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安全,套

21.安全,套

為什麼會有這個?

一秒鐘前還迷離於情|欲之中的傅文熙在蘇願不帶溫度的注視下,就是再欲|火|焚|身,此刻也重回他的北極,也冷靜了下來。有些挫敗的抹了把臉,低頭看了眼還在尷尬的小文熙。

傅文熙走上前去,想要把蘇願圈在懷中,企圖用真情感動這位時常另同行聞風喪膽的「皇太女」。

「把你褲子提起來再說話。」蘇願抱著胳膊在胸前,神情高傲,在傅文熙朝她走過來眼看著就要擁抱的時候抬起一隻腳抵在傅文熙的胸前。衣袍下擺劃過她滑嫩的肌膚,露出筆直的長腿。傅文熙的目光瞬間從蘇願的臉上移到她纖白的秀足上。他抬手握住纖細的腳踝,作勢將大掌上。

「問你話就好好回答!做什麼動手動腳?」蘇願一把掙脫傅文熙的掌心,抽回自己的細腿又不甘心地踹了他胸口一腳。

動手動腳?好,他承認自己動手,可是先動腳的好像是現在這位把普通書桌當王位坐著的女王大人?

「那東西,哪來的?」蘇願仍舊不依不饒的問。

傅文熙低頭哭笑不得。他把自己收拾好,拉開書桌前的椅子,老神在在地坐下抬頭笑看坐在桌上俯視著他的蘇願。

「那你現在是以一種什麼身份來問我這個問題呢?」

蘇願語滯。

傅文熙看著蘇願那副憋屈的表情,縱使小文熙還尷尬著,也依舊忍不住笑開。那旗開得勝揚眉吐氣的得意氣從眉梢蔓延到嘴角,讓蘇願看了就想打人。

很好,果然沒辜負他那180的智商,下套滿分,邏輯完美。

什麼都不說,跳下桌子,走人。路過傅文熙的時候,蘇願的手腕卻被攥住。

「幹什麼!」蘇願怒目回視。

傅文熙慢條斯理地的把腳上的拖鞋褪下,彎腰一隻一隻套到蘇願的赤足上。

「好了,走吧。」他拍了拍蘇願光滑彈性的小腿肚直起身來。看著蘇願那雙纖白的赤足踩進自己黑色的大拖鞋中,傅文熙心中說不出的滿意。方才蘇願是被他抱過來的,腳上沒穿鞋。十月天雖說不怎麼冷,但夜裡的寒氣也開始滲人。兩家之間的走廊鋪的是大理石的地板,要是放著蘇願光|著腳走過去明天一準感冒。

被拍到小腿肚的蘇願在原地停了一秒,接著繼續帶著自己直徑三米的氣場走人。傅文熙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手掌托著下巴,右腿搭左腿,看著蘇願一路踢踢踏踏著不合腳的大拖鞋往玄關走去,無奈又憐愛地低笑。

「那盒安全|套是學校上周做安全周活動的時候隨手發給老師們的。」

蘇願正按下防盜門門鎖把手時,從書房傳來了這麼一句話。手中的動作慢了下來,心中好像是在醞釀著些什麼,腳下那雙拖鞋上由上一個主人遺留的溫度此時聚成了一股熱流,從她的腳心直竄至心臟。

「對了,等等你自己把蝦餃送過來。它不在你那過夜的。」

乾脆利落地旋轉門鎖把手,開門,摔門!

當晚蘇願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到她的小兒子傅安琪親昵地與她一同入眠,然後一覺醒來,安琪不見了,躺在她身邊的卻變成了傅文熙。她因為纖瘦而常年發涼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貼著暖熱的傅文熙,舒適且安全感十足。之後傅文熙將身子懸在她之上,帶著溫柔的笑低下頭來親吻她。

夢中的他們彷彿回到了十年前,氣氛溫暖且甜蜜。蘇願帶著笑意把雙手勾到傅文熙脖子後面,抬頭用臉頰蹭了蹭傅文熙的頸窩。

「別這樣,癢。安琪和柯南都看著呢......你教壞小朋友。」她撒嬌地笑道。

「沒關係啊,他們都長大了。」傅文熙低頭笑著啄了啄蘇願的嘴角。

「快起來,你好重。」蘇願嗔怪地拍拍傅文熙的肩膀。

「不要。」罕見的,傅文熙竟然把頭埋到蘇願肩窩撒起嬌來。

「文熙!」蘇願拖長聲音,嬌聲埋怨。「快起來,你真的好重,我快喘不上氣了。怎麼突然撒嬌呀,和安琪一樣。」

「因為我就是安琪啊。」埋頭於蘇願肩膀的傅文熙抬起頭來,原本黑曜石般的眼眸染上了碧翠,瞳孔也從正常的圓孔變成了一條狹長的縫。

「願願,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安琪-文熙俯視著蘇願,方才撒嬌纏綿的眼神此時瞬間變得犀利起來。那狹長的瞳孔和嘴角勾起的詭異的弧度另蘇願毛骨悚然。

「文熙!」

蘇願從夢中驚醒,她從床上驚坐起來,胸前止不住得起伏。原本蹲在她胸口的蝦餃因她幅度頗大的動作直接順著被子滑落下床。

「喵嗚——」蝦餃很是不滿地長嘯了一聲。見蘇願還沒反應過來把注意力放到它身上,它不滿的重新跳上床。

「喵嗚!」

這一聲加強版的「喵嗚」拉回了蘇願思緒。

「安琪?你怎麼啦?」蘇願愛憐地摸摸蝦餃的圓腦袋,哪知蝦餃並不領情。她有些無奈的捋捋頭髮,看了看床頭柜上的鬧鐘,此時才是清晨五點四十。距離她往常的起床時間還有二十分鐘。蘇願昨晚入睡得很慢,直到很晚才入了夢鄉,這會兒比平常還早醒來二十分鐘,眼皮困得直打架。

都怪傅文熙。

十年未入夢,今天才在她夢中出現一次就讓她來了次久違的噩夢。蘇願心中不住的埋怨著。

「喵——嗚——!」蹲在她身邊的蝦餃此時彷彿下一秒就要抓狂,它一爪拍到蘇願覆著腿部的被子上。被一隻成年貓這麼盡全力一拍,說不疼是不可能的。

「安琪,怎麼了?」奈何這是自己闊別多年的小兒子,縱然疼痛縱然生氣,可依舊打不得罵不得。

蝦餃依舊暴躁。正當這時放在枕頭旁邊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進來了一條新簡訊,卻是個陌生號碼。蘇願拿起手機這才發現,手機里還躺著幾條唯獨簡訊,都是這個陌生號碼發過來的信息,時間是凌晨兩點半——

180xxxxxxxx:對了忘了和你說,讓你晚上把蝦餃送過來你不送。早晨它會醒很早然後和你要吃的及排泄。你也沒從我這邊把蝦餃的廁所拿過去,蝦餃大概會在早晨五點半左右把你鬧起來。

180xxxxxxxx:不想自己的床鋪被貓尿和貓屎光顧,就記得按時起床帶蝦餃來我這裡上廁所。

180xxxxxxxx:還有,別妄想教蝦餃在衛生間內排泄,它很固執且不聽勸,不是它的坑它的砂它絕不會解下它高貴的便便。但把它逼急了你的沙發你的床鋪你的衣帽間,天大地大都是它屎尿的歸屬。祝好。

以及剛剛發過來的最後一條——

180xxxxxxxx:醒來沒?還沒醒?趕緊起床,帶我兒子回家!憋壞了都是你的錯!

「啊!」蘇願痛苦的將臉埋進手中一秒,接著立馬站起來隨便在睡衣外裹了件晨衣,抄起蝦餃就立馬往對門家趕。

傅文熙家的大門留了條縫,是專門留給蘇願和蝦餃的。蝦餃一進入傅文熙家,立馬從蘇願的懷抱中掙脫,然後麻溜地沖向陽台的貓廁所,其速度之快一點肥貓應有的慢速自覺都沒有。

蘇願目瞪口開地看著化成一條薑黃色粗線的蝦餃,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來了。」傅文熙從廚房中走出來,朝蘇願隨意點了點頭,他手裡還端了盆香噴噴的剛做好的狗飯。

「腸粉乖,過來吃你的早飯!」把手中的狗飯放到客廳CD架旁,不用他招呼,剛剛跟著蘇願和蝦餃一同從家中過來的蘇柯南立即邁開腿,奔向自己的那盆新鮮美味的狗飯。傅文熙慈愛地彎腰摸了兩把蘇柯南的狗頭,這才直起身正式招呼蘇願。

「洗漱了么?沒洗漱快回去洗漱,飯馬上就好了。」其態度之自然,讓還穿著睡衣套晨衣的蘇願幾乎要以為她和傅文熙已是婚居多年的老夫老妻。

「用不著。」蘇願在沙發扶手上坐下。「我等柯南吃完了就走。」

傅文熙彷彿沒聽到這些,他瞄了眼窗外的天色,陰沉且有大風。十月中快十一月,S市的霧霾已經做好了上線的準備。他手指在餐桌上敲了幾下,走上前握住蘇願的肩膀將她推進自己的浴室。

「今天先對你網開一面,先把牙刷瞭然後過來吃飯。你的那些瓶瓶罐罐搗鼓完可能就下個世紀了,我還要上班。」他把一條未使用的新毛巾折了幾折搭在蘇願肩上,又從柜子里取出一根未拆封的牙刷。他撥開包裝將新牙刷遞給蘇願后又叮囑道:「快點,我還煮了咖啡。」

傅文熙煮的咖啡。

味蕾的記憶按下了她此時就要暴躁起來的壞脾氣,方才一直在用力壓抑的起床氣這會兒好像也漸漸消散。

蘇願低頭看了自己的牙刷一眼,而後深呼吸。她看著鏡子中圍著圍裙的傅文熙,還有頭髮亂糟糟隨便套了件晨衣而晨衣裡面就只有一件淺薄的絲質弔帶睡衣的自己。

生活,家居,平淡。

她又看了一眼鏡子中正在給自己牙刷上擠牙膏的傅文熙。

好吧。

她對自己說。

今天這只是為了傅文熙煮的咖啡。

只是為了傅文熙煮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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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草的作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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