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和布丁談心
此為防盜章「帶徒弟呢,」狗剩道,「我剛收了個小徒弟,花蘿,那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萌到吐奶。」
永夜獨行聲音沉下來:「你怎麼還敢收徒弟?」
「我為什麼不敢收徒弟?」狗剩不高興了,「別看我師徒值不高,我帶出的徒弟可個個都是大佬。」
「是啊,」永夜獨行冷哼一聲,嘲道,「你最寵愛的徒弟,現在見你一次殺你一次。」
「他是個意外!」狗剩鬱悶地嘟囔一句,頓了頓,又說,「我還有個徒弟呢,浩氣盟金牌特戰,陣營指揮,雕像選手,一身本領都是我教的,夠不夠牛逼?」
永夜獨行沉默片刻,淡淡道:「牛逼上天了,你一手帶大的徒弟,挑起惡人谷內戰,賣了老王的菊花,然後風光轉回浩氣盟,把你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就你知道得多!」狗剩原地復活,坐在地上回血,目光看著七殺入命遠去的背影,慢慢笑了起來,「遊戲而已,玩得太真情實感就沒意思了,大家本來都是陌生人,相遇就是緣分,不管相愛還是想殺,都比相交陌路來得好吧。」
永夜獨行低低地笑了一聲:「就你心大!」
「哼。」
「還是實心兒的。」永夜獨行補充。
「放屁!」狗剩罵道,大輕功飛去惡人谷營地,已經快半夜兩點,營地里居然還有幾十號人,其中夾雜著四五個惡貫滿盈的紅名,幫戰還沒結束,狗剩不太想上去送人頭。鬼鬼祟祟觀察片刻,發現這些人對自己彷彿並沒有殺意,遂壯著膽子走過去點npc接了任務,飛去礦車的位置。
「我操!礦車快到站了!」狗剩慘叫。
永夜獨行幸災樂禍:「跟不滿30層buff可撿不了物資啊。」
「別烏鴉嘴!」狗剩死死盯著名字下方緩慢增加的buff,恨不得抱住礦車用力晃幾層buff出來。
眼看著離目的地越來越近,狗剩心提到嗓子眼兒,感覺連走路姿勢都變得鬼鬼祟祟起來,打個噴嚏都怕會噴走兩層buff。
27、28、29……30!
礦車變成一堆物資,狗剩一個躡雲衝上去,按下互動鍵開始讀條撿物資,樂滋滋地叫:「我在最後一秒鐘混夠了30層!」
「厲害!」永夜獨行敷衍地笑。
「哼!」狗剩搖頭擺尾。
撿完物資的瞬間,浩氣藏劍團殺到,十幾個大風車颳得毫無防備的惡人血肉橫飛,狗剩條件反射地原地起風車——
咦,朕的風車呢?
擦咧!移出技能欄了!
還沒來得及把丟出去的「風來吳山」找回來,狗剩就和大家一起被送回營地了。
嘿,省得跑路了!狗剩喜滋滋地想,從營地復活出來,準備刷幾個晶礦來湊功勛,等等……功勛數不太對啊,他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任務列表。
戈壁晶礦引烽煙
積累功勛:152/1000
撿完物資不應該有600了嗎?
難道是延遲?
狗剩小退了一下,再次上線,發現依然是152/1000,猶豫了片刻,又大退了一下,還是152/1000沒變。
「遊戲出bug了?」狗剩蒙圈兒了,「小夜姐姐,你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去你的小夜姐姐!」永夜獨行罵了一聲,問,「什麼情況?」
「我混夠時間,也撿了物資,可功勛沒增加啊。」
「為什麼?」
「要知道為什麼我還問你嗎?」
「你是不是根本沒撿物資?」永夜獨行篤定地說,「肯定又光顧著搶人頭了。」
「搶毛線人頭,我風車都丟出技能欄了,明明剛才有撿物資那個讀條的呀……」狗剩嘟囔著,點開系統頻道,往上翻了幾下,眼神倏地直了,只見系統的小黃字赫然寫著:
你的「庖丁術」增加了64點閱歷。
你的「庖丁術」等級提升到了61。
消耗體力40點。
你獲得[上等裡脊肉]。
狗剩茫然地拉開背包,看到一個新鮮的、泛著閃閃金光的、交易行價值1金80銀的、白色品質的上等裡脊肉。
「我操!老子他媽庖了個蜥蜴!!!」一聲咆哮響徹yy。
狗剩收拾好破碎的心靈,準備再去跟一次礦車,剛一轉身,就見黑雲壓頂,轉眼就被踏炎烏騅踩落馬下。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一個晚上被斬殺四次,狗剩再好的脾氣都忍不了了,心想欺師滅祖的小畜生,為師不還手還真以為是怕你呢?瞧慣得你!
狗剩二話沒說,掄起重劍就要喂丫一個風車。
西馬塔!朕的風車呢?
三秒鐘后,狗剩躺在地上,看看眼前的大天策,再看看包里的上等裡脊肉,默默把「風來吳山」拖回技能欄,然後下線了。
「礦車跟完了?」永夜獨行看到他下線,疑惑地問。
「不跟了,」狗剩鬱悶地說,「睡覺。」
永夜獨行輕聲道:「晚安。」
「晚安,」狗剩關閉yy之前,忍不住說,「你也早點睡,都半夜兩點了。」
「嗯,知道了。」永夜獨行笑了一聲。
黃晟關了電腦,揉揉耳朵,心想這貨聲音真溫柔啊,跟自己一個大男人說話都溫柔到這個程度,等到了情緣兒旁邊,不得化成水了?
其實……七殺的聲音也挺好聽的,可惜,聽不到了。
黃晟滾到被窩裡,伸手關了頂燈,看著窗外黑黢黢的夜空,嘀咕:「陣營大義真有那麼重要?不過是一堆數據而已啊。」
這天晚上,黃晟做了一個荒誕至極的噩夢——他再次上麥,指揮大攻防,大家眾志成城,一舉推倒謝淵,王遺風閑庭闊步走進房門,然後把謝淵按倒,幹了個爽。
黃晟一個激靈坐起身,胸口劇烈起伏,驚恐地喃喃道:「我特么還幫老王按著腿……」
晨風吹進來,後背上冰涼一片,他反手摸了一把,發現自己出了滿背冷汗,起床去沖了個澡,走出浴室的時候聽到shǒujī響了起來。
「喂?一大早找哥幹嘛?」黃晟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接起diànhuà。
「喊你起床尿尿!」燕雲十四騎玖杠鈴般的笑聲傳來。
黃晟看一眼時間,很好,清晨六點半,哼了一聲:「你一大早就吃成長快樂了?」
「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打算先聽哪個?」
「我一個都不想聽。」
「不行,必須得聽!」燕雲十四騎玖說完,頓了頓,突然提高聲音,大聲道,「我爸讓你給他上課去,課表和資料已經發到你郵箱啦。」
黃晟暴怒:「我昨天剛給他上了一節大課!」
「鍛煉一下你嘛,」燕雲十四騎玖幸災樂禍地說,「年輕人要能明白你老師的苦心啊。」
「苦心思考怎麼偷懶嗎?」黃晟鬱悶地說,「好消息是什麼?」
「這就是好消息啊。」
「夏瓊玖,我操/你大爺。」黃晟字正腔圓地說。
「你操不著,操不著,操不著……」
「少特么廢話,有屁快放,壞消息到底是什麼。」
「唉,」燕雲十四騎玖嘆一聲氣,歡脫的語氣一掃而盡,十分沉重地說,「壞消息是,我又被太后趕出家門了,哥,收留我吧。」
「不收,再見。」黃晟乾脆利落地掛斷diànhuà,順手把「傻逼玖」這個聯繫人拉入黑名單,擦乾淨頭髮后打開電腦,滑鼠滑過劍俠情緣三的圖標,頓了一下,移動到另一邊登上郵箱,果然看到一張課表和一個ppt。
等自己混成導師了,一定也要這樣奴役徒弟!
這ppt做得也太敷衍了……
「更為科學的稱謂應該是『產ndm-1耐葯細菌』即攜帶有ndm-1基因,能夠編碼1型新德里金屬-β-內醯胺酶……」黃晟語氣平平地念著ppt,不但把學生念得昏昏欲睡,自己都快要睡倒在講台上了。
「報告。」一個低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黃晟轉過頭去,看到一個俊美的男生站在門外,手裡拎著兩個飯盒,裡面傳來雞汁湯包的味道,瞬間餓得肚皮貼後背了。
男生眼神冷漠地看著他,淡淡道:「對不起,起晚了。」
「進來,」黃晟面無表情地說,「以後不要再遲到了。」
「是。」男生走進來,教室後面四排和牆邊三列都已經被早來的學生們佔領,只剩下最中心兩排座位,男生走到第二排坐下,從書包中拿出課本。
很好,黃晟在心底給他點了一個大大的贊——微生物學課你拿出一本《現代遺傳學》,還一本正經地翻開,好像學習很投入的樣子,同學,你演技這胏hūnmèng裁床蝗タ賈邢罰軍br/>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黃晟火速收拾好東西,搶在學生之前衝出教室,快步走向食堂,沒吃早飯上了兩個小時大課,他已經快餓暈了。
「噢哈吆歐尼醬!咱中午吃點兒嘛?」一個健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黃晟腳步一頓,卻連頭都沒回,立刻加快速度往外走去。
「歐尼醬!」一個熱乎乎的身體從背後熊抱上來,夏瓊玖死死抱著他的身體,大叫,「看到我驚喜咩?」
「不驚喜。」
「口是心非!」夏瓊玖伸手在他胸口用力揉了幾下,嗲聲,「你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別碰我!」黃晟差點被他甜出糖尿病,渾身狂抖,把人甩了下來。
夏瓊玖回頭拉起行李箱,一轉身,撞到一個男生的身上,痛叫:「唉喲我去!瞧我這老胳膊腿兒,同學,你沒事兒吧?」
「沒事。」男生後退一步,掃他一眼,目光移到黃晟身上,微微一點頭,抬步走遠。
夏瓊玖捂著腦門齜牙咧嘴地叫:「我滴神呀,撞死我了,阿晟你快來看看,我是不是腦震蕩了。」
「腦震蕩我能用肉眼看出來?」黃晟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你充其量被撞個腦殘。」
「放屁!我本來就是腦殘,不是他撞的!」
黃晟抱臂看著他:「鬧夠了沒?去吃飯。」
「夠了夠了夠了!」夏瓊玖飛快地拖著xiāngzǐ奔過來,一手攬過黃晟的肩膀,哼唧,「我想吃糟帶魚!」
「我想吃雞汁湯包。」
「大中午的吃什麼湯包?」夏瓊玖叫,「就吃糟帶魚!」
「我不想吃,我……」
「我不管!就要吃糟帶魚!糟帶魚!糟帶魚!糟帶魚……」
黃晟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夏瓊玖委屈地說:「我都好幾個月沒吃到糟帶魚了,而你上周才吃了我帶來的雞汁湯包。」
「好吧,」黃晟嘆一聲氣,「你是因為太饞了才被師母趕出家門的嗎?」
「mua~糟帶魚!三食堂!」夏瓊玖彷彿沒聽到他的問題,樂滋滋地摟著黃晟往三食堂的方向大步走去。
排隊打到了夢寐以求的糟帶魚,夏瓊玖十分歡喜,雙手合十,大叫:「我開動啦!」
黃晟坐在他對面,單手支頤,漫不經心地吃了兩口帶魚,淡淡道:「今天怎麼戴帽子了?」
「帥!」
「有多帥?」
「帥到掉渣!」
黃晟突然伸手,一把將他的棒球帽摘了下來,露出頭頂的紗布,脫口而出:「我靠!」
「你說,你是不是手賤?」夏瓊玖叼著一截魚刺抬起頭來,奪過帽子扣回自己腦門上,歪頭吐出魚刺,鬱悶地說,「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暴露我絕美的容顏是非常危險的。」
「你終於因為嘴賤而被揍了?」
「掌嘴!」夏瓊玖怒,頓了頓,悶聲道,「這是太后揍的。」
想到自家師母的言行,黃晟瞭然地點了點頭:「你把她的粉底給喝了?還是把口紅給吃了?」
夏瓊玖瞪他:「這天兒沒法聊了吧?」
黃晟笑:「那是怎麼了?」
「我出櫃了。」夏瓊玖低頭咬了一口肉麵筋,口齒不清地嘟囔,「太后指著我一通狂罵,我這麼柔弱哪兒受得了?就想暫避其鋒芒以後徐徐圖之,結果剛往門口走去,太后立馬急眼兒了,抓起煙灰缸就砸了過來,我,燕雲十四騎玖,一個t裝一萬九的大蒼爹,立仆,享年95級。」
黃晟瞠目結舌,筷子里的糖醋排骨掉了下來。
夏瓊玖喝一口平橋豆腐羹,笑嘻嘻地說:「不過,這坎兒總算過去了,出櫃也沒那麼可怕嘛。」
黃晟掃一眼他的行李箱,哼哼:「是啊,也不過是被逐出家門而已。」
「沒,我是自己滾出來的,」夏瓊玖道,「我怕再在太后眼前晃會影響她老人家的心情,也是給彼此一個緩衝的時間吧。」
黃晟點了點頭:「你腦袋沒事兒吧,和肖祺撞的那一下可不輕。」
「……誰?」
「肖祺,」黃晟道,「就是剛才那個男生。」
「哦,沒事兒,我腦殼硬,就是當時有點兒暈。」夏瓊玖突然驚訝地問,「咦,剛上了一節課你就記住那個男生名字了?他挺帥的吼。」
亢奮的聲音里滿滿都是「搞事搞事搞事」,黃晟瞥他一眼,淡淡道:「他是我媽老公的兒子。」
夏瓊玖一噎,眨眨眼睛:「那不是你嗎?」
黃晟吐字清晰地說:「我是我媽前夫的兒子。」
「你不是女兒嗎?狗剩阿姨。」
黃晟眼神寵溺地看著他,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輕聲說:「你好像是鐵了心想今天晚上露宿街頭。」
「不不不不不不……」
黃晟冷哼一聲,低頭吃飯。
夏瓊玖扒了兩口米飯,又抬起頭來,有些鬱悶地小聲說:「你從來沒跟我說過有這麼一個兄弟。」
「狗屁兄弟!」黃晟嗤了一聲,「又沒有血緣關係,我沒事兒說他幹嘛?」
「關係不好啊?」
「我揍過他,你說關係能好嗎?」黃晟夾起一塊帶魚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說,「那小子是一中二病晚期,我看見就煩……我靠!」
夏瓊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到肖祺端著餐盤走遠的身影,喃喃道:「他……他剛才路過啊?有沒有聽到你罵他中二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