉又扯，感覺太過恐怖，同班的男生也出來幫忙了，才終於把夏砂扯了起來，然後，所有要脫口而出的罵聲都卡在了咽喉，他們驚恐地看著夏砂。
這個女孩非常瘦弱，渾身上下都沒多少肉，頭髮也是時常耷拉著遮住大部分面容，走路含胸駝背，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好欺負的氣息，此時她的臉終於完全露在人前，非常平凡的一張臉，臉色是病態的蒼白，因為太瘦兩個大眼睛顯得有些往外突出，那雙眼睛里是相當陰森恐怖的怨恨，嘴巴下巴沾著血，像個邪惡的巫婆一樣。
躺在地上的女生頸側流著血，驚恐地看著夏砂。
夏砂全身劇烈地顫抖著，嘴唇也劇烈地顫抖著，聲音也是顫抖的，怨恨地看著所有人，看起來有些歇斯底里，「誰說我是叛徒？誰說我是叛徒？！我跟你們從來不是一夥的！你們這些垃圾！混蛋！惡魔！我跟你們不是一夥的，我不是叛徒！我不是叛徒！」
口哨聲沒有了，叫好聲沒有了，也沒有人再說得出「叛徒」兩個字了，那幾個把她當奴隸的女生往後退了兩步。
夏砂彎下腰，劇烈顫抖的手把地上的她的一根筆撿了起來，看著這些人說：「我跟你們不是一夥的，我是自由學院夢想系的學生，跟你們這群垃圾不一樣！別再欺負我，否則我會殺了你們，大不了同歸於盡！」
說罷，她轉身往樓梯口走，圍觀的人讓開一條道，看著她顫抖著離開。
這輩子夏砂從來沒有做過這樣劇烈的反抗過，從來沒有這樣的憤怒過，從來沒有這樣勇敢過，她走下樓梯，眼淚瞬間猶如泉涌冒了出來，她的心臟無比炙熱，從來沒有過的解氣，從來沒有過的痛快。她感覺自己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脫胎換骨了。
她一邊哭一邊走到一樓，扶起自己的課桌，把書本撿好，放在桌面上，用力地搬著它，一步一步地往五十米開外的那棟屬於夢想系學生的教學樓挪去。
那棟樓靜靜的佇立在那裡，明明是和其他棟樓一模一樣的教學樓，之前的每天視線都能所及，但是現在看來，這棟樓是那樣閃閃發光，那樣安全又充滿了希望。
然後，她看到秦青正站在一樓樓道口邊上，倚牆而立，神色淡漠地看著狼狽的自己，說：「你遲到了快十分鐘了，看在是第一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夏砂怔怔地看著她，覺得她冰冷而閃耀，像天上遙不可及的星月，而她的世界，連太陽都照不亮的溫暖不起來的世界，卻因為這樣冰冷的星月而明亮了起來。
「看來以後真的要過上像上了發條的時鐘一樣準確的日子了。」一道男聲在耳邊響起。
夏砂扭頭一看，看到一個男生和她一樣搬著一張桌子走了過來，他和她一樣狼狽，鼻青臉腫的，肯定也是被狠狠揍了一頓的。
正是那個把送女朋友的禮物轉送給了秦青的那個少年。
不得不說，秦青確實有些驚訝，但其實也並沒有太過意外，雖然只在自由學院呆了兩天，但是短短兩天她就看到了聽到了很多信息量巨大的東西。
「原來如此，但是我們還是有百分之五的可能性會覺醒超能力的吧？」秦青說，那個被擁有超能力的女朋友甩掉的少年是這樣說的。
「呵呵。」蔣帆有些失笑，「百分之五這個概率，是指年份。自由學院成立至今40年裡，只有兩個學生在最後覺醒了超能力，而且其能力不過是超能學院最次的班級里的能力強度，也就是，如果是火的能力的話，最多升起一根手指頭的火，如果是水的話，最多產生一杯水的量。」
而這些，就算蔣帆不說，在自由學院多待幾個月，新來的學生們也都會知道。
秦青眉頭皺了下，這樣的話，就意味著自己幾乎沒有覺醒超能力的可能性了，自由學院現在總共400多學生，每20年才有一個覺醒者的話，這得有多大的好運，這個萬里挑一的人才會是自己？
「我不是很懂，如果概率低成這樣的話，為什麼自由學院要存在？而且還不允許學生退學，反正龍魂有能夠測試出哪裡有人即將要覺醒超能力的機器不是嗎？等測到了再讓人入學不行嗎？」
這樣做不是給自己拉仇恨並且毀掉原本在普通人的社會裡可能很優秀的孩子嗎？推開一扇新世界的奇妙不已的大門給他們看，卻被告知這個世界你們只能看著，最痛苦的莫過於，明明是同樣的基因，自己的兄弟姐妹卻可以在那個世界里，猶如超級英雄一樣做著對人類和世界有巨大貢獻的事，自己卻只能看著，並且被強迫看著，自由學院那些基本都處於青春期的孩子，不瘋才怪。
蔣帆剛要說話，巴士就停了下來，他們到了。
兩人下了車，看到了一棟立在寬敞碧綠的青青草坪邊緣的兩層小樓。小樓是白色的，顯眼又精緻。
蔣帆說：「這裡原本是給到這邊來進行課外訓練的學生，在訓練過程中出現精神疲勞或者受傷等情況時，給他們休息的場所。不過現在這一塊只有高年級的學生能使用，大家對超能力的掌控已經得心應手，這棟小樓也荒廢了下來，正好給你用。」
秦青點點頭，看著蔣帆，「那，我之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既然前面已經說了那麼多了，把剩下的也說了吧。」
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女生居然能這樣面無表情平靜地直視他，並且還對他這麼不客氣的蔣帆怔了下，突然笑了，而且是哈哈笑的那種，他莫名其妙地扶著牆樂不可支地笑了好一會兒，才說：「我開始期待你在未來會幹出什麼事了。」
「嗯，答案呢？」
「你知道林則愷、徐已雯、小林夏實、川島次郎、溫莎·魯貝克、亞爾弗列得·安德拉嗎？」蔣帆突然說出好幾個人名。
秦青想了想，確認自己大腦里沒有這些名字后，搖了搖頭。
「那換個說法，我國京城番紅花事件、9.18事件；島國706事件、人偶娃娃事件；M國3.29事件；腐國12.2事件呢？」
秦青立即點頭，這幾個事件可都是在當年舉國震驚的恐怖襲擊事件，幾乎現在他們的國內史和世界史上都有記載，最近一次事件是近五十年前的9.18事件，據說當年的9月18號那天，我國京城最大的軍事區炸-彈庫被恐怖分子襲擊，那場大爆炸造成兩萬多人死亡，京城、津城幾乎被毀了大半。
而島國的人偶娃娃事件是沒有在中學生的歷史書上的，但是秦青閱讀範圍很廣，她不只是看學生課本上的歷史，她在其他網路書籍上看到了這個當時在島國最後被蓋棺為變態殺人狂魔事件的事件，當時她就覺得非常可疑，那就是一個殺人狂魔再厲害再非人，也不可能做到這種地步：
在全國各地犯案，僅僅一天時間就能在沒有任何目擊者的情況下抓到幾個人，然後用詭異的手法把對方製作成足以以假亂真的玩偶，再放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任人觀賞。
當時警方花了近半年的時間才把對方抓住，可這個事件，從第一起到最後一起，歷時半年，殺人狂總共製造了近五萬個人偶，也就是說竟然殺了近五萬個人。這個殺人魔在島國鬧得人心惶惶，據說當時因為這一個人，鬧到全國幾乎萬民空巷，沒有人敢出家門的地步，很多人連工作都不去，導致多個店面和企業倒閉，當時同樣經歷了末日災難，亟待復興的島國的發展因此都被耽誤了好一段時間。
而腐國12.2事件的犯人是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在眾多民眾眼中至今依然是個謎，僅僅一晚上，當年腐國的包括女王和首相在內的全體國家管理層高層都被殺害，使得全國動蕩不安，社會亂成一團，連帶著其他各國對自家高層的保護都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可見其影響之巨大。
如果說以前看到這些的時候，只是一閃而過的困惑，不明白那些犯罪分子的智商和能力得有多高，才能做出這種事，那麼現在……
秦青看著蔣帆，有些震驚，「全都是超能力者所為？」
是了，能做出這種普通人類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的人，除了對方本來就不是普通人類之外，還能是什麼？
蔣帆點點頭，「全都是超能力者所為。而且你知道的這幾起都是比較大的事件，但其實還有很多恐怖事件也是超能力者所為，比如南安殺人事件、龍省機場爆炸事件等等，很難相信對吧？自己的長輩是人類的英雄，為了守護家園曾經英勇赴死，他們身為這樣的英雄的子孫後代，居然在人類亟待復興的時候做出這種妨礙進程，大肆殺害本就僅存不多的同類的事。」
秦青點點頭，聯繫上下文，隱隱猜到了什麼，「難道說，他們是故意報復？為什麼？」
「確實是故意報復，要說為什麼……目前全球最大的三所超能力者學校，除了我國的龍魂學園，還有M國的托斯菲爾學校和D國的索菲亞學校。
「從二代開始有人覺醒后，有遠見的幾所大國開始對擁有R物質基因的人類採取極度歡迎的政策，甚至在私底下偷偷拉攏，以極大的好處誘之，讓別人離開故土移民到他們的國家去，想要收為己用，最後引起了不少混亂。後來各國開會協商，才停止了這種沒有底線的拉攏行為。
「這次事件讓超能力者的重要性被提到了明面上來，所有人都知道，超能力者將成為未來各國最強的秘密武器，這種猶如神賜的力量遠遠不是人類製造的武器能夠相提並論的。你看，就算經歷了一次末日，災難過後，人類也還是會從同盟變成敵人，不過幾年時間又開始互相敵對，互相警惕。」
蔣帆有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從廚房的冰箱里拿出了兩瓶水，遞給秦青一瓶，繼續說：「所以，你能理解那些知道這些后的父母，對於可能會覺醒能力的孩子的重視和期望吧？對於一個本身並不顯赫的普通家庭來說，家族能不能繁榮，能繁榮到什麼程度，超能力成為了至關重要的關鍵。
「所以他們通常不會只生一個孩子，末日前的年代里說的什麼重男輕女的觀念在他們身上都不會再有，但是一個家庭中一代能覺醒一個以上的可能性非常小，所以通常來說，生再多個孩子，也只會有一個孩子覺醒超能力。在一個孩子覺醒之後，父母就不會再隱瞞孩子超能力這種事，因為要讓他們知道擁有覺醒超能力的潛能的他們的繁衍，對國家和自己家族的重要性，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為後面的多起恐怖事件埋下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