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
易歡自然拒絕了她的熱情邀請,畢竟她家就住在附近,犯不著讓人送。
不過時唯一還是友好且耐心地坐在原地陪她。
「我反正一個人回去也沒事,跟你聊聊天也好。」時唯一溫柔地補充道。
易歡不難看出,時唯一之所以願意跟她聊,可不僅僅是因為她善於聊天,最主要的,恐怕還是時唯一想確認一下,她原先和沈霃寬的關係。
如果她沒猜錯,時唯一此時還在努力想抓取沈霃寬的心。從她和沈霃寬的聊天中便看得出,時唯一是謹小慎微中帶著些許期待,她很害怕失去沈霃寬。
又是一個淪落情網的可憐人。
希望沈霃寬別再辜負人家吧,畢竟家世好還漂亮溫柔的女人,也不是那麼好遇到的。
她自己和沈霃寬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實在沒必要再翻出來。
不如順水推舟,安慰安慰大美女得了。
易歡想了想,決定說些時唯一感興趣的,算是感謝她此刻留下來陪自己,便主動提起了沈霃寬:「你說,沈先生主動給我名片,我是不是真的能把我的簡歷遞給他看看?」
時唯一思忖片刻,道:「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要不回頭我幫你問問。」
「好啊。」易歡嘻嘻笑著。
「我想霃寬是可以幫到你的。」時唯一道,「我可不可以先問一下,你現在主要是做什麼的嗎?」
易歡道:「我現在主要做行政管理這一塊。不過我們公司太小,待遇前景都不太行。」易歡面露惆悵,「想當年上大學的時候,我和沈先生還經常在學校餐廳碰到。」
別說和沈霃寬比,就當年那些她瞧不上眼的朋友,如今都比她過得好。
「你們是大學同學?」時唯一有些驚訝。
沈霃寬就讀的大學,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不光要成績好,還要各方面都優秀。尤其是學費,動輒幾十萬美金。就這樣,還有好多富家子弟進不去的。
易歡點頭,有些羞愧:「是啊。我是砸了全家積蓄攀關係送進去了,後來成績不好,被學校勸退。總之,一言難盡。」
「啊?我……我還沒怎麼聽過這類事情。」時唯一有些呆住了。
易歡嘆息,一臉憂傷地說:「是呢,我語言能力太差,反應遲鈍,老師講得經常聽不懂,後來成績越來越不行。」
說完,易歡臉上浮起一層紅暈。
這一撒謊就臉紅的毛病看來是好不了了。
她很清楚,時唯一也不是跟她講得每句話都是真的。
所以此刻的真真假假,倒不必介懷。
時唯一不知道易歡是在慚愧自己胡亂扯謊,以為她是真的不好意思。
畢竟就讀超一流大學最後被勸退確實很沒面子。
時唯一問道:「那你後來怎麼辦呢?」
「後來我又在國內考了普通本科,勉強混到畢業。」易歡撇嘴,「算了,不提這事了,也是我自己不好,沒把握住機會。」
她要是當年能拿到畢業證書,現在怎麼說也是年薪接近百萬的那一類人。
「沒關係的啦。」時唯一安慰她,「我今晚上到家就問問霃寬,畢竟你們曾經是同學,我想他肯定願意照顧你的,不然也不會主動給你留名片。」
時唯一說完,露出一個寬心的微笑。
燈光一照,她的笑容襯得她美麗中還帶著一些溫和可親。
易歡嘴角含笑,看著時唯一。
心裡暗暗吃驚,這張臉到底怎麼長的,居然能美得如此自然。
她想,我要是男人,這一刻我准得愛上時唯一這張臉。
走在路上,時唯一的回頭率絕對百分百。
很快,受沈霃寬的委託來接送時唯一的人到了。
於是,兩人友好話別。
又過了十多分鐘,易歡的點滴才結束。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腦袋,提著一袋子的藥水往家走。
醫生給她開了兩天的藥水,明天晚上還得提著藥水過來繼續掛點滴。
剛走到醫院門口,鞏珍珠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她剛接起來,就聽到鞏珍珠鬼嚎般地對她哭訴:「歡歡,我……我出車禍了!」
「啊?」易歡心裡一慌,頭疼得又厲害了,手裡提著的藥水差點掉地上。
她皺著眉頭問鞏珍珠:「你傷著哪兒了沒有?」
問完這句話,她腦子轉了轉,忽然覺得自己很可能是白擔心了一場。
鞏珍珠素來是誇張派的,她就是剪指甲剪破皮都能抓著易歡哭訴好久,心驚膽戰地問易歡自己會不會得破傷風死掉。
此刻聲稱出車禍的鞏珍珠能中氣十足地打電話找自己哭訴,想必那不算什麼車禍。
果不其然,鞏珍珠哭著道:「我沒事,可我的車后屁股被刮花了!我新買的車啊!」
易歡拿著手機的手,急忙遠離耳朵。
她人站在路邊,安慰著鞏珍珠:「你人沒事就好,車還可以修的。現在什麼情況呢?」
「我讓那個人陪修理費,那個人非說我女司機沒學會就上路,教育我,說我以後要好好開車。」
「是他撞得你?」易歡問。
「是啊!我減速右拐,他居然也能撞上來!」鞏珍珠越想越氣,「還敢怪我女司機,女司機怎麼了!我駕照拿到手兩年多了!」
易歡當然知道,鞏珍珠駕照拿到手已經兩年多。
只不過,鞏珍珠可能忘了,她也是最近一兩個月才開始開車的。
易歡繼續安慰鞏珍珠:「你先別生氣。既然是對方在路口撞了你,肯定對方全責,這修理費該他們出。不過你大半夜的開車出門想幹什麼呢?」
「去看你啊!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在醫院受苦。」鞏珍珠說的義正言辭。
「你這語氣,說得好像我要上手術室做大手術似的。」
鞏珍珠道:「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說服我老公,讓他同意我一個人開車出門。對了,今晚的事你別告訴我老公啊。」
鞏珍珠絕對不會承認,其實就是她手癢了想晚上開車玩。
她覺得這麼晚了,路上人少,適合她練車。
「你可拉倒吧,這種事怎麼可能瞞得住他。」易歡嘀咕,「讓你別來了你怎麼就不聽話。我現在已經從醫院出來往家走了。」
「那你要不要過來找我。我一個人說不過這兩個人,濱江路淮山路路口。」鞏珍珠哼了一聲,道,「反正我絕對不可能認同他說的我開車不行這件事。」
易歡倒覺得別人說得有道理。
平時,她都不敢坐鞏珍珠的車。
鞏珍珠那車技沒得說,簡直炫酷到找不到朋友呢。
易歡忽然想起來什麼,忙問鞏珍珠:「你先跟我說說,當時你右拐的時候打方向燈了沒有。」
「我打了。」鞏珍珠斬釘截鐵地說,「怎麼可能會忘打方向燈,我肯定打了。」
易歡問:「你確定?左邊還是右邊?」
鞏珍珠道:「當然是右邊的。」
易歡又問:「左舵手還是右舵手?」
「啊?」鞏珍珠支支吾吾。
易歡扶額,「你是開了雨刮器吧。」
「……」
唉,真是丟女司機的臉啊。
易歡搖著頭嘆氣,收起手機,嘆了口氣,安靜地等在路邊,準備打車過去看看她。
這時,一輛帥氣的車停在她面前,是一款她曾經十分熟悉的牌子——賓利。
車窗搖下,探出一張她曾經熟悉的臉。
這好像是去年新出的賓利SUV。
相對於易歡而言,如今這車上的任何一個零件都是她承擔不起的。
但相對於沈霃寬目前的社會地位,這個車一點都不算豪華。
看來沈先生為人頗為低調。
想到這兒,易歡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沈霃寬語氣淡淡的,「你,要不要搭車?」
易歡張口便問:「多少錢?」之前有段時間,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多少錢?
沈霃寬:「……」
易歡笑眯眯地打量著沈霃寬,不懷好意地追問一句:「嗯?多少?」
沈霃寬微微抿唇,沒好氣地反問她:「你覺得呢?」
易歡指了指左邊,「我去濱江路淮山路,不遠的,一般打車十六塊左右。一般晚上,黑一點的黑車差不多三十……」
「易歡。」沈霃寬語氣依舊平淡,可臉色陰沉沉的。
易歡噗嗤一樂,「好,不跟你耍貧嘴了。」
晚上醫院門口車不太好打,她有點兒擔心鞏珍珠,最終還是乾脆大方地上了沈霃寬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