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回
小念慈看著我,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我心膽欲裂,這小魔女和家中的寶寶,是我最怕的兩個女人,不,是女孩子.她們在一起時,想著法子作弄我.我這堂堂總兵大將軍,在她們眼裡就是一文不值.本來小念慈就是愛玩,可遇上了我家的寶寶后,也成了錢奴.寶寶不知道是不是早幾年的經歷造成的,她自從來我家后,就喜歡把給她的錢藏起來.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她愛錢,大家都叫她[小錢婆],[愛錢鬼].小念慈和寶寶在一起后,寶寶說了什麼,小念慈也喜歡上了這黃白之物.有時侯直接敲詐我的錢袋.要錢本來不算什麼大事,特別我是一個大將軍,幾個小錢還是拿得出來的.可念慈和寶寶想著辦法越要越多,理由越來越充分.兩個人到後來索性來一個比賽,看誰能從我這裡要到更多的錢.我成了她們的冤大頭,錢袋子.
我被小念慈看怕了,就說[小寶貝,少爺爸爸好想你和寶寶姐姐.你能不能告訴爸爸,寶寶姐姐有什麼話要你帶過來?]
小念慈說[你是我少爺爸爸嗎?怎麼不天像了?是不是冒充的?寶寶姐姐的話,不能告訴你.她的話我只能跟少爺爸爸說.]
因為我開始蓄髮了,臉上的鬍子長得很快.當然我的鬍子不會任其亂長,我的鬍子有點像關公的.中國古代的男人養鬍子有這麼幾種.第一種,短鬍子,看上去精神又幹練.第二種,落腮鬍子,也就是像張飛,黑旋風李逵一樣的滿臉鬍子.他們的鬍子不但橫著長,更是根根像鋼針.第三種,就是像關公一樣的,三綹鬍鬚.中間一綹比較粗大,從兩邊的腮下再留兩綹,就是正宗的三綹鬍鬚.這不但漂亮,而且威風.第四種,嘴上須,就是在嘴巴上留小鬍子,嘴巴下邊沒有鬍子.看上去年青.第五種,就是一落須,就是在臉上比較整齊地養下長須.三國時的劉備等就是這麼養的.我剛回京城時,鬍子並不太長,艷兒姐姐知道我開始蓄鬚后,就主動建議我養關公這種鬍鬚,這樣不但好養,而且好看.現在又過去了近一年,我的鬍子當然長了不少,怪不得念慈奇怪.
我一手抱起小念慈,一手托著我的鬍子說[小念慈.我真的是少爺爸爸.你看,你阿爸在一邊,我要是假的,他能不過來保護你嗎?爸爸的鬍子漂亮嗎?]
小念慈好奇地摸著我的鬍子,發現鬍子摸起來比頭髮好玩,就玩起了我的鬍子.她一邊玩,一邊說[爸爸,你抱小念慈,小念慈抱鬍子.鬍子乖,鬍子好好看.]
看得一邊的騰格也開始吃醋,決定也開始養鬍子.就是不知道冬梅知道后,會不會踢他下床.
我抱著小念慈到我住的地方外面走了一圈.騰格像保護小雞的老母雞一樣,跟著我們.所有可疑的,長得不好看的人都被他趕到了保護圈外.就怕嚇到他的寶貝女兒.當大家都誇小念慈長得好看的時候,騰格驕傲的像孔雀一樣.可小念慈的一句話,打擊了這個自尊心脆弱的男人.[我是我阿媽生的.阿媽說我像阿媽,一點都不像阿爸.如果像阿爸,將來會沒人要的.]小念慈毫不留情地在大家面前,說出了爆炸性的話,炸得騰格一身傷.
大家看見一向嚴肅的騰格由驕傲到泄氣,再也忍不住了.大家笑的笑,跑的跑,更有人忍不住,在地上打滾著笑.外面的守衛以為出事了,過來看看.原來在的人裝念慈的樣子說了一遍,也把守衛逗笑了.守衛是騰格教出來的,知道這魔鬼教練的恐怖,這次可能是唯一的一次烏龍事件.他們忍著笑,忍得好辛苦.
我說[要笑就笑好了.忍著對身體不好.騰長官不會生氣的.]
我的話就是最高命令,大家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小念慈也抱著我的鬍子,哈哈地笑著.小念慈一笑,騰格就也笑了.好一個新二十四孝的孝女老爸,只要女兒可以開心,就可以犧牲所有.
當天,騰格一家算是到齊了,我安排他們先住下.等安頓好了,再找念恩來見他們.瑪花和依瑪,冬梅也約好第二天去山海關集市去買東西.她們有好久沒有這麼輕鬆地買東西了.
小念慈和她奶奶,姑姑,阿媽一起出去了,騰格當然也跟著去了.他是她們的保護者兼最好的跟班,幫她們拿東西看孩子.我也在她們離開后,難得又有了一些自己的空間.我也是喜歡小念慈,小念慈更是對我的鬍子很有興趣,晚上都要抱著我的鬍子睡.連晚上小魔女都不放過我,抱著我的鬍子,要我講故事.我講了好多童話故事給她聽,以為她總會睡著了,可她越聽越有精神.到天亮時,她才開始閉眼睡覺.可我卻要起來,帶兵訓練了.
我蓄鬚是為了紀念我的明霞,也是為了看上去成熟一些.作為將軍的我,總不能讓人感覺太年青.養鬍子后,我的威信自然而然大了不少,現在我的學生已習慣了我這個比他們還小的老師.在什麼時候看見我,都會恭恭敬敬行禮,稱呼我.
我在山海關的一座小山上,放了一張椅子,在山上我坐著看書.難得的清閑,難得的好天氣,好心情.卻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令我放鬆.一個小小的人影像幽靈一樣靠近我.他並沒有攻擊我,也沒有對我有什麼企圖,就是看著我.
我當時,朝陽坐著,因為晚上沒有睡好,臉上蓋著一本書睡著了.這個人靠近我時,我就已有所感覺.但我沒有動,我就想看看他要做什麼.可他沒有動手,也沒有說話,我倒不知道怎麼辦.
我說[你,想幹什麼?來找我,總有什麼事才對.說吧.]說著拿下蓋在臉上的書.我看見了一個年紀並不大的孩子.這孩子我沒有見過,但我有種熟悉的感覺.他是和念恩一起來的蒙古孩子?不,應不是.他雖然有點像念恩,但他太瘦小,不像是蒙古來的.他是哪裡來的?我馬上意識到,他應該來自於我的地盤.他是我老屯來的孩子.我在小時候起,就年年收留和購買孤兒.邊關的小奴隸,小孤兒差不多有一半都被我暗中買了回來.我給他們吃喝,也教育他們.原來是想他們長大了,自己可以養活自己時,就放了他們,他們願意留下的我才留下來當我的手下.可後來我覺得不能這麼做,我不能太善良.我養了他們,他們就要為我做事.不能讓他們有種不勞而獲的不好影像.所以我老屯出來的奴隸,他們不再是一般的奴隸,而是有地位的人.他們可以選擇用錢買回自己的自由,用為我工作賺來的錢買回自由.也可以向我效忠,換來軍戶身份,將來由我安排成家立業.也可以用十年時間為我工作,換回他和他家人的自由.小孩子,就在他們十二歲時,給他們一個選擇,選擇留下的,我培養他們,將來他們是我最忠心的手下.選擇自由的,我會選擇性地安排他們和某一個師傅學習手藝,等將來他們獨立工作了,開始算起,完成一定數量的任務后就可以離開了.女孩子有親人的,跟家人一起住.沒有親人的,住在學校,由大的女孩子照顧.她們可以在十而歲左右時,和男孩子一樣,有一次選擇機會.選擇聽從安排,或者是還債買回自由.聽從安排的,由瑪花等教育.買回自由的,可以照顧小孩子或者學習手工藝,賺錢來買自由.
這個不算大的孩子,應該就是學校里的孩子.他應該已是分了班級的孩子了,他怎麼會來找我?他有什麼事,一定要找我?
對於我的問話,他沒有馬上回答.我也看著他,希望看出什麼.
我和他對視了好久,我漸漸看出了一些秘密.這孩子屬於敏感型的,他一直看著我,對我的每一個眼神都很注意.第二,他對我沒有敵意,但不太信任.第三,他好象眼力和耳力很好.一個人某些器官靈敏,就代表他有所缺陷.這是我多年來的經驗.我看著他的眼睛,又黑又大,耳朵總是一動一動地,好像聽到了一些常人聽不到的東西.剛才走過來時,不但靈敏,更是無聲無息.那麼他有可能是一個啞巴.我記得瑪花說過,老屯有一個小啞巴.一個古怪的小啞巴,總是做一些古怪的事.但他是一個好孩子.
剛好我在現代社會時,學過一些啞語.我一邊說一邊比劃[你找我有事?說吧.比劃也可以.我能懂.]
孩子馬上亮了亮眼睛,飛快的打手勢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說話?你認識我?]
我半教導半回答道[一個人,不但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更要用心去觀察,去體會.去感覺對方身上的氣息和特點.你眼力銳利,耳力又好,過來時又無聲無息.又不開口說話.我第一感覺就是你,說話不方便.你不是啞巴,就是說話結巴.這是經驗,更是一個人的判斷能力.你懂我所說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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