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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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洛蓉十二歲,已是美名遠揚,曹永年長她六歲,在一次宮宴上對她一見傾心,之後屢獻殷勤,糾纏不休,甚至發誓非卿不娶,未料不久老夫人便為她定了宋家的親事,曹永黯然神傷一蹶不振,被長公主好一通訓斥,後來奉命去兗州,這幾年也有過幾個姬妾,可沒有一個能像她這般令他魂牽夢縈的,此次回京前,想到可以再見她,竟興奮地幾夜未曾合眼,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她的一顰一笑,四年過去了,不知那小姑娘長成了什麼模樣。
他滿懷激動的回來,得知洛宋兩家退婚的消息,沉寂多年的心又蠢蠢欲動起來,在看到她之前尚能控制,一見她的面,便什麼理智都沒了。
女大十八變,她出落的越發明艷,容顏絕美,光彩照人,身段也豐腴了些,□□,曲線玲瓏,方才短暫相擁感覺極好,比他以往碰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勾魂。
「蓉兒,我知道你心裡有我,」曹永勾了勾唇角,曖昧地朝她靠近,壓低聲音道:「明日我便去侯府提親可好?」
洛蓉柳眉倒豎,「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嫁給誰也不可能嫁給你。」
曹永神情微變,臉上仍舊帶著笑,「我知道你們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你越是拒我於千里之外,越是說明……你在乎我,不用解釋,我都懂。」
「你滾開,」洛蓉嫌惡地一把推開他,「這些年光長個頭不長腦子,聽不懂人話啊!」
曹永緊盯著她。
「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討厭你,不許來我家提親聽到沒有!」洛蓉厲聲說完轉身就走,沒幾步又停下,回頭惡狠狠威脅,「也不許跟著我,否則我讓你曹家名譽掃地,不信你就試試!」
曹永火熱的心受到重創,漸漸冷卻下來,盯著那離開的背影,神情變得陰翳,她是我的,誰也無法奪走!
曹府。
面對跪在地上的小兒子,曹玄和長公主無聲嘆氣,原以為幾年過去他對洛家姑娘的心思早就淡了,沒想到一回來就死灰復燃,現在竟死活要去提親,想那洛蓉驕縱無禮,虛有其表,且是被退過婚的,如何能配得上自家兒子。
曹玄尤其不悅,他與雍武侯政見不合敵對多年,一向是水火不容,怎能接受他的閨女做自己兒媳婦!
雍武侯府乃開國功臣之後,洛禾年輕時亦曾領兵征戰,軍功赫赫,只不過先帝晚年重用文臣,削弱武將權利,致使文士地位顯著提高,大批文臣崛起,武將在朝中毫無話語權,曹家輔佐新帝登基,一手總攬大權,朝臣盡皆依附。近些年皇上為了改變文強武弱的局勢,重新起用武將,委以重任,其中以雍武侯最為得勢,掌管京師防衛,與曹玄一文一武分庭抗禮。
曹家獨攬大權的局面受到影響,也曾動過拉攏的心思,可任曹玄百般示好洛禾都不為所動,在朝堂上亦是屢次相左,曹玄便絕了那想法,視他為死敵,而現在他的兒子,竟要娶死對頭的女兒!
曹玄越想越生氣,瞧著曹永各種不順眼,恨鐵不成鋼地教訓了起來,他卻沒有半分認錯之意,僵直跪著勢要對抗到底,一旁的曹鐸見狀,上前寬慰了一番,讓小廝先送他回去。
曹永對這個大哥一向尊敬,聽他說會幫自己求情,這才起了身,感激了幾句隨小廝離開。
人都走了,曹玄猶不解氣,怒罵其不孝子,曹鐸勸道:「父親消消氣,依兒子看來,全了二弟的念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此話何解?」
「父親,母親,你們想想,宋家退婚真是因為洛蓉失德,不堪為婦嗎?」
長公主眼神微動,放下喝了一半的茶,「這件事我早已料到,她與皇上暗中交好已非一日兩日,此番怕是要納進宮了,青瑩……。」
「母親所言甚是,大姐入宮已久,始終不為皇上所喜,亦無所出,若是讓洛蓉進了宮,以皇上對她的寵愛,大姐還有何地位可言,更遑論封后。」
「你的意思……讓永兒娶了洛蓉?」長公主眸光閃動,思索了片刻,唇角起了笑意,「倒是個好法子,可那洛禾頑固不化,如何肯答應。」
曹鐸笑了笑,「母親乃長公主,若親自去侯府提親,侯爺多少要給些面子,即便推諉不應,也得想個合適的理由,不好直接拒接,而他可拒絕的理由,只能是洛蓉另定了親事,且不說短時間內他能否為女兒覓得良配,但憑我們曹家提親一事,金陵城便無幾人再敢與其結親,而且皇上亦不能明目張胆搶了自己表弟的媳婦。」
長公主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那還得快些才行,趕在皇上冊封之前。」
曹玄也回過味來,撫須大笑,「還是我兒機智,此事若成,侯府與我曹家便綁在了一起,休戚與共,何愁洛禾不為我所用。」
「父親謬讚了,」曹鐸恭謹道:「為父親分憂本是兒子應該做的。」
長公主眼神欣慰,「你這孩子,爹娘面前哪來那麼多禮數,倒顯得生份了,此事我馬上著手去辦,你且去告知永兒吧,他必是很高興。」
曹鐸笑道:「是,兒子告退。」
走了幾步,不知想到什麼又回來,曹玄奇怪問他,「還有何事?」
「稟父親,一個時辰前探子來報,洛蓉近來時常在帝師府周圍打轉,二弟遇著她時,她也是從帝師府的方向而來,兒子覺得有些蹊蹺。」
「帝師府?」曹玄神情嚴肅,世人皆知先帝命他和帝師共同輔政,可除了皇上,無人得見帝師之面,曹家這些年如日中天,卻在帝師那裡屢屢受挫,明裡暗裡不知折損了多少人,始終未查探到任何他的底細,最可怕的是,曹玄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在他掌控之內,好幾次暗中動作都中途受阻不得不放棄,皇上更是在他的指點下一點點收回權利,而曹家竟無可奈何。
帝師,實乃曹玄心腹大患,他做夢都想除了他,可是毫無辦法,只能讓探子密切留意,這麼多年除了皇上偶爾駕臨,未有任何人在那出現過,他甚至懷疑帝師府里到底有沒有人,從未見出入不說,半點聲響也沒有,除了有人闖入時,大部分時候安靜的如同墳地,沒有半點人氣。
洛蓉怎會去帝師府?莫非……與皇上有關?長公主和曹玄同時心中一動,對視了一眼,難不成雍武侯和帝師已經暗中串通?倘若皇上真帶洛蓉去見了帝師,可見對她有多看重,不止後宮青瑩地位不保,恐怕朝堂上也要生變。
皇上要對曹家動手了。
自古以來外戚干政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曹家雖奉先帝之命,但攬權不放,結黨營私也是事實,曹玄早料到皇上遲早會朝自己下手,所以才更要保住權勢,不能有分毫差錯,否則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曹鐸與他們所想一致,擔憂曹家地位不保,早早做了謀划,此刻見父母皆沉眸不語,上前兩步低聲開口。
「父親,母親,你們可聽說過巫咸族?」
長公主眼眸轉了轉,「有過耳聞,據說以卜筮為生,千年前曾活躍於朝堂之上,很受帝王倚重,後來巫蠱盛行,皇族內外許多人深受其害,皆歸咎於巫族,巫咸族受到屠殺,後來不知所蹤,你忽然提起,是為何故?」
「母親有所不知,這巫咸族族長卦象精準,上知風雲變色,下知生死禍福,且擅於奇門遁甲,五行八卦陣法,若能助我們一臂之力,何愁鬥不過那個帝師。」
曹玄眸光一亮,「此話當真?」
「兒子前幾年偶然間聽說巫咸族,便一直派人暗中查訪,民間不少與之有關的傳言,加上史書記載,**不離十,他們世代隱居在深山峽谷,蹤跡難尋,兒子本以為找尋無望,未想前不久認識一位道人,從他口中得知其隱居之地,就在豐沮群山虞靈谷內,不過谷口設有迷障,山中亦布了陣法,是以無人發現。」
「哦?」曹玄擰眉,「那位道人也不能進入嗎?」
曹鐸點頭。
長公主面向失望,「既無法子破陣,如何能收歸己用。」
曹鐸笑了笑,「母親此言差異,我們雖進不去,但可以讓他自己出來。」
長公主和曹玄齊齊看著他,「我兒,你有何妙計快快道來。」
「是,」曹鐸道:「巫咸族有位長老,醫術精湛,時常會出外遊歷,以江湖郎中身份治病救人,半個月前,那位道人在豫州見過他,因為以前有過一面之緣,所以認得,兒子已經派人去請那位長老了,等他到了我們曹家,他們族長還會不出現嗎?」
「好,如此甚好!」曹玄高興不已,長公主卻面露懷疑,「那位道人是何身份?又怎會認識巫咸族長老?你可查清楚了?」
曹鐸恭聲道:「道人出家於雲清觀,遠近聞名,經常出入各世家大族、官員府邸作法,母親大可放心。」
見她仍猶疑的樣子,曹鐸索性直言,「那道人乃兒子心腹,培植了多年,絕對可靠。」
長公主這才神色鬆緩,與曹玄對視一眼,帶了笑意,「那就好,此事就交給你去辦,母親知道你行事謹慎,還是得提醒一句,勿要因小失大,注意分寸。」
曹鐸垂首道:「兒子明白。」
與此同時,悉澤神情凝重地看著桌案上出現了幾道裂紋的龜甲,久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