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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美如花的那個章~請堂堂正正地愛我~么么噠~瓶身握在手中也冰冰冷的。

喬小苗不斷下沉的心終於隨著這瓶水又漸漸上浮。

她遲疑了一下轉過頭,想問葉斯明去哪裡玩,卻看見他一副剛剛運動完后的樣子。

書包被他單肩背著,脫掉的外套搭在肩頭,額上掛著薄汗,汗珠沾濕了被撥到一邊的細碎短髮——向來規規矩矩的他,此時終於有了些少年人的隨性。

距離靠得近了,運動過後汗水的清爽氣味傳過來,夾雜著若有似無的涼葉氣息。

不像平常男生運動后的大汗淋漓讓人不適,反而讓她有點,耳根發紅。

她動了動唇,最後問:「你……不喝水啊?」

這瓶水本來就應該是給他喝的吧?

「沒事,給你的。走吧。」

他帶動步伐,領她一同走出校門。

斜陽將喬小苗和葉斯明在地上拖出一高一矮兩個平行的影子,晃動著在橘金色的地面上不斷前行。

喬小苗還是將水打開遞給了他:「你剛剛說,要去哪裡玩?」

他瞟她一眼,接過水蓋上瓶蓋,又把水還給她。

「整天想著玩。等你考上A大再說。」

啊?

還能這樣?

她握著水瓶,踢起腳下一枚石子:「……你不是說我考不上。」

「現在是考不上。」

喬小苗彷彿聽到了話外之音,低落的情緒為之一振:「那是不是說,如果我努力一下,就還有機會?」

葉斯明低笑一聲:「你有努力過么。」

…………哦。好象沒有。

[手動拜拜]

她閉上嘴,腳下踢起路上飄黃的梧桐落葉,過一會才開口給自己找台階下:「我有試過稍微用功一下的。但、但是啊,人的能力是有極限的。」

葉斯明對她的話怔了怔,接著才扯著嘴角哂笑。

他長腿一邁往前跨步,走到喬小苗身前兩步遠的地方:

「人總喜歡在自己面前不遠處劃一道線,將它稱之為『極限』。」他被她帶著也跟著踢起了地上的落葉,「然後等踩到這條線的時候,便停下步伐止步不前。」

忽然察覺自己踢葉子的行為有點傻,他收起腿,繼續向前走。

「那你呢?你真的有試圖跨過這條極限?」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喬小苗慢吞吞追上去,垂眼看著染金的道路:「……怕。」

她說著,停下了腳步。

「我怕。我有點怕……」

葉斯明跟著停下,靜靜等她說完。

「我害怕拼盡全力努力后,依舊徒勞。」

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用力。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弱,到最後幾聽不見:「……你這種人怎麼會懂。」

身邊的人沒有回應,她踩著腳下的葉子沉默前行。

「有我在,你怕什麼。」片刻后,他這樣說。

她聽聞,側過頭向他看去,嘴巴微微張開:「真的……?」

她的眉梢還留著些許來不及消退的失落,但眼睛卻又黑又亮,瞳仁里沉著兩輪紅色的太陽。

葉斯明看得心臟悸動,耳根也慢慢紅起來。

他伸出手揉揉她的頭髮,接著扯著她馬尾將她腦袋扳回去,不自在地應了句:

「嗯。」

像是不敢確認,喬小苗又問了遍:「真的?」煩悶終於被掃空,她面上柔和下來,「葉斯明,你真的是個好人!」

葉斯明按著她腦袋向前走,低聲回:

「傻。」

他才不是什麼好人。

早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對她就有非分之想。

……

借著想與葉斯明一起上A大這個天真的願望,喬小苗開始了她短暫的認真學習之路。

葉斯明給她的那本習題冊,她也終於還是靜下心把它慢慢研究了起來。

冊子上的習題被挑挑揀揀做了些,留下的字跡冷峻簡潔,筆鋒凌厲,大題的步驟被跳了好多,只剩下關鍵幾點。

喬小苗厚著臉皮沒請教過葉斯明幾次,江臨風和他那幫同學也還沒來得及給她道歉,月考便又來了。

全部考完那一天,喬小苗許久沒有異常的手機收到了來自那個陌生號碼的新簡訊。

「參加運動會。參加運動會。參加運動會。」

簡訊上激動地將同一句話重複了三次。

重要的話說三次?

她撇撇嘴,正要將手機扔下,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重新點開簡訊,編輯號碼,將這個長得怪異的手機號另存為新聯繫人,取名「開天眼」。

她這人懶又不積極,曾經的高中三年從來都沒參加過哪怕一次運動會。高一高二的時候她還會去觀賽,混成高三老油條,她連看都不去看,就躲在教室里聊天看小說。

這次月考過後的秋季運動會,她當然照舊不去。依照她的尿性,也還是會癱在教室座位上吹閑風。

數學老師兼班主任禿頭陳在講台上慷慨激昂:「同學們!這是你們高中生涯最後一次運動會!」他雙手撐在講台桌上,「你們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為班級爭光,為青春留下寶——」

「是~~」有人搶答。

「知道了老陳!你對我們有點信心好嘛?」

一整個班級的老油條們回答得七零八落,但到了真正報名的時候,大家還是很給面子地參與積極。

喬小苗托著腮幫子看別人報名,很快所有項目都被人報滿。

同桌趙清霜居然報了八百米長跑,簡直佩服。

「趙清霜,你跑得下來?」喬小苗歪過身子向她問。雖然趙清霜體育成績不差,但這麼積極跑長跑還是讓她驚訝。

趙清霜捋一捋微卷的頭髮「嘿嘿嘿」回:「就是去玩嘛。」

「哦……」喬小苗拖長回答的尾音,表示能夠理解。

她興趣缺缺地歪回身子,貓在座位上不再關心此事,就等著月考成績公布,結果一等就等到了運動會這一天。

運動會的上午。

開幕式跳操那些亂七八糟的項目過後,就正式開始了比賽。校園喇叭里,主播嘰嘰喳喳播著學生們的投稿,聽主播的聲音,好像是柳霏。

喬小苗沒什麼參與感,趴在樓上窗檯邊看了會想找找葉斯明的影子,沒找到,還把自己看得直打呵欠。

午休過後,下午的賽事還沒開始,教室里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

太陽正好,喬小苗趴在桌子上剛睡醒,腦袋下還墊了本習題。

程芸抱著一堆小零食小魚乾來找她玩。

「苗苗苗!睡什麼睡,起來嗨!」她把零食漫畫堆在她課桌上。

話音剛落,教室里又驀地躥進另一個人影,弓著腰,來到了喬小苗旁邊重重坐下。是剛剛已經出去的趙清霜。

趙清霜慘白著一張臉,一隻手捂著小腹,疼得整張臉都糾結:「小苗,你有沒有空……有沒有空幫我跑一下比賽?」

「啊?我?!」喬小苗張大眼睛看著她,「你身體怎麼了?沒事吧?」

「沒大事,例假。」趙清霜揮揮手,拿出醫務室領來的止痛藥就著熱水喝下,過了會終於緩了口氣,「就是跑不了八百米了。怎麼樣,怎麼樣,我的裝備都借你,你替我上場?」

「這……可是還有其他人……」

喬小苗還在想著婉拒的話,程芸就插嘴進來。

「哇苗苗,你要去比賽啊?!」她收拾起桌上的垃圾食品,看起來有點興奮,「八百米,厲害了!我等下給你加油去!」

咦?不對,你等等?

她還沒答應呢?

沒來得及拒絕的喬小苗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參加了長跑比賽。

和體育委員打過招呼,趙清霜拉著她跟組織比賽的老師更改名單,就請假回家了。

喬小苗束起頭髮,換上趙清霜的運動服和運動鞋,趕到了氣氛熱烈的賽場上,茫然地眨著眼。

跑……就跑吧?

她這麼想著,心臟卻在不安地跳。

她很久很久沒跑過長跑了,就連大學時代的體能測驗都是糊弄過去的,被長跑支配的恐懼已經很久沒有降臨在她身上,以至於她對代替參賽都沒多大抗拒。

但是,如果跑了最後一名,甚至中途就跑不了退賽,會、會很丟臉吧?

她抓抓臉有些苦惱。

離比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報到處慢慢也來了些同樣參加長跑的女生。

有的學生會好奇地多看她兩眼,似乎對她這個面孔有些陌生。

在越來越多的參賽者中,她看到了穿著運動服的柳霏。

柳霏正在和一個體育特長生交談,談話間還朝她的方向看了眼,然後兩人間發出輕快的笑聲。

喬小苗整個人都一言難盡了起來。

她穿著趙清霜的短袖運動衣褲,稍微有點小,白花花的細胳膊細腿暴露在太陽底下,多少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

但這有什麼好笑的嘛。

她撇撇嘴扭頭,學著別人做熱身運動。

她被分到女子組第三組第四賽道,離比賽開始還得再等一會。

前頭已有老師在組織前兩組的人先去比賽。

看著她人跑完後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從前總是無法感同身受的喬小苗,漸漸地也慌了起來。

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誒。

現在退賽會不會被打?QAQ

但到底還是到了她上場的時刻。

她站在中間的賽道上,隔開兩個賽道的是柳霏。

這輪比賽圍觀的學生特別多,本班的別班的男男女女全在為柳霏加油。

夾在一片為柳霏鼓勁的聲音里,喬小苗聽到了唯一一個喊給自己的聲音。

程芸揮著一包小魚乾,聲音差點淹沒在人群里:「苗苗苗,加油!」

只是很快程芸就被她的同班同學拉去另一邊看比賽去了。

隨著槍響,又一輪長跑比賽開始。

喬小苗深吸口氣,接著才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隨著前進的參賽者一同跑出去。

一開始和大部分人一樣,在直道上跑得不相上下。

可跑著跑著,她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跑道,怎麼這麼長呢?

別人,怎麼都跑那麼快?還越跑越快?

她們不會累的嗎?

第一圈的彎道還沒跑完,她就漸漸感到,自己,好像,有點,喘。

完蛋!

要跑不動了!

心中的怯意悄悄蔓爬出來,遊走的思緒帶動左腳絆右腳。

「啪嘰」一聲,她身軀一歪,在彎道上倒了下去。

徐老師扶扶眼鏡,銳利的眼一直盯著喬小苗。

喬小苗被她盯得心裡發毛,一時腦子短路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什麼擺件……」

「喬小苗!」徐老師打斷她,「**一直放在教室里的那個銀貓擺件,被人偷了!」

啊……!

「他去走廊拖地前還放在書包裡面,回來過一會再看就不見了。」教導主任的眉頭越鎖越深,臉色越來越沉,「這期間在教室里的只有你們兩個人。你非要老師說破才行么?就你嫌疑最大!」

喬小苗撇撇嘴,她從辦公室回來就直接去幫**拖地了,哪有時間進教室?更別提拿人東西了。

她扁著嘴慢吞吞說道:「我沒——」

「她以前見過那個銀制的小貓。」她話沒說完,一直傻站在旁邊的**也瓮聲瓮氣開口了,「她知道它長什麼樣子放在哪裡。」

徐老師點點頭:「對。而且你今天還特意來幫**做值日?不是別有用心怎麼會無事獻殷勤?」

「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沒有沒有!才不稀罕那隻破貓!

徐老師痛心疾首,似乎已經認定了是她做了壞事:「我沒想到像我們這樣的學校也會發生這種事!」

喬小苗活了這麼多年,也是第一次真正碰上這種莫名破事。

她揪著眉頭看著徐老師喋喋不休地批評她,要她交出「贓物」。

被錯怪的憤怒與不甘,隨著教導主任和**的咄咄逼人,在她心中越來越強烈。

心火越燒越旺,反駁的話語從胸腔呼之欲出。

「我沒有!!**,沒有證據你不要空口污衊清白人!」她忽然抬高聲音,沖對面兩人喊道。

是誰告訴她,總有人會站在她這邊,所以不需害怕,要站出來為自己發聲的?

她明明是孤軍一人嘛。

但是好在,她現在也知道了——

即使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她也得站出來,發出自己的聲音!

一直以強硬態度氣勢洶洶的教導主任,也沒有想到看起來瘦弱文靜的喬小苗,居然敢這麼大聲地說話,還敢頂嘴?

徐老師愣了,張著嘴卡詞了片刻,而後才接著繼續:「喬小苗,你不要強詞奪理,看我家**人老實就隨便欺壓。既然你一定要說你沒偷,那就拿證據出來!」

喬小苗敏感地捕捉到徐老師話中的關鍵詞——「她家**」?這教導主任和**還沾親帶故的?

而且證據……

學校放學人都走光了,哪裡去找人證?

這年頭教學樓里也沒流行安裝攝像頭,因此也沒有物證。

但還有一個方法……

她向來渙散怠惰的雙眼此刻不甘地睜圓,充滿不服的神采。

她走路帶風,迅速來到自己座位,拿出書包:「我的書包里也沒有他的東西!」

即使心不甘情不願,即使心中充滿了被質疑的難堪,她也依舊努力控制著手臂的顫抖,將包里的書本文具日常用品,一件一件,從裡面拿了出來。

書包清空,開口向下倒著甩了甩,空空蕩蕩。

徐老師多疑地過來拎起包看了看,轉著眼珠看喬小苗的臉:「你把東西藏哪裡了?」

喬小苗氣得差點把書包甩到這個更年期婦女的腦袋上。

她口中飛快地說:「徐老師,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沒!有!偷!我知道要你相信很難,但是我無愧於心!還有我也想讓**同學叩問你自己的良心,僅僅憑著自己對她人的刻板印象,就值得對朝夕相處的同班同學進行錯誤批判了嗎!啊?!」

說完她大喘了幾口氣,便回身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書包。

她很少這麼順暢地一口氣對別人說這麼多強硬的話,心跳得很猛烈。

她背著身,因此也沒看到,徐老師和**面色各異,但都無比難看。

徐老師被喬小苗的話噎得教師威嚴都快維持不住,心裡隱隱感到自己欠考慮,正要給自己找台階下。

然而,隨著一陣沉悶的叩門聲,她還未出口的話也被打斷了。

教室里的三人同時轉頭朝門邊看去,葉斯明就立在門邊,太陽將他頎長的身軀在門板上拖出一道長影。

「葉——」教導主任驚訝了一秒,剛要轉換表情扯出和善的笑,葉斯明就開口了。

「徐老師。你可能不知道,」他說得毫不客氣,

「有罪推定論從來不是這個社會的主旋律,疑罪從無才是。我一直相信你是一個公平公正的人,但今天這件事,你的偏聽偏信實在讓人大失所望。僅僅依靠你侄子**的一面之詞,就認定一個無辜的人為行竊者,這種行為實在狹隘可笑。

為人師表可不是這樣子的。」

淡然的話語不急不緩,卻頭頭是道,連喬小苗都聽得一愣一愣的。

徐老師的笑容沒來得及收,就僵硬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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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想治我懶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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