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陰謀初顯

?顧家四人其樂融融，方甜家裡氣氛就不怎麼好了。方甜上面有五個哥哥姐姐，除了大姐和四哥外都是覺醒者，大姐早早的嫁人了，覺醒者的兄姐都被父親送到軍營去了，家裡只有方甜和四哥兩個孩子。今天方家氣氛很凝重，四哥敏感察覺到了不對勁，匆匆吃完晚飯，洗了家裡碗筷，早早的回了自己房間。

方父方達坐在沙發上，沉著臉抽煙。方甜還在哭，身體還不時的抖一下。方母煩躁的把水杯往茶几上一丟，手指狠狠的點在方甜額頭上，「哭哭哭！你除了哭還會什麼！」

「嗚……」方甜哭了這麼久，嗓子都啞了，她除了覺得丟臉外，更傷心自己好不容易存下的那點晶核都被顧以寧搶走了。她存了好多好多年才存下來的，為了那些晶核，她不知挨了媽媽多少罵。

「方甜。」方達吸完一支煙才問女兒，「為什麼要跟顧以寧打架？」

方達的問話讓方甜身體下意識的縮了縮，方甜是六個孩子中資質最好的，又是幼女，方母平時罵歸罵，大部分時間還是非常疼愛女兒的，不然養不出方甜驕縱脾氣，但方達對孩子們都淡淡的，從來沒有過分偏愛某個孩子，方甜很怕父親，她小聲道：「我就是看顧以寧在練拳，想跟她比試一場。」

方達掃了女兒一眼，「說實話。」

方甜身體一顫，「是我聽到有人說，顧以寧已經可以契約魂獸了，才去找她麻煩的。」從小到大，方甜只有拳頭方面比顧以寧硬，聽說連唯一的優點都快被顧以寧壓下去了，她如何甘心？

「誰告訴你的？」方達問。

方甜想了一會，茫然的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怎麼會認為顧以寧契約了魂獸？」

方甜不安的踢了踢小腳說：「上回爸爸不是說，顧以寧帶了一頭幽靈獸回家嗎？聽說幽靈獸很聽她的話，我以為她契約魂獸了。」

「既然確定她是契約者，你那來的自信可以打過契約者？」方達問。

方甜被父親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方母心疼的幫腔：「靠魂獸贏又不是真的贏？我們甜甜會輸，肯定是她用了魂獸助戰！」

方甜聽了母親的話，不假思索道：「難怪她變得這麼厲害！原來靠了魂獸！」

方達冷笑一聲，「輸了就輸了，給自己找什麼理由？魂獸不是實力的一部分？我也沒聽說老顧家的女兒成為契約者。」

方甜被父親罵得無地自容，方母摟著女兒道：「你幹嘛這麼罵孩子！」

方達並未接妻子的話，起身說：「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來了。」

方母眉頭一豎，正要追問方達去那裡，可方達已經關門離開了，她強忍著怒氣，拉著方甜說：「別哭了，去睡了！」

「我的晶核……」方甜抽抽噎噎的想著自己寶貝。

「沒有！」方母怒火攻心，這死孩子輸了這麼多晶核還敢問她要？

「哇——」方甜發揮自己卓絕的哭功，哭啞的嗓子再次發出驚人的聲音。

「好了好了！過幾天我讓你爸爸給你。」方母終於敗在女兒哭功下，準備讓老公出去打點低階變異獸給女兒存點晶核。

方甜達到自己目標，心滿意足的去睡了，夢裡還在做夢自己某一天變厲害了，繼續把顧以寧踩在腳下。

方達離家后，直接去了他最常修鍊的密室，密室里亮著燈光，一名黑衣男子坐在方達的密室里看書，方達進了密室也不見他放下書，依然看得津津有味。方達看到黑衣男子一愣，「你怎麼來了？」

「方隊長。」黑衣男子放下書，對方達微笑頷首，「晚上還來修鍊嗎？」

方達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找我有事？」

「知道林鳳的下落嗎？」黑衣男子問。

方達抽出一根煙，正要點燃，聞言挑眉道：「顧以寧的事是你做的？」

「不是。」黑衣男子搖頭，他還來不及下手，不過下手的人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你怎麼來問我？你還找不到一個普通人？」方達本是隨口一問，沒想黑衣男子神色一沉，方達這下真感興趣了，「有你找不到的人？她會不會已經被人滅口了？」

「應該沒有，有好幾撥人都在找她。」黑衣男子沉吟了一會問方達，「你見過她新交的男友嗎？」他懷疑是林鳳的新男友救走了她。

「一個普通的契約者，我就見過一次，能力不高，看著有幾分小聰明。」方達說，他妻子跟林鳳關係還行，見面也會說上幾句話，方達也因妻子的關係見過一次林鳳的男友，「是誰對顧以寧下手的？這麼做有什麼好處？」方達不理解為什麼要對一個小丫頭下手？她是顧家最弱的人，她存在或消失對顧家意義都不大，還費心思找人給她灌劣質覺醒劑，這是不想她死，只想讓她廢了？可這麼做除了激怒顧英、林欣外還有什麼好處？

「好處？」黑衣男子嘴角一揚，「顧英傷勢開始好轉，顧以寧喝了劣質藥劑也覺醒了，你覺得這是巧合嗎？」

方達一怔，「什麼意思？」

黑衣男子卻沒跟方達解釋太多，「我讓你安排人手進顧家，你做了嗎？」

方達搖頭，「出了林鳳的事後，顧家再沒進過外人，連育兒師都不要了。」現在家務大部分都是家務機器人做了，可有些事還是需要人來指導規劃的，顧以寧年紀小，家長不在家時總需要人來照顧，以前顧家找的是林鳳，現在他們一個都不要了，顧英似乎準備當奶爸照顧女兒。

黑衣男子皺了皺眉頭，「我聽說軍部有意讓顧英回來？」

「是，不過顧英說他傷勢還沒好，暫時不會回來。」方達說。

黑衣男子吩咐道：「找個機會讓顧英離家一天。」

方達想了想，「可以。」他頓了頓，望著黑衣男子沉聲問：「是你讓我女兒去挑釁顧以寧的？」

黑衣男子說：「是。」他是想看看顧家小丫頭到底有沒有覺醒精神力，卻沒想到她從頭到尾都用的武技，不過小小年紀武技能這麼強悍，想來精神力也不弱，「顧家小丫頭天賦說不定比她哥哥都高。」

方達不以為然，「天賦高也不代表能走到最後。」他、顧英在年少時都不是天賦高的，最後不也走到了這一步。林欣倒是天賦從小就是公認的高，小丫頭可能像了娘，但小丫頭過的是什麼日子，林欣那時候是什麼日子？顧家要是還這麼嬌慣女兒，天賦再高都成不了大器。所以說人都是只看別人不看自己的，方達只覺顧以寧被顧英、林欣嬌慣，卻不看自己女兒要比顧以寧驕縱任性多了。

黑衣男子不置可否，起身說：「你儘快安排讓顧英出門。」

方達若有所思的點了一根煙，這些人一直盯著顧英是因為他身上有什麼寶貝？方達對顧英的寶貝興趣不大，能引來這麼多人注意，這種寶貝不要也罷。方達只看中自己可以到手的東西。

「方隊。」一名瘦小男子鬼鬼祟祟的溜進密室。

方達斜了他一眼，「鬼鬼祟祟的幹什麼？」

瘦小男子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方隊，你知道我這人天生上不了檯面。」他就算是正經走在大路上，人家都覺得他像小偷。

「找我有事？」方達翹腿擱在桌上。

「方隊，你說顧家有什麼寶貝？」瘦小男子湊了上來好奇的問。

「想活的久就不要有那麼多好奇心。」方達冷然道，他雖然跟黑衣男子合作，對黑衣男子的背景也有幾分猜測，可他從來沒太多的好奇，黑衣男子身後那份勢力不是他可以惹的，他只對掌握猛虎隊有興趣。

瘦小男子訕訕道：「我們這不也是配合他們工作嘛。」

方達打量著瘦小男子，「你有法子混進顧家？」

瘦小男子說：「我沒法子，可我寶貝有法子。」

「你寶貝？」方達神色古怪的看著他，「你能有什麼寶貝？」

「方隊，你也不能這麼看不起我！我猴子雖自己沒大出息，可我好歹有個異能者的老爹！」瘦猴忿忿道，他本名不叫瘦猴，奈何他長得太像沒變異前的猴子了，所以有了這麼個綽號，別人叫久了，他自己都快忘了本名叫什麼了。

方達放下腿不耐煩道：「廢話少說，浪費老子時間！」

瘦猴四處張望了下，神秘兮兮的從懷裡取出一塊銅牌，壓低了聲音問：「方隊你知道鬼嗎？」

「你說的是幽靈族？」方達反問，幽靈族是人類最近才發現的新物種，跟傳說中的鬼類似，不過幽靈族數量稀少，實力也弱，並沒被人類放在危險變異獸目錄里。

「不是幽靈族是鬼，就是人死後變成鬼的那個鬼。」瘦猴說。

方達嘴角一抽，這小子不會病了？雖然大災變后出現了很多以前不曾有過的東西，比如精神力、異能之類的，可這些也不是不能用科學來解釋，鬼的話——從古迄今都只是傳說而已，「人死後要真變成鬼，那這世界不全是鬼了？」

瘦猴解釋道，「那倒不至於，大部分人死了以後是無法變成鬼的，很多鬼都是人為製造的。」

「所以？」方達瞄了一眼那長了銅銹的銅牌，他不會是想驅使什麼鬼去顧家？

「這銅牌里有我祖上傳下的兩隻鬼，我可以讓它們去探顧家。」瘦猴得意洋洋的說。

「異能者都可以看到幽靈族。」方達提醒瘦猴，「林欣還是精神力方面的專家。」他根本不信瘦猴的胡扯。

瘦猴信心滿滿的說：「我這兩隻鬼異能者肯定看不到的，它們現在就在外面，方隊你能看到嗎？我讓它們白天去好了。」

方達將信將疑，可轉念一想，如果顧英和林欣都不在，讓瘦猴去探探也沒大問題，「你小心點，別讓他們發現了。」

「方隊你放心，我保證不讓人發現。」瘦猴信誓旦旦的保證。

方達暗忖，不知黑衣人用什麼法子探顧家底細？總不會也是胡扯的鬼？可惜林鳳不見了，不然林鳳是最好的對象。不過林鳳一個普通人怎麼能逃過異能者追查？難道是有異能者庇護她？她那位男友也不像有本事的人。

讓方達困惑林鳳庇護者兼兇手賀文正躲在桃林中吸收桃林毒氣，他因常年不見日光，皮膚本就蒼白，他先疲於奔命，后又待在毒林中吸毒氣，面色就更不好看了，也虧得他有神蟲幡護體，桃花瘴氣傷不了他，不然就成為這片桃花林的養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