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
此為防盜章,購買V章比例不足30%的,48小時后可看正文。太后是齊俊姑母,因著洛蓉自小與小姑姑一家親近,時常陪齊俊入宮探望,在太後面前嘴甜乖巧,是以很得她喜愛,眼下她病了,洛蓉是真心擔憂關懷,抄寫佛經時不覺認真許多,希望她能早日康復。
小姑父請奚澤來大約也是為了給太后治病的事,洛蓉心想著,不知何時才會回來,這廂念頭剛過,就聽院外傳來腳步聲,激動地回頭,卻見齊俊搖著扇子弔兒郎當地進來,手裡拿了兩顆蠶豆拋來拋去的。
「我聽管家說你來府上了,一直在花廳等著,表姐,你怎跑這兒來了?」
洛蓉失望地收回目光,順手從他掌心捻了顆蠶豆塞進嘴裡,懶洋洋道:「這兒風景好。」
話音未落便呸了聲,將嘴裡東西吐出來,「這豆子壞了吧,太難吃了。」
「是嗎?」齊俊嘗了嘗,眉頭一皺,「好像是,幸好只拿了兩個。」
說著吩咐丫鬟端茶水來漱口,瞧見洛蓉心不在焉的模樣,眼神轉動似有所悟,「你壓根不是來找我的吧?」
洛蓉哦了聲,「不是。」
「姐姐是來找住在此的貴客,」洛譽天真地插嘴,「方才還問外面的人他去了哪裡,何時回來,俊哥哥,你知道他是誰嗎?」
齊俊颳了下他的小鼻子,「俊哥哥當然知道了,他是你未來姐夫。」
洛譽驚訝地張大嘴,「真的嗎?」
齊俊揶揄地看洛蓉,洛蓉避開他的視線,睫毛顫了顫,志氣昂揚道,「對,沒錯!」
「我這麼快就有新姐夫了嗎?」洛譽開心地蹦了幾下,「姐姐你真厲害!」
洛蓉,「噓,謙虛,做人要謙虛。」
齊俊嘖嘖了兩聲,「若非我娘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也認識那族長,原來這些年你三番五次出走都是為了他呀。」
昨日奚澤登門,齊俊見父母面露驚色,好奇追問之下,國公夫人才將過去之事道出,包括國公爺與他如何相識,洛蓉又如何去到虞靈谷與他結緣,齊俊聽得一愣一愣,震驚的整夜都沒有睡好,一直以來他所認為嚮往江湖的表姐,是懷揣著一顆行俠仗義之心,所以才屢屢相幫,甚至不惜被舅舅責罰,可真相竟然是為了一個男人,雖然這男人長得還不賴吧,可年紀委實與她相差太大。
「小姑姑怎會曉得?」洛蓉聽他此言頗是驚訝,她以為自個的小心思只爹娘知道,小姑姑是何時看出來的,她可從未在她面前提過。
齊俊撇嘴,「你意圖那般明顯,我娘又不傻,也是我什麼都不曉得,若知道你小時候險些病死,是那族長救了你,你還嚷著長大要嫁給人家,我也一早看出你離家出走打的什麼主意了。」
洛蓉,「那你現在知道也不晚,他現今住在你府上,你可得幫我多照顧著些,若是他出了什麼差錯,我饒不了你!」
「呦,這還八字沒一撇呢就如此維護了,」齊俊道:「他能不能成為我表姐夫還不一定呢,我娘可是當做笑話講給我聽得,而且舅舅……肯定也不會同意的吧。」
洛蓉氣勢頓消,沮喪了一陣,斬釘截鐵道:「反正我只願嫁給他,旁人都不行!俊弟,你得幫我!」
齊俊不自覺後退了兩步,「我可不敢明目張胆與舅舅作對,再說……這種事我怎麼幫,他若中意你自然會去侯府提親……」話至此處瞧了眼她的神色,試探道:「別是你自己一廂情願,人家並無此意吧?」
洛蓉心虛地垂下頭,囁嚅道:「我,我這不是剛見他嗎,哪有那麼快……」
正說著,瞧見齊俊驀地變了臉色,抱著肚子一副痛苦模樣。
「你怎麼了?」
他張了張嘴,話尚未出口便忍不住撒腿跑了,看樣子像是吃壞了肚子,洛蓉幸災樂禍笑了聲,準備去旁邊亭子坐坐,剛邁出半步,面容一僵。
肚子里翻江倒海,如同洪水洶湧奔騰,大有泄閘之勢,洛蓉不敢耽擱,急忙朝茅廁狂奔。
洛譽追了兩步沒追上,在後面喊,「姐姐你去哪?」
「你先在那等著,別亂跑,」洛蓉勉力交代了一聲,轉瞬沒了身影。
洛譽悻悻地走回院子,四下轉了轉,實在無趣,見屋門未鎖,便推開進去了。
裡面靜悄悄的,桌上放著兩盤點心,他墊起腳拿了幾塊,打算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吃,今日走的路有點多,這會稍微有些乏了。
在屋裡掃視了一圈,洛譽目光落在床榻上,立即高興地爬上去,盤腿坐在床中間,一邊吃一邊等姐姐,吃著吃著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奚澤和齊進回府後,先去偏廳用了午膳,然後才回到住處。
太后已是病入膏肓,堅持不了多久,只能用藥養著,盡量減少她的痛苦,齊進雖沒報多大希望,但聽奚澤與太醫所言無甚大差,免不了心裡難受,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頭回出現黯然神色,飯也沒吃多少,望著一桌子菜呆坐了許久。
知道奚澤不喜人打攪,所以齊進未安排伺候的丫鬟,洛蓉和齊俊離開后,院子里便人影全無,四下寂靜,阿羅跟在奚澤身後進屋,放下藥箱去桌旁倒水,忽然聽到奇怪的聲音,腳步一頓,看向身後床榻方向。
床上歪歪扭扭躺了個小麵糰子,睡得正香,不知夢到了什麼,不停地咂嘴,糕點沫子撒的到處都是。
阿羅看向奚澤,見他神色平靜,沒有任何錶情,上前將小麵糰子搖醒。
洛譽揉了揉眼睛坐起,含含糊糊道:「做什麼呀,我還未睡夠呢。」
「你誰家孩子,為何睡在此處?」阿羅冷臉問他。
洛譽呆了片刻,小腦袋清醒過來,眨了眨眼睛反問,「你是誰呀?為何在此處?」
他長得與洛蓉小時候有七八分相像,奚澤一看到他的臉便猜了出來,直接吩咐阿羅道:「去找人送世子回去。」
洛譽聽到聲音,從阿羅後面探出頭,看到他先是一喜,繼而從床上爬下來,噔噔噔跑到他面前。
「你知道我是世子,那你一定是我姐夫了。」
奚澤,「……」
「你姐夫?你姐姐是誰?」阿羅奇道。
洛譽嘟了嘟嘴,「我姐姐是金陵第一美人洛蓉,這你都不曉得。」
阿羅,「……」
「族長,你何時成了他姐夫?」
奚澤瞥了他一眼,看著洛譽,「誰告訴你我是你姐夫?」
「俊哥哥說住在這裡的人是我未來姐夫,不就是你嘛?」洛譽歪著小腦袋思索,「唔,姐姐也說是。」
阿羅,「你姐姐胡說八道,我們族長尚未娶妻,以後就算娶也不會娶她。」
「你才胡說!」洛譽氣鼓鼓推了他一把,沒推動,自己反而噗通坐在了地上,屁股摔得劇痛,大眼睛里迅速蓄滿淚水,卻是倔強地不肯哭出來,握著小拳頭道:「瞧不起我姐姐的人都是壞蛋,大壞蛋!」
阿羅頭疼地上前扶他,他不高興地揮開,「你說我姐姐壞話,我討厭你!」
阿羅無奈看向奚澤。
洛譽亦看向他,忽然自個從地上爬起來,上前抱住他大腿,仰著臉問他,「哥哥,你會娶我姐姐的對不對?」
曹青鳶今夜被擾了興緻,本就一肚子氣,看到洛蓉怒氣膨脹數倍,眼下瞧見自己心愛的氈子上留下兩個臟污手印,再也忍不住,頃刻爆發。
「臭老頭,你知不知道我這氈子用何材料而做,十個你都賠不起,別以為你是客人我就要禮讓你,父親好說話,我可沒那麼容易糊弄,」曹青鳶面色不善的過去,厲聲喝斥,「起來,那矮凳是我放腳的,你坐不起,」說著將桌案上的吃食都扔到了草叢裡,「一把年紀了,如此厚顏無恥,賴在我們府上不走就罷了,還半夜亂闖后宅,都不怕令你的子孫蒙羞嗎,我都替你臊的慌……」
洛蓉越聽越憤怒,瞧著老頭可憐兮兮望著自己,又自責又心疼,只以為他是被自己牽連,再也按捺不住,三兩步上前將曹青鳶扯開,昂首闊步擋在老頭身前,「不就是個破氈子,我賠你一百條,我告訴你,他是我……小姑夫的親戚,你再敢出言不遜,小心我撕爛你的嘴。」
「對對對,撕爛撕爛,」老頭興奮地從她身後探出頭附和,「沒有教養的丫頭,尊長愛幼都不懂,活該沒人要,這輩子都嫁不出去。」
「你說什麼!」曹青鳶怒極,咬牙切齒指著他。
老頭沖她做了個鬼臉,搖頭晃腦道:「我說的是實話,你面相如此,若想得以善終,還是少些戾氣吧。」
曹青鳶雙拳緊握,牙齒咬的咯咯響,「我怎麼樣,還輪不到你來多嘴,來人,給我好好教訓教訓他們,也不看看在誰的地盤。」
護衛猶疑著沒有動作,曹青鳶怒喝,「你們都聾了嗎?」
曹永上前勸道:「鳶兒,他畢竟是父親的客人,萬不可胡來……」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曹青鳶陰陽怪氣道:「今夜是她自己撞在我手裡,怪不得我,二哥,你不是還病著嗎,早些回去歇息吧。」
「青鳶!」曹永臉色一沉,「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兄長。」
「我眼裡的二哥風流倜儻,瀟洒不羈,可不是圍著洛蓉那個小賤人打轉,提親被拒就要死要活的痴情種,」曹青鳶看也不看他,冷冰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