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求複合不如認真學習

季冬在安爾蘇的引導下,說出了自己的內心深處的渴望。靈魂執念難以支撐人的軀體,季冬的執念勉強支撐了季冬的身體支撐了這麼久,他已經疲乏不堪了。安爾蘇將季冬的靈魂執念從季冬身體之中取了出來。季冬的身體便緩慢地軟倒，頭靠在了牆上。

安爾蘇瞅葉深：「你聽見了？」

[這個你來吧，我已經老了,這種年輕人的事情,我做不來的。我二十多歲就掛了,二十……]葉深說著把手指伸了出來，從他出身的年份開始數,想算一下自己幾歲……

一個成年人,邊『嘶——』吸氣,邊計算自己年齡。簡直是九年義務教育的恥辱,也壓不住所有數學園丁的棺材板。

然而要比年長。

人類肯定是比不過惡魔的，當然這也沒啥好比較的。

安爾蘇：「我一千多歲了,算上蛋的時間,我就上萬歲了……」

葉深：[唉？你是卵生的啊。]

安爾蘇：「……」雖然的確是這樣沒錯，可是怎麼聽起來怎麼……這麼討厭呢。

葉深：[可是按照惡魔的年齡來說,你也算是年輕的吧，老年人學東西慢，這次學習的機會就給你了。]

安爾蘇：「你個二十歲死了的,不也年輕啊。」

葉深：[……可是,我不想讀書啊。]

安爾蘇：「沒事,你不是上過高中嘛。沒問題的。」

看來安爾蘇並不理解Z國高中的恐怖性。高中時光恐怕是每個人最可怕的時光了。

不過,葉深這傢伙是個包子性格。這種並非原則的事情,葉深是不會跟安爾蘇爭吵的。

葉深上了季冬的身體，生無可戀地收拾著書包。根據季冬的記憶，季冬是走讀生，他家裡面比較寬裕，也重視季冬的教育問題，雖然捨不得把季冬送出國讀書，卻在季冬所上的一中附近給季冬租了個房子，儘可能地在學習上支持季冬。

季冬現在的精神狀態已經不怎麼好了，故，季冬並沒有在家裡留下什麼書本複習。葉深要裝的不過是季冬的三個厚筆記本跟語文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擬》以及最新一期的《作文獨唱團》。

葉深去了學校，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季冬是重點班的，他們班的座位是分開的，穿著校服的葉深走進教室，沒有人跟他打招呼。看來季冬在學校里屬於埋頭苦學的人。

從七點整開始七點半結束早自習，第一節是數學課……

葉深：[系統……我看藥丸。你聽得懂嗎？]

安爾蘇：[聽得懂，但我沒聽。]

葉深：[……你說了你幫我的，你就是這麼幫的？]

安爾蘇：[我說我幫你加油。加油懂不。就是加油努力我當你的啦啦隊。]

葉深：[……滾。]→_→

安爾蘇：[……]→_→

數學課結束了。葉深覺得這樣不行。他記憶力還不錯，所以為了參加陶爍的試鏡，葉深能做到把整個劇本死記硬背下來。可是數學這種東西，要是從頭講還好，可是現在距離高考三個月，已經進入複習階段了，這個階段是在講題目。

別說數學課了，葉深發現，他連語文課都聽不懂。語文目前進度進展在複習古文上面，葉深聽著語文老師喋喋不休，有種自己在洪荒世界，聽道祖鴻鈞講道紫霄宮的感覺。生物課跟物理課更聽不懂。葉深都覺得自己是個假的。

葉深中午的時候，覺得教室的氣氛太過壓抑了——因為明明說是午休，可是周圍的人都在做題，他想趴著睡覺的都不好意思睡。所以他跑到學校頂樓，想在高處吹吹風，最好是能藉助頂樓的高度以死相逼，趁早結束這個世界。

然而推開天台的門，就看到天台上一堆學生，抱著英語啊語文啊或者公式題在背書。

葉深：[…………]死的心瞬間就沒了。

安爾蘇：[……怎麼了？]

葉深：[有一句話叫做『既然生在地獄，死也在地獄，我選擇活下去』。]

安爾蘇：[……不至於吧。]

葉深瞅著站在頂樓吹風背書的密密麻麻的跟自己穿著同樣校服的人，心裏面燃了起來，能夠為某一件不知道結果的事情努力真是太好了。

葉深也想成為這種人。

所以下午又生不如死地上了四節課外加一節早自習，下午六點鐘的時候，隨著一聲下課鈴，宣布下午的課程結束，葉深趴在桌子上，想到了曾經系統讓他做的噩夢，在夢中他成了有史以來高考第一個考了負分的人，並且因此上了新聞聯播。現在看來這個夢簡直就是預知夢，當初做的夢就冥冥之中暗示了葉深的今日。

即坐在高中課堂上面……

鬼知道在幹什麼。

葉深大概坐在位置上面沉思了三十分鐘，六點鐘到六點半的休息時間就過去了，晚讀三十分鐘后，又是大段自習時間。

葉深撐著臉無聲地嘆了口長氣。

翻開英語辭彙書，打算先背單詞。這是學校自己列印的英語辭彙表。葉深這種傢伙，要背就是從A開始背。

A開頭的單詞，第一個就是abandon。意思是放棄。

卧槽！英語這門課果然是學渣的噩夢！開頭就勸人放棄！

葉深：[……我覺得我應該從Z開始背。]

安爾蘇：[……]

接受了季冬的部分記憶，而季冬幾乎天天在學校呆著的原因，他記憶部分，學校的比重是最大的，有著季冬的記憶作為補助，葉深發現這些單詞背起來格外容易。

當然也有可能是季冬的身體有關於學習的慣性，就跟附身在陶爍身上時，背劇本就很容易一樣。

陶爍身為一個演員，哪怕並沒有演出過幾個角色，但那不代表陶爍只背了幾本劇本。陶爍也是認真地在經營著自己事業的人啊，可惜跟池家兄弟糾纏不清。

葉深算是找到……啊，不，繼承了學習的技巧。

將單詞表上前幾頁的過完了，葉深找到了信心：[真是太好了，這肯定不是我的腦子。要是我的腦子的話……]

恐怕就要終止於abandon了吧。

安爾蘇：[你說法語不是張口就來嗎？]

雖然發音不標準，但還是能理解葉深的意思的。

要說葉深為什麼會法語，就要牽扯到葉深的過去了。

葉深：[你開始對我的過去感興趣了啊。這樣可不行。而且你是惡魔的話，我說謊你應該是看得出來的。所以……]

安爾蘇：[……是這麼嚴重的事情嗎？]

葉深：[對啊，如果我告訴你，我是因為感興趣才會去背一些自己喜歡的句子的。你肯定會嘲笑我的。]

安爾蘇：[不會啊。]

葉深：[會的啊。往往一個人的興趣要跟一個人身處的地位相符合。比如說一個收破爛的老婆婆跟你說她的興趣是聲樂，你會怎麼想。肯定心裏面會不屑的吧。]

安爾蘇：[那是你們人類的看法。]

葉深突然發現，也許他不用擔心安爾蘇會看不上他什麼的，本身安爾蘇喜歡葉深就說明安爾蘇眼睛足夠瞎了。當然看不上人類的惡魔安爾蘇，能看上葉深。

Miracle，奇迹啊。

愛情真是太厲害了。

這時，他們班上的班長走過來，跟葉深道：「陳老師要你去他的辦公室。」

完全找到學生感覺的葉深緊張道：「他找我做什麼？」

說起來，季冬可是好學生，成績好的學生往往都是乖學生，葉深大可不必這麼緊張。

可是葉深不是啊。

「我不知道。」聯想到三月初的月考卷子剛剛發下來，班長補充道，「可能是因為月考成績吧，不過老師沒有要你帶卷子去，所以……我不知道。」

老師的辦公室並不在教學樓中，而是在教學樓旁邊的教師樓之中。

葉深把筆蓋好，書合攏。準備立刻就去。

旁邊有個叫做程晨的學生也站起來，道：「我也要去，我跟你一起去吧。」

陳誠、陳成、陳晨、程晨、程城……程晨的外號恐怕也是陳成。好在有程晨跟著一起去老師那裡，葉深是走到教師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陳老師的辦公室在哪裡的。程晨帶路帶葉深去陳老師辦公室。

路上，葉深問：「你是因為什麼事情要去找陳老師呢？」

「家裡發生了一點事情，需要請個長假。」雖然說是家裡面發生了一點事情，但估計並不是不好的事，所以說程晨的表情吧，顯得有些興奮。程晨的手中捏著摺疊的A4紙，可能是請假條。

記得程晨的成績是不錯的。學生之間永遠不差成績這一話題。葉深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希望不要影響到你的成績。」

「成績？反正以後我都是要繼承家業的，所以成績過得去就行。我也沒有別的要求了。」程晨聳肩。

當然，對於重點高中，重點班裡面的學生，所謂的成績過得去，能隨便上個大學，指的是211、985或者211和985的大學。

葉深現在霸佔著學霸的身體，然而他本身卻是個學渣而且他還是一名淳樸的無產階級自由工作者，所以他除了『呸，裝個瘠薄』跟『你媽炸了』之外並沒有別的想法。

現在程晨跟葉深正走在教師樓跟教學樓相連的通道中。

如今已經是八點鐘了，教師樓大部分辦公室都是暗著的。與之相對的，教學樓倒是從一樓到頂樓全都亮著在。

這是一個頗具古風的長走廊。現代意義上的古風，屋頂上的漆是新刷上去的。

葉深問完程晨的成績，就歸程晨關心葉深的學習了。

葉深挺期待的：[我這輩子還沒被人問過學習呢！]

安爾蘇將葉深如此興奮，心裡不爽：[我不是問過了嘛。]

葉深：[你那個時候明明只是想嘲笑我。我記著在呢。]

啊……原來葉深看出來自己那時候是想嘲笑他的啊……好糟糕。安爾蘇：[那時候，我……]

葉深：[嗯，你怎麼？安同學，你注意一點啊，你還差六十好感度，就要跟我BE了啊。]

安爾蘇：[……我那個時候可能也喜歡你吧，畢竟你咬我我都沒有打你。]

[你這說的我跟壞人一樣，明明就是你把一飛船的食物都給吃了，我咬你怎麼了？！當時我餓兩天了啊！]葉深越想越氣，[你出來，讓我親一下！否則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安爾蘇：[……我不出來。]

葉深：[那我就對著鏡子親季冬。]→_→

安爾蘇：[……]卧槽……還有這種騷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