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95.痴

95.95.痴

夜裡,嘉善堂燈火通明,莫歡梳洗過後,一身輕軟的蜜色綾緞中衣,外頭披了件薄襖,盤腿坐在炕床上,對著禮單子一陣發愁。

娘家兄長高中,禮自是要送的。可要怎麼送,三個兄長中了兩個。

若只送兩個,肯定是失禮的。可三個都送,感覺還是失禮,人家都落榜了,還送禮去扎大房的心。

說句實在話,扎一紮莫大太太的心,她是相當樂意的,可是莫士鍾和謝氏待三房待她尚可,她也不願意這般行事。

連枝把案几上的燭火挑亮了些,看她發愁,連枝想了想道:「姑娘不若問問王爺罷。」

莫歡搖了搖頭,他這兩日忙得很,現下還在前院同幾位先生說話,哪裡還拿這些事兒去擾他。「你讓半夏去請下嬤嬤吧。」還是要同周嬤嬤商量一下才好。

連枝應了一聲。

莫歡垂眸喝了口溫水,見連枝吩咐完事兒,又問了一句:「前頭宵夜還有幾位先生的歇息之處可是安排妥當了?」事兒議得這麼晚,外頭又有宵禁,幾位先生只能歇在府里了。

「成棟來回過話,都安排妥當了,姑娘放心罷。」連枝又替莫歡杯里添了些溫水。

內室里的南燕鋪完床鋪,才湊過來說了一句:「姑娘,要我說,不若都一式的禮送過去,私底下再給二爺和四爺添一些就成了。」

莫歡白了她一眼,哪裡來的餿主意。按著莫二太太和莫大太太別苗頭的勁,恐怕沒多會兒滿府上下都知道了,到時候薛氏在兩人面前也不好做人。

「你這丫頭胡唚什麼呢?」還沒等莫歡說她,那廂周嬤嬤打了帘子進來,罵了南燕一句,嚇得她立馬閉了嘴,連忙替周嬤嬤端茶倒水。

周嬤嬤心裡暗道得尋個時間好好同南燕「談心」一番,這丫頭的嘴再不好好管管,無端要給主子惹禍。眼下當務之急當然是莫歡的事兒。

周嬤嬤知道莫歡尋她何事兒,來時的路上也盤算了一番,想了想道:「大少爺沒中的事兒,伯府上下皆知,掩耳盜鈴是沒用的,按我的想法,姑娘也不必藏著掖著,禮該怎麼備就怎麼備。」

見莫歡垂眸思量,周嬤嬤知道她的顧慮,徐徐道:「不管姑娘的禮怎麼送,依著大太太的性兒,都不會領情的。大少奶奶是明白人,想來也能懂得其中緣法。」總不能因為大房的哥兒沒中,都壓著二房和三房不許歡喜。

周嬤嬤頓了頓,見莫歡看了自己一眼,才接著道:「我想著,姑娘不若挑些貴重的文房四寶做禮,不管幾位爺中沒中,都要繼續再考的。兩廂之下,都不失禮。」

莫士鍾秋闈不中,莫衡肯定會讓他閉門苦讀,三年後再試;莫士錚和莫士釗中了,明年春闈想來也要下場試試的,送這個也倒適宜。「至於旁的,尋常之物就好了,也不必太過了。等來年兩位少爺春闈高中,姑娘再把禮重上兩分,太太和二太太也懂得姑娘的顧慮的。」

莫歡心中思量了許久,才抬頭對著周嬤嬤笑道:「多謝嬤嬤指點。明日我讓連枝去庫里挑出禮來,還要勞煩嬤嬤替我把禮送到伯府里。」周嬤嬤的話不無道理,莫大太太是見不得旁人好的,恐怕只有莫士鍾一個人中,她才會由衷的開心。

「姑娘哪裡話,不過來回兩頓飯的功夫,哪裡勞煩不勞煩的。」周嬤嬤朝莫歡柔和一笑,看了眼一旁的落地鍾,勸了一句,「夜深了,姑娘早些歇息罷。」

莫歡想等著凈空回來,卻不好意思言明,朝周嬤嬤羞澀一笑道:「嬤嬤自去歇息罷,我再坐會兒就去睡。」

周嬤嬤見她霞飛雙頰,模樣明媚,一下就懂得莫歡的心思。

小兒女情熱呢,孤枕怎能眠。

周嬤嬤臉上只做不知,笑著朝莫歡行禮告退。莫歡連忙讓半夏執了燈籠送周嬤嬤回屋。

等凈空回嘉善堂的時候,已經是亥時末了。嘉善堂燈火暗了幾盞,透出昏黃的暖意。

「不必報了。」凈空止了守門丫頭的回話。這麼晚了,若她睡了,這一喊不是要驚著人。凈空心裡念著她,步子也快了兩分。

一進屋,連枝南燕就上前低聲行禮問安,看這樣子,想來是睡了。兩個丫頭原打算替他備水梳洗,凈空揮了揮手,兩人只好退了出去。

凈空放輕了腳步,轉過屏風,就見她靠在兩個大紅枕上,旁邊點著盞羊角宮燈,一本雜文脫了手,半散在床頭,是從他內書房裡借來的。想來是要看書等他回來,後頭經不住就睡了過去。

莫歡等被吻得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知道他回來了。還來不及問他梳洗沒,唇舌又被他卷弄而去。

昨兒個夜裡兩人歇了一晚沒有痴纏,今天一大早他又被召進宮,回來后他又在前頭忙正事兒,夫妻兩個現在才見上面,自然想念得緊。

凈空現下手法熟練得很,她身上原就穿得少,沒兩下就把人剝得一乾二淨,只留了裡頭一件翠綠色小衣,半掛在頸間,將落不落。翠綠色小衣上綉著一朵白玉蘭,仿若是她裡頭瑩白嬌軟透了出來,看得他喉結輕動,手順著下擺一路揉了上去。

兩人幾夜同眠,慢慢磨合,迎合著對方的喜好。

莫歡細白雙臂纏上他寬闊的肩膀,學著他的樣子,輕輕地啃咬著他的薄唇,末了又小心翼翼地輕探進去,小小的舌尖細細地探著未知之處,想尋著他那溫燙而又粗糙的舌頭。

還沒等她尋著,他就先送上門來。莫歡學著讓他開心,只小小的作弄了幾下,就覺得他的手在腰肢上的力道就重了一些,胸前的揉搓也重了兩分,不疼,反而讓莫歡低低地輕。吟出聲。

凈空坐在床沿上,半俯著身子,她半支著身子,兩人都不得力。

男人展臂一撈,莫歡一下就到了他懷裡去,身上的翠綠色小衣也一併解了丟到一旁,兩條細嫩的腿被他分置在腰間兩側。還沒等莫歡反應過來這姿勢之羞恥,他又把緊緊地摟到懷裡,恨不得一絲縫隙也無。

他腰間的玉帶和佩玉有些涼,直接焐到莫歡的肚皮和大腿根上,讓她忍不住小小的一個激靈。

莫歡伸手推了推他,卻被凈空執了素手湊到腰帶上,只聽他啞著聲逗她:「我不是教過你怎麼解的?你幫我弄,嗯」

莫歡抬眸瞪了他一眼,手裡還是乖乖地按著他那日在書房教的方法,替他把腰帶解了下來。

只是他用唇舌不住地在胸前作弄她,底下又抵著她,隔著衣裳一陣輕動,莫歡又幫他解了幾顆扣子,就軟了手招架不住。

兩人都有些心急,凈空索性又把人弄到床鋪上去,自己起身解衣裳。

莫歡目光溜到他腰間,石青色錦袍上一塊小小的濕跡,莫歡悟過來是自己方才弄上去的,連忙捂了臉扯了一旁的被子躲羞去。

沒多會兒被子就被扒開了,背上貼來他火熱的胸膛,凈空以為她冷,兩人就裹著被子兩廂痴纏,引得床邊銅勾輕晃,上頭半帘子薄紗被晃了下來,遮了半室燈火。

等床帘子好不容易不晃了,喘息聲也慢慢地低下去。莫歡靠在他懷裡,紅唇微張,緩著氣,身體的愉悅還未散去,任由他的大手上下揩著油。

方才睡了一小會兒,現下這般運動,反倒走了困。莫歡怕他一時又來興緻,三言兩語地把備禮一事同他說了,好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

凈空手上遊走的動作頓了頓,低低地應了一聲。莫歡從他懷裡抬頭看他,一下子又被他俊郎的眉目奪了心神。

男人湊到她額間吻了吻:「以後對平陽伯不必這麼多顧忌。」

莫家三房在莫家大房前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她到了王府,就沒必要再這般屈就自己的心情。她兄長高中,做妹妹的難不成還不能高興?更何況,平陽伯的位置恐怕也坐不了多久了,她堂堂王妃,何須忌憚。

雖說他的話有些不通人情世故,莫歡卻一陣感動。

「你真好。」莫歡忍不住湊上去獻了個香吻,只是還沒等她獻完,他果然又囂張了起來。

「你趕緊出去。」方才完事,他一直沒走,現下一囂張,莫歡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莫歡伸手推了推他,凈空卻一動不動,反倒把人往懷裡摟了摟,只聽他嗓音低沉,淡淡地吐了兩個字:「不要。」順帶著輕頂了她一下,滿意地看著她急喘一聲,便是肩上被招呼了一個小牙印,也掩不住他心中喜悅。

莫歡氣噎,又耐不過他。兩人纏得緊緊的,被裡熱烘烘的,也濕烘烘的,一股靡靡之氣不住地往外散著,沖得莫歡一陣臉熱。

被下他的大手執了她的腿根,就著方才的便宜,又輕輕地掠奪起來。莫歡人小勢弱,沒多會兒便潰敗下來。

一夜被翻紅浪,鶯啼婉轉伴輕吼。床簾輕動,銅勾輕晃,痴纏訴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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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貧僧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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