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誰是我的?

69.誰是我的?

蘇願從紐約回來之後,就一直在忙一月刊和二月刊的事情。開年一月是巴黎的高定周,高定周結束之後就是每年時尚界最大的盛典——四大時裝周。

因此傅文熙發現自從蘇願從紐約回來之後,他就很難再在S大的停車場偶遇蘇願。

「所以她一月底就又要走了?」傅文熙打電話詢問徐妍蘇願的行程,聽到這裡他就忍不住額頭青筋暴起。

自從蘇願住回自己那邊之後,徐妍也很遵守助理守則的不再給傅文熙發蘇願的日程表。可比起前段時間蘇願隔三差五的過來S大偶遇他,最近他深刻的感覺自己貌似被冷落。

「小舅,你要耐得住寂寞。」電話那端,徐妍一邊處理手上的工作一邊苦口婆心地開解和勸慰傅文熙。「你看啊,那什麼,一般宮鬥文里,很多最後寵冠六宮的皇后都會在冷宮裡待一陣子。」

傅文熙眉毛一個勁兒地抽。

「我給你發的那些個攻略你看了沒呀?誒對了就是那本《邪皇的冷宮廢后》,就那本,你可以去看看。那裡頭就是,女主在冷宮裡待了三年,到最後男主直接為女主遣散了後宮。你和Wish這才過了多久,耐得住性子一點啊。」

傅文熙直接把電話掐了。

他可真謝謝徐妍,還送了他一個皇后的頭銜,他是不是還要跪下感恩啊?

到了一月中,蘇願眼瞅著就要飛巴黎,傅文熙連忙趁火打劫,哎不,趁熱打鐵,和蘇願討論關於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蝦餃和柯南的照看問題。

「你出去這麼久蝦餃和柯南怎麼辦?」當晚,傅文熙站在自家陽台上,隔這個窗戶詢問同在陽台的蘇願。蘇願坐在自家陽台上的藤編搖椅上腿上抱著肥貓蝦餃,腳邊卧著蠢萌的柯南,一副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狀態。

如果忽略此時她臉上墨綠色的面膜的話。

「我是不在,但是徐妍在。」蘇願閉著眼睛,慢悠悠地道。

徐妍,徐妍,又是徐妍!

「不說別的,」傅文熙指了指蝦餃和柯南,怒道:「就照顧它倆,徐妍能比我強么?!」

蘇願像是感受到了傅文熙的怒氣,她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瞥了傅文熙一眼。

「當然沒有。」蘇願乾脆利落地給出回答。

傅文熙聽到這答案后情緒平了平,可緊接著那怒火又蹭蹭地直往上竄!沒他強還不把蝦餃和柯南給他照顧,這是什麼瞎道理!

「可我要是把蝦餃和柯南交給你,它們就都再也回不來了。」蘇願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睜開眼睛看向傅文熙,臉上滿是「我還不知道你」的神色。

傅文熙有些尷尬卻一點都不心虛地摸了摸鼻子。蘇願說得一點沒錯,若是蝦餃和柯南在自己手中,他要是再不做些什麼「挾天子而令諸侯、挾太子以令女皇」的事,那他可就是真的王八蛋了。

「蝦餃和柯南明明也是我的孩子。」傅文熙憤憤不平。「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你這就是在妨礙孩子父親的探視權。告上法庭你這可是要付罰款甚至丟掉撫養權的!」

蘇願笑開。「我又不是沒有錢。」頓了頓她又道:「上次你給十二月刊拍照片的錢我可還沒花完呢。要知道,《V.H.》一向大方。」

說到這裡,傅文熙的心裡有點甜。蘇願去美國之前把一本雜誌塞他手中說是他當模特的酬勞,可他問了徐妍才知道,他真正的酬勞被蘇願直接划進了自己的賬戶里。傅文熙知道這事後,心裡像是裝了一隻小兔子,快樂的跳啊跳。他家裡,老爺子的工資卡在老太太那兒放了一輩子,老太太才是家裡的財政大臣。蘇願做這事就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一個老婆來管家。

可是甜蜜歸甜蜜,他還是要被蘇願氣得半死。瞧瞧瞧瞧,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用他的錢給他支付罰款,他是不是還要給她豎個大拇指,說聲溜溜溜啊?

「而且你厲害,你倒是去找一家可以立案的法院啊!」

這天沒法聊。

傅文熙氣得只想原地轉圈,蘇願分分鐘要把他的天聊死。去餐廳給自己帶了被水,他端著水又走回陽台。

「徐妍晚上到底沒辦法住在你家。」傅文熙好言好語地權著蘇願。「而我就住在隔壁,你就讓我幫你照顧一段時間蝦餃和柯南,行不行?」

「那你想告訴我,柯南和蝦餃是誰的?」蘇願慢悠悠地問道。且他還耀武揚威般地在傅文熙面前擼了幾把貓,蝦餃舒服地呼嚕嚕起來,另一邊,卧在她腳邊的柯南敏感地認為自己失了寵,連忙跳起來用自己的腦袋去蹭蘇願的膝蓋。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傅文熙看著這景象,真是生氣又想笑。

「它們都是我的孩子。」傅文熙又正了正臉色道,「這一點是原則,不能變。」

「哦。」蘇願輕輕點頭,輕飄飄的一聲「哦」之後,便不再說話。

「蘇願!」傅文熙氣道。「你出去這麼久,情人節都不回來!」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指控道,想要以此來和蘇願討價還價。

「連情人都不是,」蘇願輕哼,「過什麼情人節!」她太極四兩撥千斤地懟了回去。

「願願!」傅文熙無奈,直接喊出了對蘇願的昵稱。自蘇願住回隔壁后,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樣叫過她了。蘇願擼貓的手頓了一下,依舊四平八穩。

「你的你的你的!」傅文熙挫敗的抹了一把臉。

「誰是我的,說清楚。」蘇願依舊不依不饒。舒服地靠在藤椅嗓,她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用餘光看著旁邊鄰居陽台上的傅文熙的身影。

「我。」傅文熙笑嘆了一口氣,「我是你的。」這人啊,在他面前真的是一點虧都不肯吃。那他就給她送個大便宜,隨便她怎麼吃。

「轟」的一下,蘇願直覺的有一股熱氣自腳底直接沖向臉龐。兩頰燒得厲害,她有些不自在地轉了轉腦袋,又連忙把懷中的蝦餃抱起來放到地上,然後迅速起身往屋裡走,嘴中咕噥著些什麼東西。

「我先去洗面膜去。」也不管這面膜是否敷夠了時間,她走路帶風,直接沖向洗手間。

而到了洗手間,蘇願在看到鏡中的自己后,便立即氣得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她臉上塗了那麼一層厚厚的墨綠色面膜,縱然她的臉再燒,還能燒乾了那面膜不成?傅文熙還能看得出她臉上的顏色?更別提兩人之間還擱著兩道窗戶!

而傅文熙在看到蘇願這急匆匆的架勢,也愣住了一瞬。

跑了?傅文熙一愣,隨後低頭笑了出來。行,跑了就跑了吧,不過,還真他媽可愛啊。

取得了蝦餃和柯南的照看權后,縱然傅文熙再不開心再不願意,蘇願還是坐著飛往巴黎的飛機離開了。

每年一月底都是巴黎的高定周,之後則以紐約為起點,開始了時尚圈每年最大的盛事。之後輾轉倫敦和米蘭,最後在巴黎做一個完美的結束。一整個月奔波在外的蘇願自然錯過了國內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春節。

當然,還有讓傅文熙萬分憋氣的情人節。

這年春節比較晚,情人節的時候還沒有放假。而研究生和博士生的假期一向同本科生們不同,因此物理學院,尤其是傅文熙的同事和學生們有幸見到了他們傅老師十分罕見的「大姨夫」。

「不過說起來,時裝周每年都在這會兒,如果傅老師不跟著師母滿世界飛的話,這豈不是這輩子都過不了情人節了?」情人節前夕,實驗室的學生們看著傅文熙不在,便放開了膽子開始八卦。

「誒,不過這不還有個七夕嘛!」有男同學介面道。

「噗!七夕?」一個女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知道時尚界的元旦在什麼時候嗎?九月!九月才是時尚界的新年,而九月開始春夏時裝周就又開始了。」女生一邊科普,一邊在心中暗暗為傅文熙點蠟。「師母是《V.H.》的主編,九月去看秀之前肯定是要把九月刊的事情全部處理完才能走的。而時尚雜誌的九月刊又被稱作是『金九』,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刊了這可是!七夕節呢,每年基本上都是在八月末。」

說著說著女孩都要開始真心實意地可憐他們的傅老師了。

「所以,傅老師和師母,豈不是一次情人節都沒過過?」聽了女孩的科普,實驗室的各位默默得出了這樣一個悲傷又帶這些搞笑真相。

「呃......黑色幽默啊這是......」不知是誰悠悠地發出了這樣一聲感嘆。

「不過,這不還有個白色情人節嘛!」另一個熱衷於日本二次元文化的女孩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由日本起源的節日。

「白色情人節?」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男孩一頭霧水。「那是什麼?」

「也是情人節啦!就在三月十四號,在二一四之後的一個月。不過不同於明天的二月十四是男方送女方禮物,白色情人節都是女性送給喜歡的男人禮物。」

「啊?這麼好啊!......」

實驗室里的討論還在繼續,立在門口不知多久的傅文熙默默撫了撫大衣領子,面無表情的從實驗室門口走開。

還有個白色情人節啊?白色情人節好啊!他喜歡白色情人節。當然,就以往的經驗來看,蘇願會知道這個神聖而美好的節日嗎?

當然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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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草的作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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