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第 146 章
事情已成定局,不管慈航靜齋,或是天下英豪多麼不甘,也只能認下。他們只後悔,當時動作怎麼不快一些……
只是當時局勢分明還不成熟,也不會有任何強大的阻力才是,誰能料到,突然出現了個婠婠。
分明慈航靜齋這一代的傳人還未長成,陰癸派又是怎麼出了如此強勁的敵人?
相較於慈航靜齋的退守不甘,陰癸派內祝玉妍卻是風光得很。而魔門也在此時被她一統,完成了前輩們不知多少年的夙願。所有人都羨慕她收了個好徒弟,而在夜深人靜時,祝玉妍卻在暗室內給一個牌位上香。
上面赫然寫著,愛徒婠婠之墓,師祝玉妍立。
岑夏雖未回去,但通過管理員零零三,哪能不知此事。因此,她也沒準備再回去了,免得對方還得強顏歡笑。到底是佔了婠婠的身份,雖然若不是她,魔門想要復興根本不易,也絕不會是在這一代。
祝玉妍是婠婠的師父,徒弟換了芯子,哪能感覺不到。
她之所以沒有點明,是因為岑夏能幫她實現魔門多年的夙願。歸根究底,不論是祝玉妍,還是楊虛彥,都是有著自己的職責。一個為了魔門大業,一個為了報仇奪國,真要說起來,莫說是一個徒弟,便是要他們自己的性命,也再所不惜。
明知希望不大,卻仍要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且不會後悔。
如今枷鎖已卸,這二人想必會活得輕鬆一些。
岑夏和朱祐樘今日離京,楊虛彥來送他。看得出來,他現在很尊重敬佩朱祐樘,離別時道:「我楊虛彥一生有兩個師父,一個是邪王石之軒,另一個則是朱師你。我能有今日,著實是你們二人……小心……」
「尤鳥倦,你想幹什麼?」楊虛彥高聲質問。
同時他四下掃視,發現去買吃的的岑夏竟然還沒回來。不由心中一緊,僅僅靠他,是絕對打不過尤鳥倦的。剛才機警的拉著朱祐樘躲開,已是他超常發揮,若是再來一次,怕是就阻擋不了了。
於是只能高聲斥問,順便拖拖時間。
尤鳥倦一擊未成,怒哼一聲,「小子,你別礙事,莫以為有邪王撐腰,我就不敢拿你如何。」
「尤鳥倦,你大膽。」楊虛彥道。
尤鳥倦冷笑,「我大膽?那婠妖女怎麼說,搶了我派典藉,還打傷我門人……」
「是打傷了你吧!」楊虛彥道:「你莫要想不開,如今的魔門已經一統,氣勢大甚,又有哪裡不好。」
「好不好,我只知道她讓我不好過,我便要讓她也不好過。」尤鳥倦道:「瞧著她似乎挺在意這個小白臉的,我就先把這小白臉抓了,說不得還能換來十卷的天魔策,再把她們都殺了。」
「瘋了。」楊虛彥心道,就算練成了天魔策,你也未必是婠婠的對手。
眼見著尤鳥倦又要動手,楊虛彥只得把朱祐樘護在身後,準備先同其戰上一戰。結果卻被朱祐樘給拉住了,「忘了我教你的,身為君者,切記不可將自己置於險境,不論為誰,皆不可。」
楊虛彥:「……能別鬧么,朕能看著朱師出事不成?」
朱祐樘卻是往前一站,悠悠然道:「我跟他打,不會有事。」
楊虛彥心道那裡會沒有事,尤鳥倦又不是三歲小孩,再者你要出了事,回頭那婠師妹不得把我腦袋撥了么?他說什麼也不願意,然而朱祐樘卻是一派淡然,彷彿真有什麼底氣似的,看得尤鳥倦心中一陣猶疑。
婠婠那般年紀,就有那般武功,難道這個書生模樣的軟腳蝦也是?
他又仔細瞧了瞧朱祐樘,才哈哈大笑,「你莫要虛張聲勢,一個人會不會武,我還是瞧得出來的。你腳步虛浮,明顯……」
「那你看看自己,是不是也腳步虛浮。」朱祐樘打斷他的話,突然道。
尤鳥倦尤自不覺,還在哈哈大笑,直到準備動手,方才覺察出不對勁來,「我的內力呢,內力哪裡去了。」他簡直要瘋,沒有內力,空有招式的他就是一個廢柴,怎可能打得過石之軒的首徒楊虛彥。
只見此時,朱祐樘一揮手,便有無數的蛇蟲蠱蟻涌了出來,直直的朝他爬來。
「啊啊啊!!!」慘叫聲瞬間響徹天地。
直到此時,才聽到朱祐樘的解釋,「我身上隨時帶著葯,莫不成你以為,她會丟下手無縛雞之力的我在這裡么?」
「那是當然不會了。」就聽到樹上,一個嬌甜的聲音響起。
下一秒,岑夏已經飛身而下,穩穩的落到了朱祐樘身邊。卻原來,她竟早就回來了,只是躲在暗處沒有出手而以。
楊虛彥大鬆一口氣,道:「你們這樣,真是要嚇死人。」
虛驚一場之後,他將朱祐樘和岑夏送走,便回了皇宮。而這二人,則是開始了到處遊歷。如今天下已逐漸安穩,幾道政策下來,百姓也越來越好過,岑夏和朱祐樘瞧著,略微滿意。
只是欺男霸女,打家劫舍的事情到底還是會有。
岑夏和朱祐樘向前幾世一般,視情況,打一頓送交官府的有,直接送上西天的時候也有。總之一路走一路挑,很是囂張,江湖之中,無人不對他們有所耳聞。想要知道他們的去向,也著實是十分容易的很。
但卻沒人敢去擼鬍鬚。
甚至在他們即將經過時,一些人本能的刻制自己,變成一個十足十的大善人,可謂裝得是尤為幸苦。
「就是皇帝下來尋視,我等也沒這麼癟屈啊!」有人感慨道。
就這麼一路囂張,一路□□。
山好水好風景好,美食也是上上品。
岑夏自己吃罷,還特意弄了一些在背包空間。一路走一路吃一路收集,反正她的背包比較多,不怕裝不下。
這一日,他們又到了嶺南地界。到了嶺南,總不好不去看宋缺。
宋家還是一如繼往,只是這一回,沒有人再不認識岑夏。就算不認識人,這些日子聽傳聞也聽得多了。因此一個個十分小心翼翼,就怕這個魔門妖女對他們的伺候不滿意,從而怪罪下來。
這位可是統一了魔門,還殺進宮換了個皇帝的人,對他們這些下人,一點兒也不懷疑會有顧慮。
就算是宋缺,也未必護得住他們。
這卻是外人的誤解了,事實上岑夏一向還是很和善的,極少因為除『背叛』『謀害』這些事情之外的小事跟下人們過不去。但這事兒也只有跟她接觸久一些的人知道,宮內曾經伺候過她的人知曉,宋家的人卻是半點不知的。
因此這些下人,端茶上點心時都是隔外的小心。
就連宋玉致,這一回也不敢再出來打招呼,只是躲在角落裡瞧了一眼,捂著臉嚶嚶哭著跑遠了。少女懷春啊,奈何情敵太強大,在被家裡各種人警告過之後,她連過去打個招呼都不敢了。
岑夏:「……」
「是我長得太嚇人,還是你比較嚇人?」她側頭看向朱祐樘,饒有趣味的問道。
朱祐樘無奈的摸了一把她的腦袋,「別鬧。」不見前面領路的下人都嚇得不行了么,深怕你拿人家家的小姐開刀。
岑夏自然不會跟小姑娘計教。
夫君太優秀,自然多的是人喜歡。更何況朱祐樘還是當過皇帝的人,不知道多少女人削尖了腦袋想往後宮鑽。她要一個個生起氣來,還不得把自個兒給氣死了啊!更何況那些人跟她根本沒有一點兒可比性,朱祐樘又不會喜歡。
他們一路跟著下人去見宋缺,還是在上回的那個小亭子里。
見他們一上來,當即便有下人端著熱茶上來。然而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別的什麼,竟不小心將茶水灑了出來,險些澆到了岑夏的衣衫之下。但雖沒當真灑上去,卻也弄得場面份外尷尬。
本來已經坐下的岑夏因為這個躲閃的動作,直接站了起來,朱祐樘也站了起來。
「沒事吧!」
雖然知道,小小熱茶根本對岑夏不會造成什麼危險,但他還是本能的十分擔憂。直到看到岑夏搖了搖頭,才發覺自己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大了。然而在場看似坐得最穩的宋缺,心中卻是比他們都還要驚。
這魔門的小妖女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呆會兒該不會一掌就將他家下人給拍死吧!
想了想,他趕緊道:「毛手毛腳的像什麼話,還不趕緊下去領罰。」
那下人早已嚇得不輕,迷迷登登的連滾帶爬的往外走。
「這宋家的家規也有些太嚴了些,不過就是翻了盞茶而以,看把人嚇的。」岑夏忍不住道:「這些下人們也不容易,此次訓斥幾句也就算了,日後若是再犯,再罰不遲。」
宋缺:「……」
等等,他是不是耳背聽錯了?
還有,那下人之所以嚇成那樣,是被你嚇的,不是被我,謝謝!!!(83中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