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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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玩了一天,晚上回來,蘇藍已經累癱在了沙發上,但說起賀子非這奇特的愛好,她還是爬了起來追問。
賀子非看到她興緻勃勃的眼睛,以及腦子裡一個接一個蹦出來的詞兒:少女心、惡趣味、迷之萌點,他果然是個受啊受……。頓時無語凝噎。
「我錯了,我不該介紹你跟我前同事認識的……。」他扶額後悔,「你們湊在一起,肯定會不停的吐槽我。」
「嘻嘻,這不是很好嘛,感謝你提供給我們共同話題。我還聽說,你原來跟你們前公司一個叫苗武青的男同事關係特別好。」蘇藍把「特別好」三個字說成了「特~別~好~」,那聲調拉的,充滿了意猶未盡的故事,「可惜這個苗武青後來為愛南下,離開了本市,說說吧,怎麼回事?」
賀子非特別無語:「你是交朋友去了,還是研究我去了?」
「順便嘛!交朋友總得有共同話題,從共同認識的人開始,不是很正常嗎?」蘇藍振振有詞。
賀子非再次後悔,覺得自己真是棋差一招,滿盤皆輸,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走坦誠相待、無話不談的男閨蜜路線,就實話實說:「能怎麼回事?苗武青是個寫奇幻小說的,他雖然沒有你腦洞這麼大這麼清奇,想象力卻還是挺棒的,腦中常有瑰麗雄奇的畫面,我最喜歡他的動作場面,每一幅都可以拿出來做分鏡,可惜他不會畫畫,寫出來的文字總是差著那麼一點兒。對了,我有畫出來幾幅特別喜歡的,你要不要看?」
蘇藍早就聽得心嚮往之,當然立刻點頭:「要看要看,快拿來!」
賀子非就回房把自己電腦拿出來,然後接通新買的55吋大電視,將畫面投在了電視上。蘇藍看見那幅畫的一瞬間,感覺呼吸都停止了。殘陽如血,金黃的蘆葦叢中,一個衣衫獵獵的黑衣武者側身站著,他鼻樑高挺、眼眸深邃,束髮絲帶飄過肩頭,斜斜搭在身後背著的寶劍柄上。黑衣武者目光專註的望著前方湖面,那裡有個白衣俠士正持刀踏水而來。
「我的天!這畫面也太美了吧!」黑衣人姿態端凝,如淵渟岳峙,白衣人則瀟洒飄逸,如白鶴騰空,頭上有殷紅落日,腳下有黃燦燦的蘆葦,無論是配色還是人物形象,乃至兵器,都極為鮮明奪目,每一樣都恰到好處,她忍不住盯著電視屏幕看了好一會兒,並深深嘆服,「我很少能想到這樣的畫面。有這樣的畫面,故事已經完全可以自己腦補了。」而她的想象,總是先有故事,才有畫面,畫面跟著故事走。
賀子非完全知道蘇藍沒說出口的想法,所以他點點頭,說:「這也許是因為你們腦迴路不同造成的。我一直覺得你應該去進修文學寫作,你的故事其實很出色,只是因為你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所以故事發展全憑你自己的興趣,完全不去考慮讀者或觀眾的觀感,也沒有考慮戲劇衝突矛盾與人物設定的內在聯繫……」
蘇藍聽不下去了:「喂!寫小說的那個是你基友苗武青,不是我!我本來就沒有讀者觀眾,我的故事本來就是自娛自樂的,就連你這個觀眾都是自己找上門、從偷窺轉明的,你要上課,也不要張冠李戴好不好?」
「可是你不是有個漫畫家的夢想嗎?你難道不想畫自己的故事?」
蘇藍一愣,賀子非繼續說道:「其實你現在畫風已經有了,畫小段子在微博上也積累了幾千粉絲,為什麼不試著畫一個長篇故事呢?」
「你怎麼知道我微博的?」蘇藍臉一下子漲紅了,「你你你,你無恥!」
她確實在微博上偷偷註冊了個畫手ID叫黑芝麻團,沒事兒會畫一些小段子小故事發出去,這兩年也積累了五千多粉絲,但蘇藍分得很清楚,從來沒把這個賬號告訴過任何人,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總覺得這個賬號在網上怎樣都好,就是不能被現實中認識的人知道是她蘇藍,不然她會覺得很羞恥!
「你又不是畫的小/黃/圖,你羞恥什麼?」賀子非稀奇的問,「我知道了能怎麼樣?其實我覺得你畫的很好,我之前就粉了你,還給你打賞過呢。」
完了,感覺更羞恥了,蘇藍捂住臉:「停停停,不說這個,繼續說你那個苗武青!他寫小說?筆名是什麼?」
她抗拒這個話題抗拒的腦子裡都豎起了長城一樣的高牆,賀子非也就順著她的意思說:「叫岳為輕,剛剛這個畫面就是他現在正在更新的《墨龍印》……」
「你說真的?」蘇藍不等賀子非說完,整個人已經從沙發上跳了起來,「苗武青就是岳為輕?我的天!我居然跟我的男神相距如此之近?你是他同事,也是我同事,四捨五入,岳為輕大大不就是我同事了嗎?!我的天吶,難以置信!那這個、這個黑衣人是柳故白?湖上那個豈不是我最愛的『一笑成魔』崇燼!」
「一笑成魔?這麼中二的稱號你是怎麼說出口的?」賀子非對蘇藍的激動情緒理解不能,「小說我沒有看過,但他構思情節的時候,我旁觀過幾次,好像這個人是叫崇燼。」
蘇藍已經跳到了他跟前,使勁扯著他胳膊說:「岳為輕大大現在在哪?你能給我要個簽名嗎?我跟你說,我其實偷偷給崇燼畫過肖像,但是每次畫的都不滿意,還是你這幅畫畫得好,對了,你有把這畫給岳為輕看過嗎?」
「我傻嗎?我給他看,他一看就知道那是他自己腦子裡的畫面,到時我怎麼解釋?」
蘇藍聽完更激動了:「那我可以發嗎?你放心,我就說是我畫的,他一定不會懷疑,還會以為是和我心有靈犀!」
賀子非仰頭看著她不說話,蘇藍就算沒有讀心術,也能看出賀子非的意思是在問:你要臉嗎?
所以她歡快的搖頭:「我不要臉!要臉幹什麼?能吃嗎?這麼美的畫躺在你硬碟里,你不覺得太可惜了嗎?發出去給同好看,多好呀!來嘛來嘛。」
「我是真的不明白了,我知道你微博ID是黑芝麻團,你羞恥的不得了,現在你要把別人的創意據為己有,還想發表出去贏得掌聲,你又不羞恥了?你的羞恥機制是不是有問題?」賀子非十分認真的問。
蘇藍爭辯:「這怎麼是把別人的創意據為己有了?這還是岳為輕書中的畫面呀,我又沒說我是自己原創畫了這幅畫!」
「但這畫里的每一個細節構成,都是小苗自己想出來的,我就相當於一部照相機,將整個畫面拍了下來。你發出去,肯定要說是看了他的書,自己暢想出來的畫面,那就等於畫面構成、人物形象、配色都成了你自己創作,這不是剽竊是什麼?」
蘇藍認真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頓時啞然,訕訕的坐到了一旁,小聲嘀咕:「我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這麼棒的畫,只有我們兩個欣賞,太可惜了。」
「等等再說吧,如果他這部小說賣了影視或動漫,我會找個代理伺服器,把我畫的這些都給他發到郵箱去的。」
「就算沒賣也要發啊!他看了一定很喜歡。」
「嗯,那就等他結婚再發,當是結婚禮物。」
「結婚?所以他真的是為愛離開本市的?是不是有精彩的故事可聽?」蘇藍又八卦起來。
這件事賀子非倒是很願意跟蘇藍分享:「嗯,他有個初戀女友,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有一次喝醉了還跟我提起,說後悔當年意氣用事,輕率的分開,後來想挽回卻晚了,還與初戀斷了聯繫。我看他是真的很難過,就想辦法幫他查了查,結果真的找到了那女孩,就在南方X城,也還沒結婚,巧的是,那女孩很快就會來本市出差,我就好心幫他們安排了偶遇。」
「哇!你很棒嘛,賀子非!後來呢?」
「後來他們就在一起了。女孩子也一直沒忘記他,他就義無反顧的辭職,去了女孩的城市,就是今年元旦的事,前幾天還發消息說,已經定了十一結婚。」
蘇藍羨慕不已:「要是我也有個那樣的初戀就好了!」
「呃,你沒有初戀么?」
蘇藍惱羞成怒:「我沒有初戀怎麼了?你一大把年紀不是也沒有初戀嗎?」
賀子非:「……」
蘇藍幻想完婚禮現場,終於想起她應該先糾結選誰當新郎,就問外掛先生:「你觀察過陸帆和楊一彤嗎?他們……誰比較喜歡我?」
「沒有特意觀察過。陸帆比較自戀,他關注別人的時候不多,加上只有在公司能見到他,除了看到他吐槽上司同事,也就沒有什麼空間留給別人了。」
陸帆是個很會打扮的潮男,為人也風趣幽默,跟誰都能開幾句玩笑,蘇藍之前對他印象一直不錯,倒是沒看出來他自戀,不過這也正常,能把自己收拾成那樣的男人,有幾個不自戀?蘇藍更感興趣的是八卦:「他都吐槽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