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no.124
在沈姚和系統一個威脅一個求饒的聊天中,秦舟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附近最近的一家陵園。
說是最近,其實也有十幾二十公里,畢竟陵園這種地方佔地面積大,又需要清凈和比較好的綠化,自然不可能修建在市區。
到了地方后三人一起下了車,此時已經是深夜,就是商業區大馬路上也冷清的不行,更別說這種地方了,今天又是陰天月光都沒有,除了陵園中為數不多的幾盞路燈,其他地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要是膽小的來這兒,不用說進去,就站在外圍嚇都要嚇死了。
雨越下越大,冷風一吹更是透心涼,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姚總覺得在那圍牆之後有什麼東西在注視著他們,沈姚本來心裡還有點瘮得慌,後來反應過來就算有東西在這種地方除了鬼還能有啥,既然是鬼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沈姚頓時心裡一松。
將衣服裹緊了點,沈姚說,「用進去嗎?就埋個瓷瓶而已,外面也行吧。」
系統說,「可以啊,反正這裡陰氣挺濃郁的,外面裡面無非是花費的時間長短而已,你就埋在外面吧,取的時候也方便。」
既然系統都說可以,沈姚自然求之不得,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地方,倒不是害怕,而是看著墓碑上那些刻字,就讓人覺得心情沉重。
沈姚將自己打算將瓷瓶埋在外面的想法和秦舟沈卓說了,兩人自然不會反對,於是從後備箱拿出兩把工兵鏟,圍著圍牆轉了一圈,找了一塊泥土比較鬆軟的地方就開始挖。
雖然這個地方人煙稀少,除了掃墓送葬鮮少有人過來,但為了以防萬一,沈姚還是讓秦舟和她哥將坑挖的比較深,然後將那個瓷瓶埋了進去,走的時候沈姚特意用手機拍了好多張照片,還左看右看仔細的記下方位,才上車走人。
這麼忙活了一通,等回到家都凌晨四點多了,勉強打起精神送走秦舟,叮囑他回到家后給自己發條信息,就急匆匆的洗漱完躺在床上,等信息的期間好幾次都差點睡過去,最後還是系統看不下去了,說,「你睡吧睡吧,簡訊來了我喊你。」
沈姚雖然才威脅了系統一通,但到底也相處這麼久了,嘴上嫌棄,但心裡還是十分相信它的,所以猶豫都沒有,謝了一聲咂咂嘴就睡了過去。
系統果然如它所說在秦舟來了消息的時候把沈姚喊了起來,沈姚掙扎著回了一條消息,就安心的睡著了。
因為那個鬼的魂體實在太虛弱,幾乎在散魂的邊緣,雖然沈姚有心幫忙,但在他養好魂有神智之前什麼都做不了,所以跟系統說了一聲讓它每個禮拜提醒自己去那個陵園將瓷瓶挖出來看看,就一頭扎進畢業生求職的大軍中。
一連面試了幾家都不盡人意,要麼是公司規模太小除了當會計還要負責其他的工作,要麼是公司規模太大,壓根看不上她這種在學校不怎麼突出的,就這麼瞎忙活了五六天,沈姚終於絕望了。
回到宿舍隨手將簡歷扔在桌子上,沈姚往床上一癱就開始躺屍,鄭歡歡的腿還沒好正靠在被子上用平板玩遊戲,一看到沈姚這個樣子頓時幸災樂禍了,說,「讓你不聽我的一定要去人才市場,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來我家的公司不行嗎?工資待遇福利有保障,不用擔心說不定哪天裁員就被裁掉了,還有我這個熟人一起,不是挺好的么,你說你為什麼就這麼犟呢?還是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雖然鄭歡歡無心隨口說的一句話,但不得不說,她真相了,沈姚還就是有秘密瞞著她,所以才一直不答應去她家的公司。
不過事已至此,沈姚不答應也只能答應了,畢竟她可不想一畢業就家裡蹲,也不想去特殊案件處理組,但看見鬼這種事兒也不能總瞞著她,沈姚猶豫了一會兒,打算先給她打個預防針,想了想,裝作隨意的說,「對了歡歡,我記得你好像經常去寺廟,咱們市周邊的寺廟都被你轉完了吧,你相信這種東西嗎?有鬼有神什麼的?」
沈姚的語氣太過隨意,鄭歡歡一點也沒懷疑,甚至連頭都沒抬,一邊繼續跟遊戲奮戰著,一邊隨口說,「相信啊,怎麼了?不相信我能去這種地方嗎?其實也不是我相信,主要是我爸媽特別信,而且你別說,這種事情有時候還真挺邪門的,小時候有次過年我跟我媽回老家玩,剛好有個隔的比較遠的親戚去世了,按輩分我還得喊聲祖奶奶,要是平常就算了,可我媽都帶著我回去了,而且兩家離的近,走路也就十來分鐘的時間,不去不太好,我媽把我一個人放在家又不放心,就帶著我去了,我當時年紀太小沒什麼印象,但我媽說我一過去之後就開始哭,然後當天晚上就開始發高燒,都燒迷糊了,不停的說夢話,什麼我不跟你玩,我不認識你之類的,我媽都嚇壞了,身邊的人都說我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要是一個不好說不定魂就被勾走了,我媽一開始不信,去了醫院又是物理降溫又是打針的,折騰了一夜也沒好,我人都奄奄一息,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單了,我媽被嚇得六神無主,最後聽我奶奶的話連夜把我送到了最近的一家寺廟,你說也是奇怪,我在醫院折騰了那麼久沒好,進了寺廟之後燒就退了,來的有多氣勢洶洶,退的就有多快,沒兩天我就活蹦亂跳了,從那之後我爸媽就特別信這種東西了,逢年過節只要他們有時間一定去祭拜捐功德箱,要是沒時間也會讓我去。」
沈姚還是第一次聽鄭歡歡說起這件事情,忍不住有些驚奇,說,「真的啊,那你去那家寺廟,主持有說什麼嗎?你是不是被什麼東西纏上了。」
鄭歡歡說,「沒有,那家寺廟在我老家那塊兒特別有名,來來往往的人特別多,別說主持跟我們說話了,我們從進去到出來面都沒見過一次,所以我們上次去的時候那家主持點名見你我才覺得奇怪,話說你是不是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
聽到鄭歡歡信這種事情,沈姚就心裡一松,正在認真考慮是不是要透點口風,就聽鄭歡歡說,「要是你瞞我的是其他事情就算了,如果是能看見鬼這種事情你就繼續瞞著吧,我膽子小,經不起嚇,與其知道我身邊有鬼,你還是讓我就這麼糊塗過著吧。」
沈姚,「……」
到最後能看見鬼這件事沈姚也沒跟鄭歡歡坦白,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她膽子那麼大,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她是一個怕鬼的人,突然有一天身邊有個人跟她說她能看見鬼,那不絕交都算勇敢的了。
一轉眼就到了沈姚跟系統約好的每七天去看一次那個鬼的日期,因為要凌晨以後才出門,所以沈姚白天什麼都沒幹,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差不多都是在睡覺中度過的。
到了晚上11點多的時候,沈姚收拾了收拾打算出門,這幾天秦舟他們又出了個案子,雖然不是大案,但也是命案,忙的不可開交,沈卓都連著兩天沒回家了,沈姚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添亂,所以不止沒讓秦舟陪她,甚至都沒說她要出門。
結果她剛收拾好東西正在換鞋,就有人敲門,沈姚一下子警惕起來,她正打算摸個什麼東西防身,就聽到秦舟的聲音在門外說,「是我。」
一開始聽到是秦舟的聲音沈姚還不敢相信,只到她從貓眼看了一眼確定是秦舟才一把拉開門,驚訝的說,「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你們隊最近接了一個命案,特別忙嗎?」
秦舟笑了笑,說,「是特別忙啊,但我們刑警也是人,不吃不喝一天可以,時間長了誰能抗住,所以今天晚上上頭給我們放了一晚上假,讓回家該洗澡洗澡該睡覺睡覺。」
這倒也是,不過緊接著沈姚就想起她哥來,說,「那我哥呢?他怎麼沒回來?」
聽到沈姚的話,秦舟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說,「我是讓他回家來著,但他說什麼都要再去趟案發現場看看,我勸不住,只能讓他去了,不過你也別擔心,小劉和他一起去的,等他們去看完就回來了。」
那就行,沈姚放心了,兩人說話的功夫,沈姚把鞋穿好,鎖了門下樓的時候問秦舟說,「對了,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要去陵園看那個鬼的?」
秦舟說,「我白天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打了兩個你都在睡覺,我就猜到你晚上肯定要去。」
沈姚驚奇的說,「這也能猜出來?」
秦舟說,「這不是很明顯嗎?你周末雖然我也睡懶覺,但從來不會睡這麼久,而且我打電話的時間一個是中午12點多一個下午五點多,除了熬通宵補覺或者晚上要出去,我想不到第三個原因,再說你的作息一直挺規律,排除掉熬通宵這個,那就只剩下你晚上要出去這一個原因了。」
沈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