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衝突，毫髮無損

倫家也弄防盜章啦~哇咔咔咔~一個小時之後恢復喲~看著手中的令牌,許何塵嗤笑了一聲，隨後緊緊的攥緊。

魔教孽障,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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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抖著手把藥粉灑在胸口，也不管血有沒有止住，便將紗布層層的纏上去。

一點都不疼,一點都不疼…

催眠一般的碎碎念著，身體卻還是由於疼痛打著顫。

本人為什麼如此苦逼！

下一世說什麼也不演這種戲了！

感覺到身側人的動靜,沈伊微微側過頭去。

虹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那人的眼淚。

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虹並非全無意識，他聽到了那兩人的對話。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笑出聲來。

同門相殺,不知公子作何感想。

他不能更不屑於明白公子對於所謂『師弟』的保護。

伸出手去,還帶著血跡的手指觸碰上了那人臉上透明的液體。

虹不知道,他此刻的表情,竟是迷茫的。

就像曾經無數次,那人揮開了他的手，目光冰冷。

看什麼看！沒見過疼哭的啊！

「……公..」虹出口的聲音是沙啞的。

沈伊打斷了他的話。

「虹。你在此養傷，莫要回魔教。」沈伊笑了出來，臉上的淚痕未乾，「幾日過後,魔教必將覆滅。」

虹看著他,不發一言。

「我這便離開,想必…再不會見面了。」沈伊撐著身體站了起來,胸口隱隱透出赤紅色,他看著虹，目光平靜，「江湖之大，自會有你安身之所。」

沈伊的話就像是在訣別。

虹攥住了他的衣角，目光怔楞。他好似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何種表情，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心裡的情緒是什麼。

他只知道，他討厭這種感覺。

「不要走。」虹幾乎是脫口而出，就像是懵懂的孩童，直白的說出腦海中的想法，「公子。」

沈伊低下頭，看著虹的面容，卻更像是透過他在看某個人。目光中冰冷不再，有的只是柔軟與溫和。

「他回去了。」沈伊的笑容很淺，眼眶卻再度微紅，「我便心安了。」

——我不需要溫暖。

——我只願他不要體會寒冷。

——永遠都不要。

當年漫天雪花下，穿著單衣的少年，便是用這樣的表情說出了誓言。

虹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直到衣角在手中滑落，他才好似回過神來，看到的卻是那人離開的身影。

虹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身上的傷被上過了葯，受損的經脈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癒。

他邁動了腳步，卻半跪在了地上。

他的目光依舊是茫然的，看著那人一步步離開。

在那人的身影消失時，虹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感覺湧入胸腔。

有點…疼。

從魔教中長大，年少時為了修習易容，毀去半張臉。在承受著一刀又一刀的劇痛時，他也未曾有過如此感覺。

虹低下頭，看了看身上被細細包紮過的傷口。

半響，他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重新看向那人離開的放下，虹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閃過的是毫不掩飾的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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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衝天，兵器碰撞的脆響與刺鼻的血腥味融為一體。

沈伊穿著一身黑色，面巾下是勾起的嘴角。

終於是最後一場戲了！

趕緊演完收工！

箭羽擦著肩胛劃過，沈伊側頭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某個相當欠抽的面癱臉。

死渣滓！

活該！

劇情不可逆不造嗎！最後還不是被滅教了！

沈伊朝洛伽的方向飛奔過去，修習魔功讓他擁有了鬼魅的身手，不過眨眼，他便到了洛伽身前，匕首的寒光閃過。

洛伽並未躲避，目光灼灼的看著他，面上沒有任何情緒的流露。

下一秒，血花飛濺，洛伽身後的偷襲者身首分離。

沈伊甩去匕首上的血液，半跪下來，低著頭，依舊恭敬，「少主。」

洛伽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很快收回目光，「走。」

出了魔教，洛伽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眼。

沈伊還跟在他的身後。

和前世，如出一轍的場景。

「沈伊。」

洛伽鬼使神差的喚了一聲。

沈伊的面容上還帶著血跡，低下頭，恭敬的應了一聲。

「在此分別。」洛伽知道，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

而只有死人，才不會背叛。

沈伊當然聽懂了他的話。

洛伽看著那人垂下眼眸，一如前世，順從的頷首。

在那人點頭的剎那，洛伽說不出自己是何感覺。

鄙夷，嘲諷，亦或是…怒其不爭。

「沈伊。」洛伽的嘴角勾起了一個微笑的弧度，他就像在期待什麼，將沈伊的面巾扯下，「本座是要你的命。」

令洛伽失望的，面前的暗衛並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更深的低下頭去，拿出匕首，緊緊的攥在手裡。

洛伽別過頭去，微微皺起眉。

沈伊的手打著顫，他將匕首抵在自己的心口，尖銳的頂端刺入本就存在的傷口，滲出殷紅的血來。

洛伽並未看他，直到嗅到刺鼻的血腥味，彷彿在昭示生命的流失。

他終是看向了那人。

因為所謂的『感情』，心甘情願成為自己棋子的人，此時已經跪在了地上。胸口刺眼的鮮血，讓洛伽覺得很不舒服，卻也只是不舒服而已。

那人的身體在發抖，洛伽冷眼看著，心中情感的波動幾不可查。

他看著那人微微動了動嘴唇。

等洛伽反應過來，他已經微微俯下了身子，眼中的是冰冷的憐憫與輕蔑。他注視著即將在自己面前失去反應的人，瞳孔中倒映的是那人蒼白若紙的面容。

這一次，洛伽想，他要親眼看著，那人將命獻給自己。

只是一瞬間的晃神，下一秒，胸口忽然傳來一個力道。

洛伽下意識的揮出一掌，有鮮血飛濺出來，那人卻近乎執拗的，抓住洛伽的手臂，直到將藏在手中的匕首全數刺入他的胸口。

洛伽吐出一口鮮血，他伸手扼住沈伊的脖頸，將他抵在地面上。

「你！」他緩緩收緊手指。

胸口的劇痛在昭示著，這人對自己的背叛。

沈伊似乎已經意識不清了。他看著洛伽，痴痴的笑，帶著解脫。

張了張嘴，他似有千言萬語，然而最終說出口的，卻只是一個名字。

「…何塵…」

洛伽手中的力道微松。

血液流失，沈伊的身體變得冰冷，他卻還是在笑著。

他看著洛伽，卻在透過他看那個人。

「…師兄…對何塵…」

他喃喃的說著，嘴角的笑容卻未曾改變。

師兄無能。

不能再保護你了。

最後，師兄為你除去這魔頭，望你今後，能少幾分危險…

有鮮血從洛伽的嘴角滴落下來。

似乎不想再聽下去，他猛地使力，骨骼的脆響過後，手下的身體失了生機。

將匕首拔.出，丟到一旁，洛伽點上穴道止血。

洛伽聽到了沈伊喚的那個名字。

前世今生，種種點滴串聯起來，洛伽忽然發覺自己弄錯了什麼。

沈伊…那所謂的『感情』，是別人的。

雖然洛伽從不屑這些情愛，然而當他明白這個事實后，他心中閃現的，竟然是憤怒。

低頭看著那人沉睡的面容，洛伽將匕首狠狠劃過那人臉上刺眼的笑。

拭去嘴角的血，洛伽已沒有力氣站起。

最終意識消失時，洛伽想到的卻是那個名字。

沈伊。

深深的吸氣，他滿足的嘆息。

從這個角度，許何塵能看到虹正在微笑著的側臉。和以往易容后的俊美不同，此時的面容，頗為英氣俊朗。

猛地握緊拳頭，許何塵強迫自己不去看周圍蠕/動著的軀體，盡量避開地面上的鮮血，走到他身側。

當看到虹的臉時，少年的雙眸閃過瞬間的怔楞。

虹的另外半張臉上，竟刻印著道道可怖的傷痕。那恐怖的痕迹對比上完好無損的皮膚，更加讓人心生恐懼。

「啊，真是無趣的反應。」虹坐直了身子，漫不經心的看向許何塵，「公子初見虹時，可沒有半分驚異。」

虹語句中的某些詞句讓許何塵的目光暗沉下來。

「你已許諾教我武功。」許何塵看著他，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虹。」

虹只是抬了抬手，許何塵便猛地摔在血泊中。

白衣被鮮血染紅，玷污。

彷彿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許何塵撐著地面，想要站起。

他的黑色眸子中閃耀著火光，即使處於如此狼狽的時候，也未說過一句求饒。

虹一手支著下頜，嘴角難得的沒有上揚。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幾日前和沈伊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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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自己心血來潮，本想著找幾個好玩的東西逗弄一番，卻沒想到碰上了公子。

彼時，漫天瑩白中，沈伊一身墨色的衣袍，表情無悲無喜。

「公子，竟未伴在少主身邊，真是稀奇。」

未多加思索，諷刺的話語便脫口而出。

自從知曉了公子歸順后，虹總是覺得，不甚愉快。

公子，是特別的。

不論是在地牢中初次見面時，那雙讓人著魔的眼睛，還是之後面對刑罰，那具由自己親手刻印上傷痕的身體，以及始終平靜淡然到，想要摧毀的面容…

如此不同尋常的公子，竟會歸順，甚至，成為那些正道人士所不齒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