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貓撲中文)節目的錄製是在一周后，地點就在A大在郊區新建的一個學院。

柯傾舉手表示想去，白維明自然也是要跟上去的，11班那個學生原本有些遲疑，一見12班兩個人都要去，他自然不甘落後，也舉手表示同意。

姚月蘭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前幾名要去參加中央一套節目的錄製，她有些不樂意，但是和柯傾與白維明交流過之後，又和兩個學生的家長電話溝通一番，也沒再說什麼，只讓他們去參加節目時空閑的時間也別忘了自己複習，她還特意將他們缺席那一周的試卷全都整理了出來當做「獲勝獎品」。

對於這份獎品，柯傾和白維明都是：「……」

之後他們還接收到了來自於其他老師的「禮物」，其中尤其以數學老師的「禮物」數量最多，這位老先生今天心情不錯，少有的和顏悅色，還說了幾句鼓勵的話。

柯傾捧著試捲走出辦公室時眼神獃滯：「我開始後悔了，人果然要為激情和衝動付出代價。」

白維明夾著試卷，拍拍他肩膀：「我就靠你了，等著抄你答案。」

柯傾瞥他一眼：「放心，我會把試卷藏得好好的，絕對不給你抄。」

傍晚學生們都走了，王明陽因為五一那陣子和人打架，這次一模又沒考到他媽媽想要的分數，所以一放學就被勒令回家寫作業，這回把柯傾搬出來都沒用，他媽媽親自上，拿著雞毛撣子坐書桌邊盯著他。

拖完地后教室里已經沒有別人了，柯傾整理好書包，再次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忘帶什麼作業和複習資料之類的東西，這才背上書包走出教室，順手把門給帶上。

學校門口也已經空蕩蕩，不管是學生或是家長都沒了蹤影，只有門衛處兩個穿保安服的中年人站在鐵門邊聊天。

學校大門已經關閉，只開了門衛室邊的小門，柯傾背著書包走出門，門衛隨口問了一句：「這麼遲，打掃衛生的？」

柯傾應了一聲。

門衛也不多問，和另一個人繼續他們之前聊天的話題。

柯傾沿著街道邊走著，突然聽見喇叭聲，他一開始沒在意，A大附中還是處在市區當中的，附近交通比較繁忙，這附近又不禁止鳴笛，聽見喇叭聲很正常。

只是喇叭沒有放過他，依然不辭辛勞地追在他屁股後面叫著。

柯傾終於轉過身去，一下子就對上了白維明的笑臉。

白維明坐在副駕駛席上沖著他揮手：「你想要的，跑車。」

白維明坐的是一輛酒紅色敞篷跑車，特別騷包。

柯傾站在原地，跑車緩緩地停在他身邊，白維明動作迅速地下了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自己先坐了進去，拍著身邊的座位：「來來來。」

柯傾不知道他賣什麼關子，想了想還是坐了過去，把車門關好。

「你好，你是小明的朋友？」駕駛席上的人出了聲，她從內視鏡看著後排的柯傾。

柯傾通過內視鏡也看清楚了她。

那是一個女人，二十多，十分漂亮，給人的第一感覺像是一朵正在綻放的牡丹，雍容華麗。

她和白維明好看的方式很像，都屬一眼驚艷型，這大概也是為什麼她其實不是白家人、長得也和白維明絲毫不像、但走出去之後別人從不懷疑他們姐弟的身份。

柯傾認識她也是因為之前在白維明錢包里看過她的照片，嚴格地說是白家的全家福。

白維明有一個黑色的錢包，他媽買給他的生日禮物，他平時一直在用，在此之前裡面除了裝錢就是裝卡，重生回來之後他立馬去洗了一張全家福放在了錢包里，柯傾自然也見過這張照片，他重生前也聽過白維明講過他有個姐姐的事情，卻從未見到過這位姐姐的真容，在照片上看見時也不曾懷疑這位姐姐其實和白維明並沒有血緣關係，只是感嘆這一家人的樣貌簡直羨煞旁人。

白維明卻告訴了柯傾，他的這個姐姐白維希並非白家人，而是白父白母當年從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孤兒。

「我媽之前一直沒有懷孕，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問題，後來想乾脆去領養一個算了。」白維明說，「白維希本來應該是我的名字，領養了我姐之後它就是我姐的名字了。他們領養了我姐七年後我出生了，但是我姐一直還住在白家，被當成白家的大小姐繼續養。那時候我姐說這麼多年慚愧於沒法報答父母恩情，所以她並不感到傷心難過，然後三天後她就嫁給了那個離婚過不知道多少次的老頭。」

「她就是我親姐。」白維明最後總結道。

面對這個白維明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儘管目前還是朋友身份，柯傾卻不自覺有些緊張，他拿出了當年推銷產品的態度擺出一個最真誠的笑容：「你好，我是白維明的同班同學，我叫柯傾。」

「柯傾，名字不錯。」白維希說，「你和小明關係應該不錯，我很少看見他路上看見了同學主動打招呼的。」

柯傾也不知道怎麼接話，照往常他會不客氣地損白維明兩句，例如「白大爺唯我獨尊」之類的話，但是面對白維希，他完全不清楚接什麼話題才合適，於是反過來借著座位的遮擋拽了白維明的衣袖一下，表達自己突然被他拉上車見家人的憤慨。

白維希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別緊張，我不是什麼吃人的老虎，別害怕。你比小明乖多了，真可愛，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弟弟就好了，絕對會年輕好幾歲。」

「姐……」白維明不滿嘟囔，「有這麼說自己弟弟的人嗎？」

「有啊。」白維希不客氣道，「我就是。」

白維明敗下陣來：「那行，以後就讓柯傾給你當弟弟。」他說完沖著柯傾眨眼，用口型無聲地接著道，「遲早柯傾和我是一家人。」

白維希沒理睬白維明的調侃，岔開話題：「柯同學你家住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白維明趕忙接話：「不用，帶他一起去機場。」

白維希沉默了片刻：「小明，你怎麼了？」

白維明換了個姿勢，斜靠在旁邊柯傾身上，掏出手機繼續玩起貪吃蛇，漫不經心回應：「什麼怎麼了？」

白維希追根究底：「往常時叔叔回來你去接機不都是挺高興的，這回一直好像都心不在焉。」

白維明回答：「懶，不想動。」

柯傾伸手輕輕推了推白維明，見他不動彈，依然擺弄這那似乎富有無窮樂趣的貪吃蛇，乾脆直接把他手機拿了過來，按掉了貪吃蛇，打開簡訊界面，噼里啪啦打了一行字。

手機被重新塞回白維明手中，他一看，上面柯傾寫著：我並不認識你叔叔，去了難免尷尬，你把我放在小區門口就行。

白維明按下了轉行鍵，打字：陪我去，好嗎？

他將手機遞過來時正靠在柯傾肩膀上，抬著頭眼巴巴地看著柯傾。

心中知道這是白影帝上線了，這副被欺負的小可憐相那是裝的，但柯傾「不好」兩個字在喉嚨里打了三百六十度的滾都沒能從嘴中跑出，反倒是心臟越過大腦直接操控他的頭上下點了兩次。

白維明頓時眉開眼笑。

白維希從內視鏡看後面兩人互動，只覺得稀奇，不過一想白維明願意交朋友也是好事，畢竟人不可能孤零零一個人生活在世界上。

跑車上了外環城，接著是機場高速，到達機場時天色已經差不多全黑了。

他們要接機的人是晚上九點到的飛機，現在還早，白維希拉著兩個人進了機場的餐廳，點完餐后她去洗手間，柯傾一路上憋著的問題終於能問出來了。

「你的這個時叔叔，上輩子也幹了對不起你們白家的事情？」

白維明神色複雜：「他沒有，他和我爸相交於微末，那時候我爸還沒繼承白家，獨自在外打拚認識，他們是那個時候成為了朋友。他是一個……挺不錯的人。」

重生前白振林的那些朋友里，只有他出手拉過他爸一把，但是當時白維明那些親戚是拉攏了外人來踢走白振林的，他們拉幫結派的勢力時益完全對付不了。

柯傾就奇怪了：「那你怎麼悶悶不樂。」

大約是因為在白維希和柯傾的面前，白維明一點都不遮掩自己的不開心。

白維明說：「時叔叔是個好人，他兒子不是個東西。」

頓了頓，白維明繼續說：「時叔叔有兩個兒子，他那個小兒子時泉一直對我姐心懷不軌，我姐曾經和我說過，一次他喝醉了想強吻她，看在時叔叔的面子上我姐沒把這件事情捅出去。時泉平時是不敢做什麼的，但是後來我爸被趕出董事會，我們家沒權沒錢，時泉跑來找我姐，意圖……」

說到這裡的時候白維明眯起眼睛，腦海里浮現出的是重生以前他拍完戲回到家見到的場景：時泉壓著白維希，撕扯她的衣服，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著她都願意嫁給一個糟老頭了，還跟他裝什麼忠貞烈女，之後還說了不少不乾不淨的話。

白維明想到這裡，語氣和表情都陰森起來：「然後，我把他命根子踢斷了。」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