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喵喵
Chapter.20你，喜歡貓咪還是小狗狗啊
冬天天黑的特別早，當Me的車子駛入S市境內的時候，不過六點，天上的晚霞就漸漸隱去，黃昏悄悄地降落下來，廣闊的天幕上出現了最初的幾顆星星，閃爍著遙遠又微弱的光。
被採訪折騰的夠嗆的大男孩們也不再鬧騰，Me的保姆車裡有了少見的安寧。
李明坐在副駕駛座上轉頭低聲問坐在後面閉目養神的人，「葉澤，你今晚是回俱樂部還是直接回去？」
「直接回去。」
「那好，等會車子就順著這條路開，正好可以到沁園。」
怕吵醒到還在睡覺的卡卡，Score刻意壓低了聲音喊葉澤，又對著他比了個口型，「火鍋！」
葉澤收回視線懶洋洋地點了下頭。
「到了。」李明出聲提醒了一下。
「謝謝。」
拉開車門，一瞬間刺骨的冷風吹散了身上聚集的熱氣，Me出征者風衣的下擺都揚了起來。葉澤拉過一旁的行李箱轉身進了沁園，不經不慢地走在空無一人的碎石子路上。
「1608」輸入密碼，推門進去。
房間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只有客廳的空調還開著，大概22℃的樣子，很舒服的溫度。
食指覆上牆角的開關，輕輕觸了一下，客廳的燈便開了，朦朧的視線變得清晰。
肖冉不在。
門口還放著一雙擺得整整齊齊的粉色的大蝸牛棉拖鞋。
半倚在玄關那，葉澤給肖冉發了條微信。等了一分多鐘，沒人回他。
手指撫上被冷風吹的有些散亂的頭髮，葉澤脫了外套拎在手裡，裡面只著了件黑色的短袖。一手拎著外套一手拎著沉重的外設包，回了自己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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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冉裹著白色的長羽絨服進了班級群里約定好的地方——「夜色」，S市比較有名的酒吧，也是比較適合學生消費的酒吧。
跟在侍者後面，穿過燈光斑斕的狹長的走道，停在了包廂門口。
推開了包廂的門，巨大的音浪聲讓肖冉微微有些不適。偌大的包廂里，班上的同學三五成群的圍在玻璃圓桌旁玩鬧。
男女生混在一起，有玩七□□的，有玩真心話大冒險的……
班長第一個注意到肖冉來了，連忙招呼她坐他那兒。那正好有王唯一，肖冉也沒拒絕，走過去和王唯一坐在了一起。
「班級第一次集體聚會，你就遲到，肯定要罰的！」
聽到班長發話，下面一堆起鬨要肖冉女神唱歌的。
大學做班長的都是猴精猴精的，班長擺了擺手說：「瞎起鬨什麼呢，唱歌跑不了的。來來，先喝一杯受罰，咱就不玩什麼花樣了。」
「果酒嗎？」肖冉有些猶豫。
「NONONO，那不夠意思。」班長搖晃著食指，伸手取了一個倒扣在黑色玻璃圓桌上的乾淨的海波杯，給肖冉倒了滿滿一杯酒。
白酒。
肖冉眯著眼借著迷離的燈光努力地想看清酒瓶身上的字，好像是什麼醉。上面的兩個字被班長的手擋住了看不到。
仰著頭，望著端著酒的班長，肖冉低聲解釋：「我不太會喝酒。」
「沒事，多喝幾次就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接過海波杯，肖冉也沒再猶豫，閉著眼微仰了頭直接一口灌了。
周圍還有稀稀拉拉的掌聲。
肖冉是真的不會喝酒，哪有人直接灌的。
胃，灼燒的難受。
剛放下杯子，肖冉就有些暈乎乎地了，臉頰也浮現了淡淡的紅暈，強撐著胃部的不適感說：「好了。」
酒，不好喝，她不喜歡，可是不得不喝。
辛辣的味道刺激地鼻腔和口腔黏膜有些痛。
迷離的雙眼還帶上了淚花。
王唯一歪到肖冉肩膀那，蹭了蹭，頭埋在了肖冉的頸窩處，口齒不清地問：「還好吧？」
「還好啊，沒事。」肖冉伸手摸了摸王唯一短短的頭髮。
剛開始有點暈，現在反而越來越清醒了。
口中還殘留著酒味，肖冉給自己開了一瓶荔枝酒。磨砂的玻璃酒瓶握在手裡很舒服，慢慢的抿了一口。
白酒的味道得到了緩衝，肖冉舔了一下嘴角的甜漬，安靜地聽著班上的一對小情侶唱著《說愛你》
我的世界
變得奇妙更難以言喻
還以為
是從天而降的夢境
直到確定
手的溫度來自你心裡
這一刻
我終於勇敢說愛你
一開始
我只顧著看你
裝做不經意
心卻飄過去
還竊喜
你沒發現我
躲在角落
忙著快樂
忙著感動
從彼此陌生到熟
會是我們從沒想過
真愛到現在
「一一，你有喜歡的人嗎？」
王唯一已經徹底喝迷糊了，嘟嚷著：「喜歡的人？有啊，Score算不算啊。我好喜歡他的。」
肖冉沒再說話。
她對葉澤有不可告人的想法。
不是王唯一對Score的那種。
「你有喜歡的了啊？」王唯一冷不丁問了一句。
「嗯。」低到幾乎不可聞的聲音。
「哦哦，加油哦，畢竟咱們冉冉長得那麼好看。」王唯一是真的喝多了。要是換做以往肯定會八卦到底。
一瓶荔枝酒被抿了大半，肖冉覺得有些晚了，想起身告辭。
還沒到門口，就又被班長拉了回來，「哎，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不地道！來得遲還想走的早，你想的挺美。唱首歌再走，壓軸壓軸！大家給點掌聲。」班長說話已經顛三倒四了。
下面又是一陣起鬨的，還有吹口哨喊女神來一個的。
肖冉有些無奈，移到前面的環形沙發那坐下，點了一首《優しさの理由》。
這首歌她聽過很多次很多次，閉著眼睛都不會唱錯。
昏暗迷醉的燈光下，原本吵鬧的包廂漸漸安靜了下來，只有溫吞的女聲跟著舒緩的伴奏慢慢地哼著。
肖冉放在一旁的手機不知道響了多少次，也沒人注意到。
這首歌說長也長，肖冉數著拍子唱完了。伴奏停了下來，肖冉拿過手機，拍了拍王唯一的燒的厲害的臉頰有些不放心，「一一，我先走了。你等會打車回去注意安全哦。」
王唯一睜開了迷濛的雙眼，扶著額頭說：「嗯，你先走吧，路上注意點，我等會和她們一起走。」
葉澤把手機扔回了床上，又抽了根煙點燃，卧室里已經瀰漫著淡淡的煙草味。
微信沒回，電話不接，人也不在。
窗外，夜色越來越濃。
手指撫上已經有些乾燥的頭髮，沒來由的又是一陣煩躁。
剛出「夜色」，肖冉就忍不住瑟縮了脖子，伸手將白色的圍巾重新整理了一下，沿著馬路邊的石階慢慢地晃著，嘴裡還哼著剛剛別人唱的《說愛你》。
這一刻
我終於勇敢說愛你
一開始
我只顧著看你
裝做不經意
心卻飄過去
還竊喜
你沒發現我
躲在角落
忙著快樂
忙著感動
從彼此陌生到熟
從8月末到11月末，短短三個月，從陌生到熟悉，最後到沉淪。
就是忍不住想他，對他好，沒有任何道理。
不知不覺就晃到了天河水韻，揀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肖冉雙手撐在木質的椅子上，伸長了自己有些酸酸的腿放鬆了一下。
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十點多了。
還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葉澤的。
喝了酒的肖冉，格外的大膽。
抱著膝蓋坐在長椅上，仰著頭看著頭頂上方昏黃的路燈，肖冉撥通了葉澤的電話。
幾乎是下一秒，就被接通了。
沒人說話，周圍只有寒風刮過顫著枯枝吱吱啞啞的聲音。
葉澤沉默地抽著煙，耐心地等著肖冉的下文。
良久，肖冉終於開口，輕輕柔柔的聲音帶著荔枝酒的清甜。
「葉澤……」
「嗯。」
「你啊，你喜歡貓咪還是小狗狗啊。」
葉澤閉著眼靠在窗邊，想了下說：「貓吧。」
「喵~」有著撩人的尾音。
下一秒電話就肖冉被掛斷了。
摁滅了煙，葉澤微眯著眼看著屏幕已經黑了的手機，單手撐在眉骨處，閉了眼平復情緒。
操.他媽
指間還殘留著淡淡地煙草味，聽到那聲「喵」后是剋制不住的煙癮，喉嚨緊的都在發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